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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鑫偃、贾庆军、施耻津,哪一个不是对你念念不忘?喉喉喉,说到这个我就有气,那个史鑫偃,上回不是在公园遇到你吗?人家约你吃饭,结果你还不是没答应?给人家一点机会你是会死啊?嗄?就只锺情那个安玖熯,难怪会被吃得死死的!」

  「很好啊!」不知打哪冒出一个熟悉的男音,切断他毫无间断的长篇大论。

  「谁啊?」何佑纬骂得正顺口,神经有点错乱,转头寻找声音来源,这一转,头更晕了,满天金条乱飞。

  「我,安玖熯。」你嘴里骂的那个白痴。

  「你什么时候来的?」这家伙属猫的吗?走路怎会无声无息?

  「就在你开骂没多久。」气定神闲地瞟了他一眼,安玖熯兀自踱到蔚甘琳身边。

  这女人已经被骂儍了,呈呆滞状,丰沛的口水差点没流出嘴角,半点淑女形象都没有。

  「你还知道我是在骂人。」何佑纬冷笑哼哼,硬是跟他不对盘。「干么?她又不是『狐狸精』,你心疼个什么劲儿?」小人守则,抓到对方弱点就猛踩,千万不能脚软。

  「既然知道我会心疼,你还骂得那么痛快?」安玖熯无视他的挑衅,主动省略不想听的部分,挑他想回答的部分作答。

  「你的忘性好,忘了她跟你再也毫无关系?」「图书馆一役」传得医院里人尽皆知,他休想粉饰太平。「我说了她是我的。」

  「错。」漾起诡异的笑,安玖熯摸了摸蔚甘琳僵硬的脸颊。「你只想把她推给别人,好证明你的交际人脉。」

  「那又怎样?」他只不过是看不惯这笨女人让人欺负。「我的人脉个个比你强。 」

  「哦?」挑起眉,安玖熯不甘示弱。「举个例子来听听。」

  「贾庆军,空军上校;史鑫偃,眼科权威;施址津,生物学教授,随便一个都强过你。」全是吓死人的头衔。

  「俗气。」安玖熯嗤笑一声。「嘉庆君、死心眼、湿纸巾,哪个名字比我的漂亮?」见招拆招,他总有强过他们的地方。

  「这跟名字没关系!」何佑纬胀红了脸,这些人的名字确实「有待商榷」。

  「随你怎么说,最重要的是甘琳对他们没兴趣。」对於这点,他有绝对的自信。「她是我的,永远都会是我的。」

  「放屁!」

  「麻烦到厕所,那里有通风设备。」

  「你……见异思迁!」

  「我只是迷途知返。」

  「你喜新厌旧!」

  「没尝过新,哪知道旧的好?」

  两个男人就此在便利店里吵开了,吵得是玻璃门外围满围观的人群,大都是左邻右舍和常来光顾的客人,年龄层不拘,大至七、八十岁的老祖母,最小的那个还让妈妈抱在怀里、嘴里吸著米老鼠造型奶嘴,个个看得津津有味。

  「你你你……你简直不可理喻!」最後,何佑纬词穷了、口乾了,顺手由冷藏库里拿了罐啤酒,打开猛灌。

  「好说。」安玖熯的情况跟他差不多,同样拿了罐啤酒敲了敲顶在他嘴边的铝罐底。「乾。」

  「神经病!」刚才还骂得不可开交,现在却找自己乾杯?真搞不懂他的想法。

  「有空我会去看你门诊。」安玖熯半开玩笑地消遣他。

  「算了。」同学嘛,又没什么深仇大恨,吵吵就过了。「还你一句老话,对她好一点。」王八配绿豆,小俩口看得顺眼就好,他这个乔太守也省得乱点鸳鸯谱。 说真的,差点没因此精神耗弱,实在得不偿失啊!

  「没问题。」安玖熯由怀里抽出一张刚印好的喜帖,热腾腾地塞进何佑纬的上衣口袋。「记得包大包一点,少於六千不收。」

  「你……」何佑纬双眼圆睁,手中的啤酒罐差点没拿稳。「真敢啊你!」

  「老同学了,不榨你榨谁?」安玖焕笑得毫无愧疚。

  虽然这家伙没啥建树,纯粹是来「放鸡屎」的,但好歹也是因为他的大力搅和,才让自己能极快地由迷雾里走出来,多少是该感谢他,所以安玖熯才决定「宽宏大量」地让他沾点喜气。

  「谢了。」何佑纬猛翻白眼。「真是他妈的老同学!」

  第八章

  甫装潢好的新店面充斥著松香水的辛辣气味,蔚甘琳微蹙著眉,好奇地东看西看,连壁角都舍不得放过。

  安玖熯突然说要带她来参观他未来的工作场地,她也正巧想看看他到底都在忙些什么,所以二话不说地跟他到了这还是空荡荡的二楼「空屋」,除了一些书架、几块桌子和数箱还未拆封的电脑,她什么都没看到。

  「玖熯,好臭。」憋了好一阵子,她终於忍不住地长吐口气。「我的眼睛刺刺的,有点想掉泪的感觉。」她揉著眼,双唇扁成一条线。

  「哪那么严重?」安玖熯放下手上的箱子,走到她身边抬高她的脸。「我看看。」

  「嗯……」她眨巴眨巴眼,眼角当真挤出晶晶亮的水滴。「空气好差,我快没办法呼吸了。」鼻头红红的,看起来真的不太舒服。

  「才刚弄好,味道难免重了些,晚一点我们去买颗凤梨摆著,去去辛辣味。」拉著她踱至敞开的窗边,让她能呼吸到较新鲜的空气。「眼睛还痛吗?我帮你吹吹。」

  蔚甘琳下颚微仰,双眼闭合,乖顺地让他吹走眼里的刺痛。

  「好点了吗?」见她密实的长睫凝著泪珠微微颤动,红红的鼻头、红红的唇,看起来好生可爱,令安玖熯不觉心神动荡。

  「嗯。」经过他「爱的吹吹」,蔚甘琳觉得好多了,但眼泪仍不听控制地掉个不停,再度展现喷水奇景。「好……唔!」

  封住她瑰红的唇瓣,安玖熯将她抵在窗边的墙面上,身侧正好挡著-个书架,她无路可退,只得任由他恣意轻薄,身体微微悸颤。

  又来了。她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毛病,最近只消他一个亲吻,她便感觉浑身发软、双腿无力,连血液都像逆流般乱窜,直让她头晕脑胀,除了他热辣的气息和软熟的舌,她什么都想不起来。

  可是现在的感觉更怪了,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身上蠕动……

  「熯熯熯、熯,你的手……在摸哪里?」她晕、她喘,她结结巴巴。

  「唔。」战地转移,双唇吮上细滑的颈项,魔手顺著收束的纤腰往上攀爬。「不要说话。」嗓音低沉沙哑,几不可辨。

  「可是……」可是说话可以移转注意力,让她不那么深刻地感觉到那双手在作怪啊!

  「你好香、好软、好甜……」喔哦,无人的空屋里,大野狼兽性大发了。

  安玖熯唇舌并用地又啃又吮,在她白皙的肌肤上留下点点红印,激切的痕迹遍及她的脖子、锁骨、胸口,且有「手往高处爬」的嫌疑。

  「玖熯,我、头晕……」到底是天花板的颜色太白,还是她已经晕得头昏眼花 ?她看不清摇晃的吊灯,即使灯没点亮,在她眼里仍呈散光般的迷茫。

  「我也是。」诱人的馨香、呢哝的软语、滋润的唾液,让他生嫩的欲望冲动地在小腹间扭绞、翻腾。「我也是……」

  男性本「色」,这实在怪不得他呀!

  在此之前,除了蔚甘琳频繁且具「突击性」的亲吻,他就只「享用」过胡莉菁那小儿科且蜻蜒点水般的颊吻,根本没有任何身体上「近身肉搏」的「实战经验」,所以天时地利,他冲动地想「尝试」看看。

  「那停、停下来……」既然两个人都晕得难受,不如中断暂停,这样可能会舒服一点。「停下来啊,玖叹。」

  「我做不到、做不到。」他的呼吸变得急促,双眼变得赤红,双手隔著内衣急躁地覆上她的浑圆,像头发情的野兽,很难在一时之间控制住情欲波动。

  其实问题的症结不在能不能做到,而在肯不肯做到。

  蔚甘琳是个单纯至极的女人,虽然两人婚事底定,加上安玖熯又忙於创业,小俩口除了牵牵小手、亲亲小嘴,几乎没有空暇也不曾试图闯越雷池;今日机会实属难得,莫怪安玖熯不肯轻易放弃。

  「那怎么办?」她热晕了,也吓儍了,无力招架他如火的热情。「不可以啊玖熯,我们不能……」

  「给我,我想要!」不,是非要不可。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啊!

  安玖熯挑开她身後的内衣背扣,悸颤的大掌与她的柔软「正面接触」,喉咙里发出既愉悦又痛苦的呻吟,放肆地搓揉她每一寸娇白的嫩肤。

  「啊……」衣服掀了、呼吸乱了、空气更稀薄了;蔚甘琳又羞又惊地推拒著他的揉抚,弓著身像被擒住七寸的小蛇般胡乱扭动,全然不知自己挑动的是更狂猛的烈火。「不行,我们还没结……」婚。

  「不差这几天,乖,听话。」他懂她的坚持,但婚礼定在下个礼拜,这个星期也过了大半,的确只差没几天,他没说谎,不过是提前洞房花烛。

  「不要……」提前履行便没了新鲜感,取而代之的是罪恶感,大大破坏了浪漫主义的幻梦情怀。「不要啊玖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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