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英镑!”某个一心二用的家伙突然横里插进来一句。
欸?!坐地起价?!
泰德正想抗议,总经理也不耐烦的吼过来了。
“给她两百英镑!这样可以了吧,培勋?唉,拜托你专心听我说嘛!”
泰德耸耸肩。“周薪两百英镑,公司会直接把薪水汇进你的户头里。好,如果桑小姐没有问题的话,请你把这张人事资料填写一下。”
卅分钟后,直达一楼的电梯里,桑念竹和李亚梅一人捧著一罐极品大吉岭红茶面面*觑。
这样就成了?、周薪两百英镑,公司提供手机、计算机,还有年终奖金,虽然是打工,但福利仍比照正式员工,是“正式”的打工人员,而且经理还频频保证工作不会太多□绝对不至于占用到她宝贵的约会时间,如果有需要,公司的法律顾问也可以免费提供她课业上的辅导。
这未免太夸张了吧?
不约而同的,两人把异样的视线投注在于培勋身上,后者正不耐烦地望著迅速变换的楼层数字。
首次,她们觉得于培勋不是像她们所以为的那样平凡普通。
回到一楼接待大厅,包括松本和金相姬,等在那儿的一千同学们立刻一窝蜂涌上来。
“不会吧?你真的要在威迪生打工?”
“成了吗?”
“威迪生不是不收兼差打工的吗?”
“成了!成了!其它别再多问了,拜托,我快饿死了!”李亚梅嚷嚷著,到现在她都还迷迷糊糊的,哪有办法回答其它人的问题pi何况这也不关他们的事。
“我请客,或者是……”松本大爷立刻站出来,“你要请?”他询问的对象不问可知。
于培勋两眉一扬,淡淡-哂。“可以啊!”“可以?”松本健怀疑地-揪眉。“告诉你,我可从来没请他们去吃过汉堡三明治什么的喔!我都是请他们去一流餐厅的。”
“五星级饭店也没问题,”于培勋泰然自若地回击。“可惜你们进不去!”
众人一怔,然后各自往下一瞥 穿的确实都很有格调,可惜没有一个是正式服装。
“莫理斯之屋可以进去!”某人突然大叫,众人频频点头赞同。
其实莫理斯之屋并不是餐厅,也不是饭店,而是一家专属于年轻人的俱乐部,食物虽然不是特别好吃,但你就算穿睡衣在里头逛也行,然而重点是 那儿的花费非常昂贵,媲美……不,比五星级饭店更要昂贵,一杯矿泉水就要三英镑了,更遑论其它。
片刻后,在往莫理斯之屋的车上,李亚梅担心地趴在前座后背上。
“真的可以吗?莫理斯之屋真的好贵好贵喔!”
“放心,我这趟是出差,在这儿的所有花费都可以报公帐,一毛钱都不用我出。”
原来早就打好如意算盘了!
可是……
付帐的时候怎么办?他有带那么多现金吗?还是待会儿有人曾很丢脸的打电话四处讨救兵?
他到底知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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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林威治法庭,两点前二十分,审判尚未开始,旁听席已半满,桑念竹和同学们就坐在左边前面两排,中间走道旁空了一个位置__ 于培勋上盥洗室去了。
“你看见了没有?”
“看见了、看见了,爱丽丝的男朋友拿黑钻水晶卡刷卡,真是太炫了,我是第一次看到那种卡耶!”
“我也是!我也是!听说那种卡是没有额度限制的,就算刷上一亿美元也没有问题。真是看不出来啊!原来那家伙有那种身价。”
“难怪松本灰头土脸的溜走了,他用的卡也只不过是普通的运通金卡而已。”
窃窃私语声自四面八方袭击过来,桑念竹与李亚梅默默相对一眼,再同时转望那个空位。
“你不知道?”李亚梅低问。
“我不知道。”
“你没见他用过?”
“从来没有。”
沉默片刻。
“他真奇怪!”李亚梅喃喃道。
“其实……”桑念竹迟疑地嗫嚅道。“我没有告诉过你,他……他带我去过圣詹姆斯俱乐部,而且……”
“欸?誊v李亚梅伸长脖子惊呼,旋见各个人都对她行注目礼,忙又缩回脖子,声音更低了。“圣詹姆斯俱乐部?真的假的?”
桑念竹轻得几乎看不见的点了一下头。“而且我还看见哈里王子喔!”
“骗人!”李亚梅再次失声惊呼,这回顾不得有没有人对她抛卫生眼了。“本尊?”
桑念竹颔首。“我们还去看他们玩桥牌,真的好可怕,他们的赌注……”
“你们在说什么?”于培勋突然冒出来在一旁坐下。“刚刚某人的鬼叫声在法
院外都可以听到了。”
一瞧见他,李亚梅立刻抓过手去揪住他。
“下回你们要是再看见哈里王子,记得通知我,我马上搭喷射机去找你们!”
于培勋怔了怔,继而失笑,慢吞吞地把她的手送回去。
“万圣节我带你们去俱乐部,那天应该可以看见。”
“三苗为定!”李亚梅弹了一下响指,又问:“你为什么会有那种卡?”
于培勋耸耸肩。“老总替我办的,方便我替他办事。”
“老总?你是说威迪生总经理?”
“不,总裁。”
“总裁!”李亚梅地和桑念竹惊讶对视。“你以前用过吗?”
“好几次啰!”
“最高刷多少?”
于培勋想了一下。“七千万美金吧!”
两道尖锐的抽气声分秒不差地同时回荡在法庭中。
“为了签一份四十五亿美金的合约,这是必要的。”于培勋补充。
两个女孩子仍然保持目瞪口呆的姿势。
“做生意都要投资的嘛!”又补充。
化石型态依旧不改。
“又不是我愿意的。”再补充。
僵硬状况持续当中。
于培勋不禁白眼一翻,当作没看见,问他自己的问题。
“今天到底是什么强暴案?轮暴?迷奸?约会强暴?奸杀?还是……”
终于回过神来了,“是连续强暴。”桑念竹忙低声道。“被告有多次被告的前科,但每次都因罪证不够扎实,或者证人翻供,而且辩护律师又太厉害,以至于让他顺利脱罪。这是第七次了,听说这次的被害人能够指证他,也许能够落实罪刑了。可是一想到这次的辩护律师是那位皇家大律师,又觉得结果很难讲。总之,过程一定很精辨,不过对你来讲可能会很无聊吧!”
“无聊?你会这么觉得吗?”
“当然不会,我来旁听就是要学习的啊!可是……”桑念竹轻轻叹息。“每次旁听结束之后,我总是很沮丧,因为我没有一次能够确实判断出被告到底是不是真
的有罪,也许我直觉认为是这样,结果偏偏是那样……”
她苦笑。“又有时候明明大家都很清楚被告有罪,但由于辩护律师实在是太厉害了,三言两语就让被告脱了罪,每当这种时候我就想改变主意作检察官,可是就算我真的作了检察官又如何?如果找不到无懈可击的证据,还不是要眼睁睁的让被
告逍遥法外。
“特别是这种强暴案,明明是他有罪,却因为他有权有势又有钱,请得到皇家大律师来为他作辩护,他就可以逍遥法外,继续再去糟蹋其它女孩子,一想到这里,我真是……”她咬牙。“好不甘心!”
于培勋深深凝视她片刻。
“我想他这次一定无法顺利脱罪了。”
又过了一会儿,终于开庭了,被保释的被告出现在众人眼前,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态,趾高气昂地走向他的位置。在被告经过身边时,状似要捡不小心掉到地上的书,于培勋伸手去碰了那个家伙一下左手。
七次?
哼,不只吧!
这场审判的确精采,特别是那位皇家大律师,那犀利精湛的辩护口舌简直今人拍案叫绝,确实教人衷心佩服,连那位原本信心十足的检察官都被进攻得毫无招架之力,到最后,结果不出众人意料之外
“陪审团一致决定被告无罪!”
与桑念竹极度失望表情相对的是被告胜利欢呼的高喊,他不断高舞双手表现他的雀跃与得意,于是于培勋又趁乱碰了他一下……右手。
“小竹,有纸跟笔吗?”
“有啊!”桑念竹忙掏出笔跟笔记本给他。“你要做什么?”
于培勋没有回答,兀自撕下一张纸,在上面写了几行字,再折起来放进外套口袋里,然后把笔和笔记本交还给桑念竹。
“谢谢。”
十分钟后,法庭里的人都走光了,只剩下垂头丧气的检察官。当他终于把气叹完,开始整理资料时,赫然发现不知何时资料夹里多了一张纸,一张随手撕下来的笔记本纸,上面写了几行字。
请于今晚九点半到老维克剧院后面的七号公寓等候,被告必定会再次犯案,是为了“庆祝”他又顺利逃过一劫,当然,也会是他的最后一次,因为届时检察官大人必然会以强暴现行犯逮捕他,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