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听到救护车呜呜的鸣叫声,一会儿,便在附近停了下来,两名随车医护人员推着担架下车。
糟了,不知道倪恩白有没有及时打点好?这里是台湾,不是他们的势力范围意大利,他们吃得开吗?
须臾,她就知道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事实证明,他们就算在台湾也吃得开。
医护人员先为她展开急救,努力了十分钟之后,她听到他们宣布她的死亡。
戴维悲痛的自责着,倪恩白在一旁安慰他,啧,她必须极力忍住才能避免笑场,也许事情结束之后,她可以建议戴维朝演艺圈发展。
感觉到自己被抬上担架,送上救护车,接着呜呜的鸣叫声再次响起,救护车驶离现场。
偷偷的张开眼睛,她迎上了一双灰眸,微讶之后,旋即露出一抹微笑,抬起手,在他尚未来得及开口炮轰她的时候,勾住他的颈项将他拉近她,吻住那性感迷人的薄唇。
齐格先是一楞,随即反被动为主动,热烈的吸吮她温热甜美的唇舌,直到车内的温度让其它人受不了,有人咳了咳后,两人才缓缓的分开。
「嗨!死人,没想到你穿上白袍是这么好看,看来以后咱们可以偶尔来玩一玩医师游戏,如何?」周姿吟笑望着齐格。
「我会奉陪到底,不过首先,咱们还是来算算帐,如何?」齐格瞇着眼,不善的瞪着她。
她耸耸肩,坐了起来,随即呻吟一声,捂住胸口。
「怎么了?!」齐格立即担忧的扶着她,焦急的询问。「妳受伤了?真的受伤了?」问完之后,等不及她的回答,一双大掌已经自动自发解着她的扣子。
「嘿!」周姿吟拍掉他的手。「我没有当众脱衣的习惯。」她扫了其它两人一眼。
齐格一顿,「妳到底怎么了?有受伤吗?」
「都是他!」她控诉的瞪向倪恩白。「你欺骗我,你说爆破不会痛,可是我痛得要死,肋骨若没有断,也可能裂了!」
「让妳痛的不是那个小小的爆破,而是子弹的冲击力,以这次的距离来说,断一两根肋骨是正常的现象,但妳看起来也不怎么严重,已经是太太太幸运了。」
「可是你不是说这防弹背心是FBI最新研发出来的东西,可以吸收百分之八十的冲击力吗?」
「我什么时候说的?」倪恩白似笑非笑的扬眉。
「你在飞机上说的啊,就是飞往萨丁尼亚岛的飞机上,我听你这么对齐格说的!」
「那是指齐格穿的那一件,不是妳穿的这一件。」
周姿吟一楞,才发现自己被摆了一道。
好吧,他们是打算替齐格报仇是吗?没关系,她接受了!
她沉默着,一脸痛苦且慢吞吞的躺了下来,闭上眼睛,不再理会他们。
这毋需太多的演技,因为她真的很痛。
「姿吟?」齐格虽然生她的气,可是看她痛苦的样子,仍然心疼得要命。
「妳还好吧?撑得下去吗?医院马上就到了。」
「我还好。」周姿吟慢慢地哼了声。「你呢?那边的事都解决了吗?腿伤呢?我知道你的腿受伤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够解决那么麻烦的事吗?
「子弹只是擦过大腿而已,两天就好了。至于其它的事,都解决了,意大利已经没有齐格.费尔蒙特这个人,而『他』的遗嘱将在明天早上宣布。」
「那现在就轮到我了。」
「妳怎么打算?」齐格开心的望着她。
「沿用你的老方法。倪恩白调查过了,总共有七名杀手接受委托,他们先拿一半的订金,等我死了之后,立即收另一半,之后契约便结束了。所以在刚刚他们确定我已经死了之后,一个小时之内就会收到尾款,恩白也安排了几名警官积极进行调查,藉以逼迫院长更快的安排那些杀手出境,免得被追查出来。」
「我想,到了明天早上,那些杀手应该都不在台湾了,然后我会配合警方抄了那个贩卖人体脏器的组织,连同院长一起抓起来!到时候我就可以重新复活了。」
在黑市一个肾脏可以拍卖到几十万的美金,心、肝、眼角膜等等的脏器,甚至有叫价上千万还供不应求的,毕竟这世界上有钱人很多,生病的有钱人更是不少。
院长便是货源的提供者,利用职便,从脑死的伤患身上偷取器官,除非伤患死后被解剖验尸,否则谁也不可能发现!
而可笑的是,这些事她之前并不知情,之所以坚持离职,是因为看不惯院长金钱挂帅的行为,当她看着那些病患因为缴不出医疗费用,而被赶出医院,甚至有些车祸伤患因为伤势过重,医院竟然拒收等等的情形,她痛心极了,可是人微言轻,她无能为力,道不同不相为谋,因此她选择了离开。
得知聘雇杀手的人竟是院长后,她才请倪恩白帮忙,最后居然调查出这等人神共愤的事,那个黑心院长应该是以为她发现了他的秘密才打算离职。
「现在,我只担心小纯的安危。」低叹一声,这么多天了,她真的很担心,小纯是不是已经……
「哦,姿吟,有件事……我没告诉妳。」齐格表情有丝不自在。
周姿吟扬眉,「什么事?」他怪怪的喔!
「因为得知妳注销了我们的婚姻,我『有点』生气,所以……我故意叫恩白他们别告诉妳,言小纯已经……被救出来了。」
她先是一怔,随即冷眼一瞇。
「什么时候的事?」
「哦,齐格。费尔蒙特死亡那天,我吩咐找人,因为距离的关系,所以浪费了一些时间,好象隔天才查到言小纯的下落,又隔了一天才把人救出来。」
「为什么林医师没有告诉我?小纯也没跟我联络?」太奇怪了!
「这两个问题由我来回答。」倪思白自告奋勇的举手。「那位林先生有打电话给妳,不过我告诉他,妳适逢丧夫之痛,他们恩爱的模样会让妳触景伤情,所以请他们暂时别打扰妳,我会把他们来电致意的事转告给妳。」
「我想你是忘了转达给我了。」周姿吟阴森森的说.「很好,齐格,谢谢你救了小纯。」她冷静有礼的道谢。
没有发飙?男士们都很讶异,面面相戏。
「姿吟,妳……不生气吗?」齐格好奇的问。
「你救了小纯,我感谢都来不及了,怎么会生气呢?」她疑惑地反问。
「这么说妳不气我没告诉妳言小纯被救出来的事了?」
「喔,那个啊!」周姿吟微微一笑。「这是两码子事,我感谢你救了小纯,不过,我可没有说不气你恶意的隐瞒!」
「嗄?一他就知道没这么便宜的事。「那妳想怎样?」
「再说吧,我累了。」
「妳休息,剩下的事,我会帮妳处理好,绝对不会让葛原荣再有机会伤害任何人。」
周姿吟点点头,有人代劳,她乐得轻松,而且她相信他。
闭上眼睛,可恶,真的好痛喔!
看来她有很多帐要跟他们算,不过不急,她是不喜欢秋后算帐,不过眼前这种情势,她并不介意破例秋后算帐。
等她养好了伤,他们就惨了!
男士们突然打了个冷颤,疑惑的望向车窗外,气温比起意大利温暖许多,怎么会突然觉得冷呢?
尾声
六个月后
葛原荣贩卖器官的事遭到披露,由于根本是当场人赃俱获,罪证确凿,目前他已经被收押禁见,警方更是循线揪出了那个庞大的黑市集团,新闻炒得热烘烘的。
不过这些事都和周姿吟没有关系了,她现在正在享受报复的甜美果实。
当了几个月的死人,她窝得快乐惬意,无事一身轻,就算要她再多窝几个月,她也乐意。
「姿吟,妳还要气多久?」齐格第三百六十二次来到他提供的金屋,这六个月以来,他平均一天来两次。
她正躺在泳池边的躺椅上做日光浴,透过墨镜望着蹲在躺椅旁的齐格,她温柔一笑。
「嗨,你来啦,奥古斯都先生。」齐格·奥古斯都,是他目前的身分,奥古斯都是他母亲的姓氏。
「姿吟……」
「有什么事吗?奥古斯都先生?」
「姿吟,妳到底还要闹多久的别扭?」齐格叹了口气。
「呵呵,奥古斯都先生,我看起来像是在闹别扭的样子吗?」她好笑的问。
「不,妳看起来该死的快乐极了。」他咬牙道。
「怎么?你不乐意见到我快乐吗?」她动作缓慢的坐起,挺起腰,撑起身子,笨重的站起来。
「小心一点。」齐格赶紧扶着她。「妳啊,肚子都这么大了,就不要自己一个人到泳池来,很危险约。」
她抚抚五个多月的肚子,「有什么关系,我很小心的。」
「意外总有发生的时候,妳应该尽量避免。」
「好吧,我同意。」她耸肩,无所谓,大不了等他离开的时候她再来。
「姿吟,妳到底还要跟我分居多久?贝丝很关心,问我什么时候才要把妳这个妻子接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