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说得真好,挺像一回事的,若非他每天的时间表都排得满满的,他可能真会以为自己是个没用的医生而羞傀隐退。
「需要我这个没用的医生看看房里头的娇客吗?」何孟祯用自己的医生生涯担保,房间里一定是个小姐。
「进来吧!」郁翔不理会他语气里的调侃,直接开门要他跟进。
何孟祯在心底窃笑。瞧,他猜得多准啊!真的是个小姐,而且还是个一丝不挂的清秀佳人。
呵!这当然是从地上的衣物和佳人略微露出的裸露肩膀来判断的。
「收起你那贼兮兮的眼神!」郁翔走到床前,将棉被拉好,直到确定没有露出一丝春光为止。
何孟祯微讶。好友这举动,真像在防采花贼,而这角色,则是由他这个英俊倜傥的风流医生所担纲演出。
「闭着眼睛我可不会看病,虽然我的医术一流,但也没有神到那种程度。」他嘲弄地道。
「别再玩了,她正在发烧,你先替她看看吧!」郁翔看了眼仍未清醒的萧影,她脸上不正常的红显示她的热度不减反增。
「清秀佳人叫什么名字?」何孟祯坐到床前,在他完全看清楚床上的佳人容貌后,眼神闪过一抹意外,他开始做一些基本的检查,并状似随口地问道。
「你没有必要知道。」郁翔一口回绝。
「唷,哪有医生不知道病人何名何姓的?」
「反正你不用知道就对了。」他不改其意。
「是吗?你不说,那不介意我猜猜看吧?」
郁翔若有所思的看他一眼。他还对自己与孟权之间的默契有信心,所以,孟祯不可能从他弟弟那里得知任何有关萧影的事,那么,孟祯这满满的自信,又是来自何处?
「那是你的自由。」他不甚在意的耸肩。
「那我就来猜猜看喽!」何孟祯笑了笑。「这清秀佳人姓萧,单名一个影字,猜对了吗?」
「你为什么会知道?」
何孟祯但笑不语,检查的动作没有稍缓。待一切告一段落后,他才站起身继续道:「我见过她几次。」
「你们认识?」
「NO!NO!NO!」何孟祯伸出食指晃了晃。「我是说我见过她几次,不过她并没有见过我。」
「什么时候?」
「就最近这一阵子吧!」
「什么地方?」
「郁翔,你们是什么关系?她又为什么会在这里?而你对她的事了解多少?或者说,她告诉你多少?」何孟祯一连串的问题让他的脸色降到冰点。
「这些完全和你无关。」
「是与我无关,所以我不知道该不该把她的事情告诉你,毕竟那是她的私事,也与你我无关,更何况我并不知道她愿不愿意让你知道。」
「爱说不说随便你,反正猜也猜得到你是在何种场合见过她几次而她没见过你。」郁翔脸色阴郁的撇开头。
「猜得到?那就换你来猜猜看了。」
「我猜你也是应某大亨之请,到他的香巢去为这位『清秀佳人』看病的,是吧!」郁翔不屑的扯扯嘴角。
「从你的话里我大概猜到你们的关系了。」何孟祯不赞同的皱眉,因为他知道这件事一定和自己弟弟脱离不了干系。
「怎么?我猜对了吧!对女人的容貌总是过目即忘的你,会特别的记住她,可见一定是这种特殊的场合。」
「错了,而且错得非常离谱。」何孟祯摇头。没错啦!他是对女人过目即忘,连他也不知道为何对萧影不同。
「是吗?」郁翔怀疑地凝眉。
「看来你对她的了解是等于零。这下子我如果不把话说清楚,可以想见的,清秀佳人往后的日子不会太好过。
「我见过她四次,四次都是在医院里匆匆一瞥,至于她的事则是听人说的。第一次大概是三个月前,她父母发生意外,被送到医院伤重不治;第二次大约是一个月前,她妹妹萧薇心脏病发作,被送到医院;第三次是十天前,她和她妹妹一起被送到医院,听说是台风吹垮了她家的房子,她们姊妹被活埋在底下,救出来时萧薇只剩一口气,被送进加护病房至今仍末清醒。」他稍作停顿,满意的看见好友那通常没啥表情的脸浮现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以及一丝丝的心疼。
也难怪,短短三个月内竟经历了这么多惨痛的事,他当初从那些护士小姐嘴里听闻也是很惊讶的。
「第四次呢?」郁翔见他突然不说话,忍不住问。意外她的处境竟是这般的悲惨。
「第四次就是今天……」
郁翔一震,看来有人能把他想知道的答案告诉他了。
「今天她妹妹动手术,手术失败了,萧薇没有死在手术台上已属万幸,现在就只能靠着氧气罩保住一口气了。好了,我所知道的就是这些了。」
「萧薇的病情你似乎挺了解的。」郁翔脑筋快速转动着。
「我的工作已经排满了。」何孟祯哪会不了解他的意思。
「这样好了,我给你这个名震全球的外科权威一个表现的机会,让你替萧薇动手术。」
「嘿,讲那是什么话?我堂堂天才医生还需要你给机会表现啊?」何孟祯呕死了。通常都是别人捧着大把的钞票来求他动刀,可这家伙偏偏还一副施恩于他的模样。
「不要?」郁翔挑眉,斜睨着他。
「要,怎么不要,谢谢你给我这个表现的机会,感激不尽。」何孟祯迫于无奈,妥协。
「你什么时候可以?」
「这个嘛……我手上还有几个大有来头的病患,等我……」
「孟祯,一句话就可以了。」郁翔打断他。
「哦?」他当然知道好友的意思,可……呜呜……
「孟祯,快点决定,我没有多少时间。」
「明……明天下午可以吗?」他真的好委屈喔!
「好,那现在就先把眼前这个病人给解决了吧!」
「是……老大。」他能说不吗?误交匪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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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的睁开眼睛,萧影仍不甚清醒的脑袋瓜子还是感觉到异样。
侧卧着的她,背后躺着一个人,将她紧抱在怀里,而她……一丝不挂!
身体的反应是全身立刻僵直,发生了什么事?
快速的扫视四周,是她刚搬来的房间没错,那么身后的人就是郁先生了,他怎么会在这里?
瞬间,回忆涌上心头──
薇薇……
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薇薇是她唯一的亲人了,而眼看她也即将失去这个唯一。
「别哭了。」郁翔突然道,沁冷的声音让纵忆流泪的人儿再次僵直身子。
早在她醒来之前他就醒了,因为他要随时注意她的体温变化,所以这两天他都是这样抱着她睡觉。
从不和女人过夜的他,首次破了例,没有任何激情,感觉却……不差。
没料到的是她一醒来就哭,难不成她是在哀悼自己的贞操?
将她转过身来面对他,她似乎还不习惯这样亲密的接触,身子僵硬得有如木头,且红了脸。
「放松。」他低哺。双手轻抚着她僵挺的背脊,直到她软化。
「妳生病了,记得吗?」
「嗄?」萧影讶异,但随即想起。是的,她病了,在那无止境的黑暗里,时冷时热的她恍若一下子被扔进火里烧着,一下子又被丢进冰天雪地中,昏沉中似乎有一双温柔的手不时抚慰着她,是……他吗?
「想起来了?」看她的表情,他知道她想起来了。
「嗯。」
「那好,很显然的,妳尚欠我一个解释。」他恢复惯有的沁冷声调,眼神锁住她的,仍看不出一丝情绪。
「解释?」萧影脸色黯然。她当然知道他的意思,只不过她不知该怎么说,该不该让他知道薇薇的事?他会认为她只是在编故专博取同情吗?
薇薇!
心下一惊,她怎么还躺在这里?医生说薇薇随时都可能停止呼吸,她怎么还在这里?!
「我病了多久?」她急问。
「两天。」他挑挑眉,对她的答非所问,不置一词。
「两天!」已经两天了!她当时怎么回到这里的?那天手术结束,医生对她摇头的时候,她整个思绪就空白了。加护病房不能进去,空荡的长廊显得那么寂寥,她不知不觉地走出医院,在雨中走了多久她并不清楚,只是当她回过神时,已经回到这里了。
站在黑暗的玄关,她不禁悲从中来,压抑不住地哭了起来,直到……
「我不能在这里,我──」她想挣脱他的怀抱掀被下床,却突然想到自己此刻正一丝不挂。
「妳为什么不能在这里?」他明知故闷,想听她亲口说出来。「我记得这半年的时间里,除非我允许,否则这里就该是妳待的地方,不是吗?」
「我……」她难堪的欲言又止,并不想将妹妹扯进这个骯脏的世界里。「请你放我几天假,拜托。」她只好这么请求。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妳根本还没开始工作过。」郁翔微讽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