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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昨天喝醉了,不是吗?」

  「嗯哼!然後呢?」不但喝醉,还醉得不省人事,而且……脖子上还布满了许许多乡不明可疑的瘀痕。

  要是平常时候韩映禧一定早发现了,可因为宿醉的关系,他没注意那么多,淋浴盥洗後穿上衣服,他连早餐都来不及吃就上班了。

  一进公司,他显然成为众所瞩目的目标,一直到後来,他实在觉得奇怪,为什么大家老往他脖子上瞧,之後还鬼鬼祟祟的交头接耳,到洗手间一看……

  天!那是被什么咬的?!

  「你……没发生什么事吗?」

  他眼神有些闪烁。「什么事?」他作了个梦……既绮丽又梦幻。都已经脱离血气方刚的年纪了还会作这种梦,真不知道要说什么。

  蓝月一向粗心,也可能因为心里有事,所以还没注意到韩映禧脖子上的暧昧。

  「喝到茫酥酥的时候,你难道不会特别的有生理需求吗?」哎,果然呐!酒能乱性,人一旦没了理智,就回复原始的兽性了。

  怪不得有人说,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韩映禧沉默了,一张俊脸也染上了红霞。那绝对不是因为蓝月的话,而是心虚。

  蓝月没捕捉到精采的画面,自顾说自己的。「我啊我,很少喝成这样,醉了就很自然的想找女人,反正女友多嘛!可昨天旁边没有对象,所以……」

  「干啥这样看我?」一副要向他忏悔的样子。

  「放心,我没对你怎么样,我只是……」他一脸头大的样子。「只是把张秘书给吃了。」昨晚是她和司机送他回去的,谁知道他会顺手把她吞了,虽然她早上起来也没说什么。

  韩映禧扬了扬眉,「动作会不会太快了?」

  「是快了些,她没跟你告状?」

  「她为什么要跟我告状?那是你们俩的私事,不在公事范围。张秘书是个不错的女人,即使你们进行的顺序先後有些错乱,还是认真交往看看吧!」

  她倒是和他之前交往过的女人很不同。他以为她会向他要什么「遮羞费」,甚至哭哭啼啼的向韩映禧哭诉,要他主持公道呢!可她什么也没有做,只交代他早上多喝些热牛奶温温胃。

  「我想啊,可昨天好像有点对不住人家。」

  「那就约会补偿吧!」

  蓝月看了他一眼。这家伙对别人的事倒决定得挺快的。「你这人……还真是够可怕的了。」他真正想问的是,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即使在喝得醉醺醺的情况下,脑袋都还能照常运转,连些小失误都没有,现代柳下惠大概就是像你这种人。」

  柳下惠?他要是的话,那位古早人八成要哭了。韩映禧没有搭腔的继续沉默。

  「要是我啊,即使再醉都要摸上那位性感尤物的床,乾柴烈火想必一定是烧得劈哩咱啦响!」

  无预警的,韩映禧的心跳又加速了,脸上有心虚的狼狈。和蓝月说话,他第一次有这种像是老被说中心事、赤裸裸无所遁形的感觉。

  他在梦中的确是和某个女人上演了十八禁的限制级镜头,现在他只要一闭上眼睛,那些画面都还可以在脑海中重播。

  一切是那么的真实,无论是激渴的索吻、热情的爱抚,抑或是身下女子春音低吟……真实到即使一觉醒来,他身边多了个人他都不讶异。

  老天!他是怎么了,烈酒喝太多而上火了吗?

  最最要命的是,他清清楚楚的记得,他身下的女孩不是别人,而是乐祎。

  那种像要将爱火付诸一炬的渴求、忘情的交欢……光是回想身体仍不由得发烫起来。

  「映禧,你的脸好红,发烧了吗?」怎么忽然脸红成这样?

  「没……没事。」

  「咦,你脖子上……」蓝月眯了眯眼,不可置信的蓦地瞪大!God!他敢保证,以他花花公子之名起誓,他脖子上的那些瘀青绝对不是血路不通,也绝对不可能是什么胎记,而是……

  「你脖子上有一堆吻痕!咻——」口哨一吹,「老兄,你这柳下惠也未免太称职了,给人种了一堆草莓还能坐怀不乱,嗯……哎呀呀,还有一个心型哩!那个女人是唯恐天下人不知道你被她种了草莓吗?」那么大一颗爱心,方才他是瞎了吗?竟没发觉这样一个好东西。

  「是哪个狠角色敢这样肆无忌禅的种你草莓?不介绍一下吗?」

  「我要是知道是谁就好了。」

  「不知道凶手是谁?」太离谱了,「你在开玩笑吧?」

  「我像是在开玩笑吗?」他是有怀疑一个人,可是……不可能是乐祎,她现在不是和滕栉正是浓情时候,两人可以相偕去试婚纱,感情进展想必有相当程度。

  一个心里有人的女人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昨天醉得迷糊的人是他不是她。

  「不像。」想了一下蓝月又开口,「昨天你有被送回自己家吧?」

  「当然。」

  「那也就是说下『口』的人是你家的人喽?」他笑得贼兮兮的。「你想会不会是乐祎?」

  「绝不可能是她。」

  「为什么?」

  「她和滕栉正要好,不是?」

  「也对。」一个要结婚了的人应该会规矩许多,即使怎么想都觉得她嫌疑最大。「那你的心理创伤可大了,据我所知,你家的那些佣人都是欧巴桑级的,给一个足以当妈的人种草莓,感觉想必是百味杂陈。」

  韩映禧横了他一眼,却没话反驳。的确也是这样。

  「要不是欧巴桑,那只剩欧吉桑这种选择了,如果真是这样,你会更想哭吧?」

  「如果真是这样,我会让那欧吉桑比我更想哭。」心情因为乐祎已经够郁卒了,他可不想再听这些无聊的风凉话。「你中午找我出来还有什么事吗?」

  「就只有为了张秘书的事前来告解,没什么其他事。」

  他看了下表准备起身走人。「时间差不多了,我回公司了。」

  「喂,放自己半天假不好吗?」

  「我很忙。」与其闲在这里,三不五时的回想到昨晚梦境的点滴,他宁可回去用忙碌忘了一切。

  「别把自己当铁人,偶尔也需要放松吧,喂,什么时候把那尤物带出来介绍一下呗!」朋友把那美女形容得像是万中选一似的,不亲眼见识好像挺对不住自己的。

  「我和她……完了吧?」

  「玩了?!为什么?」

  「她要准备嫁人了。我先走了」他点个头转身离去。

  「呃?」蓝月一怔,然後快步的跟上他。「你最近在走什么狗屎运?先是养大的紫之上跟人家跑了,现在连性感尤物也是别人的,和你扯上边的女人都很快的会嫁给别人吗?」

  「要不然呢?」人家都要嫁了,他能说什么?

  「抢回来呀!真的喜欢的话就去抢回来。」

  「即使抢得回来又怎样?她的心还是不在你身上。」爱上一个人的寂寞……相思欲狂。

  如果乐祎爱他,他可以为她做任何事,即使是有些傻、有些疯狂。可如果不是,他什么也不能做,自以为是的行为,对她而言也许只是伤害。

  之前他一直对她的爱意视而不见,并不是不愿接受,而是他在等待,等待她长大,等待她确定自己的心意。

  他是个不易动情的人,然而一旦动了心,就是孤注一掷的豪赌。他无力陪她玩一场没有胜算的游戏。因此,他将感情控制得刚刚好,就只是喜欢,没有疯狂的执著和热情。

  只是,他必须承认,这个期待是他一生中少数出问题的计画。

  感情的事是没法子有计画的。他的就只是喜欢,没有疯狂的执著和热情,到了最後成了自欺欺人的骗局。

  对於乐祎的感情就像是决了堤的黄河,一发不可收拾。

  感情付出了,可计画仍继续。他没有那种爱上对方,对方也非爱你不可的荒谬想法,於是他仍只是等著她,如果她想要的人是他,依她强势的性子,她会想尽办法把他变成她的。

  因此当她想设计他成为一夜情对象时,他是开心大於讶异的,只是她的想法他不敢领教。

  一夜情对他而言是个不负责任的名词,而且他也不明白,她的真正动机是什么?只是单纯的寻求刺激,追求性爱的欢愉,抑或有别的想法?

  无论是性或是其他肢体语言都只是示爱的方式,没有爱为出发点,就没有意义。

  真正动了心,他没有办法率性而为。

  「你管她!」要是他的话,什么事都是先做了再说。对方都不怕他痛了,他还怕伤她吗?

  「真爱上一个人,就不能不管她。」

  蓝月不以为然。「那你一定是没疯狂的爱过人。」

  疯狂吗?疯狂的滋味是什么?在情绪起伏之际,外放疯狂的行为是再容易不过了,他不是没疯狂的爱过人,而是为了喜欢的人,他必须压抑。

  「我啊,这辈子要能看你为爱而做出脱离常轨的事……」蓝月伸出食指。「一次,只要一次就毕生回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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