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前一年的夏天,当桑念竹尚未与于培勋认识之前,李亚梅便拖著桑念竹到处玩到快疯掉。但今年,她有于培勋,李亚梅有威廉,两人难得碰头,但她们都没有忘记,前一年相约今年要一起到素斯伯理大平原看巨石群。
“小念念!”
“亚梅!”
维多利亚长途巴士站前,两个至少有半个月没见面的女孩子一见面就相拥互亲脸颊,高兴得不得了。
“咦?威廉呢?”
“他有工作,大厨师呢?”
“他的脚不方便。”
“太好了,那就我们两个啰!”
因为车程将近三个小时,所以两人一上车便拿出饮料和零食,准备来个长程闲聊。
“哎呀!糟糕,我忘了带相机,你带了吗?”
“有,勋买给我的。”桑念竹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口袋大小的相机。“他说这个是最新型的,还可以摄影、录音、录影和放音乐,不过我不会用。哦!还有一个随身碟。”
“哇,好炫,我看看!”李亚梅一边检视一边赞叹。“大厨师对你真好啊!”
桑念竹绽出甜蜜蜜的笑容。“嗯!他很宠我。”
“所以你才这样心甘情愿地和他同居在一起,也没想到要问问他究竟要不要跟你结婚?”李亚梅漫不经心似的问。
“我说过我不在意那些,如果他想和我结婚,他自然会提起,如果他不想和我结婚,我也不想逼他。”
“你是笨蛋!”
“我很幸福。”
李亚梅抬眸瞄了她一下,“你是笨蛋,但也是个很幸运的笨蛋!”然后又低下头去继续研究那台机器和说明书。“听说你去看过你哥哥,还有你祖母她们也去找过你?”
“对啊!”桑念竹皱皱鼻子。“而且勋对她们好凶喔!”
李亚梅又瞟她一眼。“你不是说大厨师从来不生气的吗?”
“才怪!”桑念竹低低嘟囔。“住在一起之后,我才知道他好会生气喔!动不动就发飙,一飙起来就很恐怖,老是吼得每个人都怕他,他的温和外表根本是骗人的!”
“是喔!可是你不是很怕人家对你生气吗?那你不就很怕他啰?”
“不,我不怕他,”桑念竹摇头否认。“他只会对别人生气,从来不对我发火……呃,是有一次啦!但那次他也是为了我的安全才会那样生气,后来就不曾有过了,甚至连大声说话都没有,总是轻声细语的,他对我真的好好喔!”
“是啊!要找一个像他那样疼爱你的男人还真不容易。”李亚梅别有所指地喃喃道。“呃,我说小念念,过两天你能不能陪我回新加坡一趟?”
桑念竹愣了愣。“为什么?”
“我老爸六十大寿,我不能不回去,可是我一回去恐怕就回不来了,因为我老爸打算趁这次我回去的时候逼我结婚,再硬把我留在家里。但如果有你跟我一起去的话,我老爸是个很爱面子的人,他一定会不好意思在你面前硬来的。”
这段话说得实在是前后不对词,矛盾得很,但桑念竹仍不疑有他,因为她很相信李亚梅。
“好,不过勋那边可能不太好说,能不能给我两天去说服他?”
不必说服了,保证一提就OK!
“那没问题,只要你肯跟我一起走就行了。”
很抱歉,小念念,这是她头一回对她说谎,但这是不得已的,为了小念念的安全,她不得不撒这种善意的谎言,只希望将来小念念知道实情之后,千万不要责怪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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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说他是无辜的吗?”
“查士敦夫人,请搞清楚,我从来没有说过他是无辜的,我只说他是被人陷害
的。”
“既然他是被人陷害的,那你就应该放了他了!”
“那是不可能的事。”
“为什么?”
“为什么?”罗特啼笑皆非地重复,头痛地直揉太阳穴。“首先,他虽然是被人陷害,但人是他杀的,这点可没有冤枉他;第二,他虽然是被人陷害的,但没有证据;还有,他虽然是被人陷害的,但我们尚未找出陷害他的人。归纳以上三点虽然和但是,所以我们不能放了他,懂了吗?”
“那你就去找出证据,找出陷害他的人呀!”
“你说得倒容易,连库得他自己都搞不清楚了,我哪有办法说揪出人来就揪出人来!”
“你不是警察吗?”
“警察不是万能运动员!”罗特几乎快按捺不住脾气,压抑不下怒吼的冲动了。
数天以来,查士敦老夫人天天上他这儿吼,仿佛这一切都是他的错,天知道他唯一的错就是在打电话通知麦尼的时候,竟然没有避开这两个不可理喻的老女人,因而导致今天这种惨况。
“好,那告诉我们嫌疑犯是谁,我们帮你!”查士敦老夫人傲慢地挺直背脊。
现在这种状况好像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吧?
“很抱歉,我们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
“因为我们没有证据。”
“所以说我们要帮你……”
“请问夫人惹得起下议院院长吗?”罗特冲口而出。
查士敦老夫人顿时抽了口气,倒退半步。“下议院院长?跟……跟他有关?”
“我不知道,但是……”罗特有点后侮刚刚的冲动。“当我们开始进行调查的时候,下议院院长就开始向警司施压了。”
查士敦老夫人沉默了,但是不过一会儿后,她便不顾一切地甩了甩头,说:
“好,那我直接去问他,不管他是在帮谁的忙,我也不允许他拿无辜的库得当牺牲品口叩-。’
哦,天哪,让他死了吧!
罗特连忙挡在门前不让她们出办公室。“你们疯了吗?你们真的以为他会承认
在帮谁的忙吗?他唯一会承认的是他在帮安毕大法官的忙,因为大法官的女儿被杀害,所以他很同情大法官,决定要让大法官尽早见到凶手绳之于法,如此而已!”
“那我就追问到他承认为止!”查士敦老夫人撒泼似的大叫。“库得是查士敦家‘唯一’的后代,我不能让他就这样没了!”
这个老女人不是白痴就是真的疯了!
“好吧,那你就去问吧!”罗特厌烦地让开了。“但我要事先警告你,你这一问,我敢保证库得绝对没有平反的机会了,他得一辈子蹲在牢里蹲到死为止,你自己看著办吧!”
这样一说,查士敦老夫人反倒退缩了。“那……那你究竟打算怎么办?”
“老实说,”罗特咧出苦笑。“我也不知道,除非培迪肯帮忙,否则……”
说到这儿,他突然噤声,仿佛在倾听什么似的脑袋偏向一边,查士敦婆媳俩不由自主也跟著侧耳倾听,于是,一阵单调的木杖触地声越来越清晰地传过来,间中夹杂著一双男女的说话声。
“不会吧?”罗特又惊喜又期待地猛然拉开办公室门探头出去。“培迪!”
“我不是你老婆,不必叫得那么亲热!”
“哈哈,你……呃?爱丽丝没有来?”
“她和朋友到索斯伯理大平原去玩两天。”
“那你是……”
“我不想看到她难过。”于培勋简单的解释,与阿曼达一起进办公室里来,一瞥见查士敦婆媳俩,先打从鼻于里哼了一声,再说:“不过我有条件。一
罗特下意识先瞄了一下查士敦婆媳俩。“什么条件?”
不怀好意地望定查±敦婆媳俩,于培勋唇畔撩起一抹冷笑。
“很简单,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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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一个重视情人胜于一切的男人来讲,未婚妻居然和自己的好友上床,他会如何?
这就是下议院院长次子普纽威之所以决定要陷害库得的原因,他舍不得责怪未婚妻,所以把一切的过错都归咎在库得身上,而最好的惩罚方式就是让玩弄女人于手掌心的库得尝尝因女人而受罪的滋味。
对一个重视面子胜于一切的男人来讲,好友居然当著所有人的面说出他这辈子最丢脸的事以供众人取笑,他会如何?
这就是杭斯坦子爵的儿子克利夫之所以决定要陷书库得的原因,库得使他整整有一年时间在人前抬不起头来,他就要库得一辈子见不得人。
至于那两个被杀的女人,算她们倒楣,谁叫她们正好在那时候和库得交往,他也曾好意暗示她们和他分手,但她们非但不听,更耻笑他是在嫉妒库得的女人缘,耻笑他说会嫉妒的男人真难看!
哼,那种女人死了活该!
总之,这一切他们整整计画了半年,情况也都按照预定中顺利的进行,他们相信绝对不会有人起疑,更别说会怀疑到他们身上。
他们深信如此。
可是为什么警方会开始调查他们呢?是哪里出错了吗?
不过没关系,凭他们的身分,绝对没有人敢动他们,除非有真凭实据,但警方绝对找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