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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恐怖欸!

  再继续这样下去,她不疯了才怪。

  与其在等人家找上门的日子里,时时刻刻的活在恐惧中,她决定不再当缩头乌龟,鼓起勇气直接找上他。

  可是那个臭男人真的很得寸进尺欸!不过是见个面把事情说清楚,约的地点还得听他的才肯见面。

  干么约在他住的饭店,他是想怎样?也不想想那个地方对她而言根本就是恶梦,第一次去那里她给人当成狐狸精的捉奸在床,第二次则是她病晕了,任由人家上下其手的剥光衣服退烧。

  一听说要约在同个地方见面,她当然回绝,可他岂能任她说不?一句「妳不来饭店也成,咱们改在妳老爸住的别墅谈」害她即使气得快吐血,在心中把他骂得体无完肤,她还是得乖乖的出现。

  才步入饭店大厅,远远的就看到那晚在他房间看到的美人。她转身要走,可旋即一想,她现在一身男装,又是短发,对方应该认不出她来才是,而且今天大厅里也有不少人,要蒙混过去应该不难。

  一转身她又朝大厅方向走,即使相当有把握对方应该认不出她,可大概是作贼心虚,她的心跳得好快,脸压得不能再低了。

  上天保佑、上天保佑,她不要认出我……

  刚要从她身边走过时,美人忽地一把捉住了她。「啊!妳……就是妳!」带着浓浓日语腔的国语使得不少人回过头来看。

  完了!滕栉在心中哀嚎。「我……」

  「啊!那天灯光太暗,而且妳又剥光了衣服,现在穿上衣服我差一点认不出妳了。」

  我的天!她的嗓门还真不是普通的大,滕栉没勇气回过头,用眼睛余光就可以感觉到有许多双好奇的眼光往她身上招呼。

  二话不说,她拉着她走到一边。

  「妳……妳走慢一点啦!」她人高腿长的,就不能体恤她是短腿一族吗?冰川京香的小脸皱了起来。

  滕栉止住了步伐,压低声音。「那晚的事我真的很抱歉,因为我不知道伊集院彻已经有未婚妻,要是知道,就不会发生那晚的憾事了。而且……」滕栉红了脸。「我想……妳是不是记错了?我……我和他没到剥光衣服的地步。」或许这样解释很愚蠢,可她真的觉得自己成了人家的第三者很不该,只希望这些话会令对方心情好些。

  冰川京香怔了怔,忽然笑了出来,「嗯,有件事我想妳和我好像都弄错了,那个……我口中的伊集院彻和妳口中的伊集院彻好像不是同一人。」

  滕栉不太明白的皱了眉,「什么意思?」

  「我的未婚夫是伊集院彻没错,可是,那晚和妳一起去开房间的人其实是我的表哥冰川司。」

  「冰川司?冰川司!御东集团的冰川司?!他不是……不是冰川司的秘书伊集院彻吗?」

  「他们俩玩了交换身分的把戏,因为这回阿司表哥来台湾不想太招摇,换了身分也才好方便行事。」

  也就是说,冰川司打一开始就不打算让她知道他是谁喽?三年前在日本他也是用伊集院彻的名字,而不是冰川司。

  也对,也不过是一夜情而已,他是没有必要太认真的,三年前他不认真,三年后他也只是抱持着玩玩的心态而已。

  她……她到底在期待什么?!

  「原来是这样。」滕栉心里酸酸的,百味杂陈的感觉涌起。

  滕栉沉吟之际,冰川京香直瞧着她看。「滕先生……啊!不,该叫妳滕小姐才对。」滕栉的事情她听冰川司说过。她的故事还真精采呢!不过,也满可怜的就是。

  「方才我说的剥光衣服,指的不是……呃,那晚的事啦!」一想起那晚的事,她也不自觉的脸红了,毕竟,阿司表哥在她印象中一向都是冷漠不好亲近的人,即使在有些家族聚会看到他,他也都是严肃不苟言笑的,她从没想到他可以这么热情温柔的对待女孩子。

  喔喔……虽然那夜照明暗了些,可光看背影和肢体语言,她都觉得全身发烫哩!

  「除了那晚,我们见过面吗?」滕栉犹豫了一下才小声的问。

  全身剥光这四个字光是想都教人头皮发麻,她有在一丝不挂的情况见过她吗?什么时候?

  也怪不得她不记得了。「上一回妳发高烧晕倒了,阿司表哥把妳带回饭店那一回啊。那一次就是我帮妳脱衣服抹酒精的。」从小到大都是别人服侍她欸,可那回在阿司表哥的「杀人目光」下,她只好他说什么她做什么了。

  以前她在他面前就很没地位,上一回撞坏他的好事,还掴了他一巴掌后,现在在他面前她活得比蟑螂还卑微。

  不过话又说回来,也因为这次对滕栉的特别服务她才知道,原来滕栉有「双重身分」,真难为她了。

  除了知道滕栉的秘密外,还有一项附加价值呢!那就是看起来瘦的人不是瘦,人家的身材可是一等一的好呢!

  「原……原来是妳。」滕栉松了口气。

  冰川京香笑了,揶揄的说:「是啊!也不晓得阿司表哥为什么放弃那么好的机会,要我是男人,有机会在剥光的女人身上抹过来又游过去的,我一定好好把握。」满意的看着滕栉红了脸,她再说:「对阿司表哥而言,妳很特别哟!」

  「特别?」特别喜欢整她?

  「是啊。」她看着眼前这个极有可能成为她表嫂的女人。「妳该知道表哥他是御东集团的总裁吧?其实他这回到台湾来的事情已经在上星期处理完了,本该立即整装回日本,日本那头等他裁决的事大概堆得像座山了,可是他却坚持多留一个星期。妳知道为什么吗?」

  「也许他还有什么事没办完。」

  「好像是妳家的公司出了问题,他要亲自处理。嗯……他也可以先行回国,把事情交给别人,顶多要他的秘书过来嘛!」臭表哥,连让个机会给她和阿彻见面都不肯,她到这里念中文很辛苦欸,没事不可以乱回国,而他们为公事而来也常行踪成谜,根本不会主动联络她。「所以喽,妳对他而言是很特别的。」那个工作狂会为女人而放着工作不管,不是疯了就是来真的。

  滕栉的脸红了,心跳开始失律。「是……是吗?」

  「是啊,不过后面的话都是我自己的感觉啦,是不是这样我也下敢肯定,毕竟我不是当事者,只是旁观的人。但不是有句话说,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吗?」

  「伊集院……呃,冰川司他现在在上头吗?」有些事也许她该问个明白。

  「不在。其实他今天约妳到这里,主要是要我解释那晚的事。」冰川京香好笑的说:「他那个人一向自负又傲气,没想到他会主动要我跟妳解释耶!」

  「那他现在哪里?」

  「好像是去一个人家里解决航远的事。」

  她马上联想到刘袖之,那家伙就躲在他自己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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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滕栉气呼呼的来到刘家要找刘袖之算帐时,远远的就看到刘袖之像只哈巴狗一样跟在冰川司后头,愁颜满面的不知在说些什么,连冰川司都开门上车了,他还不死心的巴着不肯走。

  滕栉一看到他,想起平日对他的百般信任,最后落个窝里反,还被他的属下取笑侮辱的种种,一时间新愁旧恨全上了心头,怒不可抑的冲下车。

  「刘袖之!」她一手扳过他,恶狠狠的就是一记勾拳。

  刘袖之在没防备的情况下往后栽倒,冰川司见状一愕,随即饶富兴味的挑了挑眉作壁上观。

  有些事不发泄对身体不好,经过上一回冰川京香那一掌和现在滕栉的这一拳看来,狂怒中的女人力道是很可怕的,娇小的京香打人都很痛了,更何况是身高一七四的滕栉。

  对刘袖之忽然给他有点同情。

  滕栉怒气冲冲的趋前,伸手又是一拳。「把钱还给我、还给我……」她压在扑跌在地的刘袖之身上,他根本没法子反抗。

  「别打了、别打了……我早就要还了……」

  又让她发泄了几拳,冰川司才下车把她由刘袖之身上「拔」下来,后者乘机狗爬似的一路跌跌撞撞的逃回自己家。

  冰川司把激动得全身发抖的滕栉推进车里,要司机开往自家整修已快完工的别墅。

  彼此一路无语,也不知过了多久,车子驶进一处四周种满枫树的别墅前停了下来,滕栉才回过神。

  「这里是……」很陌生的地方。

  冰川司替她开了门,「我家在台湾的别墅。」他是冰川司一事,想必京香已经告诉她了。他领着她走在颜色火红的枫林中。「情绪平静些了没有?」

  滕栉红着脸点了点头,为着方才情绪失控的野蛮行为,也因为之前在他面前撒的许多谎。「我……我方才见过你表妹了,知道了一些事。你……」林子尽处有一池大湖,湖边停了两艘小船,她见了这么大的一座人工湖而吃惊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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