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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井甜欣呆愣了下,为之语塞。

  不对,她并不是因为佩佩的关系才拒绝他,那,是因为他这个人不够吸引她?!也不对,他很好,就因为他太好……对了!原来这才是问题的重心!

  主动坐在他的身边,她搔搔后脑,语带尴尬地说:「说真的,我认为你想太多了。佩佩这么可爱,她不会是你择偶时的阻碍。」

  房里的气氛顿时变得诡异,只听见两人的呼吸声此起彼落,双方皆绷紧全身的神经,等待着下一个情势的转变。

  迟迟等不到她下一句感言,李海峰终究忍不住地先开口。「所以?」

  「啊?」她惊跳了下,在她认为自己已叙述完毕的同时,很难想象他要什么样的「所以」。「所以怎样?」

  「所以妳不能接受我,是因为其它的因素?」他又叹气了,为了眼前这心思不怎么细腻的女人。

  这一问,让井甜欣陷入沈思。

  对啊,如果他真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好,她到底为什么不想跟他在一起?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她左思右想,懊恼的找不出答案。

  见她这般伤脑筋,李海峰有种受伤的错觉。

  当然有其它女人愿意接受他的背景,但佩佩不喜欢,他的感觉也平平,从没有像见到她时一般心动;或许佩佩的喜好占了某种程度的加分作用,但他不承认自己对她的情愫如此肤浅,他是真心想和她有所进展。

  只可惜事与愿违,对方不肯接受他的心意,强求也是枉然。

  「别勉强了。」闭了闭眼,他疲累地放纵自己跌入弹簧床,不看她满是为难的小脸。「看妳为难我也于心不忍,希望我们还能是朋友。」至少在找到保母之前,他还是得仰仗她的帮忙。

  之前因为自己的私心,他根本没有找保母的打算,能和她相处多一天是一天,但在她如此为难的状况下,他也只有看破,开始应征优良保母了。

  井甜欣心一拧,旋身凝着他的俊颜。「你……还好吧?」

  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了,她到底在坚持什么?该不会是因为经常被蜜蜜取笑,所以潜意识排拒他?

  「我没事,好得不能再好了。」他闭着眼掀动嘴皮,轻缓地吐出字符串。

  骗人!他说得轻松,但那语气、那神情,分明就「有事」!她感觉得出他情绪的低潮,即使他掩饰得很好,她却不能假装自己没看见。

  是不想让她为难及担心吗?

  这么好的男人,她没道理要放弃啊!如果蜜蜜要取笑的话,就让她取笑好了,被笑又不会少块肉,好男人错过可就难找了,她可没笨到因为这样而和自己的春天过不去。

  「喂……」脸颊很烫、心跳很快,井甜欣似害羞又似胆怯地扯扯他的衬衫袖子。

  「嗯?」他睁开眼,以为自己眼花了。怎么她的脸这么红?莫非她也醉了?刚才没发现啊,难道啤酒对她的后劲来得迟,到现在才发作?他用手肘将上身撑起四十五度,不很确定地询问:「妳醉了吗?还是我送妳回家?」

  井甜欣忍不住翻翻白眼。拜托~~她清醒得很!况且哪有酒醉人送清醒人的道理?这家伙醉得可不轻啊!

  「怎么了,不对吗?」瞧见她无奈的神情,李海峰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

  「当然不对!」就如同井帝洼所形容的,井甜欣是个温柔有余、耐心不足的性急女人,在别人不明白她想传达的意念时,讲没两句话嗓门便大了起来。「我是想跟你说我可以留下!」她说得很急,急得没有上下起伏及断句。

  李海峰惊愕地瞠大双眼,这一吓可吓得不轻。

  是音波传送频率出错,还是他的耳朵产生幻听?适才还坚持要回家的小女人,一转身突然说她可以留下来,这是表示……她愿意……愿意……天!他简直没勇气继续往下想!

  「喂,你那是什么表情?」

  井甜欣羞得胀红了脸,长这么大她还没说过这么大胆的话。留下,就表示自己愿意跟他「那个那个」,而「那个那个」是件多么令人害羞的事啊!要一个女人说出口已经很过分了,他怎能还用那种无辜的眼神看着她?简直罪过!

  「不是,我……」只是太惊讶了。他伸手抚触她红润的脸颊,那温热细致的触感像块软玉,教他感动得想哭。

  如果他够君子,他该问清令她改变想法的转折,但他也明白机不可失的道理;这女人脑筋动得快,想法变化也很快,如果他执意问清她之所以改变决定的关键,或许她又反悔了也说不定,那他可就会扼腕一辈子了。

  井甜欣瞬也不瞬地瞪着他逐渐逼近的俊颜,心跳已经不是「超速」二字可以形容,根本早已严重「失速」,她甚至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噗咚噗咚噗咚咚咚……

  当他的唇贴上她的,她闭起酸涩的眼,小手不安地揪紧他的衬衫,小女人的羞涩在此刻展现无遗。

  两方唇瓣仅只一瞬间的碰触,彷佛就有股无形的电流窜过双方的身躯,令两人同时情难自禁地一阵颤栗。

  李海峰稍退了些,凝着她紧闭双眼、意乱情迷的娇媚脸庞,全身血液情不自禁地冲往下腹,令他的身体即刻疼痛起来。

  多久不曾有这种冲动?他想不起来。

  自从妻子骤逝,有了佩佩之后,他几乎遗忘了自己身为男性的本能;在忙碌的工作和照料佩佩的双重疲劳夹攻之下,很多事情彷佛根本不需要被想起,直到现在,他才感觉自己又重新活了过来。

  急躁却不失温柔的吻花,像雨点般落在她的额上、双颊、鼻尖和红唇,像轻柔的风逐渐吹散她的紧绷,她由最初的屏息慢慢软化,直至感觉自己像踩在云端般轻飘飘。

  喔,珍妮弗,这实在太神奇了!她的身体竟然会变得跟感冒时一样轻软,而且没有半点不舒服,相反的,该死的舒服极了!热热的、软软的,像羽毛轻拂过一般,肌肤表面窜起一粒粒疙瘩。

  「会冷吗?」察觉她微微发颤,他体贴地询问。

  「不会。」她摇头。事实上她的身体很烫,感觉很热,但就是没来由的发抖,她也不晓得为什么。

  李海峰蹙起眉,很不情愿地问:「那是,害怕?」

  这种问题很危险,一不小心就会让她打退堂鼓,但他却不愿在她害怕的情况下占她便宜,因为两性之间该是平等的,不该有任何一方感到吃亏,而其中诀窍便是双方都要心甘情愿,否则留给对方的只有伤害。

  「开玩笑,我长这么大还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不愿被看扁了似的,井甜欣挺挺胸,小脸不赞同地扬高起来。

  李海峰哑声失笑,不明白她是逞强还是实话实说。「没关系,我不会笑妳。」

  「喂,你很奇怪耶!」她不满地戳刺他的胸口,有些厌恶他的优柔寡断。「我要是害怕就不会答应留下来了,你到底懂是不懂?」

  似懂非懂。李海峰轻叹一口,他很想问清楚她之所以愿意留下的理由,但又怕问了之后,这个机会就会由指缝间溜走,于是他选择当只鸵鸟,一切等尘埃落定后再说。

  「懂了。」聪明人在此刻即使不懂也要装懂,聪明如他,当然不会笨得犯了忌讳。「我……很久没做了,如果妳有任何不舒服,别忍着……」他胀红了脸,言辞间透出紧张。

  井甜欣双眼微瞠,下一刻却格格地笑了,猛地拍拍他的肩。「安啦安啦,我没有那么脆弱。」

  这下李海峰倒是松了口气。

  现在时代开放,年轻一辈对于性观念不似他如此陈腐,或许她的经验还较自己丰富,他这些想法倒显得庸人自扰。

  情绪一放松,才刚压下的欲念急窜而上,他放纵自己将她压倒在床,温热的唇封缄她柔软的唇瓣;在双方都不反对的情况下,任何言语都显得多余,此刻无声胜有声。

  大掌由她的上衣下襬探入,触碰到她滑腻细致的肌肤,他感觉全身的血液沸腾了起来;滑溜的舌撬开她微启的贝齿,贪婪地搜寻着地檀口里的芳香,并以舌尖逗弄她羞怯的嫩舌,邀请她一同起舞。

  顺着她的扭动解下她的衣衫,过程并没有想象中的困难;洁白的肌肤裸露在冰凉的空气里,衬着深蓝色的床罩更显白皙诱人,严重挑战李海峰的定力。

  他再度吻住她的唇,将她的惊喘全数吞噬入腹,双手在她的柔躯上掀起令她晕眩的狂潮。

  她形容不出那种陌生的感受,却止不住全身虚软、酥麻,难抑的娇吟逸出喉管,害她羞赧地红了双颊。

  「怎么了?」感觉她的身体变得僵硬,李海峰狐疑地拨开她额前的发,浅浅地在她额上印下一吻。

  「……好丢脸。」好丢脸喔!她怎会发出如此暧昧的声音?真教人难以相信,她摀着脸,没勇气看他。

  「傻瓜。」他轻笑,一手撑着床板,一手解开衬衫的所有扣子,褪去碍事的衬衫后才拉开她摀住脸的小手。「好听啊,我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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