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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自己的新娘,一个自己心仪已久,却不曾深入谈感情的女人,要他轻松以对似乎太过强人所难;但是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只要过了这晚,他们之间的关系就会变得亲密,两人之间的距离可以拉至最近。

  萧彩虹狠抽口气,两颊胀得火红,眼睁睁地看著他率性地褪去西装外套,连带褪去了束缚他的衬衫、领带。

  老天!他该不会就在此时、在她面前,准备开始表演脱衣秀吧?!

  「我想冲个澡。」他微蹙起眉,帅气的脸庞有著些许孩子气。「折腾一天下来奸累,还是你要先用浴室?」

  「不不不……不用,你先用吧!」天呐!她从不知道说句如此简单的字句,是这么困难的事,今天总算头一回领会。

  泰阳好笑的睐她一眼,朗声大笑著步入浴室。

  待他清失在浴室合上的门板之後,萧彩虹仍呆坐在原位五秒钟,五秒之後她跳了起来,火速将沈重的礼服换下,套上轻便的T恤、长裤,然後开始解开头上多到不行的发夹,并以卸妆水擦拭掉脸上的彩妆。

  天晓得他洗澡快不快?万一换衣服换到一半,他突然走出来怎么办?她可还没勇气和他裸裎相对——

  想到这里,她的心脏提到喉头。

  完了!今天的日子众人称之为「洞房花烛夜」,依照习俗来说,恐怕很难不和对方「裸裎相对」,她居然完全忘了这回事?!

  怎么办?如果一定要完成「那件事」,那那那……真是羞死人了!

  满脑子胡思乱想,浴室的门板忽然「唰」地一声被拉开了,萧彩虹狠抽口气,全身变得无比僵硬。

  「我好了,你要用浴室吗?」不似彩虹那般紧张,泰阳随兴的在腰间系条浴巾,湿润的发仍滴著水珠,沿著黝黑粗壮的颈项滴落。

  「嗯,好。」仿佛听见心跳的跃动,她紧张的吞咽口水,闪过泰阳躲进浴室。

  泰阳好笑地摇了摇头,不把她的紧张当回事。

  他和她的婚姻生活才刚开始而已,难免会有些生涩和不自然,等时间久了,搞不好想紧张还紧张不起来咧,没什么好担心的。

  将头发擦乾,泰阳拿了本杂志窝到床上去翻看起来,就当是等待亲亲老婆洗澡沐浴时的消遣。

  不过,为什么他一本杂志都快翻完了,他的亲亲老婆还没由浴室里出来呢?

  该不会是昏倒在里面了吧?

  这一想非同小可,他顿时由床上跳了起来,急速冲到浴室门前,正擂起拳头准备敲门,陡地门板开了,只见萧彩虹正眨著大眼睛,狐疑地盯著他停顿在半空中的拳头。

  尴尬的收回大手,泰阳微赧的清清喉咙。「咳,我以为你在浴室里昏倒了。」

  「没有啊,只是头发上了太多发胶,多花了点时间清洗。」微鬈的发柔顺地披散在她的颈背,那是她费了好大的功夫才让它们恢复原状,挺累人的说。

  当然,她不否认自己有拖延时间的嫌疑,但昏倒一事绝对是子虚乌有,纯粹是他想太多了。

  「喔。」放松的垂下层膀,泰阳真的放心了。

  「噗哧——」萧彩虹忍不住轻笑出声,感觉他有些小题大作。「我怎么可能在浴室里昏倒嘛!你忘了我家是开什么的?」

  「温泉旅社啊。」什么跟什么,开温泉旅社就不会在浴室里昏倒喔?这是哪一国规定的,他怎么都没听说?

  「是啊。」她甜甜地笑著,全然不晓得自己此刻有多诱人。「温泉水比家用热水温度高多了,我打小训练惯了,哪有可能在浴室里热昏嘛!」

  欵?说得也是,他怎么糊涂得没有想到这一点?泰阳讪讪地抓抓黑发,气氛突然变得有丝尴尬。

  「来,我帮你把头发吹乾。」碰碰她微湿的发,泰阳不假思索地拉起她的小手,两人心口同时一悸。

  哇咧……不过是牵牵小手嘛,他紧张个什么劲儿啊?甚至颊侧发烫,有些害羞,是从他过了青春期之後,再也不曾有过的感觉。

  「我、我可以自己来……」萧彩虹心口怦怦跳。

  明知对方是她的丈夫,是要和自己牵手走一辈子的男人,但再怎么说,这个丈夫才刚要「第一次使用」,怎好太过麻烦他呢?

  「没关系,难得我有这个兴致,来吧。」泰阳将她拉坐到床上,他稍嫌太过兴奋地拿起吹风机,开始吹整她柔软的发丝。

  耳边响著吹风机轰隆隆的转动声,感觉贴在颈背的发逐渐变得松软,她的心情也越来越放松,倦意便悄悄爬上她的眼皮。

  「奸了。」当泰阳满意地勾起嘴角,隐隐可见颊侧的小酒窝时,蓦然发现彩虹的头不自觉地前後晃动,他这才发觉她已经进入半睡眠状态。

  噢!可怜的小东西,今天真的忙坏她了。

  将她揽进怀里,双双躺在床上,泰阳将红色喜被覆盖在两人身上,心里感到好满足。

  他终於让她成了他的妻、躺在他的怀里,完成从小到大的梦想。对他而言,这比他在事业上小有成绩更令他觉得兴奋。

  从此太阳拥有了小彩虹,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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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到半夜,萧彩虹不安地蠕动了下。

  好热喔!现在才初春,根本还不到炎热的夏季,怎么她会感觉身旁像有火炉在烧呢?这种气候能睡得全身是汗,真不可思议。

  转动身躯想找个较为凉爽的位置,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胸前横互著一只粗壮的手臂,令她在瞬间惊醒。

  对喔,她都忘了自己现在已是人妻,身边躺著个男人实属正常,也不知自己在紧张个什么劲儿,令她不禁哑然失笑。

  侧过头望著他孩子气的睡颜,奇异的,她的心湖一片平静。

  黑发散乱地披在额前,浓而密的睫毛覆盖著他明亮晶灿的黑眸,高挺的鼻梁饱满而挺直,漂亮的唇平稳地闭合。

  天!他真是个好看到不行的男人呵!

  原来睡著的他,对自己是没有威胁性的,那么,醒著的他,为何那么容易令自己紧张呢?

  「你偷看我。」泰阳不知何时已然醒来,带著笑意的眼眸正望著有些恍惚的她,忍不住轻捏一把她圆润的脸颊。

  「噢!」她轻呼了声,不好意思的赧红了脸。「你什么时候醒的?」她在发呆,都没注意呢!

  「在你偷看我的时候。」他微眯起眼,身体明显起了骚动。

  「我、我才没有偷看你呢!」她害羞极了,即使热得冒汗,仍拉起被子掩住口鼻。

  「你想窒息喔?被子拉那么高?」泰阳有点担心,将她盖住口鼻的被子往下拉。

  他不拉还好,这一拉萧彩虹就紧张了,死命地拉著被子不放。

  一个怕羞、一个怕对方窒息,两个人顿时像小孩子在拔河似的,各自拉扯一方被角,双方形成拉锯战,仿佛那床被子是多重要的东西,非得抢到手不可。

  她又羞又急,懊恼地低吼道:「你、你别拉啦!」

  「你干么把被子拉那么高,不用呼吸喔?」他坚持不让她做出危险动作,索性扯下她的被子後压上她的胸口,阻止她再将被子往上拉。

  原意是再简单不过的动作,却在两人肢体相对位置的改变之後,产生极大的化学变化,室温似乎陡地窜高了起来,两人的脸都泛起潮红。

  吸气、吐气……

  再吸气、再吐气——

  泰阳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又不是毛毛躁躁的小伙子,没事心脏跳得乱七八糟像什么话?镇定,镇定!

  萧彩虹也同样的用力吐纳,除了羞意和紧张之外,她还得承担泰阳的体重:虽然她不算娇小,但泰阳人高马大,不用说也知道他的体重颇为骇人,难怪她会感觉呼吸困难了。

  似乎听见她同自己一般急促的呼吸声,泰阳凝著她的丽颜,漂亮的黑瞳变得更为深邃,声音也显得沙哑富磁性。「彩虹,我们是不是遗漏了什么程序?」

  「嗯?」她忙著和胸腔里的氧气抗战,不是很注意他说了什么。

  「我……」泰阳才起了个音,所有的话语就很下自然地凝在唇边。

  这时候说那么多话做什么呢?正所谓无声胜有声,先做再说!

  他急躁地低下头,下意额头却撞到了她的额,两人同时闷哼出声——

  「痛——」

  到底有多痛?「摳」地一声响,各位看倌不妨掂掂斤两,各自揣测一下会有多痛。

  「你干么撞我的头?」

  泰阳瞪著她,未几,又好气又好笑地笑了出来。

  「很痛欵!你还笑!」揉著额头,她的眼角泛出泪来。

  不是她爱哭,而是真的很痛,否则以她自认还算高的忍痛指数,哪有可能为了这点小碰撞而掉泪?

  「我不会故意做这么无聊的事好不好?」他还在笑,笑得眼儿都弯了。「我是想吻你!老婆,给吻吗?」

  真是出师不利啊!既然当不成行动派,那么他只好直接表明,总比别别扭扭又言不及义来得好,至少可以避免类似的「惨剧」再次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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