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一翔拿起绿茶,咕噜的将剩下一半的绿茶全喝光,然後将空杯放到桌上,扁著嘴说道:「你说错了,别忘了你是个男人婆,所以我们是好兄弟。」
「姊妹啦。」
「是兄弟!」
阮芳瑜生气的往他的头搥下去,痛得他捣著头哇哇叫,「好痛,你怎么可以随便打人?」
「那你说,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是……」看见她的瞪视,他只能委屈地回道:「是姊妹。」
「这才乖嘛。」她笑笑地摸摸他的头。
就算被当成小狗般的摸著头,他的心仍是跳得好快,他发现此刻的男人婆真的好可爱。
「喂,我说了不准你用那种眼神看我的。」她再次握起拳头。
「我……」连看也不行喔?看来他这次要告白的对象是个难缠的家伙,而且可能是有史以来难度最高的一次告白。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晚上八点,当董浚邑回家时,就见到丁以蓁踩在一个高凳子上,试图在柜子最上方摆放一个颜色特别的小花瓶。
「你在做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想将这个花瓶摆在那里。」她伸手想将花瓶调到最恰当的位置。
他放下公事包走向她,站在她身後。
「你做什么?」丁以蓁低下头,不解地看著他。
「你快点摆好。」他面无表情的说著。
她愣愣地看著他。他……该不会是怕她掉下去吧?
「干么发呆,还是你下来,让我来做?」
「不、不用了。」没想到他真的是在为她担心耶!丁以蓁有些惊喜,唇瓣微微上扬。「董先生,其实你不用怕我会跌下去,在面包店我也常常踩在高凳子上,我爬惯了。」
被人看穿了心事,董浚邑故意板起脸。「一会儿发呆、一会儿傻笑,你到底要不要弄?」
「好。」不想惹他生气,丁以蓁将花瓶放好,露出满意的笑容。「你觉得好看吗?」
「不错。」他一贯的回答。「要结婚了,是该好好布置新房。」
「不、不是布置新房……」她一紧张,身体摇晃了下,幸好一双大手即时揽住她的腰间,将她抱了下来。
「你在做什么?」如果他不在她身边,不是很危险吗?
她也吓了一跳,「谢谢你。」
「以後等我回来再一起布置新房。」
听到他又说了一次布置新房,她立刻羞红了脸。「董先生,不是,我不是在布置新房,是……」
「嗯?」
「我只是想让这个家看起来更像个家,让你工作一整天回家之後,会感到很舒服自在。」丁以蓁甜甜一笑。
其实她也没有做什么,就只是买了一些装饰品,让这个家看起来温馨一点。
她妈妈还说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买一些有的没有的,别忘了他是个坏蛋。
她这样叫对他好吗?她不知道,可是她就是想做。
她收集了不少杂志,里面都是有关於他的报导,她知道他是个孤儿,在十五岁那年被孔家收养,之後在孔氏集团工作。
她在想他之所以个性看起来有些冷漠,会不会跟他的身世有关?她不是在同情他,而是……而是、心疼。
他的出身不好,可是却成为这么优秀出色的人,他应该是很努力吧!
一想到这里,对於他对她们家所做的事,她也就愈来愈不在意了。
而且就如阮芳瑜所说,她真的愈来愈习惯和他一起生活。
因为感觉不坏。
董浚邑看著她,为了她的话而心动。
没想到在他以胁迫的手段逼她嫁给他後,她仍然肯对他露出天使般的笑容,而且还为他做了这些事。
他摸著她细嫩的脸颊。自从母亲去世之後,这十几年来,这是第一次,他深刻感受到自己是被人所关心的。
他很明白她尚未点头嫁给他,可是却愿意为他做这些事,她的善良可爱,让他更不可能放她走。
她还喜欢著那个她暗恋的男人吗?
不过他感觉得出来她也开始喜欢他了,因为她现在已经会回应他的吻,那么她是喜欢那个暗恋对象多一点,还是他呢?
每每想到这个,他就有著更邪恶且充满欲望的念头,想切切实实的占有她,让她成为他的人。
如果她知道他对她打著这么坏的念头,她还会对他笑得这么灿烂,为他做这么多事吗?
不能吓坏她!
董浚邑将体内强烈的渴望硬生生地压抑下去,不想吓跑她。
原来他也会有没有自信的时候,这么害怕失去,在不确定她有多喜欢自己时,他不能再更进一步了。
丁以蓁晶眸带点羞怯地瞄著他。又是这样,老是盯著她看,然後什么话也不说,害得她一颗心为他乱跳起来。
在他手指轻摸著她的下巴时,她知道他又要吻她了。
才刚这么想,他已经低头吻住她。
明知道他又要吻她,但她并没有躲开,是因为习惯了吗?自从他上次说了想吻就吻的宣言之後,他真的动不动就吻她,有时一个晚上吻好几次,甚至早上他出门上班前也吻她。
虽然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吻她,或许就如他所说想吻就吻,但她其实愈来愈不讨厌他的吻,不过,她好像一开始就没有讨厌过他的吻。
特别是刚刚知道他在为她担心时,想到自己有那么一点被他在意,她的心跳得更快,闭上了眼,回应著他的吻。
或许,嫁给他是件不错的事。
她的心开始有著这样的想法。
第六章
在财务报告会议上,董浚邑听著会计部经理的报告,神情难看。
「孔至刚经理,可以说说为什么你不经过我的同意,就擅自和对方签约,然後订购一堆废物?」
面对董浚邑的怒气,孔至刚毫不在乎。「我以为那些机器可以提高我们的生产量,哪知道会派不上用场,我知道後马上就跟对方说不要了。」
「你以为这是玩家家酒?说不要就可以不要的吗?」董浚邑铁青了脸。
「代总裁,你也不需要这么生气吧?只不过是一次小小的投资失误,脸色有必要这么难看吗?」
他的吊儿郎当,让董浚邑愤怒地提高音量,「我能不生气吗?就因为你一次小小的投资失误,公司要付出多少的赔偿金?告诉你,五千万美元。」折合台币大约十六、七亿。
被人当著众多主管面前大声指责,孔至刚气坏了。「代总裁,不过是赔了十几亿台币,你有必要这么凶的骂人吗?孔氏又不是赔不起。」
「不是赔不赔得起的问题。」董浚邑不想发火都难。「而是希望你下次做任何决定的时候,先用你的大脑好好的想一想。」
「你的意思是说我很笨了?」
「不是吗?」董浚邑不客气的回著。
「你……董浚邑,你真的欺人太甚了!」孔至刚气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董浚邑,要不要我告诉你我姓孔,而孔氏以後就是我和我弟弟的,所以我要怎么浪费钱,你这个姓董的外人根本就管不著。」
听到孔经理对代总裁呛声,与会的几个部门经理没人敢开口劝架,连孔至轩和沈中和也没有开口。
坐在董浚邑身後的叶思亚,对他们的针锋相对瞠目结舌。
他们两人不曾吵得这么凶过,孔至刚甚至说董先生是外人,这不是让被孔家收养的董先生很难堪吗?
不过今天董先生也不太对劲,因为孔至刚不是第一天胡闹,平常有事没事也会到总裁室吵闹,但他不曾见董先生这么样生气过,连脸色都变了。
董先生会这么生气,只为了公司赔了十几亿?可是十几亿台币对资产雄厚的孔氏集团而言,根本就是九牛一毛,董先生为什么会发这么大的火?
其实他一直有种感觉,老是任由孔至刚和孔至轩两位经理到办公室吵闹,就算有几次大声说话,但却不曾真正对两位经理发怒的董先生,应该是很疼爱他们两兄弟的吧?
另外让他也感到纳闷的是,孔至刚和代总裁都已经吵得这么凶了,为什么孔至轩和沈中和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呢?至少应该劝个架吧。
他只是一个小特助,也不方便开口插嘴。
「孔至刚,你再说一次!」董浚邑愤怒地吼著。
「再说十次也行,孔氏集团以後是我们兄弟的,我要怎么浪费钱,赔对方多少钱,那都是我们家的事,你管不著,这样你听得够清楚了吧!」
「你……」董浚邑握紧拳头,充满怒火的目光冷厉地直瞪著孔至刚。
就算看见他脸上青筋暴露,但孔至刚有话还没有说完呢,他得跟他把话一次说个清楚。
「代总裁,虽然我爸一直没有说什么,可是如果你有自知之明,就该自己摸摸鼻子离开公司,让我和我弟弟接管公司,就算有一天孔氏集团倒了,那也是我们家的事,至少我们不想再让你管了。」
听著他一次又一次故意提著那是他们家的事,董浚邑大手往桌子一拍,「今天的会议到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