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将军是爱老板没错,但是老板的心结你比谁都清楚,卡着这点,你认为他真能给老板幸福吗?」
「这是任何人都无能为力的事,老板的心结,只有她自己能解开。」
「可是老大,看他们这样,你心里不会难受吗?你明明……」
「行二,如果是其它人我不会这么甘愿放手,诸葛尚谕……配得上她,诸葛家也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她,你该知道这点比什么都重要才对。」
「我知道了。」
「从今以后多留点心,别再让其它女人有机会闹场。」
「这……挺困难的,将军招蜂引蝶的本事实在是一绝。」楚行二幽幽叹口气。
「最后如果非得毁了那张脸才能杜绝后患的话,我会动手。」楚行一冷酷的说。
「老大,不是我爱泼你冷水,如果你真的毁了将军的脸,老板肯定会杀死你的。」
「我知道,不过……我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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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甘心!
原本她是被捧在手心里呵疼的珍宝,如今却落得这般下场──徐家土地被充公,平日争相巴结她的亲朋好友也跟着落井下石,拿的拿、抢的抢,将徐家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都搜刮一空,仅剩的几笔土地也因为没有佃农耕种,快收成的作物在短短几日内枯死。
徐家彻底垮了,爹爹受不了这么大的刺激悬梁自尽,而这,全都是因为诸葛尚谕。
徐茵茵咽不下这口气,她不甘心啊!
可是……不甘心又如何,如今她已不是徐家的大小姐,只是一个……
哐郎一串响,几枚铜板落在她面前的地上,她瞪着它们,视线模糊了。
「娘,她好臭喔,是不是没洗澡啊?」童稚的声音倏地响起。
「傻孩子,她是个乞丐,连肚子都填不饱了,哪还顾得了洗澡。」
徐茵茵闻言呜咽出声。没错,她是个乞丐,她沦落成一个乞丐。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爹爹勾结县官,鱼肉百姓,她何错之有?为什么她会落到这步田地?
「呜呜……」她趴在地上伤心地哭着。
忽然,一阵低沉的声音在她上方响起。「别哭了。」
这声音……
徐茵茵全身一僵,这声音……
地上的铜板也顾不得捡,她飞快的起身,低着身子埋头就跑。
「等一下,徐姑娘。」
不、不,别追过来,别追过来。
徐茵茵仓皇无措,盲目的跑着,一个不注意,咚地一声撞进一个怀抱,幸好对方及时稳住她向后跌的身子。
「别跑了,徐姑娘。」
是他、是他!
她惊恐的挣扎着。她不要见到他……不,她不要他看见现在的她,不要!
「徐姑娘,冷静一点,是我。」
「不要。你走开,不要看我。」她凄厉的哭喊着。
楚行一见状轻叹一声,轻点她穴,让她晕过去。
「老大!」楚行二冲了过来,疑惑不解的瞪着兄长。「你干么追着这个乞丐跑?老天!她臭死了!你抱着她干么?」
「行二,你不认得她吗?」楚行一奇怪的问。
「我怎么会认得这个乞丐。」
楚行一蹙眉,低头审视着被他点了昏穴的徐茵茵,她的确脏得看不出原来的面貌,可是为什么他远远的看见她,就认出她了?
见兄长一脸严肃的迈开步伐,楚行二捏着鼻子跟在他后头,狐疑的问:「老大,你抱着这乞丐要去哪里啊?我们不是出来采购的吗?」
「行二,你自己先去,我带她回酒楼。」
「什、什么?!不会吧,老大,你要带这个乞丐回酒楼,她这么臭,老板一定会气得把你轰出来的。」
「不会。」楚行一相信以粟巧儿的为人,如果今天是她发现徐茵茵,她也会带她回去。
「老大,你为什么……」
「行二,去做你的事,没把材料买齐的话,我保证老板一定会把你轰出去。」
「怎么这样啦!」楚行二目送兄长离去。「不过,那个乞丐到底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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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仙人酒楼」后院客房床上躺着的,是已经清洗干净的徐茵茵。回酒楼后解了她的穴道,她情绪仍非常激动,不得已,楚行一才又点了她的穴道,然后在昏迷中粟巧儿帮她将身子清洗干净,送上床休息,酒楼也因此暂停营业一天。
「我没想到她会变成这样。」诸葛尚谕与粟巧儿并肩而立,夕阳西下,天际一片血红,彷佛暗藏凶兆似,令人不安。
「你只是依法行事,毋需自责。」栗巧儿同情徐茵茵,但是绝不会认为自己错了。
他不是自责,只是忍不住想,当初是不是有更好的处理方式。
「妳要拿她怎么办?她那般激动,总不能老是点她穴吧!」
「你们男人一点都不懂女人的心。」她轻叹。「当初她对行一穷追不舍,花痴的行径让我们都大呼吃不消,但是我知道她是真的喜欢行一。可是某人的出现让她一时受了迷惑,以至于现在的她无法平静的和行一面对面。」
「所以她这么激动,不是因为恨我们?」他刻意忽略她说某人时斜睨过来的眼神。
粟巧儿摇头。「好歹我也认识她好几年了,她不是什么不知是非的人,只是脾气大了点,个性又倔强、固执,还有点骄纵,可是大体上,她不算是什么坏女人。不甘心肯定有,但我想,她不会做出什么事来。」
「照妳这么说,妳是打算将她留在醉仙人了。」
「这就要看行一或是她自己的意思了,如果她想留下来,我不会反对。」她视线落在走廊尽头,见楚行三急匆匆的跑了过来,由于跑得太快,还差点跌倒。
「老板。」楚行三看见他们,气喘吁吁的跑过来。「老板、将军大人,将军府来了一个士兵说出了大事,请将军大人立即回将军府。」
第九章
诸葛广因无聊的撑着脑袋坐在将军府大门的石阶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守门士兵交谈。
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他疑惑的抬起头看,倏地眼睛瞇起。那匹马不是「雷霆」吗?马上歪歪倒倒好象要掉下来又死撑着的,不就是广昊!
糟!出事了。
他猛地站起身,冲上前吩咐士兵。「快,去请大夫到将军府,还有,要人到醉仙人请将军回府。」
「雷霆」冲到将军府前嘶鸣一声停了下来,马上的诸葛广昊歪倒地掉下马,幸而诸葛广因已经有所准备,及时接住了他。
「广昊!」诸葛广因焦急的唤他。
诸葛广昊呼吸浅促,痛苦的睁开眼睛,看见诸葛广因之后,奋力的抓住他的手。「吴理……逃了,广心……救广……心……」他像是费尽最后力量说着。
「别说话了、别说话了。」诸葛广因又慌又急,眼泪开始眼眶里打转。
诸葛广昊闭上眼陷入昏迷,嘴里依然呓语着。「救……广心……」
诸葛广因见状,急忙朝着门里大喊。「来人,快来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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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你,别哭了!」粟巧儿不耐烦的瞪着诸葛广因,她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爱哭的男人。
「哼!妳管我,我的手足一个生死不明,一个重伤昏迷不醒,我才不像妳这么冷血。」诸葛广因哽咽的说。
「哭根本无济于事,你哭就能把生死不明的广心哭回来吗?就能把昏迷不醒的广昊哭醒吗?就能挽回那几名被毒死的士兵的生命吗?现在要想的,是接下来该怎么办。」她不客气的朝他吼。「广因,你家三爷要处理的事已经够多了,你就不要再用你烦人的哭声加重他的负担好吗?」
闻言,他瞪了她一会儿,哭声渐歇。「我告诉妳,我可不是听妳的话,我只是不想让三爷心烦。」
「是是是,我知道。」她敷衍的说。
「不知道广昊怎样了?」他紧瞪着房门。
里头大夫正在全力抢救,诸葛尚谕也在里头。
他已经派了十数名精卫先行追踪而去,在诸葛广昊清醒过来之前,先去探查出事地点。
现在已知的消息是,有人下毒劫囚车,数名士兵被毒害,广心和广昊也中毒,广昊拚死回来求救,而广心目前生死不明。
忽地房门从里头打开,诸葛尚谕、大夫一同走了出来。、粟巧儿和诸葛广因立即上前。
「他怎样了?」粟巧儿关心地问。
诸葛尚谕抹了抹脸,「广因,你送大夫出去。」
「是,三爷。」诸葛广因旋即领着大夫离开。
「巧儿……」诸葛尚谕疲累的低唤。
她上前将他拥进怀里。「不是你的错,你别自责。」
他紧紧的抱住她,想从她身上得到一些温暖。
「他们跟在我身边好久好久了。」
「我知道、我知道。」
「巧儿,我必须亲自处理这件事,等一会儿我就出发,这里……」
「你放心,醉仙人有行一他们我很放心,我会留在将军府照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