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知道你们的身分?我只能说,当今武林还未有人的招式是狄某所不知的。”他密切观察著三人的动静,尤其是挟持著灵儿的那个人,预备一有空档便伺机救出她。
“二师兄,你看怎么办?”其中一人低声问著为首的人。
“既然狄皓天已识破咱们的身分,那咱们只好一不做二不休。”被称为二师兄的男子阴狠的低语。
“二师兄之意是?”
“咱们既是背著师父来此,便是不愿师父得知此事,既然如此,就不能让狄皓天有机会把这事说出去,咱们必须把他杀了。”
“要开杀戒了?”
“四弟,这也是不得已的。”
“也罢,为了师父,咱们对七彩玉链是誓在必得了。”
三人商讨结束后,将昏迷的灵儿搁置一旁,摆出阵势,准备攻击。
狄皓天冷冷的说:“若狄某没看错,三位所摆的阵势正是卜老前辈最得意的一门功夫‘天剑奇阵’,只不过,此阵需要你们师兄弟五人才能发挥其最大的功效,如今少了两人,还能有多大的功力呢?”
“就算只有我们三人,对付你也绰绰有余了。”
“那狄某就领教了。”他冷笑道。
三人飞掠而起,手中的长剑划出一道道剑气,交叉围绕形成一张密布的网,大喝一声,三人朝他攻了过去。
狄皓天甩开扇子,气定神闲的接住他们凶猛的招式,瞬间四周雪花纷飞,双方一来一往已过了三十招有余。
他并未使出全力,亦无取其三人性命的打算,毕竟不看僧面看佛面,此三人既是卜老前辈的爱徒,他也不好让卜老前辈难堪。
他手上普通的纸扇,对那百千道凌厉的剑招,竟也铿锵有声,可见其内力之深厚。
三人察觉了此事,明白自己无法取他性命,于是瞬间收招,窜至灵儿身边,一剑抵住她的胸口。
“狄皓天,立刻将七彩玉链交出来,否则我一剑杀了她!”
狄皓天双眼一眯,杀气开始凝聚。竟然敢以灵儿的性命做要胁,该死!
“放了她,或许我会饶你们不死。”他阴寒的冷道。
“占上风的是我们,谈条件?你还没资格!”
“是吗?”狄皓天冷哼。“本想看在卜老前辈的面子上,放你们一条生路,奈何你们一意往死门闯,那狄某只好成全了。”寒气逼人的话语方歇,他纸扇一扫,扬起了些许的雪花,只见那雪花快速的朝三人飞去,让他们尚不知反应,便已被震退数丈。
呕出的鲜血在雪地上显得刺目,三人皆心惊的看著狄皓天,想不到他的武功造诣竟是如此高深。
狄皓天缓缓的抱起灵儿,发现她已被冻得发烧了,心下又是一怒,转身便想立刻回狄府。
三人见人质已被救走,互望一眼,从眼神中得知了彼此的执著。“站住,狄皓天!”他们拖著脚步不稳的身子,勉强拦住他。
“狄某已经手下留情,你们还不死心吗?”狄皓天冷道。
“对七彩玉链,我们誓在必得,除非你将玉链留下,否则我们就算拚了命也不会死心的!”
“既然你们一心求死,那狄某只好成全了。”他冷酷的看著他们,心想,再与他们周旋,势必会延误灵儿就医的时间,那么,他只好成全他们了。
一手抱住灵儿,一手接住三人的招式,当狄皓天正想开杀戒时,一声“狄少侠,手下留情!”及时止住了他的攻势。
来人一身白色儒袍,从远处飞掠踏雪而来,所经之路不见任何足迹,恍若与雪合而为一。
“大师兄?!”三人惊喊。
“得罪了,狄少侠。”来人为卜算子门下第一大弟子——公孙剑情。
狄皓天淡然的一点头,默然的注视著眼前情势的变化。
“狄少侠对三位师弟的不杀之恩,公孙剑情感激不尽。”公孙剑情温文儒雅的抱手一揖。
“不必。”狄皓天冷冷的道。
“你们三个,还不快些向狄少侠赔罪。”
“大师兄!”
“不用了,狄某不缺他们三人的赔罪,只不过卜老前辈似乎有清理门户的必要。”
“不瞒狄少侠,尊师日前不慎中了‘月宫’千毒女所使之剧毒,用尽方法也只能勉强抑制毒性发作,所以三位师弟才会犯下这等大错,请狄少侠见谅。”公孙剑情脸色凝重的解释。
狄皓天脸色一变,“又是“月宫’?!”
“是的,我们五个师兄弟已经毫无对策了。”
他接著道:“所以就动到七彩玉链的念头。”
“狄皓天,你到底交不交玉链!”
“二师弟,不得无礼!”公孙剑情立即斥道。
“可是,大师兄,师父的毒再不解就来不及了,今天已是最后的极限了!”
“你们的行为若是让师父知道,师父是宁死也不会去使用七彩玉链的。”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
“拿去吧!”狄皓天从灵儿的颈子上解下一颗七彩玉石,射向公孙剑情。看著那三人发现七彩玉链原来就在她身上时,那种懊恼不甘的神情,其实也是一种乐趣。
“这……”公孙剑情接住七彩玉石,疑惑的看著他。
“那是七彩玉石,将其磨碎,配合著药引服下即可。”狄皓天解释,顺道将药引一一告诉他。
“多谢狄少侠。”公孙剑情万分感谢的拱手道。
“多谢狄少侠!”其他三人突然跪了下来,向狄皓天磕起头来。
“卜老前辈是武林人人尊崇的前辈,狄某与之有三面之缘,既然狄某能救其性命,定不会见死不救,不过狄某有一条件。”
“狄少侠请说,吾等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赴汤蹈火倒是不必,现在我和你们都各有人要医治,所以时间不多,就等卜老前辈无恙后,你们再到狄府来一趟,狄某想知道你们和‘月宫’的过节。”
“可以。”
“好,就此别过。”
“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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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丫头就是不听话,明明告诉你这段日子麻烦多,别出门,你就偏出门,把我们的话全当马耳东风,这下子吃苦受罪了吧!”赵顼一见被狄皓天抱著回来的灵儿,便在一旁叨念著。
狄皓天安置好她,派人请回大夫诊断,开了药方,命人抓药煎药后,见赵顼还在一旁不停的念著,好笑的摇头。
一皇上,灵儿还没醒呢!”他提醒赵顼。
“朕知道,就是因为她还未清醒,朕才好乘机该骂该说的全说一说,否则等她一清醒,朕又说不得,会把朕憋坏的。”
“先别论皇上您一国之君的身分,皇上是灵儿的兄长,灵儿有错,皇上您岂有说不得的道理。”狄皓天失笑。
“说不得,说不得啊!要是她一不高兴又使性子,那可不得了。这次算有惊无险,下次可难保会如此幸运了。”
“灵儿不会这么不懂事的。”他仍是微笑。
“是喔!”赵顼不表意见,突然他奇怪的审视著灵儿。“皓天,你不觉得奇怪吗?”
“什么?”狄皓天不解的问。
“灵儿只是轻微发烧,稍微感染了风寒,为什么她会昏迷不醒呢?”
啊!对喔!狄皓天这回不摇头失笑都难了,他竟然……“我忘了灵儿被点了昏穴。”
“你………忘了?!”赵顼愕然,不会吧?这个一向精明神算、脑筋清楚的家伙,竟会忘了这种事!
狄皓天微微发窘的淡笑。看来,灵儿在他心中的重要性,比他自己所知道的还要高,否则,他怎会心一乱,连这种小事也会忘了呢?
原本,他还一直认为自己是为了弥补灵儿这几年所受的苦,才会如此疼宠她,没想到自己竟……呵!真是难得,没想到他也有盲目的时候。
“哈哈哈!你忘了!”赵顼狂笑。基本上这种事是没什么好笑的,但一发生在狄皓天的身上,就变得十分可笑。想到之前大夫诊断时,他还在一旁问大夫何时她会清醒呢!以为灵儿得了多严重的病似的,现在想来还真是可笑。
狄皓天任凭他在一旁取笑,上前解开灵儿的昏穴。
“嗯?”她呻吟一声,缓缓的张开眼睛。“好吵喔!是哪只乌鸦在那儿吵我睡觉啊?”她头脑尚不清楚的咕哝著。
“乌鸦?”狄皓天看看赵顼,拚命地忍住街口而出的爆笑。
“乌鸦?!”赵顼也不敢置信的叫。这丫头一醒来就损他,真是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啊!明知她所说的乌鸦指的是自己,但他可不会承认。“看朕做什么?”他质问狄皓天。
“没。”狄皓天识相的摇头,走向床边,“灵儿,你觉得如何?身子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皓天哥,我觉得全身酸痛,头好晕,热烘烘的……”灵儿虚弱的躺在床上爬不起来。
“不会吧?”他尚来不及表示关切,赵顼也挤到床边。
“大夫明明说你只是感染轻微的风寒,怎么你表现得这么严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