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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死你这王八蛋!

  「靠!」对方显然没料到她会玩阴的,来不及阻挡加上那些购买品的重力——0K绷、零食都构不成伤害罪,最可怕的是那些饮料,这么一扫过来,连骨头都痛了!他忍不住低咒出声。

  塑胶袋底因这突来的撞击而破裂,袋里的东西可笑地滚落一地,她错愕地瞪着那名掩着脸的高大「歹徒」。

  「大狮?」

  「妳他妈的搞什么鬼?!」他像头暴躁的狂狮,揉着受创的脸,忍不住低咆。「妳是没看到我喔?跑那么快赶着去投胎吗?还攻击我?!我都不晓得妳有暴力倾向!」

  「你——」在后知后觉的发现是他之后,傅雁南心里原本还有那么点小小的内疚,但一听见他怒火狂烧的乱扫射,她的火气也跟着扬了起来。「你以为现在几点?你以为跟在人家后面跑是件很有趣的事吗?我下午才差点被花瓶砸到,晚上又遇到紧追在后的恐怖脚步声,你知不知道我也会害怕?你当我没神经吗?」

  她每说一次就猛戳一次他的胸口,那一次重过一次的力道,差点没将他的胸口戳出一个窟窿。

  随着她激动的指控,施呈勳发觉自己根本是个白痴!没保护到她就算了,竟还把她吓哭了?!

  他轻叹一口,将她搂进怀里。「对不起,我以为妳看到我了。」

  「都是你啦!都是你!」直到此刻,她紧绷的神经才开始放松,一放松便控制不住眼眶的酸意,抡起拳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捶打着他的胸口。

  「我不好,我不好,乖,别哭。」从没想过她也会有如此脆弱的时候,安抚小孩似地轻拍她的背脊,他对自己的自以为是感到些许罪恶感。

  「过分啦你!人吓人会吓死人捏!」她毫不客气地将眼泪、鼻涕全往他衣服上抹。

  「我怎么知道妳这么胆小?」他陡地觉得好笑,闷声嘀咕。

  「你说什么?」她哭糊涂了,拿泪眼瞪他。

  「我说……妳哭成这样,回去恐怕要吓坏妳爸妈,不如到我那儿坐坐,晚点我再送妳回去。」

  第五章

  浑身酸痛地由梦里转醒,傅雁南瞬间有些怔仲——不甚熟悉的天花板,似曾相识的陈设,还有身边沉重且陌生的鼾声……鼾声?!她可不记得自己养了头猪!

  鼾声的主人一个翻身,一只又重又壮的手臂压上她的脖子,差点没让她断了气;她赶忙又推又扯地将他推离自己的脖子,大口喘气将气调匀,免得世上冤死亡魂多加一条。

  天杀的!她想起自己怎会在这里,不禁懊恼地低咒一声。

  明明说好只是坐坐的,怎知就这么坐着坐着坐到了床上,甚至「顺便」被吃干抹净!真是……神奇得令人难以置信!

  她还记得,因为昨天回到他家时,他的手揉着被她的塑胶袋攻击的脸颊,她一时不忍,毕竟是自己造的「孽」,所以她便到浴室拧了条热毛巾帮他热敷,以解自己心头莫名其妙的罪恶感。

  谁晓得这单纯到不行的救赎自己罪恶感的行动,会让这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色心大起,继而被他「吞噬入腹」、「尸骨无存」,造成目前这等窘境。

  想起那炙热的交缠、抚触,傅雁南不禁一阵悸颤、浑身燥热,恨不得就地挖个地洞将自己活埋。

  她不是不愿跟他做那档子事,只是那不是应该得等到新婚之夜才做的吗?现在这样算不算「偷跑」……要死了!她竟想到新婚之夜?!该死!难道她真的爱上这头师子了吗?

  望着他毫无防备的睡颜,她投降地轻叹一口。

  感情这种东西总是来得无声无息,她也是到这时才发现自己对他的情意,不然怎会任由他对自己胡作非为?真是……想不要都不行啊!

  「南?」睡眼惺忪地将她搂进怀里,将她的挣扎当作情趣,两片丰厚的唇不由分说地凑上前来,却惨遭佳人赏了一记锅贴,把他的脸推离原本前进的轨道。

  「别闹了!我妈要是知道我一晚上没回家,非剥了我的皮不可!」羞慌之间,她随口扯了个理由,跳下床准备回家。「噢!」没想到这一跳,双腿一软,很不争气地跌倒在地,当场屁屁一阵痛,令她哀号出声。

  要死了!腿怎么那么酸?!可见这家伙有多粗鲁!

  「瞧妳急的!」他忍不住发笑,虽然很不道德,但他就是克制不住。「别急啦,我打过电话跟傅伯伯报备过了,他知道妳在我这儿过夜。」

  「什么?!」这一惊非同小可,她两颗眼瞪得比荔枝还大颗。「你跟我老爸说我在你家过夜?!」

  「对啊,有什么不对吗?」他还记得傅老爹沉默老半天没回答,害他以为电话坏了,不断地呼唤傅老爹回神咧!

  忘了自己打从什么时候开始会担心她的安危,虽然清楚自己对她很有好感,却不肯定那份好感到达什么样的程度,直到昨天下午她在自己面前受了伤,那种焦心的痛楚竟逼得他不得不将那些合作的朋友揪出来一一「训诫」时,他就知道自己完了。

  这表示他早就臣服在她的「工作裤」底下,再难翻身。

  既然确定了自己的感情并碰了她,他也没打算「暗渡陈仓」,自然得打个电话通知对方父母,这样不仅让她没有任何反悔的机会,也更加巩固自己在傅家的「女婿」地位,感觉真是他妈的好极了!

  天啊!地啊!日月变色、天地无光!这下她可全毁了!

  「当然……没什么不对……」毁了毁了!她回家该怎么跟老爸老妈解释?说他们的宝贝女儿让这头狮给吞了?!噢!让她屎了吧!

  没敢停下手上的动作,她七手八脚地将衣服往身上套,记得才轻薄短小的一件T恤、一条短裤……外加胸罩一件,却怎么穿都好像穿不完似的,怪捏!

  心里才这么想,霍地发现施呈勳那双毛手正与她反其道而行,她忙着将衣裤套回身上,他却忙着将她刚套上的衣裤再次脱掉,难怪她怎么穿都只能维持小裤裤一件,孤苦无依地黏在身上。

  「大狮,你以为你在干么?」她瞇了瞇眼,恼火地以手肘顶撞他的臂膀。

  「我在脱衣服啊!」他无辜地眨巴着眼,像个天真无邪的男孩。

  「你在脱谁的衣服?」在她看来,他活脱脱是个满脑子邪恶思想的坏狮,跟天真无邪四个字半点牵连都没有。

  「妳的啊!」他很过分地丢给她一个「妳好笨」的嘲笑眼神。

  「我一直在穿,你一直给我脱是怎么回事?」她抓狂了,恼火地坐到床沿,抓起薄被往他头上盖。「我说我要回家了,你是听不懂国语喔?」

  「难道妳想说英文?行啊,我奉陪。」他拉开薄被,一头刺猬的发依然竖立,没有因为她的破坏而倒塌。

  「……」翻翻白眼,她感觉自己快疯了。「别闹了好不好?我真的要回去了。」

  「妳很奇怪喔,我都报备过了,妳这么早回去做什么?现在不过清晨四点,天都还没亮呢!」正是再度温存的好时机。

  「回去……吃我娘做的爱心早餐啊!」她回答得好生气虚。

  「喔,我忘了请伯母帮我多做一份。」他很白目的火上加油。指尖划过她白嫩的雪背。「再睡一下,我们再一起到妳家吃早餐。」

  又来了!笨过一次已经很惨了,她哪有再等第二回的道理?

  「你确定只是『再睡一下』?不会企图从事任何有碍身心健康的活动?」她挺直背脊不让他碰,就是因为不相信他的动机如此纯良,所以才需要再度确认。

  「什么是有碍身心健康的活动?」他挑眉问道。

  「呃……就是除了睡回笼觉之外的一切『非法活动』。」这样够清楚了吧?猪头!

  「嗟!我是奉公守法的好国民,从来不从事非法活动。」要装就装得彻底一点,他决定装傻。「妳能不能说清楚一点,何谓非法活动?」很简单的两个字,为何这女人就是说不出口?实在好玩得紧。

  「你……」傅雁南气坏了,再度用薄被盖住他那令人气得牙痒痒的嘴脸,硬是挤出吃奶的力气将他推往靠墙的床位。「睡过去一点啦!你占住中间,我要睡哪?」趁着他和薄被「抗战」之际,她连忙将T恤及短裤穿上,以防再遭「狮吻」。

  「我喜欢抱着妳睡啦!」好不容易将薄被踢到床下,施呈勳不再让它阻挡在自己和傅雁南之间,不由分说地将她抱个满怀。「妳看,这样多好?」舒服得很呢!

  「走开!你好热!」

  他靠过来,她就一锅贴将他推开,没想到这男人像打不死的苍蝇,不死心地一再黏过来,直至她推到手软,恼火地嘟起嘴,随他抱去。

  「是因为妳在,我才这么热的啊!」他笑嘻嘻的不以为意,脸上像装了三层钢板。

  「你少肉麻当有趣了!」傅雁南翻翻白眼,推开他后便闭上眼,懒得再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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