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闲着无聊打发时间看的。」万家佛答得很顺。
闲着无聊也绝不会看这种谈论鬼神的书,那才是他认识的万家佛啊!严仲秋应了一声,迟疑一会儿,才道:
「其实,我之所以频频写信给你,是想你满腹经纶,一定能改变我的想法,让我不再迷惑。这半年来,我家小妹淑媛不太对劲,我以为是她闹病,才会三天两头变性子,后来有一回家仆经过她闺房,听见不堪入耳的声音,私下来禀告我,我心想哪个采花大盗胆敢来我严仲秋家里毁我小妹名节,立即配刀闯进去,结果瞧见……瞧见一抹黑影从窗口窜去。」
「不是采花大盗?」俊脸略带凝重。
「不,应该不是。你知道我眼力好,不会看错,那黑影根本不及人的身高,反而像头畜牲……」大胡子下的牙齿咬得锵锵作响:「我知道其中一定有问题,接连几天守在她闺房外,本以为没事了,哪知她突然发疯了,不准我靠近她的房间,否则她就要自尽给我看,明知一入夜那畜牲就会来,我却无能为力!家佛,会不会是我的错觉?也许是小妹她有什么意中人,打通了地道夜夜私会?」
「小妹她房间离严府外墙有多远?」
双肩微软,胡子下的声音很无力:「难道真是鬼魅作祟?为什么挑上她?这世上真有鬼魅?」
「我看书上说,乱世一起,妖孽必出。严大哥,这年头挑上谁不稀奇,稀奇的是没被挑上的人。」万家佛敛笑,沉思良久,直到马车突然有了动静,他回过神,走到马车前。「青青,妳醒了?」
「嗯。」马车内传来低哑的应声。
万家佛没掀开车幔,柔声道:
「妳刚醒,容易受凉,别出来。我……我有个好兄弟住在应城里,他家里有事,咱们叨扰一个晚上,妳说好不好?」
车内,沉默一阵后,才有女声传出来:「相公,你要上哪儿我全听你的。」
万家佛闻言,转身面对严仲秋,薄薄的俊脸充满得意,甚至带点炫耀。
「我家青青一向以夫为尊。大哥你羡慕吗?要羡慕,你可得早点成亲啊。」
严仲秋见他一跟妻子说过话,态度就变得有点轻佻,他内心虽然烦忧却也感到好笑。「岂止一晚上?就算不为小妹的事,也要你们住上好一阵子我才肯放人。」
「我怕到时候,你会求我赶紧走。」万家随口笑道,向买好食物的儿子招手。「小四,来见过严大伯。今晚咱们一家子要打扰严大伯了。」
小四明显一愣,一时之间有点不知所措,只能呆呆地看着亲爹。
严仲秋以为小四怕生,顿时哈哈大笑,抱起小四软软的小身体,朗声道:
「小四,你爹啊,叫万家佛,你爷爷他是要『家有一尊佛,平安康泰,万年无事气现在,我不止请了一尊大佛回家,连你这尊小佛也一块带回家,我严府从此万事顺遂!当然,弟妹也一样。她叫菁菁——」
「马毕青。严大哥,她叫马毕青,是我的结发妻子,你可别喊错,就算她以夫为尊,我也会被罚跪算盘的。」万家佛打趣说完,身手俐落地坐上马车。
小四也迅速钻进车幔之内,连让人看见马毕青一眼的机会都没有,严仲秋跟着坐到万家佛身边,听见车内小四小声地问:
「娘,咱们真的要去严大伯的家吗?」
没有听见马毕青的声音,小四也没有再问了,严仲秋也不以为意,说道:
「我来驾马车吧。」他心里高兴,因此没有注意到蓝黑色的雾气迎面飘散开时,在万家佛没有血色的脸皮上勾勒出几许阴森之气。
不过,他倒是察觉到,在往严府的路上,马车内除了偶尔有小四的声音外,马毕青真是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他明明记得,家佛的妻子年少曾走遍天下,照理说应是个很直爽的姑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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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仲秋搬到应城已有十多年之久,一开始只有十余人口,后来落地生根,以教城里青年刀术为业,宅院逐渐改建扩充,如今的严府包括家仆家婢、寄住的学艺青年,共计七十上下人口。
东边的楼院是给客人住的,这两天无人,万家佛一家子正好住了进来。
轻巧地开门又关上,万家佛脱了白色的外衫后,忽然像想到什么,呆呆地看着干净舒服的床铺好一会儿,嘴角泛起兴奋,连忙熄了油灯,贼溜溜地爬上床。
「娘子……」那声音有点赖皮,完全不像平常正经八百的万家佛。
「嗯?」黑暗里有一双亮晶晶的大眸。
「那个……」他吞了吞口水,很热切地说:「我们有好久好久没有……唔,车上有小四那小子坏事,车内又挤,让我数数,半年内才三次,我这个相公,一点也不威猛对不对?」
「相公,你在我心目中是很威猛的男人。」黑暗里,女人的声音带点甜带点笑,令人想到多汁甜美的桃子。
万家佛一想到她浑身的桃子气味,不由得心醉神迷,索性不规矩地抚摸她的身子,嘴里说道:
「青青,我好想要妳好想要妳……」吻上她尚带点凉的小嘴,他情欲微动,见她没有拒绝,心里暗喜,更加放肆,干脆将整个身子的重量压在她的上头。真乐真乐,要早知今天晚上能有一番温存,他晚上一定先吃三个大馒头,让自己有体力迎接接下来的惊涛骇浪,他真的不愿再去想起,每次温存后,活下来的是谁。
「相公,你来你兄弟这里住,就是为了要这样啊……」她呼吸微微紊乱,却还是带着甜笑说。
「是啊,我正是这个目的——不,我的意思是,咱们夫妻老带着一个小四,很麻烦,要他滚边去,他还看得津津有味——」想到就气,气到顺道偷偷拉松了她的肚兜——哎啊,成功!
「小四呢?」她暗暗深吸口气,极力克制他挑逗下的反应。
「我让小四跟他严大伯一块睡。」双手继续不规矩,很积极地帮妻子拉下衣物。「娘子,娘子,我有没有跟妳说过,我很爱很爱妳?」
「相公,你爱我哪儿?」
脱光了,脱光了!他心里高兴,小心地不流露出猴急,吻着她桃子般的脸,嘴里应付道:「我当然爱妳的身……爱妳的全部。青青,是不是我的错觉?这段对话,好象每次都要说上一遍是不是?」
他身下的女人噗哧笑了出来。
有什么好笑的?食色性也,人之天性,何况他是个男人,又不是个太监,有个亲爱的妻子随时在身旁,还能毫无反应才有问题。
「可是,佛哥哥,我不想动耶。」
「妳不动也无所谓,我来就好。」错此机会,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他只能依赖上一次的回忆,每天回味一点点;再回味,他怕回忆都要风干了。
「我是说,我刚睡醒,骨头还有点懒散的,没什么精神……」
他黑眸微瞇,瞪着那双在黑暗里发亮的星子。「青青,妳睡了一整天,现在应该很有力气要发泄才对!妳尽管对我发泄,来啊来啊!」
「我想去练个武也许会好点。」
「马毕青,妳明不明白,为什么夫妻夫妻,夫要排在妻前头?」
「……明白。」
「那妳愿不愿意让证实我是个很威猛的丈夫?」
「……相公,如果这是你的命令的话,我一定配合。」
他咬咬牙,考虑了半天,终究屈服在他男人的需求——不,是屈服在妻子莫大的吸引力下。「好,命令就命令。娘子,妳等着吧,我让妳回味回味再回味,下回求我,我都要考虑!」
剎那顿了一下,像想到什么,他扯下床帏,确认青青的春色不会外泄后,随即像头饿了三天三夜的野兽一口吃掉她。不,不,要小口小口吃掉她,要反复地吃,吃得连骨头都不剩,每一小口都要小心收藏到心里他才甘愿!
因为,下一次真的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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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可爱的娘子啊……这娘子真像颗桃子,令人垂涎欲滴,尤其她的声音销魂到连我骨头都酥了。小老弟,我就让你看看,要吸食精气,得像我这般。这种书生,苍白无力,能战一回就了不起了,不像我,待会让桃子娘子欲仙欲死……
你口水都流了满地啦,这小娘子就你碰吧,再半个月,那严家小女人也差不多了,咱们可要换地方修练了……
嬉笑淫语若有似无地飘进床帏,惊动了万家佛的意识。他心里恼怒万分,张开眸子,瞧见趴在自己身上、精力还十分充沛的妻子。顿时,恼怒化为无比哀怨:
「娘子,我睡了多久?」
「不久,才半个时辰而已。」她柔声笑道。
「妳精神真好啊。」他有点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