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动着蛇腰又黏上去,“不要这样啦,看在昨晚我们狂欢的份上,请我进去有什么不行的……唉唷,好痛!”
她的一只大胸脯被握在左岳手掌中,他毫不怜惜的钳制,使她哀鸣出声,“不要惹恼我,好话不说第二遍,想跟我在一起,就记住这件事。”他的唇还是噙着两分诲笑,神采逼人的眼却多了分邪佞。
“放手!”她捶他。
左岳·内彻特菲跟雕像一样的不为所动。不过他放开了那只蓬松过度的乳房。
“好痛!我诅咒你下地狱!”这个该死的臭男人,可是她就是被他一身邪气给迷得无法自拔。
“哈哈哈……你说的真好,只是你的预言迟了些,很早以前我就活在地狱里了,小甜心。”他把英俊的脸靠近她,相映的眼瞳中倒映着她的恐惧,还有他自己的硬心肠。“小甜心,跟恶魔打交道是要有心理准备的,你的道行太浅,多练几年再来吧!”他一推,女生踉跄地退出好几步。
“你果然是名副其实的浪荡恶魔。”女生捂着发疼的胸部,重重踩着酒红色高跟凉鞋,头也不回得逃走。
左岳不在乎地把掉到眼前的刘海拔到耳后,机车随便一摆,就往草坪深处的大宅第晃去。
他走过的地方,园丁个个不是低下头假装没看见,要不就是逃走。
左岳完全不在意,坚决的脚步像冬天的寒风冰凉地吹过。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活着。
活着,是一件痛苦的事,明明,他应该早就是个死人了?为什么还要在比地狱还不如的人间苟活着?!他会把她找出来的,那个害他生不如死的女孩……绿……十一个年头过去,她应该是个娉婷玉立的姑娘了吧……
姑娘……他居然用了中国的说法。
要是能再见到她,他第一件要做的就是——砍掉她的头拿来当球踢!
第二章
据说内彻特菲家族的祖先是海盗,真实性有几分已经不可考,但是,从图书馆可以查出来的资料显示,内彻特菲海运的确是从内彻特菲八世,也就是左岳的祖父开始飞黄腾达的。
内彻特菲是个大家族,赚钱是他们与生俱来的的天赋,一代一代累积下来,资产富可敌国不说,起码在丹麦、瑞典这些北欧国家,就赚进了数不尽的财富家产。
可是内彻特菲家族不是没有隐忧的。自内彻特菲九世,也就是从左岳的父亲开始,不管支系还是内彻特菲本身这一房的子孙,赚钱的本事还是一样强,吃喝玩乐也一个比一个精,因为要玩得大,对金钱的欲望也相对辐射地增加,任凭赚钱能力有多悍,其实都比不上花钱的速度,所以,世界上最快速赚钱的方式就是把别人的变成自己的。
家族的争权夺利、兄弟阋墙是这个家族最大的烦恼,它天天上映,针对的目标只有一个——
左岳打着哈欠,漫步走过花岗岩的地板,无视宅子里拉丁风味的布置,笔直往他的房间走去,在酒吧混了几天几夜,身上都发酸了,先去冲个澡吧。
“我以为你死在外面了,还知道要回来!”冷酷如严冰的声音宛如雷击,冻住左岳轻松的脚步。
内彻特菲家的家族壁画浮雕前杵着一个坐轮椅的老人,织金的晨褛,花白的山羊胡子,让他本来就不可亲的脸更加严肃。
左岳轻浮地转动着脖子,短外套用根指头随意地披在肩膀上,那股放荡不羁的模样又帅又酷,可是看在一板一眼的老人眼中,可全不是那么回事了。
那是一种挑衅的表示。
“一个大男人站没站像、坐没坐样,软骨头!这样能成什么大事业?!”他精明能干的眼中是浓浓的恨铁不成钢。
“爷爷,别激动,下次再中风可不见得有那么好运气捡回你的老命,别气、别气!”左岳嬉皮笑脸,痞子样的躺进了沙发中,穿皮靴的脚顺势跨上纤尘不染的茶几。
“你这个王八羔子,咒我死!”老人脸上数不清的皱褶一瞬间拉平,风霜满面的他气势凌人,可见他年轻时曾有的叱咤风云。
“不想见我就别一早在这里等,也不想想有多少人等着看你两腿一蹬,还逞强,受不了!”左岳云淡风清得撇嘴,像是挖苦嘲笑,可是其中真正的意思只有他自己明白。
他起身想走。
“你给我站住,我还有话要说!”
真是气死人,他数不清的孙子里就他不吃这一套,软的、硬的全不管用,完全不把他这个老人放在眼底,他的威严在他这个孙子面前,恐怕真的比个屁都不值。
“愿意听你说话的人一大把,只是别把我算在内。”
左岳毫不客气得撒腿走人,甩也不甩老人急切的眼光。
“你这个混帐!”老人气坏了,抢来护士手中拿着的拐杖就往左岳身上丢。
左岳灵活地闪过去。“爷爷,老套了,下次,换点新鲜的。”他丢了个飞吻,长脚已经上了回旋梯。
“我还以为是哪个没教养的人,大清早的鸡猫子喊叫,吵得大家不得安眠,原来是我亲爱的表弟。你又在外面浪荡了几天?居然还会想到要回来。”一个衣冠楚楚的男士从回旋梯的后门进来。
高领的蕾丝边白衬衫、马裤、皮鞭,显然才从马场溜马回来。
“我回不回来,你管得着吗?”
左岳干脆双脚打叉,身体斜倚在楼梯扶手上,玩世不恭地睇着年纪跟他相差一大把的表兄奥鲁·马塞。
“再说,这个家是我的吧,亲爱的表兄,你偷偷摸摸得进来,我是不是该放狗咬你?”
内彻特菲家的牧场跟马塞家只是象征性的用栅栏围起来,他想穿堂入室,简单得很。对奥鲁的种种恶行来说,闯进别人家中只不过是诸恶中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桩,他愿意踏进谁家的土地可是谁的无上光荣呢。
左岳才懒得管这些芝麻小事,但是,前提是别来惹他。
“我是替爷爷抱不平,你放他孤苦伶仃得在这间大宅子里不闻不问,又一天到晚跟那些下三烂的人鬼混,咱们内彻特菲家的脸全都给你丢光了。”奥鲁称得上英俊的脸正气凛然,不清楚他为人的人都快为他悲天悯人的气度而感动不已。
左岳连眼皮都懒得抬,跟疯狗对话真累。
“Z。”他唤。
一个总管模样的年轻人从小门出现。他轩眉剑目,是英国管家学校的高材生,以管家的职责为天职。
“亲爱的马塞先生不请自来,你给他两条路选。一嘛,他非法闯入民宅,看在他是我们家亲戚的分上,少少罚四万个克罗纳;二嘛,委屈他从客厅滚出大门,注意,是滚喔。”左岳狡猾得抿起线条菲薄的唇线。打扰他休息的人万恶不可赦,小小惩戒,算法外开恩了。
“是的,少爷。”Z一手放在左胸上,恭敬地答应。
“左岳,你敢这样对我?爷爷,你就这样任他放肆?!”Z是左岳的狗,他不会跟看门狗求情。
“我老了,耳朵也不大好,你大吼大叫的,喉咙不疼啊?”佛列德·内彻特菲装聋作哑。
人年纪一大就怕寂寞,有人唱戏给他听,没什么不好的,何况他的拳头也不如年轻时结实,留着敲栗子吃还管用,年轻人的账自己了吧。
左岳看着狡猾成性的佛列德,闷声不吭得继续拾阶而上。该死!他又差点中了老狐狸的诡计。
他的祖父老是想把他拉进内彻特菲家的脏水里,一老一少较劲了多年,他不会让哪个奸诈老鬼称心的。有种,就煮了他再说!哼!看见左岳根本不搭理就走掉,佛列德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巍峨的身躯垂颓下来。
“你还不走,要我留你用早餐吗?”佛列德对奥鲁的口气是意兴阑珊的。
用钱堆砌的世界到底给了他什么?支离破碎的人生啊!好累!“爷爷。”
“我还没死,等举行丧礼那天再用这种苦腔跟我说话还来得及。”佛列德示意护士小虹送他回房。
没戏看只好回房玩他的电视游乐器了,闷啊。
“爷爷,你偏心!”奥鲁忍了又忍,虽然他的父母总是再三强调,不能得罪这个内彻特菲家族的老龙头,可是年轻气盛的他就是忍不下这口气。“好歹,我是这个家族的血亲,左岳算什么?”
内彻特菲家最注重的就是血统,如今,最受老龙头宠爱的却是一个来路不明的混血儿,他们这些人到底算什么?
轮椅慢慢转了回来。
佛列德昏花的眼睛浮起几分的兴味。他摩挲着自己钟爱的八字胡。
就在奥鲁以为自己的呼吸快要断掉时,佛列德说话了。
“你想怎样?”
奥鲁嗫嚅,“我要把他拉下来。”不择手段的。
“我的孙子不只他一个,为什么目标是他?”老人听出端倪来。
他总共有七个男孙,十二个孙女,可是就左岳一个孙子跟他一起住,这难道是原因吗?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