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担忧的在旅店客房里来回不停的走着,这次要收的妖一定很厉害吧!
他会不会出事了?
一想到这层,她的心儿不禁狂跳。
「如果他现在正需要帮助的话……」愈想:心儿愈慌,好似已经看见他倒在某个不知名的地方奄奄一息。
不行!她没办法再呆呆的等着,她得去找他。
才走到门边,门都尚未打开,一道白光突然出现在她与门之间,吓了她一大跳。
「妳要去哪里?」白胤龙问。
「你终于回来了!」聂菁红松了口气。「你这么久没消息,我担心你是不是出事了,正想去找你……」视线停在他的右边腰部偏后的地方,她惊愕的瞠大眼。「你受伤了!」
白胤龙脚步微颠,走到床边坐下。「一点小伤罢了。」
「一点小伤?!」她瞪着那一大片的血迹,流这么多血还能叫小伤吗?
「红儿,过来,我需要妳的帮忙。」
聂菁红抿唇,走上前去。
「我要怎么做?」
他递给她一包药粉,「剪开我的衣裳,把伤口清洗干净,撒上药粉,再把伤口包扎起来就行了。」
她点头,开始准备东西。
然而,当她一看见他的伤时,眼眶瞬间泛红,这伤,绝对不是「一点小伤」就能界定的,若非他是仙,怕早就一命呜呼了吧!
「红儿,我没事,妳别担心。」看见她无声的掉着泪,他心头不禁一阵酸疼,她自己遭到亲生母亲施虐的时候,也不见她流一滴泪,为什么此刻却因为他受了伤便为他哭泣?
「这伤好深……」她哽咽,模糊的视线让她没办法把事做好,抬手抹掉眼泪,也抹上了一脸的血红。
她一边清洗伤口,一边怕他疼的轻轻为他吹气,然后小心翼翼的将药粉撒在伤口上,再用布条将伤口包扎起来,
「真的这样就可以了吗?需不需要请大夫来看看?」
「不用,这样就可以了。」他拿起湿毛巾轻轻为她擦拭脸上沾染的血迹,深邃的瞳眸凝望着她,她哭红的眼让他心疼,她羞红的颊诱惑着他,当他回过神来,发现两人的唇仅离半吋不到,而她闭着眼,眼睫轻颤着。
他猛地直起身,丢下毛巾。「已经擦干净了。」他低哑的说,起身走到屏风后,仅眨眼间,再出来已经换上另一件衣裳。「把妳的东西收拾好,我们马上离开这里。」
聂菁红垂下头来,眼底盈满失望与羞愧,可一听到他的话,立即又抬起头来望着他,「要离开?可是你的伤……」
「我的伤不碍事,妳动作快一点。」他催促,方才抱伤打斗,耗费了太多气力,不过送走她和自己还是可以的。
「难道有人追来吗?是让你受了伤的人?」聂菁红领悟,连忙动作快速的收拾包袱。「我好了,我们要去哪里?」
「回白蛇圣地,目前只有那里是安全的。」感觉到空气中异常的波动,白胤龙立即扣住她的手臂,「走!」
而同一时间,旅店房内一道黑色旋风随即出现。
「咦?那是……」聂菁红讶异,来不及说完,便被白胤龙带离,转眼消失在房内。
一抵达白蛇圣地,白胤龙便放开她,径自绕过高大的石柱,在一旁坐下,感觉到自己的伤口又裂开了。
「是黑靖!胤龙,刚刚我看见黑靖了。」聂菁红跟上去。
「我知道。」他冷淡的说。就因为是黑靖,所以他没提防,才会中了他的暗算,否则以黑靖的功力,怎伤得了他。
「你知道?那为什么……」她微怔。「是他吗?」
白胤龙望着她,点头。
「怎么回事?你们不是好朋友吗?他为什么要伤你?!」
「因为他堕入魔道了。」没想到黑靖的劫数是情劫,他爱上了魔界的公主,为了她,甘愿堕入魔道。「黑靖以为杀了我,圣地的结界便会解除,他就能得到他要的东西,殊不知若我死了,除非下一任的守护者出世,否则圣地的结界将永远无法解除。」
「他要什么东西?」
他眼神往上飘,「聚魂丹。」
聂菁红跟着往上看,见高大的石柱顶端,一颗莹白的水晶流转着晶透的光芒。
「好漂亮……」她低声赞叹。
「那就是黑靖要的东西。」他低缓的说,尖锐的剌痛从伤处蔓延开来,魔界的武器确实不可小觑,他算是领教到了。
他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徐徐的闭上眼,他……好累……
他听见她的呼唤,一声声焦急、心切,然后,她又哭了。
别哭啊,红儿……
想要开口告诉她他没事,却力不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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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发烧,全身火红又烫得吓人,身形一会儿回复真身,一会儿又幻成人形,嘶嘶吼声,不安的蠕动。
她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依照人类的方式,想办法替他降温。
幸好,圣地内有一处泉水,她费力的将他扛到泉水旁,利用泉水擦拭他的身体,感觉到冰凉的泉水似乎让他安静了下来,她才松了口气。
她担忧地察看他的伤口,讶异的发现伤口在短短的时间之内已经有明显的改善。莫非那药粉效果如此神奇?
赶紧翻找他的衣裳,发现还有一包,她立即将它拆开,小心的撒在伤口上,然后再继续为他擦拭,替他降温,直到他不再变幻,维持住人身时,她才停了下来。
「胤龙,胤龙,你要快点好起来……」她抱着他的头,让他枕在她的腿上,轻抚着他苍白的脸,低下头将唇轻印在他额上,她真的……好喜欢他,如果他有什么三长两短,她知道自己也不会独活了。「别丢下我,我不想再孤独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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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她的腿上,他有剎那的怔楞,抬眼看见她蛾眉轻蹙,靠着大石睡不安稳,金色的双眸泛出一丝温柔。
悄悄的起身,察觉自己的伤势已经好了八成,讶异之余,才发现自己就躺在冷泉边,看来她又机缘巧合的用了冷泉加速了他伤势的复原。
幻变出一床柔软舒适的棉被,他将她抱起送到石板上,正想起身离开,听见她蠕动唇瓣呓语着。
「胤龙……别丢下我……」两滴清泪滑落。
为她拭去滑下眼角的泪水,他再也禁不住自己心中的渴望,俯身轻吻了一下她的红唇。
「红儿,我在这里。」他低喃,离开她的唇,望着她轻颤的眼睫,等待她的苏醒。「我在这里,红儿,张开眼,我就在这里。」
聂菁红缓缓的张开眼睛,看见近在咫尺的他,有些不敢相信,抬起手,轻抚他的脸颊。
「你没事了?」她喃喃低问。
「我没事了。」白胤龙温柔的朝她微微一笑。
她眨眨眼,他的话,再加上他温柔的笑容,好一会儿才撞进她的大脑里,她开心的起身抱住他,紧紧的环着他的脖子。
「太好了,你没事了!你没事了!哇--」开心的叫了一会儿,她突然放声大哭,将所有紧张害怕的情绪全都释放出来。
白胤龙抱紧她,轻轻的摇晃着,没有打扰她,让她尽情的发泄。
哭了好久好久,当哭声渐歇,聂菁红终于觉得有些儿丢脸,将脸埋在他的怀中不敢抬起头来。
「我平常是不哭的……」她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否则若他以为她就是这么爱哭的人,会不会厌烦呢?
他笑了,勾起她的下巴,为她擦干眼泪。
「我们相处的时间也不算短,我当然知道。」
「胤龙,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她望着他,有些儿迷惑。
「什么问题?」
「你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奇怪?」
「奇怪?」白胤龙挑眉。
「对啊,你之前除了冷笑、嘲讽的笑之外,是从来不笑的,而且之前对我好凶,常常摆脸色给我看,不是动不动吼我,就是不理我,现在却对我这么温柔,让我有点担心耶!」虽然她很高兴他对她这般的好。
「妳担心什么?」
「担心你是不是烧坏脑子了啊!」
他无奈的失笑。「妳放心,我很正常,倒是妳,如果妳不喜欢我这样,我可以继续对妳凶,没问题的。」
「不不不,我喜欢,我喜欢啊!」聂菁红忙不迭的澄清。
「喜欢是吗?」白胤龙笑容加深,眼神变得深黝,「那么妳以前的承诺还算数吗?」
「嗄?什么承诺?」
「妳说……我随时都可以吃了妳。」
「可是你说不吃人的啊?」不是反驳,而是疑惑。
「意思就是这个承诺不算数喽?」他偏头斜睨着她。
「不是,如果你要吃的话,请吃吧!」她一副慷慨赴义的模样。
「那我就不客气了。」白胤龙凝望着她,缓缓的低下头,在两人距离仅剩寸许时,抬手遮住了她的眼,温热的唇瓣随即印上她粉嫩的红唇。
「唔?」聂菁红微微受惊,原来他所谓的「吃」,是这种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