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残泪未干,看完最后一个句号,她绽开带泪的美丽笑容。「好,我等你。」
尾声
一大早醒来,绵绵细雨就没有停过。
接近下班时段,关砚彤吐了口气,推开眼前的公文夹,斜倚窗边,俯瞰脚下的车水马龙,下班的人潮聚集在骑楼下,受困雨中。
她的心,也被这潇潇暮雨困住,无力飞扬。
侧过身,拿起电话随手按下几个键。
依然响了很久——
正要挂掉,另一端传来气喘吁吁的娇软声音。「喂!」
「梁、心、影!」她很无力,因为耳边传来断断续续的婉媚轻喘。
「啊……学姊,怎么『又』是妳……」声软如丝,撩人遐想。
这句话应该她来讲吧?怎么「又」在床上滚了!
这两个人有完没完?真是够了!
「两位继续,不打扰。」她声音平平,面无表情地挂断。
雨势愈下愈大,没有止息的倾向。
今天,是她三十岁的生日。
她,就是在去年的今天遇上他。
一转眼,年华就要老去了啊……
去年,还有他相伴,那,今年呢?
天色渐暗,员工陆续下班,空荡荡的办公室像一座死城。
该回去了。她告诉自己,迈开沉重的步伐。
红色跑车驶出停车场,往家门的方向行进。雨刷持续运作,视野不是很清楚,她不敢贪快,花了近半个小时,才看见那栋矗立的大楼。她打下方向灯。熟稔地转动方向盘,就在这时,一团不知名的小东西窜出巷子,另一道身影也随后追出,她急忙踩下煞车,在几乎撞上的那一秒打住车势,惊出一身冷汗。
抓住顽皮的爱猫,男人仰起头,隔着挡风玻璃,对上她的眼——她震惊带泪的眼。
是他,他回来了!在大楼下,她以往晚归,他习惯等待的位置……这是思念过度的幻觉吗?
眼眶凝满不敢置信的泪水,她开了车门,明明该激动地奔向他怀抱,双脚却钉在原地动弹不得,想说些什么,也发不出声音。
「我又无处可去了,妳要不要养我?」他定定凝视她,说了这一句。
她笑了,笑容伴着泪水滑落。「那有什么问题?」
「妳确定?我身价不低哦!妳付得起代价吗?」
赵氏太子爷,身价当然不低。「说说看。」
他一步步,沉缓地走向她,右手由口袋中取出小小的红丝绒盒,拇指挑开,晶灿银戒光芒独绽。
深深望进她悸动的泪眸深处,缓慢却坚定地吐出:「一张结婚证书,以及——一颗心。」
她又哭又笑,动容地扑抱住他!「成交!」
后来,她终于知道,他堆栈零钱背后的用意。
他说,他曾经与自己有个极无聊的约定。他一天累积些许零钱,如果他能够待在一个女人身边够久,久到这些零钱足够买下一只婚戒,那他就会向那个女人求婚。
听起来很荒唐,是不?
原来她老公这么随便!她真想悔婚!
更好笑的是,当他带着这些零钱去买婚戒时,银楼小姐张口结舌,一脸的错愕,他只好随口唬烂,说他很穷,好不容易存到这些钱想向女友求婚。
此等刻苦坚贞的深情,把银楼上上下下的员工全感动到热泪盈眶,还自动给他打八折,于是他顺利买到了婚戒。
听完后,她笑到由床上跌下去。
然而事后想想,她忽然懂了!
如果他不爱一个女人,零钱怎么存都存不起来的,但是如果他真心想为一个女人停留,要多少零钱都不是问题。
所以后来,当他发现,他下意识里想留住更多的铜币,他便知道,他再也走不开。
目光望向床头的玻璃罐。他又开始储存硬币了,他说,等累积到足够的数字,他们要去度蜜月。
只是累积硬币吗?
或者说,他是在堆栈真心。
【全书完】
后记 楼雨晴
又要写后记了。(抓头,再抓头,我最近好象常常在写后记耶,一月一书,赶稿赶得好想自杀……)
继大清有喜之后,没想到会这么快又写主题书。基本上,晴姑娘并不是一个相当擅于写主题书的人,或者说,本人想象力太贫瘠了,只能写自己现有的东西,很少能对一个设定的主题有更了不起的发挥。国小考试时,看图说故事这个单元分数就拿得粉糟糕……
可是……叛逆耶!好有挑战的题材,我怎能受得住诱惑?明知道我最爱搞叛逆了……(我是变态,八百年前就承认了,《七月七日晴》殷鉴不远,想否认也不行。)
有人说,我是好男人制造机,楼氏出产,品质保证的那一种好男人.
然而,什么是好男人?什么又是坏男人?愈来愈觉得,这当中的界定其实满模糊的。
比起好到绝对梦幻的任牧禹和程子默,赵之航算不算好男人就很争议了。
要说他好?那样的过去,谁能昧着良心点头?他也有阴沉面,套句赵之寒的话,姓赵的都有某程度的卑鄙无耻。
要说他不好?他对待女主角的方式,又让我没得挑剔……
好?不好?晴姑娘没有结论,基本上,我只觉得他是个「带赛」的男人,跟过他的女人,几平都没好下场。
晴姑娘偏爱雨天,雨景能够令人遐想无限,太多美丽的恋情,都在这样的雨幕下被见证。
同样一个雨天,有人失而复得,重新拥抱爱情;同样一个雨天,有人迷途相遇,展开一段爱情;同样一个雨天,却也有人心碎分离,从此割舍爱情……
它不是系列,只是发生在同一个时空,不同角落的痴情纪事……
PS.看得懂的,晴姑娘只能说你联想力很够,佩服佩服;看不懂的,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跳过去,弄懂它并不会对国运昌隆、世界大同有任何的影响。
好了,我要继续去和言子萱磨了,我们下回老地方,橘子说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