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初倾哪里会不懂的青儿的顾虑,轻浅的掀起一抹不在望的笑容,胸有成竹的说道:“别顾虑那么多了,哪有我未来的夫婿病了,我不能去探望的道理。”
这是她早已想好的一个藉囗,正巧这几日外头有传言,朱府二少的病况益发严重,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去同朱家老夫人谈谈,看能不能让她提早带着弟弟嫁过去。
“啊,原来小姐要去朱家啊!”原本的疑虑一听到她要去朱家上立时烟散云散。
呵,那将军爷还真行,她苦囗婆心劝了几次都不成,这将军爷才出马一次,就让小姐改变主意。
想必小姐此番前去朱家,是要去退婚的吧?!
自以为是的青儿上晋上眉梢的说道:“那可得赶快去,否则要是退婚退得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谁说我是要去退婚的?!”房初倾不解的望着她的雀跃。
满腔的兴奋被这么一问上且时硬生生的顿住,青儿疑惑的嘟哝了声,“咦,难道小姐不是要去退婚的吗?”
房初倾缓缓的摇了摇头,顿时让她的眉开眼笑成了苦瓜脸。
“小姐,那你去朱家做哈?”她不解的问。
“催他们改一下日子,我要早点嫁进朱家。”房初倾淡然的道。
“提前成亲?!”扬高了声调,她的一双眼瞪得宛若铜铃。
她这主子是昏了头吗?
不去退婚已经够令人担心的了,结果她竟然还想着要将日子给提前,这……
“青儿,”望着她一脸如丧考妣的模样,房初倾忍不住摇了摇头,说道:“大娘仇视我和初城,你一向是知道的,可只要我嫁入朱家,我和初城至少还能得到朱家的庇荫。”
“那也不用委屈自己嫁入朱家望!”青儿忍不住的大声抗议着。
“不嫁朱家,嫁给谁?”她反问。
心头不期然的浮现一张俊逸不羁的脸庞,但她随即坚定的甩甩头,完全不将那个男人纳入自己的考量。
算是她自私吧!
她想要的只是一个可以守护自己和弟弟,同时不必担心被欺负的地方,那个男人太强势了,沾染不得。
“你可以……”嫁给将军爷啊!
这句话几望就要冲囗而出,可是话到了嘴边又收住。
那将军爷曾经三番两次的交代,大事未成之际,断不能露出半点端倪让小姐知道她和将军爷有来往,否则依小姐的性子,怕是会立时将她赶离身边去。
“青儿,我知道你为我担心,可是朱家的大门我是进定了,所以你也别再劝我了,还是快快替我更衣吧!”
没对青儿的激动有任何的起疑,毕竟她知道青儿是为了她好,但这桩婚事,她的心意已定,所以不想再谈此事。
在她瞧来,那朱家或许没有属於她的幸福,但却也安全,应该足够她和初城栖身而不受打扰了。
唉!望着主子清冷的脸色,青儿只能没辙的在心里暗叹了一声。
看来现下还是先替小姐更衣,至於要让主子更改决定,她是做不到了,只希望将军爷有能力改变。
第四章
真是个清丽的娃儿!
朱母瞧着眼前这个美丽的女娃儿,一张嘴只差没笑咧到嘴边。
那房家夫人妒忌这两个侧室生的儿女本就是众所皆知之事,她本以为这桩婚事纵是房夫人答应,房初倾只怕也不是心甘情愿的。
可是谁想得到,今日初倾这娃儿不但亲自登门拜访,甚至於还提出提早婚期的想法,这样积极诚心的表现着实让她高兴。
“婆婆!”望着眼前这个慈眉善目的夫人,房初倾低唤了声。
那一声更是叫进了朱母的心坎里,她喜孜孜的直应着好。
“媳妇儿啊,有话就说,别拘束了。”她也算得上是见过世面的人,当然瞧得 出房初倾这欲言又止的模样。
“是这样的,彷倾有一事想求婆婆答应,若婆婆能答应,那么初倾愿意立时嫁进朱家,一辈子侍奉夫君。”
“你说、你说。”愈瞧这个娃儿愈喜欢,虽然性子清冷了些,但看起来是知书达礼,一旦嫁进朱家必能旺夫益子,她自是衷心的喜爱着。
深吸了一幻气,房初顺婉转的说道:“是这样的,我与弟弟向来是大娘的眼中钉,这是大家都知道的。”
“嗯,是辛苦你了。”见她提起这事,朱母脸上浮现一抹心疼,这城内谁也知道这两个孩子日子过得极苦。
倒不是说衣食有缺,只是房家大娘的脾气向来不好,再加上房家唯一的男丁总是缠绵病榻,这吃药看病的都元要花银子的,难怪也得看房家大娘的脸色。
“初倾不辛苦,只是……”毕竟不管她做什么,都是为了自己的弟弟,所以她并不以为苦。
但要带着弟弟嫁过来朱家,往後看病吃药,花的都是朱家的银两,她还是有些难以敢囗。
“有话就说,不必拘束。”看出她的惴惴不安,朱母替她斟了杯茶,然後慈蔼的说道。
“初倾不放心弟弟留在房家,所以……所以……”
“你想带着弟弟过来?”精准的猜到她的想法,朱母对她的心疼又更多了一分。
“嗯。”她颇为难堪的轻咬薄唇,但仍是点头应是。
“那有哈问题,反正朱家家大业大,也不差舅爷一人,你就安下心吧。”朱母豪爽的答应,已经打心底儿将房家两兄妹当亲生的般疼爱。
“谢谢婆婆。”房初倾大喜过望,难掩心中激动。
只要朱夫人答应,那么一旦初城离开房家,再加以细心调养,必能康复,这样她的一切牺牲便有了价值。
这会儿房初倾心头的大石才落了地,原本笑意灿灿的朱母脸上却出现一丝犹豫。
“婆婆,您……”该不会是反悔了吧!
房初倾善於察言观色,一见朱母的脸色沉下,她的心又慌了起来。
“不……不是的,媳妇儿别误会,只是……”朱母欲言又止,接下来的话她本不该提,可是她向来仁慈心善,要个姑娘来冲喜本也是情非得已。
“婆婆看得出你是个好娃儿,可这家声身子骨一向不好,要你嫁来本是委屈了你,可你也别担心,若是家声有个万一,我们朱家绝对不会逼着你守节的。”
“婆婆何必这么说,我既愿嫁入未家,自然便是朱家的人,婆婆不用担心初倾会改变心意。”
瞧着她说得这般真情挚意,朱母的犹豫却更甚了。“可是你还这么年轻,婆婆知道这婚事对你是不公平的,你……”
“婆婆上这一切都是初倾心甘情愿的,媳妇儿不会後悔。”房初倾说得斩钉截铁,朱母听得却是心揪得更疼了。
真是个让人疼入心坎里的孩子,果然如“那人”所言,她真是个让人心疼的姑娘,自已真的该这么断送这女娃儿的一生幸福吗?
“婆婆,不如咱就将婚礼订於三天後好吗?”为了初城,她不能让朱家有机会反悔,更不让自已有任何後悔的可能。
当那张俊逸的脸庞浮现脑海的次数愈多,房初倾的心便愈坚定,那个男人太过危险,不是她能招惹得起的,所以索性就这么决定了吧。
“这……好吧!”朱母望了她一眼,终是不再多言,只是不由自主的望了帘後一眼,心里的犹豫更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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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女人的确够奇特的了!
望着铁青着一张脸的赫勤天,青儿与任骆方两人面面相观,可都闭着嘴,没人敢吭一句。
现下这偌大的书房里,静得连根针落在地上都能听得着,气氛紧绷得骇人。
被这样的气氛弄得险些窒息,青儿忍不住用手肘撞了撞身边的任骆方,希望他能说些什么好打破沉默。
谁知她得到的回应却是两手一摊,他一望莫可奈何的样子。
他这模样看得青儿忍不住的瞪大了眼,眸中带着浓浓的指控,彷佛在讥笑他是胆小鬼一般。
“不然你去试试。”任骆方没好气的以唇形说道。
要知道,他认识赫勤天可不是三两天的事,每当赫勤天出现这种冷然脸庞时,旁人最好就要皮绷紧些,要不然铁定遭殃。
“试就试,谁怕谁?”兴许是心急吧!青儿也顾不得赫勤天铁青的脸色,大着胆子开囗说道:“将军,你真的就任我家小姐嫁给那个药罐子吗?”
她的话声才落,两人便听到“啪”地一声,那精致的瓷杯就这么硬生生的被入捏破。
天啊!瞧着将军手掌心鲜血直流,可他却完全不当一回事儿,青儿吓得噤了声。
忍不住的将那瓷杯想像成自己纤细的颈项……还好那双手不是放在她的脖子上,否则怕也只消那“啪”地一声,自己立时便要香消玉损了。
你看吧!
瞧着青儿被结结实实吓了一跳的任骆方,一点同情心也没有,甚至还给她一个“你活该”的眼色。
“她休想!”任着鲜血直流,赫勤天从牙缝中迸出话来。
问题是,虽然赫勤天很强势,但房初倾也不是省油的灯,从她的举动更瞧得出来她一点儿也不想和他沾惹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