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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葛兰,你怎么来了?”他看了下表,“咱们约定的时间不是还没到吗?”

  “是不到。”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呃……我弄了一些法式饼干,我记得你以前说过它好吃,这才送了一些过来。”她对着贺怀嫣一颔首,“对不起,打扰了,你们继续聊吧。”

  葛兰正转身离开时,楚飖叫住了她。

  “葛兰,谢谢。”

  她摇着头一笑,“两个小时后见,我想把地点改在‘老地方’好了。”

  “就依你。”

  葛兰走之后,贺怀嫣说:“很甜美的女子,她就是葛兰?”由他们的对话听来,他们该是很亲密的。一句“老地方”仿佛把她这外人摒除在他们世界之外了。

  说不嫉妒是骗人的,可……她有什么资格嫉妒?是她仍深爱着楚飖,抑或楚飖曾深爱过她?什么时候她也变得如此可笑狼狈了?

  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话,因为他不知道她问这些话的用意是什么?

  “她和你其实……很相配的,你何需压抑着自己的情感?与其报复我,何不放手去爱一个值得你爱的女人?”她说这些话时的心情是沉重的,然而却真挚。

  爱情不能勉强,而她也不想勉强,她只希望楚飖活得快乐,其他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她是如此想,可听在楚飖耳中可就不舒服至极了,这更令她不爱他的事实多了样铁证。

  试想,她若真爱他,会鼓励他去爱别的女人?

  楚飖冷鸷的眯起了眼,声调仿佛来自黑夜般阴沉。“我喜欢谁都与你无关,你只要记得你即将成为我的新娘,为你曾经的残忍无情付出代价就行了。”他冷冷的一笑,“在担心别人之前先担心你自己吧!”他冷然地转身离去。

  贺怀嫣又火又气,在他身后大吼,“满脑子都只有仇恨!有一天你会后悔的,你这白痴。”

  “后悔?”他回身冷笑,“我这一辈子从来不知道这两字如何书写,惟一令我尝到个中滋味的就只有爱上了你。”

  从他口中透露出的感情太浓太烈,贺怀嫣心中不由得一震——

  这就是他的后悔?为什么语气中没有后悔该有的悲绝、恨绝?

  那执着不悔的深情是她感觉错误了吗?目送着楚飖离去,贺怀嫣的心乱了起来……

  ???

  结婚之后,就得搬到冥王门去了。

  距离婚期只剩一个星期不到的时间,结婚是许多女人的憧憬,而她竟一点也无法憧憬啥幸福的未来。

  住在别馆的这段时间,她接受了外出时有密警伴随的建议,不想再给楚飖惹麻烦了。

  繁华热闹的街并不是她所向往的,可这比在密警刖馆一个人胡思乱想要好得多了。

  坐在二楼咖啡厅里靠落地窗的位子,这位子很适合将外头的景致净收眼里。在天煞门时她就有发呆的习惯,到了密警别馆之后更为严重,看着窗外的景物,她又陷入了冥思。

  “小姐?!真的是小姐!”一名女侍忽然走到她面前,一连叫了两次小姐,见她仍兀自发着呆,这才又唤了一次,“小姐,我是香菊,你忘了吗?”

  “香菊?”她抬起头来,讶异地看着跟在奶妈身边帮忙的天煞门佣人。“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在这儿?奶妈……她……她好吗?”她十分担心奶妈,奶妈为了救她,不知被葛宏居怎么对付?

  “我已经离开天煞门了,奶妈……她……她还好,在我要离开天煞门之前,她要我一定要我到小姐,并且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只要奶妈还好就好了,其他不重要了。

  “奶妈说……门主还活着,只是被葛宏居控制着罢了。”香菊说这些话时根本不敢看贺怀嫣,而贺怀嫣在极度惊喜中也未曾多注意。

  “爸爸他还活着?”她随即又一摇头,“不可能,爸爸的车是被葛宏居逼下山崖,我亲眼看到尸体的,那尸体焦黑不可辨……”焦黑不可辨?她忽地明白地瞪大了眼。

  莫非,这之间又是葛宏居故弄玄虚?

  “香菊,奶妈她曾亲眼看到我爸爸仍活着吗?”

  “应该是吧,否则奶妈怎么会托我告诉你这件事?你……知道的,奶妈这人做事最谨慎了。”

  “嗯。”在惊喜中,她甚至没多想她和香菊的相遇太巧合了,巧合到仿佛有人安排好了。

  看她想着事情,香菊说:“没事的话,我去招呼别的客人了。”

  还活着!爸爸他还活着。她将脸埋进手中,落下了欢喜的泪。

  只是,要从葛宏居手上救出爸爸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若是他以爸爸来威胁她,她该如何是好?

  葛宏居那恶魔一旦掌握住爸爸,那么我……贺怀嫣轻叹了口气,届时,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直到要回密警别馆的路上,她仍是心事重重的想着香菊的话,以及葛宏居会做出的种种卑劣行迳。车子平稳的行进着,来到密警别馆门口时,前方距离二十公尺左右停了一部加长型的凯迪拉克,由车子步下了一个西装革履,却一脸煞味的戴墨镜的男子。

  “葛宏居?”坐在车子里的贺怀嫣瞪大了眼。他……他给天借了胆?这密警别馆他也敢来,是不是恶人当惯了,胆子也就增大了?

  看来者是葛宏居,车内同行的密警都提高警觉,正打算打电话上报时,赫然发现跟在后头的车子正是楚飖的座车。

  楚飖步下了车,摘下了墨镜,看着葛宏居的脸上竟有淡淡的笑意,但那笑意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混得不错嘛,兄弟。”以前葛宏居是和他兄弟相称的,如今见了面虽已无兄弟情分,他仍叫得顺口。

  “没你好就是。”他淡淡的说,“今天到这里来,有事?”这笑面虎攻于心计,对于真本事他自然不怕葛宏居,至于花样他也能洞悉,怕的就是葛宏居紧捉着他的弱点不肯松手,逼得他游戏尚未开始就得认输。

  他的弱点是怀嫣,这男人一向清楚。

  “没事就不能来叙叙旧吗?”葛宏居哈哈一笑,“兄弟,咱们一别数载,好久没谈谈了呢!”

  “话不投机半句多。”楚飖摆明不吃他那一套。

  “你好无情啊。”

  “我一向不是个多情者。”倚着跑车,他好整以暇的从容态度惹恼了葛宏居。

  葛宏居冷笑,“不是多情者,却是深情者,是吗?啧啧,像怀嫣这样的女人也的确是叫人无法忘怀,我都忘不了了,更何况是你?”

  是这样吗?真的是这样吗?他们的对话,坐在车内的贺怀嫣听得一清二楚,葛宏居的话令她不由得望向楚飖。

  他不是该恨她的吗?而且,这段时日他所表现出来的,也真的好像恨她入骨的样子。怎地?

  由楚飖冷漠的表情中根本无从知道葛宏居所说的话是真是假。

  他压低眼睑看着地面,“你今天来这里作啥?”没耐心和他多耗时间,楚飖想听重点。

  葛宏居没回楚飖的话,一双邪目看向端坐在车内的贺怀嫣,“怀嫣,一段时日不见,你愈发地娇艳动人了。”

  “不是前几天才见面?”那天他不才想掳走她?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嘛。”他笑容可掬地看着她,然后说:“后天就是我正式上任门主的日子,你会来参加,是不?”

  “不!”她没商量余地的拒绝。

  再踏入天煞门,她有机会再走出来吗?上一回有奶妈帮她,这回,她不认为还有那么幸运可以逃出他手中。

  “不?!”他不怒反笑,然后胜券在握的说:“聪明如你,相信我上任的日子你一定会来,不但会来,还是以我未婚妻的身份出席。”他笃定的语气,不禁令楚飖看了一眼贺怀嫣。

  “我不——”她所害怕的事实发生了!原本白皙的脸在此刻苍白得叫人害怕。

  “怀嫣,你是个聪明人,是不是?”说着,葛宏居又好像怕她忘了什么似的提醒她,“人的生命只有一条,禁不住作错误的判断的。”

  “你真是卑鄙!”她咬着牙,不想为此而屈服,可是……她没选择了啊!

  谁来救她?楚飖?这个时候又怕他也帮不上忙。

  “我卑鄙?若卑鄙的人老是当胜利者,那么就算卑鄙又如何?”葛宏居完全没有愧疚之意的笑着,“后天就是黄道吉日了,我想,你已经没有时间考虑了。”他张开双臂,“来吧,怀嫣,我今天就是为此来带你回天煞门的。”

  贺怀嫣一千、一万个不愿意,她看了一眼楚飖冷沉而无波动心绪的表情,在心中幽幽一叹。

  在这时候他是冷眼旁观的,可见他……真的已经不爱她了。

  多愚蠢啊。她竟为了葛宏居的一番话而燃起了希望,期待楚飖仍是爱他的!

  贺怀嫣下了车,心情沉重得无以复加,看着葛宏居刺眼的笑容,她恨声说:“我跟你回去,你放了我爸爸。”

  “等我们结了婚之后,还怕我不放了他吗?他可是我的岳父大人哩。”他笑着看着地,然后又看了一眼楚飖,“为了表示你是心甘情愿地当我未婚妻心甘情愿地随我回天煞门,没有半点违反心意,我要你吻我,算是给我一点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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