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以为我会相信妳吗?
别这么说嘛。
她嘻皮笑脸,故意退到旁边打算看好戏。
「院──长,我有点事想要找你,不知道你方不方便呢?」韩诗涵自恃身材傲人,眨着媚眼偎向他,涂着蔑丹的指尖就要抚上他的胸膛。
「记申诫一次。」季磬冷冷地开口,充满杀气的眸光射向韩诗涵的指尖,「医院不准擦指甲油,妳们护士长没有交代吗?」
「呃,院、院长?」韩诗涵神情一僵。
「还有,男女授受不亲,尤其在我未婚妻面前,请妳不要再做出类似的动作来。」他哪能让含笑在一旁闲着?一把将她抓过来,铁臂坚定地箍住她的纤腰,微带警告地扯动唇角,「对不对?含笑。」
想袖手旁观,门都没有。
「未、未婚妻?!」韩诗涵下巴瞬间掉了下来。
「唉,其实我也不好意思承认,这是医院的机密,妳知道的嘛!对不起喔,同学,我不是故意瞒着妳的。」含笑叹了一口气,故意偎靠得他更紧,乘机偷摸了他结实强壮的肌肉两把,呵呵。
「陆含笑,妳、妳妳妳……」韩诗涵又惊又怒又害怕,「这不是真的,院长一定是被妳给骗了,妳这个死三八一向就喜欢装无辜、装可爱,专门骗男人……」
天啊,他的医院里怎么有如此泼辣无礼的护士小姐?
季磬第一个念头是制止她伤害到含笑,但是他的理智迅速勒住这个冲动,忽又瞥见含笑似笑非笑的神情,不禁冷静了下来。
含笑不怕她。他闪电般领悟到这一点。
那么,这下该他隔山观虎斗了。
季磬微微一笑,好整以暇地俯视着她,打算看她要如何应付。
奇特的是,含笑居然感觉得到他在想什么,随即有点幽怨地白了他一眼。
唉,这也要她自己来……算了,谁教她这个假未婚妻的用途就是这个?
「诗涵,我什么都没有骗妳,只是妳那么热心,我也不好意思说不。」她摊摊手,笑得很无辜。
「妳!」韩诗涵恨得牙痒痒,表情扭曲惊怒地想扑过来。
「还有,我怎么知道妳跟我未婚夫打得那么火热,刚刚还害我着实小小地伤心了一下。」含笑特意抬头痴情地望着季磬,意有所指地道:「你看,人太英俊就是这么麻烦,什么蜜蜂苍蝇蚊子都会围上来……哎哟!不好意思,诗涵,我不是指妳啦!」
「院长怎么可能会是妳的未婚夫,我不相信!」韩诗涵尖叫。
在护校三年她没办法打压受欢迎的陆含笑,谁知道毕业后好不容易能到庆平医院工作,是大大地胜过她这个小诊所的护士了,没想到就在她以为自己终于出了一口鸟气的时候,陆含笑居然摇身一变成为院长的未婚妻?!
韩诗涵真是气坏了。
「对啊,我明白妳的心情,当初季磬说他爱我,这辈子不能没有我的时候,我也很怀疑这一切是真的吗?」含笑笑得更甜了,火上加油地道:「可是他真的对我很好很好,诗涵,身为我的『好同学』,妳也会替我感到很高兴的,是不是?」
「妳、妳不要以为这样就是妳赢了,我告诉妳,我是不可能会让妳得逞的!」韩诗涵继续不可理喻地尖叫。「妳一定是在骗人的,院长不可能会喜欢上妳,妳统统都是在骗人!」
含笑叹了一口气,这人还是跟在护校时一样,一点都不听人家到底在讲什么。
不过成续烂透了的韩诗涵还是第一次猜对正确答案呢,只可惜……
看来,为达逼真效果,还是得下猛药了。
她又抬头对他挤眉弄眼了一下,希望他的默契够。
季磬的表情变成狐疑,好像在说:妳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唉。」含笑暗叹一声,看来只得自己霸王硬上弓了。
她把心一横,踞高脚尖,小嘴贴印上了他的双唇。
电光石火间,他终于明白了!
「啊……」韩诗涵又发出震惊的、火车失控般的尖锐叫声。
季磬再自然不过地紧揽住含笑的腰肢,加深了这个吻。
啊,一个吻不止是一个吻,她感觉到自己又再度体验到了即将销魂蚀骨,滚烫沸腾的滋味。
他的唇有某种醇厚诱惑的味道,她没吸食过鸦片,却本能感觉到他的味道比鸦片还容易教人上瘾、深陷……
当他灵活的舌头勾惹暧昧地进出着她柔软的嘴里,他有力的大掌紧扶着她的俏臀往他身下某处坚硬的火热压抵住,天啊……
她体内蓦然爆出自己从来不知道的奇异热潮,骚动不断自小腹间升起,她情不自禁发出一声沙哑喘息的呻吟,双膝一软……他稳稳地揽住了她,缠绵辗转地吻得更深、更深……
砰地一声,剧烈的甩门声在他们耳畔模模糊糊响起又消失。
「观众……走了……」季磬低喘着,胸口强烈起伏,勉强钻出一个呼吸抽空说,随即双唇又重新回她的小嘴上。
「也……也许这样就可以了……」含笑也拚命喘着气,却仍旧流恋不舍地迎接他更炽热的吻。
天啊!她的骨头都酥了。
「对。」他的眼神炽热狂野,猛然一把将她托抱了起来,她穿着七分裤的双腿本能地环住了他紧实的臀,他的鼓胀恰恰抵在她最兴奋的那一点。
「啊……」她弓起身子,发出一个介于惊喘与呻吟之间的娇叹。「对,我们应该……天啊……」
他将她压在坚硬的墙壁与坚硬的他之间,她差一点就达到高潮。
可恨的是,他却在她迫不及待想要更多的他,以及就快要哭出来的那一剎那,停止了狂野的吻,略微松开了她。
含笑不敢置信地瞪着他,却看到他眼里迷乱而危险的渴望光芒。
「你干嘛停下来?」她乱糟糟的脑子还没完全清醒。
「我不能在办公室里从事不正当的性行为。」他低沉粗哑地道。
「……噢。」她怔了一下,随即双眼睁得滚圆。「噢?!」
什、什么?他们刚刚差点就在这里……做了?!
她虽然是个处女,也有正确的性知识和观念,但是刚刚她居然欲火焚身得就像 一只发情的母猫!
含笑双颊红烫,气急败坏地瞪着他,惊慌得就想跳下他的身体,可是当他顺从地放开她时,她却腿软虚弱得无法站立,直往下溜去。
「当心。」他稳稳地扶揽住她,银黑色的眸子逐渐自情欲迷雾中醒觉,但是仍残存着一抹掩不住的炽烈渴望。
「我们刚刚发癫了。」她身体依然发烫,依然叫嚣着想要他,但是她的理智要它闭嘴。
「暂时失去行为控制能力。」他同意。
「太快了。」
「以后不会再发生的。」
她眨了眨眼,再眨眨眼。「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他愕然反问。
「不能再发生?」她天真却渴盼地望着他。
「咳!」他不小心被口水呛到。
该死的,难道她不知道用这样的眼光会令一个男人内心螫伏的野兽凶性大发吗?
天杀的!他受够了自己一再失控、想把她压在身下,深深冲入她体内的冲动了。
季磬面露惊骇,像被烫着般放开了她,退后一步。
保持距离,以策安全。
「你不想要吗?」
「不要再说了。」他戒慎地盯着她。
「可是……」
「妳刚刚到底是来做什么的?」他连忙改变话题。
「送便当……啊!」含笑失声大叫,悲惨地望向被扔在地上的爱心便当。「我的便当!」
季磬困惑地看着她刚刚还酥软无法动弹的身子像支箭般射向那个便当,暗自纳闷女人的身体和脑神经构造果然跟男人不一样。
在经历了方才几乎失控高潮的热情后,他现在还不太敢动,只要一动就有某个硬到不行的部位痛得要命,现在只能静待它慢慢消褪而去。
他甚至不敢低头检视自己的「状态」。
真要命,他自成年后还未曾这样被冲昏头过。
「吁,还好,便当没有被我摔坏。」她小心翼翼打开爱心便当,松了一口气,转头对他嫣然一笑。「当当!」
爱心便当?
他忍不住露出感兴趣的表情,这辈子还从未有人准备过爱心便当给他。
印象中,他那个天才娇滴滴老妈通常起得比他们还要晚。
但他同时也有点怀疑这个小麻烦拿来的便当,会不会吃了以后有什么怪异或可怕的后果?
自从遇见她,他已经破了几个生平头一次的纪录,包括公然在办公场合热情拥吻一个女人。
外头一定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他不由自主露出得意的笑。
「来吧,现在是中午休息时间,应该要吃午饭了。」含笑牵起他的大手,甜甜地笑着将他拉坐到长沙发上,然后把爱心大便当打开。
「一向是由我的秘书和助理安排我吃的东西。」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我今天中午和药厂董事有饭局──」
奇怪,他的秘书怎么没有提醒他?
「呃。」她心虚地开口,「我好像……早上有请她腾出你中午的行程。对不起,我不知道那个饭局那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