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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页

 

  她,成了控制他思绪的新卫冕者,而且是最有影响力的一个。

  「……项哥,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极力控制声音里的悸颤,光是这样贴靠着他,身体便犹如记忆芯片般重新恋上他的温暖;她逸出一声轻叹,不知该如何救赎自己的情感。「我对你还是一样,一点都没有改变。」

  对一个人的爱恋可以维持多久?

  一生一世的感情是不是只有在意话故事里才会出现?

  世上是否真有等重的两情相悦?

  她不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她只知道自己找不到爱情迷宫的出口。

  不敢要求他的情出息和自己的迷恋等重,但她感觉不到他的心,只因那一次的伤害便足以将她的心门关闭,至今,她似乎还隐隐听见自己当时心碎的声音……

  他执起她微凉的小手。「真的没变吗?」

  「……嗯。」不由自主的,她瑟缩了下,以几不可察的力量微微抗拒,连她自己都不曾察觉。

  但,他敏感的察觉到了。

  倏地将她翻转过身面对自己,深幽的黑瞳锁住她没有焦距的视线,项岳军眼底闪过一丝惊疼。

  「是『他』吗?」他忽然没头没脑地丢出三个字。

  他?谁?尖锐的字眼抓住她的空一忙,她逐渐回神,认真的想由他的眼中瞧出端倪。

  「岳军?你在哪里?」可惜,她还没找出答案,项妈妈的声音由远而近,很快便接近厨房。

  说不出所以然的,两人迅速拉开彼此的距离,然后在不约而同的错愕中,在彼此的眸心发现一模一样的伤痛——

  「岳军?」项母很快便找到儿子高大的身影,毕竟他的「体积」不小,要找到他并不是那么困难的事。「原来你在这里!」

  「嗯。」僵硬地命令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在母亲身上,眼角馀光却始终离不开她那纤柔的身影。

  是烙印了吧?在她以无比认真的神情,似撩拨、似挑逗地宣示看上他的瞬间,他便深深的将她烙进心里,深及骨血呵——

  项母看看雅竺再看看儿子,莫名地感到这两个孩子之间似乎有异,却识趣的没有拆穿。「允尧打电话找你耶,想接吗?」

  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和处理方式,她虽然老了,可不代表她不曾年轻过。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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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鬼了!到底是谁找谁喝酒?」屈允尧望着桌上越堆越多的空酒瓶,一张俊颜胀得铁青,在不让好友「抢尽风采」的好胜心下,连忙抢下最后两瓶洋酒。

  「拿来!我、嗝——还要喝!」挥动结实的手臂,项岳军看起来距离「阵亡」愈来愈近,顶着早已对不准焦距的眼,仍不忘和好友抢酒瓶。

  火速将仅剩的两瓶洋酒藏在桌下,屈允尧说什么都不让那昂贵的洋酒再浪费在岳军那毫无节制的饮酒方式。

  「你今天是吃错药了吗?还是受了什么刺激?认识你这么久,我从没见你喝得这么猛过!」

  简直是牛饮嘛,喝得出酒的香醇味才怪!

  「你……屈……允尧,你属娘、娘儿们的吗?废话真多!」

  在家里早已受过阿姨们的疲劳轰炸,出门喝酒还得忍受哥儿们的叨念,加上抢不到酒喝,项岳军的忍耐已达极限,一双浓眉挤成一条直线。

  「把酒拿来啦!别……让我再说……一次……」

  屈允尧受不了地翻翻白眼,差点没拿桌上的白开水泼他。

  「你这什么鬼样子?失恋都没你这么惨!」他叹了口气,由桌下拿了一瓶酒,拔开来海灌。

  男子汉大丈夫,拘泥于什么小情小爱?太没品了,还是喝酒卡实在!

  「谁?谁说我失恋了?」未料,被酒精醺得神智不清的项岳军,误将屈允尧的感叹投射在自己身上,懊恼的胡言乱语起来。「我跟雅竺……我们好得很,晓业那小鬼……算什么东东?他凭什么跟我、抢?」

  一口酒卡在喉管里,屈允尧霎时呛咳了起来。

  夭寿!瞎猫碰上死耗子!岳军跟那漂亮的小妞还真有一腿,而且正值情海生波中?!

  届允尧变态地扬起「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快意,即使他呛咬得泪水四溢,心中仍只有个「爽」字可以形容。

  项岳军是醉糊涂了,却抗拒不了性喜洁净的本性,恼火地朝屈允尧低吼。「喂!口水别乱喷,脏的咧!」

  「咳!是是,小的知错,小的知错!」屈允尧涎着笑赔不是——事实上,他的嘴快咧到耳后根了。

  满意地点了下头,项岳军的牢骚还没发完。「雅竺……雅竺那个笨蛋!装可怜谁不会啊?那小鬼随便……唬弄个几句她就信,把我、摆到哪儿去?」

  哟———语气酸的咧!

  屈允尧笑得肠子都快打结了。

  今晚把岳军约出来的算盘果然打得精准,虽然花了不少酒钱,但至少见识到岳军「空前绝后」的失控演出,值得,值得啊!

  「笨、笨蛋……」项岳军还在骂,可混沌的脑袋已撑不住头部的重量,仰头一倒,大剌剌地躺在包厢里的长沙发上。「可我……怎么就放不下那个笨蛋……就是……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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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来由地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叶雅竺愈躺愈火大,就在她决定起身为自己冲杯热牛奶帮助入睡之际,想不到迎至她面前的却是醉汉项岳军。

  「天啊!他到底喝了多少酒?」吃力地撑扶着满身醉意的项岳军,她感觉肩膀快被压垮了。

  「不多不多,小酌而已。」

  届允尧笑得好生僵硬,在不忍见雅竺被压扁的惨状下,他好心地将项岳军「扛」进房,然后才拍拍屁股走人。

  只见项岳军趴在床上,连被人移动、丢置都毫无所觉,叶雅竺着实很难想象屈允尧所言的「小酌」有多「小」。

  带着些许心疼、担忧,她小心地脱掉他的鞋袜,使尽吃奶的气力将他翻动半圈。

  看似简单的动作,差点榨干了她全身的力量。

  老天!他可真重!

  之后她到浴室里拧了条湿毛巾回到床边,小心翼翼地轻拭他的额、嘴角,水嫩嫩的眸怎么都离不开他出色的五官。

  如果可能,她希望自己可以多少讨厌他一点,这样自己就不会受伤,也不用见他酒醉至此还感到心疼。

  喝!喝死算了!她在心底低咒,手上的动作却温柔依旧,没趁他醉得不省人事之际施展报复,藉以发泄心头的怨气。

  「唔……」或许是额上的冰凉唤醒他些许意识,他蹙紧眉心,不安地蠕动了下。

  「不舒服厚?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喝得那么醉!」不确定他听不听得见自己的声音,雅竺仍忍不住数落。

  「好热……」酒精在他身上发挥功效,他的体温陡然升高,双颊泛起不寻常的赭红。「好热……」

  「啊?」热?那怎么办?脱衣服吗?

  不过是意念上闪过的直觉反应,叶雅竺竟莫名地感到全身发烫,与床上浑身盗汗的项岳军呈琨相同反应。

  天!她该不会也醉了吧?!

  第九章

  叶雅竺其实可以丢下项岳军直接走人,一点都不用理会这个害她伤心的男人,但她那该死的软心肠竟挑在这时候发作,逼得她无法对他漠视不理。

  稍嫌咬牙切齿地褪去他的上衣,在翻动他壮硕的身体时,她甚至有种「煎鱼」的错觉——天!她恐怕真的醉了,被他身上强烈的酒味醺醉!

  「我……恶——」或许是翻动他的动作太大了点,也或许他的肠胃刻意和她唱反调,先前在屈允尧扛他到房间,甚至粗鲁地将他丢到床上时都没事,可他偏要选在她想尽办法让他感到舒服点的状态下,吐了。

  该死!他天杀的竟然吐了?!

  所幸他床边正好摆着垃圾桶,她手忙脚乱的将垃圾桶移到他面前让他吐个痛快,然后将垃圾桶里的塑胶袋打了个死结,连带地将那难闻的气味全捆死在塑胶袋里,匆匆打开窗户让空气流通后,这才赶忙找来抹布将溅出地面的秽物清理干净。

  「雅竺?」

  待她终于能松口气,一屁股坐上床畔时,他沙哑的声音霍地响起,爱抚似地滑过她的耳膜。

  「呃,你……好点没?」完全不用经过考虑,她倾身伸手抚摸他微烫的额。「干么喝那么多酒?我……」

  声音断了,中止在他的掌覆上她摆在他额上的小手瞬间。

  「我想你。」

  感谢她只留着小夜灯,这让他的眼不至于因强光而感到太过刺激,就着那有点亮又不会太亮的光线,他认真凝视着她细致的脸蛋。

  秀气的眉,小巧可爱的鼻尖,鼻端冒着几抹汗珠,接着是她那线条柔软的红唇,而那诱人的丁香小舌,此刻正毫无自觉且该死地探出来刷过她的唇瓣,他全然没有招架能力地产生「反应」!

  叶雅竺的眸因他突来的温柔转为氤氲,天真无邪的她,一点都没发现身边的男人已经「兽性大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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