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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姊妹俩是同样的花容月貌,但也同样的柔弱,因此,她们母女俩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了,一开始即摆明了宫紫姻是介不受欢迎的客人,只是她们没想到她和她姊姊是一样的厚脸皮,居然无视她们的鄙夷,反而还大刺刺的说她口渴想喝杯热茶。

  宫紫姻边喝着茶,心中也暗忖着下一步该如何走?

  看着眼前这对恶母女,她也明白了何谓“相由心生”,纵然她们身上是绸绫缎子,但外貌就是配不上一个“美”字。

  她垂低眼帘,一方面却偷偷的打量这金光闪闪,又是古董又是名画的大厅,有钱人家的房子都是这样吗“感觉上没什么格调又俗气,最重要的是完全没有善恶之岛的那股和谐温暖感。整个感觉就像林宜玲母女给人的感觉一样,冷冰冰的。

  至于黎皓虽然也冷冷的,但那股冷中却带有一丝令人心安的暖意,让人舒坦多了,而且就刚刚一路走来,他还记得放慢脚步,以便让像个以刘佬佬进大观园的她跟上他,只是她仍然感失落,因为他一走进黎宅即转身回他居住的东院,害她想继续当跟班都不成。

  再啜了一口茶,她眸中带柔但话中带刺的道:“我听爹爹说,你们黎家可是个大财主,不过这杯茶却有些干涩,简直难以入口。”她故意顿了一下,故作恍然大悟状,“对了,我来这儿的路中听闻黎家大娘及小姐既刻薄又苛刻,最喜欢虐待我姊姊,呃——”她再装慌乱样,“不好意思,我怎么当着你们的面见说呢?这不是太丢人吗”若我是你们肯定会赶紧找个洞钻进去的,但你们这儿似乎没洞,喱,对了,刚刚在侧门似乎有看到一、两个的狗洞……“

  “宫紫姻,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我们面前撒野?”黎琬倩气不过,大步的冲向她,随即扬高手。

  宫紫姻偷笑一声,再慌乱的将手上的茶杯扔向她,口中还大声嚷嚷,“别打我,我最怕人打我了,救命啊!”

  此时,杯中的热茶也相当合作的画出一道美丽的弧度泼向黎琬倩,只见她慌乱的甩开衣袖,虽没被烫着脸,但一

  身锦衣丽裳却湿了一大片。

  见状,林宜玲铁青着脸,拉开女儿,“走开,我来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

  宫紫姻见她冲了过来,赶忙蹲下身子,“救命啊,来人啊,又来了一个母夜叉要打我,来人啊。打人了了!”

  林宜玲一听自己成了母夜叉,内心的怒意简直沸腾到最高点,她扬起手就追着宫紫姻打了起来,只是不论她怎么追、怎么打,宫紫姻总是在最后一刻安然的闪身,让她气喘吁吁,忿恨不已。

  “该死的丫头,我就不信我打不着你!”林宜玲边抚着高低起伏的胸口一边嚷嚷着。

  宫紫姻见已有—些丫鬟、男待冲了进来;硬是逼出两行热泪,可怜兮兮的边跑边呜咽,“求求你,老夫人,别打我,你打得我身子好痛啊!”

  丫鬟、男侍们的脸上快速的闪过一道于心不忍,只是他们还需要捧这个饭碗,因此也只能将同情沉淀于眼底,站成一排等待夫人的指示。

  宫紫姻在心中叹了一口好长的气儿,怎么这儿的人都

  只顾自己好就好了?

  由于林宜玲追着宫紫姻在厅里跑来跑去的,而且两人间的距离又短,因此众人也不知道宫紫姻哀痛哭喊的声音仅是叫叫而已,其实那个老太婆一掌也没打到她。

  正当她努力“作戏”的当儿,黎皓竟凝着一张俊脸踏入前厅。

  众人一时噤若寒蝉,但林宜玲这会儿正在气头上,根本没有注意到气氛不对。

  黎皓站在雕刻精美的墙柱旁,盯视着像在玩“猫捉老鼠”的林宜玲和宫紫姻。

  “娘,好啊,继续打、继续打!”眼神紧迫着母亲的黎婉倩在旁一直拍手叫好。

  宫紫姻清丽的黑眸倏地闪过一道怒光,她才来这儿作客不到半盏茶的工夫,就这样遭人欺侮了,那姊姊在这儿的日子岂不悲惨?

  正在转身的刹那,她陡地注意到墙柱旁的那身白影,她抬起头正视着黎皓那张面无表情的俊脸,她愣了一下,差点被林宜玲打个正着,好在她身形一转,总算避开了气呼呼的

  追打。

  他也来了?看采是被她引起的骚动唤来的吧!不过,依他的功力,他肯定看出她是全身毫发未伤,那她若再闹大点,他会帮他母亲,还是她呢?

  思及至此,她决定玩个大的,于是她朝他魅惑一笑,随即将目光落在桌上那只摆设用的古董花瓶,她跑过去,一不小心的撞了桌子一下。

  见桌子上的花瓶摇摇摆摆的晃动几下,林宜玲着急的喊着,“哎哟;那可值上千万两啊,快给我扶好,扶好啊。”

  宫紫姻暗笑一声,慌乱的站起身,“夫人,我帮你将它给抉好。”她凑向前去赶忙接住它。

  见状,林宜玲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但下一刻,宫紫姻竟将它扔向她,还惊惶失措的大叫着,“夫人,你快收好,我溜手了。”

  林宜玲慌乱的伸出手,接住了,但她不曾想过那只花瓶是如此的重,她力道不足,花瓶硬生生的从她的手中滑下落地,乒乒乓乓的声音陡起。

  不过,那只花瓶还挺札实的;居然在晃动几圈后也没破,宫紫姻抿紧了唇,暗暗运气,施展弹指神功,就在林宜玲开心的弯下腰抱住花瓶的刹那,花瓶突然碎成千片,吓得她脸色发白,她颤抖着身子怒不可遏的直指着满胸泪水的宫紫姻,“你——你这个扫把——”

  “老夫人,你可别冤枉人,这最初不是我将它扶好的,要不,它早碎了。”宫紫姻哭哭啼啼的解释着。

  黎皓抿嘴而笑,看来他真是白操心了,瞧她还挺能将他人玩弄于掌中,只是他不得不承认她先前那几声以假乱真的哭声喊叫,还真是搞得他心绪不宁,让他不得不走这一趟。

  “滚,你给我滚出去!”林宜玲怒指着她。

  “到底是什么事?这么吵?”黎展彦刚从碧丫头的床上睡醒过来,整个人看起来仍睡眼惺忪的,只不过,一踏进前厅就感受到弟弟那两道冷光,他陡地心虚的别开脸刻意不去看弟弟。

  也在此时,林宜玲才注意到默默站着看戏的黎皓,她老脸一沉,面子是万般都挂不住了,她面露忐忑的低下身子,瞪着自己最心爱的花瓶成了废物。

  黎琬倩慌乱的低下头,内心却暗骂那群死奴才,见了黎皓进来也不喊一声,害她刚刚那副凶样全教他给见着了。

  “你肯定就是我姊夫吧。”宫紫姻上下打量这个白面书生,他看起来也是俊逸非凡的,难怪姊姊会对他一见钟情,只是现在才不过是傍晚时分,他看起来象是刚睡了一大觉的模样,而且气质中又带着一丝无能,唉,难怪姊姊会被这时坏母女欺负这么“超过”,姊夫根本不会为姊姊出头嘛。

  黎展彦面对眼前这张泪湿的花容月貌有一会儿的怔中。

  “你不会不知道我吧?老爹说他有写过家书给姊姊,告诉她他收了一个义女,还将她取名为宫紫姻,”宫紫姻顿了—下,瞟他一眼,“你是我姊姊的丈夫,不会不知道这件事!?”她音调虽软,但其间的控诉意味可硬了。

  “呃,是、是啊!”他尴尬一笑,事实上,他已有多年没跟妻子说过话,他根本也不知道她的妻子还有一名义妹。

  宫紫姻轻轻拭去刚刚作戏时所逼出的泪水,再以眼角瞄了正半跪着身子,衰悼地上再也拼凑不起的碎花瓶的林宜玲母女,难得她们如此安静,是黎皓在这儿的缘故吗?

  她将眼光落在眸中似乎带有一丝笑意的黎皓,他也挺难得的,居然眼中带笑!

  她不舍的将目光移开他,重回黎展彦的身上,“奇怪?姊姊呢?”她困惑的嘟高嘴,“我来这儿让亲家母,还有你妹妹欺负了老半天,她怎么还没出来?我记得姊姊已生产两个月,不可能还在坐月子吧!”

  黎展彦哑口无言,他根本不知该如何回答。

  倒是林宜玲怒气冲冲的站起身走了过来,因为她突然想到她若没好好扳回一成,别说以后她难以睨视那个野种,或许黎皓也会依样画葫芦的整她呢,那她这大夫人韵威严不就全没了。

  她咬咬牙,努力不让眼光飘向黎皓,“好,要看你姊姊是不?到后院那间破房子就可以看到了,看完了就给我走,我这儿不欢迎你,也不欢迎你姊姊,看你是要带你姊姊还是那个赔钱货回去都成,就是别留在我黎家。”

  宫紫姻愣了愣,心想,这个死者太婆居然这么狠毒?那这个姊夫呢?他真的如此懦弱无能?

  她将怒焰隐藏,改以可怜兮兮的神情直勾勾的凝睇着

  黎展彦,“姊夫将姊姊休了吗?”

  “没——没有,当然没有!”他惊惧的看了黎皓一眼再嗫嚅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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