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还能空出手来掏耳朵。
墨夏昨又气又急,但她也不是绣花草包,眼珠闪过狡黠,对付男人的方法她可多得很。
“来人,非礼啊……”她的叫声响彻整个候机室,原来就摩拳擦掌想来救美的英雄纷纷涌来,闻声而来的机场警察也掏出警棍,义不容辞的加入这一团乱里面。
第二章
“大姊头是不是被人家欺负?从塔厘岛回来也好几天了她还是失神失神的。”一位在台北南京东路的小巷子里,墨夏昨独资创立的墨家讨债公司中,还算宽阔的办公室有一堆蟑螂蚂蚁跳蚤……也就是她手下的爱将们正聚集起来八卦的讨论着。
没法度,他们大姊头能被人拿来嚼舌根的新闻少得可怜,不乘机大大炒作一下对不起自己。
“少来,她别欺负人家就谢天谢地了,还用得着担心她被人家欺负。”泼冷水的安想霓年纪轻轻,嘴上无毛,她是公司的总管,上至三个人一天花了多少便当钱,下至每个月的管理费有没有缴,反正找她就对了。
这样的琐事看起来简单,没有细腻头脑的墨夏昨就是少不了她,君不见成功人氏背后总有一只推动的黑手,答对了!安想霓就是那双毛茸茸的黑手。
“可你们看她那副死样子,不会发春吧?这样传出去谁会相信她是那个顶港有名声,下港也出名的大姊头来着?”轻敲桌面的短发女子绰号“活字典”,电脑一把罩,有过目不忘的奇能,十五岁因为瘫痪国防部的军用电脑网路被判刑,是经过墨夏昨的帮忙才得以假释出狱。
“算起来她也是二十七岁的老女人了,有个人肯牺牲来把她,总比以后跳楼大拍卖来得好。”安想霓的毒舌功已经练就神功最高层次。
“跳楼大拍卖也比你这个男人婆强。”两脚高跨在桌面上的“绿草”,也就是公司万红丛中一点绿的男生阿奇是墨夏昨的忠心拥护者,容不得别人说她一句不是。
他以一指神功玩着网路对战游戏,还要分心应战两名求知欲不满的女魔头。
“小鬼,大人讲话小孩子有耳没嘴。”安想霓手一伸,不客气的爆粟在他三分头上爆开。
阿奇最恨人家说他小,一张有型的脸马上变臭。
“变态的老处女!”
“多老,奴家今年二八年华,还不到一朵花的年纪观。”安想霓见招拆招,没办法,太无聊了嘛。
“花?我看是过期的喇叭花。”都人瑞了还十六岁,骗肖耶。
“小鬼,小心你的措词。”傅心典跟安想霓是站在同一阵线的战友,两人同在一所监狱服刑,同时被假释出来,培养出休戚与共的革命感情,谁敢招惹其中一个另外一个肯定附送黑轮一圈。
“怕什么,我又不像那种人渣男人,才不怕被干掉!”阿奇不以为然的丢给两人一对白药丸。
安想霓瑟缩了下。
杀夫,是的,她因为这项罪名被提起公诉,判刑二十年。
要不是墨夏昨,她恐怕早已在无止境的上诉中失去信心,认命的蹲苦窑,过那失去自由、没有人权的日子。
“想霓姐,我不是故意要戳你痛处。”阿奇有些不安。
“你放心,我不会跟一个小鬼头计较的。”安想霓摇摇头。事隔多年,再没什么能影响她了。
阿奇以为事情已完,不料一道激光和一枝铅笔同时到达他完美的头颅。“哎哟,暗箭伤人,是哪个不要脸的人?”
他捡起地上的铅笔,准备找人理论。
面色不善的墨夏昨倚在办公室门板上。
“看起来你们每个人都很闲,你们以为老娘花钱请你们来哈啦泡茶啃瓜子啊?”
“大姊头,你闭关完毕,灵蛇出洞了喔。”不怕死的大有人在,阿奇自动送上门。
“我告诉过你几百遍,要敬老尊贤,你倒是左耳进、右耳出,把老娘的话都当耳边风!”泼辣的拎起阿奇的耳朵,她一见面就训话。
“大姊头,好痛!”不驯的野马遇见墨夏昨不得不变成绵羊一只。
“大姊头,这小鬼就是欠扁,我赞成你好好给他一顿粗饱。”落井下石是人生至乐,安想霓很坏心的怂恿。
谁叫e世代的阿奇天不怕地不怕,就服昨儿一个,甩也不甩她。
偏心嘛,明明是两人一起把这小鬼捡回来,阿奇就粘昨儿一人,把她一个清秀佳人当杂草,小没良心的。
昨儿的美貌是有目共睹,当初众多猪哥天天泛滥至公司门口,预约和她吃饭喝茶上宾馆的人大排长龙,可以从南京东路排到忠孝东路去,只一个跑银行、一个跑腿,热闹如菜市场的办公室马上冷清下来。
“昨儿,来这里坐,我给你泡了阿华田。”安想霓笑嘻嘻的指定着位子,那模祥就像要拷问犯人的狱卒。
“你当我上火、荷尔蒙失调,还是更年期?”墨夏昨虽然嘀咕,还是一口气把加了冰块的甜品喝光。
“啧啧,心里有什么不痛快跟老朋友说说如何?”她们俩从小到大几乎都绑在一起,除了她在牢里的那几年,所以有关墨夏昨的事她都知道。
“我……碰到他。”墨夏昨冷然的眼睛好似飘来一阵烟岚的湖,幽远迷离起来。
“他?”安想霓本来还摸不着头绪,但是继而一想,能让昨儿这么失神,影响她心情的人,全世界只有一号人物。“火云城?”
“我觉得自己有够猪头,居然看见他就落跑。”而且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真是又没志气又笨。
“哈哈……这不像你会做的事喔。”不是她缺乏同情心,而是胸海中浮现好友落荒而逃的景象,实在太好笑了。“好啦,别瞪我,真的很好笑嘛,不笑出来会内伤耶。”
墨夏昨气得瞪大眼,“安想霓!”
“好好好,言归正传,”努力摆平脸上的线条,安想霓说出心中很久以前就想劝的话,“要是你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就不会逃,昨儿,人跟人的缘分断了就是断了,但如果有转机的机会,要把握!”
“你胡诌什么鬼话,那种男人就算倒贴我也不要,没道理丢掉的东西又回收。”
“他不是东西,他是你的……”
“你要是把那个字说出来,看我敢不敢跟你绝交!”很多事情过去就是过去了,吃回头草她压根没想过。
“好,不说,算我怕你。”她跟谁都可以断交,就昨儿不行! 氨鹛崴耍永疵蝗梦倚那槭嫣构!蹦淖蛞丫蛩憬崾疤狻?
安想霓不禁摇头。她的死党要是肯对自己多坦率几分,今天也许就不是这模祥,爱情啊爱情,究竟是什么玩意呢?
唉,不管了,那东西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还是面对堆积如山的公务实在吧!
“我的将来就是每天云游四海,悠悠哉哉过日子。”
课堂上一个稚嫩清爽的男孩,中气十足的对着授课老师舞室笙侃侃而谈。
今天授课的重点是性向测验,将来好作为辅佐的依据。
课堂上有四男一女,都不是普通人,四个少男是日光城的四位皇子,每人都肩负着生下来就必须承担的责任和义务,对着一室朝阳说话的人是老四火雪城。
而坐在最前头的是优秀的老二火袂,认真的他微蹙着少年老成的眉努力听讲,隔几个座位是打瞌睡到流口水的老三火舫,至于么儿火安琪则孤僻的坐在角落,不知为何所思、为何所忆。
唯一的女娃坐在火雪城旁边,不耐烦的瞟着窗外的蝴蝶,无法安静下来的脚频频踢着桌面下的横杆。
“没志气的笨蛋!”粉嫩的樱唇吐出不屑,托着的粉腮因为挤压透出淡淡的嫣红,与众不同的凤眼被浓密的睫毛遮盖,任谁都瞧不出她眼瞳中究竟是怎样的心情。
“要你管,男人婆!”火雪城得到舞室笙的许可落坐,本来愉悦的心因为一桶冷水的泼下,不甘示弱的反击。
“娘娘腔!”做不到保家卫国的重责大任,男人起码该具备铲奸除恶的志气,去!胸怀玩志,表明是败家子的料。
她最看不起这种男生了。
“夏昨,你呢?以后想做什么?”舞室笙不是普通的老师,身为教授的他,职业是考古,因为某种特殊的原因来到日光城,丰富的学识被提拔成为四位皇子的辅佐大臣。
墨夏昨噘着粉红的唇站起来,虽然她的身份比不上四位皇子,墨家却是日光城的开国功臣,居功厥伟不输历史杨家将的一门忠烈,因为官位世裘,她又是墨家唯一的掌上明珠,换句话说,她是个女爵,自然有跟皇子平起平坐的资格。
不过她对自己的爵位没兴趣,一心要当自己,一个打击罪恶、挑战所有不公平的律师。
相对的,火雪城散仙的表现让嫉恶如仇的她愈看愈不顺眼,只想鄙视、唾弃他。
得到舞室笙的赞美,她骄傲得像只孔雀。
只见她坐下来,粉嫩如白雪的小手翻出一把瑞士刀,楚河汉界的从桌面中间一划。
“别靠近我,道不同不相为谋。”
火雪城那天生善于微笑的嘴,不以为忤的凉笑,手肘挑衅的跨过刚刚形成的界绒,“昨儿,你很有演讲的天分,我向父王推荐你出任跨国大使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