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惋惜。她的自由……就这样没了,到底是什么答案,会让她不敢说出口?
半年前他主动分房、半年后他到她房里温存,这其间有什么共同点?他直接说了不也挺好?她暗自头痛了。
「冬故,妳觉得我的答案妳满意吗?如果不满意,我也无话可说,直接请我走人便是。」
阮冬故摸摸鼻子,认命地脱下亵衣。
他俊目充满笑意,缓缓扫过她裸露的娇躯,贪婪无比问道:
「第三题呢?」
「第三题啊……」她来到床前,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东方兄,你我相识十年,今年成亲,你对我始终兴致不减,我想,这就是你对小妹的爱……过往冬故几次生死关头,全仗你相肋,这都是你爱意的表现……」
「妳要这样说,我也不反对。」
「洞房那一晚,也是你爱意的表现?」
他有点诧异她的这个问题,但还是笑道:
「这是当然。不过,冬故,在洞房花烛夜之前,妳未经人事,我当然心疼妳几分,自动收敛了点,并没有将我全部的爱意表达在里头啊!」
她闻言,目瞪口呆。
他扬眉:「这就是妳第三个问题?」
她吞了吞口水,点头。「是。」有点发抖了。
他笑意更浓。「那我可要离开?」
她慢吞吞地摇头,低声道:
「东方兄……」
「嗯?」
「既然、既然洞房那一晚,你心痒难耐地表达你『未完全的爱意』,那今晚,请容冬故回报你同样的……爱。」她说得很僵硬。
「妳要回报我同等的爱?」
「正是。」
「妳也爱我入骨?」他故作讶异。
「正是……」她眨了眨眼,想了下,改口道:「我确实爱着东方兄,心中所爱的男人也只有东方兄一人而已,绝不会再有第二人。」
「冬故啊,妳真是不擅甜言蜜语。好吧,既然妳不擅言语表达,那就用行动来表示,上床吧。」语气虽带点讽,但他还是心情颇好。她这实心眼的性子,是有几分情意就说几分,他有时是恼火了点,但他偏偏就是欣赏她这样的直性儿。
这样的阮冬故,让他心甘情愿跟她耗下去,就算让她爱他入不了骨,也要她啃他入骨,烙下他的滋味他才快活。
思及此,他对今晚是期待万分,内心痒意再现。
「……灭了烛火,好吗?」她有点为难。
「洞房那一晚,有灭烛火吗?」他笑问。
「……没有。」
「不是我不肯灭,冬故,我是一介文人,黑暗里眼力哪好?凡事总得讲究证据,我得看见妳对我的心痒难耐,那才算数,是不?」
她发狠地一咬牙,用力扑倒他!
床板发出巨响,她直接压在他的身上!
脑中满满都是洞房那一晚!
那一晚,房里烛火亮得很,所以她要回忆太容易,他像在吃一道等了十年的佳肴,缓慢地品尝,来回地品尝,品尝到她尸骨无存,她自觉像一根上等的骨头,他一处都不放过,不但不放过,还、还用力地折磨,用力的……如果天没有亮,她还会继续被吃,一直吃、一直吃……
总之,浑身上下都是他留下的痕迹,连去铺子帮忙,一郎哥都尴尬地撇开视线,暗示动手碰碰他自己的颈子,她才发现她的颈子被烙下他的印记。
至今想来都毛骨悚然。那双凤眸带着的露骨情意,她记得一清二楚,她想,到老了她都很难忘怀。
心痒难耐嘛!她、她也会啊!
她主动深吻他的嘴,见凤眸笑得开怀,她有点气恼,低声说道:
「东方兄,今晚你要有心理准备了。」
「好,我非常期待……千万别让我失望啊,冬故!」
她依样画葫芦,把那一晚他对她的所作所为,全部回报给他!
她深吸口气,笨拙但开始品尝——
品尝……再品尝……
「……东方兄?」
「嗯?」声音微地沙哑。
「麻烦你……稍微配合一点,能不能别这样盯着我,稍微主动点?」
「我主动了还有什么乐趣?是妳要主动,我才能将妳这份情意惦在心里,反复再三回味啊。」
算了,她继续努力品尝好了……这样子吃一个人,真是非常辛苦,她很怕吃不到天亮,就阵亡了。他是乐在其中,但这道佳肴,她吃得满面通红,一身劳累……还有一点点疑似心痒难耐的感觉……
原来,这就是心痒难耐、心口乱颤的感觉……
她想,这种感觉她大概也会记到老吧,但在此之前……
说到了就得做到。
她继续品尝,一定要品尝,就算自觉吃光光了,还是要来回的再啃他的骨头,直到他满意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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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清醒,发现自己偎在夫婿的怀里。
她不动声色,慢吞吞地往后退,翻身下床,其速快捷。
「冬故,妳精神真好,睡不到两时辰,就精神奕奕地下床啊。」
她叹口气,转过身面对昨晚不知算是受害者还是加害者的夫婿,轻声说:
「东方兄,我又吵醒你了吗?」
「是啊,妳粗手粗脚,不被惊动也难。」东方非起身坐在床缘,笑着看她一眼。「妳精神倒真的很好,明明天方亮才瞇眼,现在就已经生龙活虎了。倒是我,被妳折腾得到现在还有些疲累呢。」
是谁折腾谁啊?她小脸微红,撇开视线,瞧见柜上已摆上他的新衣物,不由得暗吃一惊。
昨晚她过于紧张,没有细看,想来他是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要在她这里睡下的。
她迟疑一阵,取过他的衣物来到床前,东方非瞟她一眼,笑着起身任她服侍。
「东方兄……呃……」
「嗯?」
她用力咳了两声,有点不好意思地问:
「昨天晚上……」
「妳没尽兴?」他挑明。
「不不,小妹非常尽兴,非常尽兴!」当作没有听见他的大笑声,她取来梳子帮他梳发。她想问,问……呃,这要怎么说呢?她在外走动这么多年,有些事她也懂得,昨晚他动了点手脚……让她不致受孕……
「冬故,妳这个不懂情趣的人,问个问题吞吞吐吐的,怎么就不见妳在公堂上结巴?这两年我还玩不够妳,岂容其它事情来打扰?过两年有缘再谈生子吧。」他笑着解答她一夜的疑问。
她闻言,明白了他的心意。这事八成跟太医说的长期调养有关吧?梳发的动作放柔了,她还是比较能接受他这种型式的「爱意」,昨晚那种激烈伤身的「未完全的爱意」还是少有的好。
「爷儿?」外头青衣轻喊。
「起来了。」东方非说道:「用过早饭再出门吧。」
「是。」脚步声远去。
「冬故,每天早上让妳这样服侍,倒也不失情趣,改明儿个,我来替妳更衣吧。」他亲热地执起她的小手,笑道。
「不不不,我替东方兄更衣就好了。」她忙声道。
他哼了一声:「真是呆头鹅。」
她宁作呆头鹅也不想日夜被摧残。成亲后,她照样在铺子帮忙,一有机会她耳朵伸得长长,偷听人家的夫妻之道。别人夫妻不是相敬如宾,就是相互扶持,就她的不太一样。
一郎哥有几次委婉地问她,是否要教她「致胜之道」,她拒绝了。她曾应允东方非,他俩之间的事绝不求助一郎哥,何况,她并不在意屈居下风,只要别玩其他人,她很能「牺牲」的。
尤其,她确实不擅夫妻之道,说是呆头鹅也不为过,那就由东方非主控,玩他所谓的情趣……她想,她也能配合并且适应,说不定还能多多学习情趣之乐。
总不可能她成了亲,还不去付出吧?东方非也为她收敛不少,乐知县几次案子他都没有插手作乱,她确实感激,就算他在床第之间夸张了点,她也认为这是他表达爱意的方法之一……
忽地,她停下脚步,秀眸大张,注视着前头的背影。
他分房该不会是为了……
成亲五天,他便主动分房,分房当天他就一句话:以后各自睡吧。
她只应句:好啊。
接着,就分房了。
他做事一向随兴,又爱挑衅她。该不会他是故意要……试她,观看她的反应,等着她主动要求合睡一房?但他等了半年没个下文,索性自己过来了。
她挠挠头,有点苦恼了。如果真是如此,那她可头痛了,现在她猜出答案,还能要求「分房」吗?
现在她要说出来,他就得依约离开她的房间,她不就是无可救药的呆头鹅吗?呆头鹅事小,只怕他一个不爽,乐知县又要掀起大浪了。
这人,摆明是欺她,要她有苦也不能说。
这半年的自由,原来是昙花一现,就这样一去不复返了……她非常心痛。
「怎么?冬故,不去了?」
「去去去!我一定去!」她赶紧追上他。
「哼,就这种事妳认真。」他讽道。
她吞了吞口水,朝他苦笑道:
「东方兄,今晚,把你衣物全部搬回我房里,好不?」语气微有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