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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意思是……」绅士若有所思地说。「最好让他沉浸在工作中,以免他再跌入痛苦的深渊里爬不出来?」

  「就是这个意思,」大夫颔首。「以他的情况,这是最好的办法。」

  「那没问题,我多得是工作可以交给他负责。」

  于是,大夫又交代几句后便唤来护士,吩咐她带领高雅夫妇去替他们的儿子办出院手续。然后,高雅夫妇来到疗养院里最高级的病房前,敲敲门。

  「请进。」

  绅士一打开门,夫人即迫不及待地抢进去,虽然他们每个星期都会来探望儿子,但直到今天才能够把儿子带回家。

  「安垂斯。」她的呼唤流露出身为母亲的无限爱情与关怀。

  伫立在落地窗前的年轻男人闻声回过身来,唇畔浮起笑容。「爸爸,妈妈,你们来了。」

  绅士上前拍拍儿子的肩。「我们来带你回家了。」

  夫人却心酸得说不出话来,因为安垂斯看上去虽然十分平静安详,但他的笑容很明显的透着一股淡淡的哀愁。

  「妈妈,」安垂斯抱住母亲。「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安垂斯……」夫人哽咽了。

  「好了,好了,我们回去吧,」见妻子好像快哭出来了,绅士忙道。「我刚刚打过电话回家,大家都在等着呢!」

  五分钟后,安垂斯站在疗养院大门口,仰首望着灿蓝的天空。

  天,真的好蓝!

  所以,他仍然活着吗?

  是的,他仍然活着,而且必须继续活下去,起码为了爸爸、妈妈,他必须继续活下去,无论如何,他必须活下去……

  天,真的好蓝!

  尽管他的心底是一片黑暗,没有光明、没有希望,只有美丽的回忆与冷酷的绝望。

  天,真的好蓝!

  他的心已死!

  第五章

  「……所以,我并没有被任何人伤害,只是失去她而已。」

  那样轻描淡写的结语,仿佛那只是一件没什么大不了的往事,提都不值得一提,唯有那「失去」二字透露出他深深埋藏在心底的哀伤与苦涩,听得蒂娜一阵心酸,又差点落下泪来。

  「安垂斯,你依然爱着她,不是吗?」

  「我从没有忘记过她,一秒钟也没有。」安垂斯淡淡道。

  「那么,那位瑟妮儿是……」如果事实是如此,她倒希望儿子能对那个女人产生兴趣。

  「她拥有我的裸画。」

  几秒的寂静,陡然一阵几乎震破花瓶的惊叫声扑向安垂斯。

  「什么?」蒂娜尖叫。

  「告她!」玛卡怒吼。

  「酷!」爱达赞叹。

  安垂斯先朝爱达瞪去一眼,「不!」再断然否决。「我不想告她,只想知道她如何能画出那些裸画,除了宛妮,没有任何人见过我的裸体,也只有宛妮替我画过许多裸体素描,我在想是否那些素描被瑟妮儿拿去了,如果是的话,我想拿回来,既然宛妮不在了,那应该是属于我的。」

  「让我去跟她要!」玛卡愤怒地道。

  「这件事我想自己来,如果她真的认识宛妮的话,我希望能够跟她聊聊宛妮。」安垂斯心平气和地说。「当年因为宛妮觉得自己不好看,坚持不肯照相,我连半张她的照片都没有,所以我想,能够跟认识她的人聊聊她也好。」

  因为他想念她!

  于是,蒂娜与玛卡相对一眼,不再说话了。

  见状,十三岁的爱达立刻举牌提出抗议。「太过分了,安垂斯舅舅,这样就要打发我们回去了?不管,我要在巴黎玩够了再回去!」

  安垂斯眉峰一皱,但不一会儿又双眼一亮,「对啊,我怎么没想到,以毒攻毒正好!」他喃喃道,再对爱达点点头。「好,爱达,你留下来,帮舅舅应付那可怕的三胞胎!」

  「没问题!」爱达阿沙力的猛拍胸脯。

  真爽快!

  「那么……」

  「我在巴黎买的时装,舅舅都要帮我付帐!」爱达再追加两句。

  原来话还没说完,精采的在后面。

  安垂斯叹息。「好好好,帮你付就帮你付。」

  既然问题解决了,翌日安垂斯便送母亲和姊姊到机场搭机回德国,他没想到的是,玛卡送蒂娜回法兰克福之后,立刻又回到巴黎来了。

  就算安垂斯那么说,她还是担心弟弟应付不来那个女人。

  虽然他早已是个成熟男人,但其实并没有多少女人方面的经验,所以她有必要私下看看那女人到底是什么样的角色,到底有何企图,之后再决定要不要让弟弟单独应付那个女人。

  她可不想再送弟弟进疗养院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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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去拜访人家之前都要先联络一下,这是最基本的礼貌,不过安垂斯一放下电话,心里就开始嘀咕。

  她又想如何了?

  但嘀咕归嘀咕,他仍按照她的吩咐,换上一套比较随性的休闲式衬衫和长裤,出门前再拉上爱达做护驾。

  不料才刚到她家,爱达就被丢进老虎群中,根本顾不了可怜的舅舅。

  「你的外甥女?没问题,米萝,交给你们三个,带她去好好玩个痛快!」

  「可以把她卖掉吗?」

  「可以啊!」

  咦?

  「等……等等,等等……」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被瑟妮儿拖出门,「爱达不会真的被卖掉吧?」他心惊肉跳的问,那种「东西」他可赔不起。

  瑟妮儿白眼一翻。「我倒怀疑能把她卖到哪里去呢!」

  安垂斯松了口气。「幸好。」

  「是你想太多。」瑟妮儿好笑地说。

  安垂斯咳了咳。「请问,我们要到哪里?」

  「聚会。」

  那是一场艺术家们的一般聚会,没什么特别名目,可能只是某某人最近心情不好,或者创作不太顺利,大家就藉机聚在咖啡馆里一起喝喝酒、吐吐槽,每个人都十分轻松随意。

  但他们一到达,安垂斯就发现自己成为众人注目焦点,随后,众人就满怀好奇的围拢过来,七嘴八舌瞬间便淹没了他,有那么片刻功夫,他还以为自己会被当场分尸。

  「瑟妮儿,又是他,他是特别的人吗?」

  「短短几天内就一起出席两场聚会,不特别才怪!」

  「他是学画或音乐的?」

  「文学?」

  「雕塑?」

  「摄影?」

  「舞蹈?」

  七言八语中,霍然一道隐含嫉护与怒意的声音半空横劈过来,

  「不,他和艺术根本毫无关连,只不过是一个满身铜臭的家伙罢了!」

  众人纷纷转头望向入口处,随即分开两旁让出一条路给一个黑发黑眼的义大利男人通过。

  那是个三十四、五岁的男人,长相英俊、身材高挺,全身散发着阳刚味十足的男性气概,却又不失艺术气息,只是此刻的他看上去有点阴骛,尤其是那双眼,恶狠狠的恨不得一口咬死安垂斯似的。

  安垂斯立刻明白那男人是瑟妮儿的追求者之一,而瑟妮儿,自始至终都挽着安垂斯的臂弯含笑不语,直至此时,她才懒洋洋地开口。

  「卡索,你在米兰的雕塑展应该尚未结束吧,怎么回来了呢?」

  义大利男人——卡索愤然丢出一张义大利文报纸。

  「你不应该跟这种满身铜臭的男人在一起!」

  「卡索,我们谁身上没有铜臭味呢?当你肚子饿了要吃饭,要买卫生纸擦屁股,要养老婆孩子,或是要买颜料画纸的时候,你也不能不铜臭一下,不是吗?」瑟妮儿笑吟吟地说,出口的话却很粗鲁。「特别是对我这种曾经饿过肚子的人,请不要说那种话,好吗?」

  卡索赧然窒了一下,旋又更大声的指控,「但他与艺术毫无关连!」

  「谁说没有?」瑟妮儿断然反驳。「他拥有一副我至今见过最完美的身材,完美的比例,完美的曲线,完美的体型,是我见过最性感美丽的男人!」

  没料到会扯到这边来,安垂斯不禁暗暗呻吟着红了脸。

  「性感?美丽?」以怀疑的眼神上下打量安垂斯几眼后,卡索脱口问:「像他这种男人?一个严肃拘谨的德国人?满身铜臭味的生意人?我不相信!」

  「没关系,我的话你不相信,但你可以问问他,」瑟妮儿笑着抬手指向角落,那儿有位独坐饮酒的四十多岁男人,也是在场之中唯一受邀参与那回私人画展的人。「他可以给你最正确的答案。」

  卡索刚望向那个四十多岁男人,不等他开口,那男人就比出大拇指来,而且不只一只,是两只。

  「如果不是碍于他的身分,我也真想请他担任我的模特儿,让我为他雕塑一尊最完美性感的雕像,可惜……」他万分惋惜地摇摇头,随即又满怀渴望的注定安垂斯。「可以吗?」

  不敢相信,竟敢这么问他!

  「当然不可以!」安垂斯愤然拒绝。

  「我就知道!」那男人有点孩子气的嘟囔。「真不公平,为什么她可以,我就不可以?」

  「因为啊……」瑟妮儿用顽皮又瞹昧的眼神瞄安垂斯一下。「只有跟他上床的人才能见到他的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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