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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敖灵儿笑音脆甜,他有些羞恼,僵声道:「愿赌服输……得付出代价。妳输了,妳说妳喜爱我,就……就得让我管着,听我的话……」

  往他的颊啄了一个响吻,她发现「游戏」似乎越来越好玩,又降唇啄了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操之在手,全盘掌控,她爱怎么蹂躏就怎么蹂躏,谁能说得了她?

  「好啊,我服输,我让你管。」她大方爽朗,却又道:「你高兴管就管,想说什么就说,我也不嫌你唠叨得像个老妈子,反正我爱听便听,想做就做,这也不冲突。」

  他迷蒙的凤目陡地一瞠。「不冲突?这是诡辩……妳、妳……」

  她含住他的嘴,学着他亲吻她的方式,尝着他口中的滋味。

  还有好多话没说清,她故意挠了一切,想逼他臣服在情欲的狂浪中。

  司徒驭困难地抗拒着,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努力紧扯着所剩不多的自我。

  但她的唇是如此地柔软馨香,顽皮逗弄着他的小舌如在他舌尖融化的糖霜,蜜味连绵缠绕,让他不自觉要得更深,意志已渐渐溃决,微仰起俊颚,与她深深纠缠了起来。

  神思沉沦之际,他身上的粗绳不知何时已教她解开。

  一圈圈的紧捆终于松脱了,她推着他伏卧,用随身的篾刀俐落地割断绑住他腕间的麻绳,连带也解除了他脖颈的束缚。

  司徒驭欲要撑坐起来,但身躯却前所未有的沉浑。

  他试着聚气,无奈丹田的热潮不曾止过,一波涌过一波,打得他七零八乱,把他拉扯进一种怪异的虚浮中,犹如漩涡,他在里头急转、翻滚、腾伏,怎么也触不到底。

  这「合欢散」果真非常物啊……

  他热得发晕的脑子模糊地想着,内心苦笑万般,低喘着,不放弃地又试了次,真气仍四散着,难以凝聚。

  可恨的是,他连要压制下腹那愈益明显的热胀感的能耐也没有,身躯仿佛被剥夺了,按着它自个儿喜爱的模样展现而出。

  「司徒驭……」

  她的香息再次扫掠他的耳,模模糊糊的,他感觉出她跨坐在他背臀上,温热身子贴着他的背。

  他心跳得好快、好响,震着他的耳鼓。

  「司徒驭……」她又唤,叹息着,不住地叹息,指尖再一次眷恋他的挺鼻、滑过人中、滑过那两片润美的俊唇和他优雅的颚与颈。

  他禁不住地颤栗,听见她浅声幽喃:「我一直没告诉你实情,关于那一年,我假装溺水引来那个叫作殷落霞的姑娘的事儿……我以为一辈子也不说的,可偏偏就输了赌,莫可奈何地喜爱上你。我想,我该是从许久、许久前,心里便有你了。你从我身边走开,我难受,就把心里的你藏起来,埋在好深的地方,不愿去想……」

  若非他百般执意,要管她、照看她、不放开她,硬将两个人再次拉在一块儿,她永远也不会晓得自个儿的真心。

  「灵儿,让我看着妳……」司徒驭心中大动,想翻过身端详她的五官,她偏偏不依,硬将他「钉」在身下。

  她低笑,食髓知味地吮起他的耳。

  「这个姿势很好,我喜欢,你就乖乖伏着,别乱动,呵……你晓不晓得,那时,你被你的老僧师父留在西域守关,我是知道的,也知道『三帮四会』里有人固定时候会把我在中原的事捎去给你。我当初闹着要殷落霞负责,自然是想激你、气你、呕你,教你恼得牙痒痒,偏拿我没法儿。」她清灵灵地撒落一串笑音,跟着软软又叹。「你见过那位殷落霞姑娘吗?她虽女扮男装,却不刻意掩饰女儿家的身分,黑发轻散,素衫雅气,脸容俊秀清美……我头一回见着她,便觉熟悉,因她的侧脸与你相像,真的好像。我偷偷觑着她,一直瞧、一直瞧,跟踪了她好些天,就因她的侧脸瞧起来似你……」因此,便成了她的「目标物」。

  她的话缓缓钻进他耳里,击着他的鼓膜,可他心湖更震,不能自己。

  「灵儿……让我起来,我们……我们别这样……」

  她又笑。「我偏不。我偏要这样。司徒驭,是你不肯放开我的,现下要我放开你,我也做不到了。」

  「妳不懂的……妳、妳再不收手,后果会不堪设想……」欲念绞得他盈出满额细汗,意志消融着,他已没多少力气去拉扯。

  「喔?到底会怎么的不堪设想?」她像一头将猎物压困在爪子下的母兽,猎物尽管较她庞大、强壮,却抵不过她阴狠。

  忽地,衣衫的撕裂声清脆响起。

  她手持着篾刀,边割边撕,把他的青袍给毁了,把里衣也划破了,那片精劲漂亮的男性宽背展现在前,每一寸皆迷人。

  「灵儿……」他以为冲出喉的是厉吼,实则低柔似吟。

  「司徒驭,别以为我啥也不懂,我懂得的说不准比你多……」她嘻笑了声,小手抚上那片美背,恣意享受着那强健美好的触感。

  内颊不住地泌出唾液,垂涎三尺啊……她叹了声,俯下小脸,一朵朵的啄吻沿着他优美起伏的脊骨印下,在他腰臀所在留连了会儿,不管他如何挣扎,就是不让他翻身。

  「该死……该死……」他无能为力地低咒,身躯又陡然一绷,低咒瞬间转作粗哑的急喘,因她邪气的小手正探过他腋下,抚触着他的胸乳。

  「妳、妳、妳……哈啊……从哪里学来的……住手……」他咬牙切齿。

  敖灵儿脸蛋红扑扑,心悸不已,却带笑轻哼:「那些夫人、小姐们可以对你上下其手、左搓右揉,我就不行吗?哼哼,同你说了也无妨,闯江湖那两年,我在湘阴一带最富盛名的『倚红楼』可窝过好长一段时候,『倚红楼』里挂头牌的姑娘便是我的红颜知己,她教我的本事可多了,见过的『场面』不知凡几,只差没亲身体会,今日一一伺候在你身上,你等着吧,没那么容易就放你干休。」

  老天……

  没谁救得了他了……

  司徒驭又气、又急、又恨,偏偏为她动情。

  一旦情动,就更易被撩拨。

  事情超出他所能控制的范畴,如不意间挣开了掌握、随风飞扬的纸鸢,他拉扯不回,只能由着去。

  他叹息,心窝发烫,身躯发烫,整个神魂也发着烫。

  她漾着绵绵情丝的温息拂过他的耳。「我喜爱你呀,司徒驭,喜爱得恨下得一口吞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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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真被「撕吞入腹」了。

  状况有些凄惨,他的「清白」三两下就给毁得一干二净,不过,到底是撑过来了。

  又是「合欢散」、又是「倚红楼」、又是「挂头牌」的姑娘……他不得不质疑,在他离开的那两年,她留书出走、闯荡江湖,究竟结交了哪些朋友?又学会了多少……多少「惊世骇俗」的本事?

  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傲姑娘啊……她的情意教他欢喜、颤栗,教他胸中泛开一窝的暖,可她表露情意的方式,却让他全然招架不住,狠狠地在天境与地狱之间来回飞闯了好几回。

  那该死的「合欢散」,折腾得他几乎去掉半条命。

  昨日的风波已平,屋中宁静。

  外头天已大亮,大把、大把的清光从窗纸迤逦而进,铺撒满室。

  漂亮的凤瞳揉入一丝不自觉的慵懒,他眨了眨长睫,直视着上头屋梁边一朵好大的蜘蛛网,就这么平躺不动。

  被子底下的身躯赤裸裸,有种说不上的虚浮,仿佛昨日的颠狂余热未退,仍在血中流窜。

  缓缓地,他抬手按在丹田上,呼息、吐息,绵长深重,如此连做了好几回,感觉真气已能凝聚,混沌的脑子终于也清明了些儿。

  合起双眼,他运气在体内行走,让气血完全畅通。下出一刻钟,他再次掀眸,目中已见精光烁动。

  当务之急,便是把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姑娘抓到面前来,狠狠地教诫一番。

  抿着被吮得润红微肿的薄唇,他翻身坐起,见自个儿的青袍和里衣全搁在杨边,不过早破碎不堪,根本没法儿穿。

  他俊脸微微泛热,心中一荡,自然而然地思及昨日他备受「蹂躏」的情状,实在是阴沟里翻船啊!

  苦笑地摇了摇头,他抓起尚称完好的裤子套上,随意缠好腰绑,套上黑靴,起身大步走出屋外。

  见那日阳方位,应是午未之交,他长发披散,双臂抱在裸胸前,静静环顾了周遭一眼,随即在不远处的江畔瞧见那秀美的影儿。

  敖灵儿伫立在那儿,怀里抱着一只大竹篮,微仰小脸,正同站在一艘篷船尾端的少年说着话。

  「……那位刀二爷从窗子跳进,把他的小娘子带走,过程挺顺利的,没动用到咱们的人。」涂小七是来禀报昨日竹坞那儿的后续发展。

  敖灵儿颔了颔首,问:「火势还好吧?」

  「就浮桥毁了,竹坞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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