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还是会去和那位从美国留学回来的女生相亲喽!她摇了摇头,问:「我可以再喝一些吗?」
「是可以,可是妳……没问题吗?」
寇长命露出嫣然一笑,白皙的脸因为酒精发作而飞上一抹霞红。「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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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话果然不能信,在一个多小时前还拚命要酒喝的女人,现在走起路来跌跌撞撞的像是喝了多少酒似的。
四杯!寇长命才喝了四小杯的清酒就步履不稳得像只螃蟹,走起路来一直打横向走,两只脚还会打架。
庆幸的是,就算她醉了酒品还不坏,不会大吵大闹,也不会很「卢」,更没有什么奇怪举止,一上车就安安静静的半句话也没说。
车子停在绿轩前,秋阳扶着寇长命一路走上石阶,然后往屋内走去,继续再上了二楼来到她的卧室,将她安置在床上。
下楼倒了杯水给她,原本他想用自己的马克杯也喝口水润喉的,可他发现杯子不见了,这才发现他买来的东西全都消失了!
「奇怪!收到哪里去了?」他喃喃自语,然后用寇长命的杯子装水喝,这才端水上楼。
「妳还好吧?」他坐在床缘扶起她,要她起来喝水。「妳有没有不舒服?」看她的模样,他有些担心,考虑着要不要带她上医院,或是把叶逢春找来。
「你回去吧……」她沉沉的开口。双眼紧闭、香腮酡红,有着相当的醉意。就因为这样,有些话她憋不住。
「我知道,我等一下就回去。」
「以后……不要再来了。」
「……我知道了,以后我不会把文件乱放,好像来找妳麻烦似的。」她的话令他既错愕,又有些不安。
寇长命把眼睛睁开,原来她方才一直闭着眼睛的原因,是因为她眼底蓄着两泓泪,她怕一张开眼,泪水就藏不住了。
眼泪像是她的无助,她不想让他看到,也不想要他的同情,可为什么,他像是一直在逼着她承认自己的脆弱。
她睁开了眼,让泪水滑落。「我一直都习惯一个人,也安于一个人,你的出现让我开始害怕一个人过,我开始渴望有人陪伴、我开始不知足,然后会奢求更多……我不喜欢这样的自己!非常的厌恶!
「一直以来,我不是都这样一个人过的吗?可现在面对空荡荡的房子,我却寂寞得想逃!你……不会了解,杯子由一个变成两个、筷子由一双增成两双、大拖鞋大剌剌的放在门边,这些林林总总的东西你也许觉得需要就买了,也许只是图一时的方便,可是,这对我而言却是孤独世界的颠覆!」
「我把你买来的东西都打包好了,如果你……你不能常常出现在这个屋子里,就请你完全的撤出这里,我会很感激你的……」最后一句话她说得含糊,因为她将整张脸都埋进枕头里。
「一个大男人常常出现在一个女生住所,我的身份是什么?路人甲乙丙?」他能把方才的那段话视为她的在乎吗?她的性子古怪,他……没把握!
他对她也许不只是喜欢,她的坏脾气、她的任性、她的小小自卑……老天!原来被称「秋老虎」的他是挺有包容力的。
她真有本事激发他「人性本善」的一面!
不知道是哪个「伟人」说过,男人在做傻事的时候,就表示他恋爱了!
寇长命侧过脸露出一张有点凄惨的小脸,两颗肿得像核桃的眼、红得像红鼻子驯鹿的鼻子!「路人甲乙丙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你当这里遭小偷了吗?」
她话说得冲,可一颗心却在卜通卜通的跳。他……他可以吗?以后他可以常来这里吗?
她只是寂寞怕了,所以想要有人陪,想要朋友。
「这样……」秋阳试探性的开口,「那我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朋友!」她急急的开口。「我们是朋友!」
朋友啊!算了,人不要太贪心,目前为止,他就先安于这层关系吧!反正「朋友」和「男朋友」只差一个字。
才短短的一个多礼拜,他就能将她的世界由一颠覆成二了,只不过是多一个宇,这样的期望该是指日可待的吧!
「朋友?」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我们第一见面妳卑鄙的偷袭我。第二次又掴了我一巴掌。第三次假藉不会跳舞的踩了我好几脚,这叫朋友吗?」
这男人真记恨!「你还不是用那野蛮的什么花式舞把我吓晕!」
「所以我们当不成『朋友』!」
「难不成是仇人吗?」
「不!那叫冤家!」
冤家?她怔了怔,一张俏脸就这么全红了。
第七章
「如果我有一天的假期,妳会想去哪儿?」有一天寇长命到世贸附近办事,事情办好正好也接近午餐时间,她打了电话给秋阳,两人约吃了顿有点「匆促」的中饭,在两人分开前他良心发现的问道。
「龙山寺。」
「去拜拜?」
她粲笑如花,「那附近有很多新鲜又有趣的事,有小吃,有算命,还有拍卖!」就这样,隔了两天,秋阳在接近中午时分就去绿轩把寇长命带出来,开始了「龙山寺附近」一日游!
说真的,他最近很忙,没什么时间带着寇长命四处去游玩。难得有一天的时间没有安排应酬,他想陪着她到处走走。
只是……为什么他现在会在这种「奇怪」的地方?
店家摆出一堆奇奇怪怪的古玩、仿画,还有一些木离艺品、茶壶……等赝品。
在那些手工粗糙的伪品周围还围了一群男女老少,但仍以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为主,而娇小瘦弱的寇长命就这样努力的在人群中硬挤了进去。
只见她挤、她挤,她挤挤挤,还真给她挤到最前头去了。
这女人一定要在这种奇怪的地方这么拚命吗?为了防止有咸猪手趁乱揩她豆腐吃,也防止她给人推倒受伤什么的,秋阳也只得努力的挤到前面去。
看着寇长命眼睛发亮的看着那些艺品,彷佛那些膺品中会出现钻石似的。
她看那些伪品看得那么专注,对他这位人人口中的「钻石男」也没见她这么全心全意,他心底还真颇不是滋味。
他的左手若无其事的往她右手-扣,大而结实的大手包覆住她纤若无骨的小手,他可以感觉到她的手微微一震,嘴角忍不住扬起了一抹得意的笑。
看来她也不是全然不在意的嘛!他的眼睛故意不去看她,但可由她灼灼的目光知道她正看着他。
「人多,怕妳走失了,这样牵着,心中踏实多了!」他低不头看了她一眼,她白皙的脸上有抹娇艳,见他回看,她有些害羞的低下头,长长的眼睫扬动着万种风情。
秋阳的脸越凑越近、越凑越近……她猛然一抬头,两人相距不到一寸。
他看着她美丽如花办的唇,阗黯的眸子深沉的瞇了瞇,随即咬了咬牙压抑的说:「这个地方都是赝品,没什么好看的!」
她以为……他会当众吻她呢!原来是她想太多。寇长命的脸更红了,低低的呢喃苦,「即使这样,偶尔还是有一两样好东西。」
是吗?他很快的收拾起荡漾的情绪,随便的看了一下桌上的东西。
他注意到一尊木雕观音。「中间的那尊观音有点妳作品的影子,只是太过粗糙,脸上的表情不够庄严。」
才这么说,原本忙着整理艺品的老板拿起一个造型奇特的铃摇了摇,然后拿起一张未裱框的字画,「来来来!这幅草书出个价,出价就卖!老板哭了,跳楼前的沉重决定,来!你!」
「五十!」有个年莫四十岁的中年人开口。
「一百!」又有人加价!
「一百五。」
「两百!」
「两百?两百……还有没有人要加价?」老板看了一不四周。「没了喔!两百一次,两百两次……好啦!两百就两百!」他把草书给了出价两百的客人。
秋阳饶富兴味的看着这种另类拍卖。「这就是妳说的『拍卖』?有点像富比士的拍卖会。」只是那里的东西件件都价格不菲,拍卖也比较正式隆重,他曾陪着祖母参加过几回。「妳有没有想要的东西?」
寇长命指了指一把不怎么起眼的镶玉宝剑。「那把小剑虽不起眼,可颇有收藏价值。」就她对古玩的了解,那把剑绝对是年代久远,和那种刻意要仿得像年代久远的斑驳伪品不同,它的光泽透着几许的厚实古趣。
其实对她而言,是不是真的古董也不是这么重要,她只是很单纯的喜欢,
才这么说,老板就拿起那把剑了。「这把剑是汉武帝佩带过的,可是价值连城喔!」黑实粗犷的老板才说完,就有人笑了出来。
「头家啊,你是歌仔戏看太多了噢?!那把剑如果是汉武帝佩带过的,你把它卖一卖也可以回家跷脚当皇帝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