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让与我熟识的人看到,八成会以为那是幻觉。」以前觉得是在浪费时间的事,只要是为了她,他就觉得无所谓,甚至很值得,他像是在收集他们以后老的时候,一起回忆的年少轻狂。
「这样的事……你会记得一辈子吗?」寇长命嗅了嗅玫瑰浓郁的香气,将眼帘压低。
「毕生难忘!」
她笑了,笑容中有一丝丝掩不去的苦涩。她很努力要他记住她,拉着他一块儿制造一些忘不了的轻狂事。她希望在很久、很久以后,或者……在她不在的时候,他也能记住今天。
她被遗忘惯了,可她却希望秋阳会记住她,如果只有她一个人守着彼此的回忆,那太寂寞了!寂寞到她没靠彼此的回忆过日子就无法忍受。「那就好,如果只有我一个人记得……就太可怜了。」
秋阳似乎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不禁奇怪的看着她。
她也发现自己是不是透露了太多情绪,忘了他其实是个很敏感的人,于是连忙清了清喉咙说:「时候还满早的呢!接下来要去哪里呢?」
她方才的表情像是烙在他心中一样挥之不去,今天的开心像染上了一层阴霾,他暂且按下心中的疑惑,看了下表。「差不多要吃晚餐了,吃饱饭后想去哪里?」
「提议一:猛男俱乐部!」寇长命耍宝的向他眨眨眼。
论耍宝,秋阳比她更有天份。「原来是想到我家啊!真是,想去就说一句,干啥拐弯抹角的。」
厚!这脸皮厚过城墙的,居然自比「猛男」?!所以自家住所就叫「猛男俱乐部」?!这让她开心的笑了出来,「受不了你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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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点酒,秋阳在十一点左右要送她回家,可她却不想这么早回去。
她说想看海,拗不过她坚持时的牛脾气,他也只得带她到海边。
到了海边,一推开车门,浓浓的满是属于海的味道。今天的月亮又圆又亮,把海滩照成了银白色。寇长命下了车,往沙滩上走去。
秋阳原本要阻止她,可今天的海风徐徐,不算大,而且也不冷,就由着她去了。
到了沙滩上,寇长命忙把踩了一天的高跟鞋脱掉,拎在手上,然后像小孩子一样的大声欢呼。
「哇!真舒服!」她戏称道:「当了一天的『凤凰』才知道当凤凰的辛苦,看来还是当麻雀比较快乐。」她平常轻便惯了,今天这样的打扮固然适合她,可说真的,挺不习惯的。
他跟在她身后,看着她脚丫子在海滩上烙下一个个浅浅、小小的脚印。
「长命,妳今天有点怪哟!」虽不知道她葫芦里卖啥膏药,可他就是觉得不舒坦。「为什么会突然想找我约会?」
「你终于问了啊?」寇长命笑着转过身去。「我还以为你迟钝到什么都没感觉呢!」
「妳现在可以说了吗?」
「因为今天是我生日啊!」不提前过,她就没有时间了。
「妳生日?」他怔住。「对不起,我不知道,什么礼物都没准备。」她生日?
可上一次她健保卡上好像不是……算了!有些人习惯过农历生日,有些人习惯过国历生日。
她快乐的转了一圈,秀了一下全身上下新的行头。「没关系,我已经替你想好三样礼物了!第一项就是陪我一天,并且砸钱让我成为『绝世美女』。」她笑着看他。「有没有心理准备啊?我要说第二项生日礼物喽!」
「尽管开口吧!」
「这位先生,我想邀你跳支舞,不知你赏不赏脸?」
秋阳取笑她,「花式国际标准舞吗?」
又吓她,她讪讪然的说:「那不叫『舞』,那叫『杂耍』。我要跳华尔滋!」她喜孜孜的说,「这回我有备而来哟!」
他扬了扬眉,手环在她腰上,两人瞬间翩然起舞。
月光不的海滩上,一对登对的恋人曼妙优雅的舞着,海浪声一波波,像是华尔滋悠扬的旋律,久久不息。
夜真的深了,他抱着她躺在他腿上休息,后来她睡着了,于是他把她抱到车上,并替她系上安全带。
寇长命迷迷糊糊的睁开眼,隐隐打了个哈欠,「我睡着了吗?」
「嗯,妳再睡一会儿吧!到妳家门口时我再叫妳。」之后秋阳专心的开着车,可却也感觉到旁边的人没有阖眼再继续睡。「累了就睡,到妳家还有段距离。」
「……你还欠我第三样礼物。」
「嗯哼,说吧!妳要什么?」久久等不到她的话,他侧过脸看了她一眼。
寇长命不发一语,只是慢慢、慢慢的把头靠在他肩上。
这样的举动让他的心跳乱了半拍。「怎么了?」
「今天……我不想回家……」
半个小时后,两人就在他阳刚味极重的房间里上演着巫山云雨。
「长命,妳的身体真的没关系吗?」她的骨架纤细得像是他一用力就会断了似的,包裹在白色床单里的胴体因为激情而涌上一层淡淡的粉色,那模样既诱人,却更显脆弱。
他吻着她被他吻得红肿的唇,一双手持续的爱抚着她轻颤不已的美丽胴体,一路来到她最私密的三角地带。
她咬着唇避免着羞人的吟哦声轻泄出口,一会儿才气喘吁吁的说:「没有人因为这种事而把身体弄坏的吧?」
她的身体已准备好接纳他,可他还是担心,「不舒服要告诉我,不要一个人承受着。」实际上他的忍耐也到了临界点。
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他一向引以为豪的自制力也深受考验。
她红着脸点了点头,一股焦躁感觉令她拱起了身子,抵在花径口的昂挺顺势而入,突破障碍。
深夜里的火花炫烂,一波紧接着一波……
第十章
在那夜之后的第三天,秋阳继续着他忙碌的日子,甚至是更忙碌,因为现任总裁秋予宽打算提前交出大权,让董事会选出下任总裁。
秋阳是提名中最有希望的一个,可他还是得忙着拜会各董事,在拉票活动如火如荼的进行的时候,却有一些耳语传出--说秋阳并不是秋家的孩子,而是秋予宽和韩君倩领养的孩子。
这对董事会的选举无疑是埋下最大的变数,因为秋家人占董事席绝大部份,他们支持秋阳别无其他的理由,只因为他姓秋,自家人岂有胳膊向外弯的道理,因此一旦证实秋阳不姓秋,那些「铁票」就不再会是铁票了。
对于这流言,秋阳始终保持沉默,可他却想起前些日子吴金珠到他办公室来泼妇骂街时说的话--
你真以为你姓秋就一定是秋家的人吗?不过是载上太子皇冠的乞丐,你真以为自己是未来的国王吗?
他还记得她的话后来因为母亲的造访而没有说全,他想,吴金珠会这么说一定是知道了什么。
而且同一天妈妈来找他要他放弃寇长命时,不也语露玄机的说了一些话。
他刚开完会,会中仍有人以流传非真的「皇子」而讥讽抨击他。
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一想到传闻的事他忍不住紧锁双眉。
因为,连他自己都相信传闻!
他想起小时候父母对他的冷淡,尤其是父亲。在他小时候,他记得父亲有时会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他,那种眼神绝对不是恨铁不成钢的严父眼神,而是一种憎恨!他小时候特别怕父亲,也许就是因为那种眼神吧!
现在回想起来那种眼神像是在看小偷!
长大后,他的父亲不曾再用这样的眼神看他,可父子之间还是生疏得犹如外人,就连这几天他不是他亲生孩子这样的流言传出,也不见他激动的驳斥传言的胡说八道,他只是在会议后淡淡的对他说,别想太多。
他……真的是他的父亲吗?
如果说,他只是他们领养的孩子,那么他一直无法释怀与父母关系冷淡一事,好像就能获得解释了。
不是秋家的孩子,又不接受母亲的建议以联姻方式拉拢吕董事,那么他可以预见这次董事会投票的结果了。
他的事业走到这种地步,也许就如同被母亲料中的,他可能将会一无所有。
害怕吗?说真的,好像也没有什么好怕的,衔着金汤匙出生和白手起家,后者对他的吸引力明显的大于前者。
对于阳旭集团,他对它的感觉来自于一种责任,因为他姓秋,他是未来的接班人,因此他必须把它经营好,而这样的责任也来自于祖母对他的疼爱。如果他真的不姓秋,就算他想为阳旭使力只怕也力不从心吧?
他一向知道阳旭的秋家人没有什么向心力,而且家族中的凝聚力也不够。一旦证明他不姓秋,而只是养子时,想必他们会先「团结」起来将他踢出公司,然后就陷入「春秋战国」时期了吧!
如果真是这样,到时候阳旭就跟他无关了,对于自己的能力他一向有绝对的自信,所以他一点也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