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哈哈大笑,残忍的告诉她,“童话就是童话,全是一些骗人的玩意儿,丑小鸭会变成天鹅,那是因为它本来就是天鹅。但是,乌鸦就无法变成美丽的天鹅了,乌鸦永远是乌鸦,就像你一样,哈哈哈……”
原来,他们根本不是替她庆祝生日,而是藉机取笑她,也是,她还是将书宝贝的收好,只因为那是她第一次收到礼物,也是惟一一次。
十二岁的时候,她曾大着胆子问她的父母,为什么哥哥姊姊的生日都大肆庆祝,她的生日就毫无动静?
父亲说他们都巴不得没生过她了,还有什么好庆祝的。
又被重重的伤了心,欧阳雪小小的心灵早已伤痕累累。
现今,她已经二十岁了,依然是这副丑模样,却也渐渐懂得如何调适自己的心情,才不至于被外在的眼光打倒。
她无怨,在她温柔、善良的心里,欧阳雪认为也许这一切都是命定的。
宿命吗?也许吧!也惟有如此,她才能常保一颗快乐知足的心,也才能身心健全的长大,否则,任谁在这种环境下长大,一定会心态不正常的。
但,真的完全无怨吗?多少有一点吧!
从小,她看过很多童话,也曾幻想有个神仙教母来赐给她三个愿望。当时,她并未曾想过许什么愿,现在呢?若真有神仙教母,她会许什么愿望?
拿起笔,信手拈来:我不需要三个愿望,我只要一个,那就是让我生活在充满爱的环境里。
笑看着这句话,那根本是奢求,难怪需要神仙教母挥动仙女棒才能达成。
下辈子吧!下辈子也许有可能。
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瞥见桌上的闹钟,欧阳雪惊讶时间在她沉思中竟过得如此快速,眼下,早已夜深人静,匆匆忙忙的冲个澡,就倒在床上梦周公去了。
* * *
午夜十二点整,欧阳雪卧室的窗外出现了两道蓝色的闪光,在她的书桌前,突然出现了两个人,一老一少。
两人看着桌上写着愿望的纸张,年轻的女孩问:“命运婆婆,当真要实现她的愿望吗?”
“接引丫头,这是我们欠她……不,是你欠她的,当初要不是你将她的魂魄送错地方,又正逢我休假以至于拖了二十年,这世界上根本本会有欧阳雪这个人。就是因为她注定出生就夭折,没有魂魄来投胎,所以才用‘塑身’女神所作的瑕疵品,但是由于你的疏忽,使得魂魄投胎到她身上,而连带的,她本来该投胎的肉体,因为无魂来投就被一名永世不得超生的恶鬼占用,造成了四周的人痛苦不堪。
“唉!她不该是这种命运的,她本来可以幸福、快乐的,结果却落到这步田地。所以,这是你欠她的,而我,只是你每次闯祸后,替你收拾烂摊子的人罢了。”
“命运婆婆!人家又不是故意的……”接引忍不住嘟哝着。
“怎么?我不能发发牢骚吗?”才说几句也不行吗?
“婆婆!”
“算了,算了,我已经习惯了,也不想和你计较那么多,言归正传吧!”
“是!”上头交代,必须在明天下午五点十七分的时候,将她的魂魄带离,在五点二十一分时,附身到原本属于她的肉体。”接引说出了任务。
“一切应该都不成问题吧?”
接引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只有一个小问题……”
“我就知道,说吧!什么问题?”
“她原属的肉体,并不属于这个时空,不知道她是否能够适应?”
“别担心这个,她原本就属于那里,这是她的命运呀!”
“喔!”
两人像来时般的又突然的消失,完全青人出来付人来过的痕迹,除了那张写着愿望的纸已经不冀而飞。
* * *
电话铃声一大早就吵人好眠的响个不停,终于吵醒了一夜无梦的欧阳雪。
她伸了一个特大号的懒腰,然后慢吞吞的拿起床头的电话。
“喂?”懒洋洋的声音让对方一听就知道她还没有睡酸。
“阿雪!都几点了还再睡啊!”古明慧——欧阳雪惟一的好朋友的声音,哇哇叫的从彼端传来。
“明慧?!”欧阳雪疑惑的间,瞬间所有的瞌睡虫全体死绝。
“当然是我啊,还怀疑啊!”
“你不是和古爸、古妈到大陆探亲了吗?”
古爸在三个月前和在大陆的亲友取得了联络,便迫不及待的将电子工厂交给信任的部属暂管,一家三口便前往大陆了。又因为醉心于偶然发现的古家祖谱,于是便展开了寻根之旅,以至于一个月的探亲之竹,变成了不知何时结束的寻根之旅。
“我自己先回来了,才刚下飞机呢!”古明慧解释着。
“刚下飞机?我去接你好了。”
“不用了啦!你家又不是在机场隔壁,我自己叫车回去人是更省时些。”
“也对哦!利用等我的时间,就够你回来了。好吧!就在家恭候你大驾了。”欧阳雪感动于古明慧的体贴。
“嗯!乖乖的在家等我,我有件有意思的事要同你分享,而且还和你有关的哦!”
“什么事?”
“哈!先卖个关子,耐心的等我吧!”古明慧故意不先说出口。
“臭阿慧,吊人家胃口。”
“哈哈哈!待会见了。”
“待会见,拜拜!”
收了线,欧阳雪马上跳下床,匆匆梳洗完毕,期待着古明慧的来访。
其实她们两个能成为朋友,实在跌破众人的眼镜,因为她们几乎是两个极端。
古明慧可以说是美的代言人,眉,不画而黛,唇,不点而红,肤若凝脂,白里透红,吹弹可破;身高一七二,骨架均匀,身材凹凸有致,再配上那自然卷的大波浪长发,真的是撒落万种风情,勾人魂魄。
这样一个风情万种的大美人,竟会和她这世间难得一见的丑女成为好朋友,要不跌破众人眼镜才怪。
外貌美丑,是一个极端,而在联考金榜上,又是一个极端,分占了同校同系的榜首和榜尾,欧阳雪居榜首,古明慧则占了榜尾。
本该是毫无交集的两人,开始有了交集,两人不仅同系且还同班,更同是学校内有名的独行侠。欧阳雪是因为丑得畸形,别人不想同她打交道,而古明慧则是太美,女同学不想和她走在一起,而男同学则不敢冒犯,再加上两人因不同原因,但产生相同结果的理念:人不理我,我也不理人,因此两人皆是独来独往。
直到大二,在放学途中,欧阳雪被姊姊和姊姊的同学拦住去路,她们不仅用言语攻击她,竟还对她拳脚相向,只因为她的画胜过了同时参赛的姊姊。
古明慧就是在那时候出现的,三两下打跑了那众人,那时她才知道,古明慧的拳脚功夫还真不赖,后来听古明慧说才知道,古明慧竟是个武术高手,柔道三段、空手道四段。
然而说起她学武术的原因,竟是父亲因为她长得太漂亮了,强迫她去学的。
从那次事件后,她们竟成了好朋友,两人同进同出,当时同学们还各给她们取别名,一为西施,一为东施。
欧阳雪突然想到昨晚突发神经的举动,她马上快步走到画桌前,正想把那张写着愿望的纸张毁尸灭迹,但是,她愣在当场。
它……不见了!
书桌上除了一份报纸外,乾乾净净别无他物,但她昨晚明明放在桌上的呀!怎么会不见了呢?
她又四处找了找,她可不希望待会儿被古明慧发现,要不然古明慧又要教训她了,古明慧向来不准她自怨自艾的。
直到门铃响起,欧阳雪仍是找不到它,她不得不相信,它不见了,平空消失了,虽然心里觉得怪异,但是门铃的催促却不容她有多余的时间思考。
门一打开,古明慧就像一阵风似的卷进来,手上一只轻便的旅行袋随地一丢,这又是她另一个特点,出门旅行愈轻便愈好。
“怎么这么慢来开门?”她抱怨着。
“我上厕所,不行吗?”欧阳雪没好气的应道。
“行行,当然行,就算你是在生孩子都行。”古明慧戏谑。
“你啊!一回来就吃我豆腐。”
“好了,不闹你了,你不好奇我要说的是什么事吗?”古明慧坐到沙发上,手上的牛皮纸袋打开,拿出了一本笔记本,她扬了扬手上的笔记本, “这里面可是我花了近两个月才抄下来的部分祖谱,为的就是要拿给你看。”
欧阳雪好奇的趋向前,看着古明慧辛苦抄来的古家祖谱。
上头记载得很详细,一代一代的,不仅仅登录了人名,还有平日发生的一些生活琐事,大大小小的事情不胜枚举,且记载的笔法生动活泼,让人彷佛在看一本精彩的生活录。
“阿雪,你有没有发现我们家的祖谱有一个特点。”
“什么?”欧阳雪不觉得有什么不同,
“女眷啊!你没发现古家都是一夫一妻的吗?一点都不像古代人妻妾成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