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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聿虑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人,眉头几乎打结,眼神冷厉,嘴角带着一抹噬血的冷酷。
她伤得很重,如果不是她有功夫,如果不是他及时赶到,那此刻的她可能只是一具躺在停车场的冰冷尸体,想到这儿他的心就狠狠的揪紧。
心疼﹗他在为她心疼?
为什么?因为他喜欢上她了吗?
太荒唐了,他怎么可能会喜欢上这种火爆的女人呢?
他的眼光忍不住又飘向她,如果不是喜欢上她,那为什么看她失去原有的活力与生命力,全身伤痕累累的躺在那里,他会有一股想把伤害她的人碎尸万段的冲动?
毫无疑问的,他见不得她受到一丝丝的伤害,眼下,他怕是与这个火爆女八缠不清了吧。
嘴角弯起一抹罕见的温柔笑容﹐呵呵﹗这有何不可呢?这个火爆女人带给他很多的乐趣,他不在意将这种乐趣的时间延长,甚至延长至一辈子那么长。
床上人儿的呻吟声让他凑近她﹐他坐在床沿,低俯着头,鼻与鼻几乎相碰﹐等她睁开眼睛。
邓裴侬觉得全身都好痛,缓缓的张开眼,当视线变得清晰时,她被近在咫尺的脸吓了一跳。
「你﹗」她低呼一声,想退后﹐却发现她躺在床上,没办法退后。
「身体觉得如何?」谷聿虑关心地问,对于她的不自在视而不见。
「好象被几百只马踏过。」她虚弱无力的声音连自己都讶异,「我怎么了?」
「妳昨晚被人偷袭,忘了吗?」
「喔﹗」她想起来了,「是你救了我,对不对?我听到你的声音。」
「对,是我救了妳。」他到现在仍很庆幸自己一碰到她的事就失去原有的耐性,昨晚要不是他等得不耐烦,勤劳的赶到她公司逮人,也不会发现她正受到攻击。
「谢谢你,不过可不可以请你不要靠得那么近?」邓裴侬客气地说。她觉得空气似乎都被他吸光了,害她觉得呼吸困难。也不想想她现在可是伤患耶﹗竟然还和她抢宝贵的空气。
谷聿虑没有立刻退开,他发觉他很喜欢看到她局促不安的模样。
「给我一个理由。」他低低地说。
「什么给你一个理由?」她茫然不解。
「给我一个不要靠妳那么近的理由啊。」他促狭地说。
「你……我不喜欢,可以吧﹗别忘了,我现在可是个病人,你还跟我抢空气,害我呼吸困难。你快点走开啦,不要靠那么近。我都没办法呼吸了。」邓棐侬轻喘着,真的觉得呼吸困难,心跳加速。
谷聿虑眼底闪过一丝了然和温柔,这个女人,难道没有谈过恋爱吗?
他直起腰,不再和她眼对眼、鼻观鼻。日子还很长远,他和她的关系他并不急着将之透明化。
「妳知不知道昨晚那三个人为什么要攻击妳?」他问。
「他们是说想借点钱花花。」
「可是妳不认为事情太简单了吗?」谷聿虑听出她话中有话。
「嗯,有点怀疑,不过我真的不知道事实如何。」
他伸手温柔的抚摸她的头发。「妳放心,我会查出来的。」
「你要帮我?」她十分讶异,他会这么好心?上次找哥哥还要她求的人,这次为什么这么自动自发?她连开口都不用。
「这么意外吗?」他好笑的看她张口结舌的模样。
「是有一点啦﹗」
「反正我现在闲得很,就当是活动活动筋骨也好。」谷聿虑故意这么说,只有天知道和他那群属下知道,侦探社里忙得天昏地暗。
「我就说嘛﹗你怎么可能那么好心咧?原来是没生意做了。」邓裴侬也不客气的调侃。
谷聿虑也不辩解,他还不打算让她知道他对她的感情变化。
「对了,妳受攻击的事我通知沉耕荣了,他说他立刻赶回来。」
「太好了,他因此回来的话,那我受这伤还真是值得。」邓裴侬咕哝着,「对了,你说要告诉我什么内幕,现在可以说了吧?」
他犹豫了一下。「我在考虑这件事是不是交给沉耕荣来管比较好?」
「拜托﹗他又还没回来,你没听过远水救不了近火吗?事情愈早解决愈好,拖下去只会横生枝节,你到底说不说啊?」气虚,身子也疼,但她口气的火药味却很浓,没有因为声音弱了点就少了点火药味。
「是,大小姐,小的这就说,行了吧﹗」谷聿虑无奈的摇头,想要这个火爆女人有片刻文静实在很难啊﹗根本是不可能的任务。
「说啊﹗」
「『堂皇』的孟堂轩,前天在一家休闲咖啡坊听到两个人正在密谋诈沉氏企业的荷包。那两个人,一个是沉氏企业的业务部经理,一个是你们下游厂商的负责人。」
「真的是这件事﹗」她早猜到了,「他们是怎么打算的?」
「合作一定要先评估,这家下游厂商以超低的估价获得沉氏企业的订单,但是他们打算以劣等的东西充数,谋取其中的差价。」
「他们把上面的人都当成傻瓜了吗?这么蠢的计谋,他们以为过得了关?交货的时候沉氏企业难道不会验货吗?契约上也应该标明得清清楚楚。必须依照沉氏企业所定的规格生产。否则沉氏企业不会收货,他们两人简直异想天开,想自毁前途也不是这种方法。」邓裴侬简直不屑到了极点。这么蠢的人,怎么还学人家使坏?没有本事就安分守己一点嘛,干么自曝其短来让人家知道他们蠢呢?
「也许他们有应变的方法。」谷聿虑说,虽然他也不看好他们的脑袋。一个会在公共场合讨论犯罪计画的人,实在是笨死了。
「我不会让他们得逞的,其实我早就发觉不对,那份文件被我压了下来。」
「妳打算怎么做?别忘了妳现在全身都是伤,大伤小伤至少要躺在床上一个月左右哪。」谷聿虑提醒她。她身上的伤有多处都伤及骨头,不卧床休息也不行。
邓裴侬愣了愣,对呀﹗她该怎么办?
「所以我说这件事就交给沉耕荣去处理,妳就安心养伤吧﹗」
「也只能这样了。」邓裴侬无奈。不过幸好这不是什么棘手的事,相信哥哥两三下就能解决,「其实你不像你说的那么闲,对不对?」她突然说。
「怎么说?」谷聿虑好奇地问。这火爆女何时会关心他的处境了?有趣。
「简单啊﹗就我所知道的,你现在就有两件事情要办。第一是要查出攻击我的人是谁,第二就是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再加上你们谷氏侦探杜的名气那么响亮。我才不相信你会是『英英美代子』。」
「知道就好。」谷聿虑也不隐瞒了,「既然如此,妳是不是应该好好的感谢我?」
「感谢你?这不是你的工作吗?为什么要我感谢你?」
他的工作?这个女人还真会推卸责任,她什么时候委托他了?要不是他心疼她,怎么会把这差事揽下来的?亏他对她这么好,她竟然还不知感恩,反而视为理所当然,真是败给她了。
「我不记得有接到谁的委托呀﹗」谷聿虑斜睨着她,却发现她的眼皮好象快阖上了,知道她累了。
「男人不要那么小心眼,当心以后娶不到老婆。」邓裴侬昏昏沉沉的咕哝着。
「我如果娶不到老婆的话,妳就来递补吧﹗」他开着玩笑。
「也好,我来补……」她喃喃地说,一下子就睡着了。
谷聿虑愕然的瞪着她,随即轻笑。
这个女人知不知道她刚刚把自己的未来交给他了?呵呵﹗他很乐意把这个「承诺」给实现。
第七章
「我可怜的甜心啊﹗妳怎么伤成这样子?看得我好心疼喔﹗」柯保罗得到消息之后立刻赶到医院,不过那已经是邓裴侬住院后的第十天了。而他今天来此,名义上是来探望她,可是实际上却是想找机会求证一件事。
邓裴侬在心底诅咒着。谷聿虑不是有派人在病房外守着吗?怎么会让这个痞子进来的?嫌她只有外伤还不够是不?要她得内伤才甘愿吗?
「柯保罗,你给我滚出去﹗谁准许你进来的?」邓裴侬毫不客气地吼。整天躺在病床上的她耐性早已告磬,现在只要一点点的不高兴。她都会发火,更何况是出现柯保罗这种人。
「甜心,别生气、别生气,我会心疼的啊﹗伤成这样子,我不来照顾妳,还有谁能照顾妳呢?」
「要你照顾我?你在说什么蠢话?今天是我住院的第十天,我如果还等你照顾,早就死了。更何况如果在要你照顾和死亡之间选择的话,我宁愿选择死亡。」
「我知道妳在气我这么晚才来看妳。但是我有我的苦衷啊﹗我在帮妳把一些觊觎沉氏企业的不肖之徒赶走啊﹗」
「觊觎沉氏企业?」这个柯保罗在说什么鬼话?觊觎沉氏企业的人不就是他自己吗?
「甜心,五天前一个男人进驻沈氏企业,自称自己是沉氏企业的总经理,这几天我都是在和他斗法,可是他有妳母亲作证,证实了他的身分,我没有办法帮妳守住沉氏企业,真是对不起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