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蹙着眉,唐可可疑惑的审视着她,为什么她觉得这个筠萝似乎……
北堂颛顼才不想让她们有所接触,站起身拉住唐可可,转向众人。
“对不起,爹,大娘,大哥,大嫂,我们先离开一下。”
说完,便拉着唐可可往竹鸣轩而去。
“放开我,北堂颛顼!”唐可可挣不开他的钳制,只得出声怒喊。
“可可,我又发现你的另一面了,爱耍性子,孩子气,还很会吃醋。”北堂颛顼轻笑,毫不把她的怒气放在眼底。
唐可可一顿,随即轻哼不满地瞪着他。
“哼,我就是耍性子,我就是孩子气,不高兴就放我走啊!”
北堂颛顼将她带到竹鸣轩,硬是押她坐在椅上之后,才深思的望着她。
“可可,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唐可可嘲讽的一笑,“误会?不,我没有误会什么。”
“有!你肯定误会了什么,否则不会弄得空气充满酸味。”北堂颛顼刮了刮她的脸,嘲弄地道。
“好吧!既然你要扯明了说,我就说了,你和那个筠萝之间到底有什么?”
“呵!这么明显吗?”北堂颛顼轻笑。
“非常明显。”
“其实也没什么……”
“别对我打马虎眼。”
“好吧!那我就从头仔细的说给你听。”
……
* * *
唐可可若有所思的望着北堂颛顼,怎么这个家庭人口这么简单,事情却这么复杂了?
“依你所言,那宫筠萝是很有问题,不过你确定你真的没有做出任何让人会错意的事吗?”
“我发誓,我连她的一根手指头都没碰过,谈话也绝对客气有礼。”
“那么这个宫筠萝就真的有问题了!”
“那好。除了宫筠萝的事之外,你和北堂颛誉之间还有没有其他疙瘩?”唐可可又问。
“其实我爹有意要我继承家业。”北堂颛顼一叹。
“拜托!你爹是不是老糊涂了?我是不知道你家的家业有多少,但是你爹难道就不怕把家业交给你,没两下就被你败光了吗?而且你不过是小妾生的,他干么舍嫡长子不要,简直是找麻烦嘛!像是故意要在你们兄弟之间搞分化似的,搞得你大哥心理不平衡,竟然找杀手要除掉你,这样就比较好吗?”
“大概是我爹觉得亏欠了我娘,所以想要弥补我吧!”不过她就真的这么瞧不起他吗?一会儿说他会败光家产,一会儿又说他不过是小妾生的。
唐可可忍不住又翻了一个白眼。“觉得亏欠你娘就去弥补你娘啊!关你什么事啊!”
“你忘了,我娘已经不在了。”
“那就去找她啊!”唐可可快人快语。
“可可!”北堂颛顼实在啼笑皆非。
“抱歉。”唐…可可耸耸肩。“不过由此可知,从古至今,这些为人父母的总是非常自以为是,老是用自己的观念想法加诸在孩子身上,认定自己是为了孩子好,殊不知已经给孩子带来诸多麻烦和压力,谁说天下无不是的父母?错就是错,不能因为他是为人父母就拿这句话来搪塞。”
“他的出发点是善意的,我无法责怪他。”
“出发点是善意的?好,我今天看见一个小孩,我担心他往后生活困顿,成长过程中也一定会经历一些挫折痛苦,会尝尽人生的悲欢离合,会老会病,为了不让他这么辛苦,我杀了他,我的出发点也是善意的,你说有人会责怪我吗?”
“好了,我了解你的意思了。”北堂颛顼只能投降。
“其实要解决你们之间的事非常简单。”
“哦?”北堂颛顼挑眉。他不认为简单,不谈宫筠萝的事,光是继承这件事,他就不知道和爹谈过多少次了,可是爹就是固执己见。
“你就交给我来办吧!”唐可可沉思,想起方才对宫筠萝的疑惑。“北堂,宫筠萝平常身体好吗?”
“我哪会知道。”北堂颛顼蹙眉。“不过倒没听说过她有生什么病就是了。为何有此一问?”
“我刚刚看到她两边眉梢各有丝红痕,这种情形很像是中了一种叫‘红月’的慢性毒药。”
“中毒?”北堂颛顼蹙眉。
“嗯,这红月是二十年前一名西域女子所创,以自己的名字起名,最近两年江湖上才陆续传出此种毒药的踪迹,中毒者必须每十日服用一次解药,否则就会毒发身亡。”
“你确定她中毒了?”
“八成,而且由那明显的红痕来看,中毒的时月颇久,至少有六个月以上。如果再让我看她的掌心就能更加确认了。因为中了红月的毒之后,两手掌心会有一个大约指头大小的红点。
“六个月?!也就是说她有可能受某人控制,有企图的进入北堂府?”
“可是企图是什么呢?半年来可以不动声色毫无行动?还有照你所说,你大哥应该很爱宫筠萝吧!为什么还会纳妾呢?难不成男人没有三妻四妾真的不行吗?”
“这就是我们要调查的事。”
“为什么是‘我们’?这是你们家的事吧!”唐可可撇开头。
“这叫夫唱妇随,谁叫你要和我私奔昵?”
“哼哼,我随时随地都可以结束这场私奔,别忘了,四川还有场比武招亲在等着我呢!”
“不许!”北堂颛顼揽住她,将她锁在怀里。
“谁理你啊!如果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我就会毫不犹豫地离开。”唐可可认真的声明。
“放心,我已经被你彻底给迷住了。”北堂颛顼屈起食指轻轻划过她的脸颊。
她真的迷住他了,是不?她那多样的面貌,可冷、可热,可妩媚、可清纯,似成熟,又带点孩子气,她对凡事皆不在意,却独独在意他的一言一行,也许是因为她的多变,满足了他不定的心……
是的,他承认,他真的被她迷住了。
第九章
两人相偕再次踏人大厅,没意外的,所有北堂家的人依然一脸凝重的坐在那里,唐可可照例又惹来北堂许樱一些嘲言讽语,不过她一点也不在乎,反正耳朵关紧一点,不痛不痒。
“小叔,你们……没事了吧?”宫筠萝轻问。
北堂颛顼淡淡一笑。
“当然没事,可可就是这种性子,一会儿就没事了,让大嫂担心,真是过意不去。”
“既然没事,我们就放心了。”宫筠萝轻声道。“爹,娘,相公,筠萝就先回房去了。”
“等一等,我说筠萝,你好歹也是正室,颛誉要纳妾的事,你也该帮忙张罗准备啊!”北堂许樱叫住她。
宫筠萝脸色苍白,哀怨的望一眼丈夫,见他撇开头去立即伤心的低下头。
“我知道了,娘。”
“好了好了,下人那么多,还差筠萝一个人吗?筠萝,你就别操这个心了,想回房就先下去吧!”北堂霄不舍媳妇儿受委屈,连忙出声相护。
“是,谢谢爹。”宫筠萝微微一福,便先行告退。
“我和你一起离开吧!大嫂。”唐可可突然微笑的站起来。不理会北堂颛顼的错愕以及宫筠萝的惊讶,朝他眨了眨眼,便揽着宫筠萝的臂膀在众人讶异的注视下离开大厅。
“唐姑娘……”一离开大厅,宫筠萝不知所措的看着一反最初不善的唐可可,眼底有丝警戒,不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
“别紧张!大嫂,将来我们就是妯娌,现在培养一下感情也无不可,你说是吧?”
“唐姑娘和小叔……已经决定成亲了吗?”宫筠萝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开口。
“要不私奔做什么呢?”唐可可微微一笑。“你呢?就这么放任丈夫纳妾?”
得知—切之后,再看到方才的情形,她认为宫筠萝对北堂颛誉应该也是有感情的,而且很深。
“这种事哪有女人置喙的余地呢?”宫筠萝眼神一黯。
“是啊!丈夫是天,女人就要活该委屈的躲在一旁哭泣!”唐可可嗤之以鼻。“要是北堂娶了我之后还敢纳妾,我就先阉了他再对他下春药,找来几十个女人陪他睡觉,看他还能怎样!”
宫筠萝惊骇的瞪着她,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
唐可可摇摇头,女人已经被欺压的太习惯,还认为是理所当然的!如果宫筠萝能勇敢一点,说出自己的想法,那么她和北堂颛誉之间也不会走到这个地步,因为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北堂颛誉真的很爱她,至于为什么搞到要纳妾,宫筠萝又为何中毒,对北堂府有何企图,是不是因此才不敢对北堂颛誉倾心相待……这些都是她要查清楚的事。
“你啊!女人要适时的表现出一点智慧和勇气,才能将男人掌握在手掌心里,我不是要你强势,处处和男人争强,而是在平常的温柔里,偶尔装装傻的同时,也要佐以智慧和勇气作为调剂,让男人有读你千遍也不厌倦的感觉,那么这个男人就在你的手掌心里了。”
宫筠萝的表情充满迷惑,让唐可可忍不住—叹。
“唉!好吧,我就直接了当的说了,你喜欢北堂颛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