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北堂颛顼扯开他的手。“大哥肯定是误会了,对嫂嫂我从未逾矩。”
“鬼话!否则筠萝为何啼哭不止?”
“大哥,这个问题你该问的是嫂嫂。”北堂颛顼冷漠的望向宫筠萝,他不懂她这么做的用意,撕破脸对她有何好处?“你是在逃避责任!”
“我有何责任??!”北堂颛顼对大哥的冥顽已经不耐烦了,他们夫妻间的问题,为什么一定要拖他下水?“颛顼。”大娘开口了。
“大娘有何指教?”
“颛顼,你老实说,方才在这竹鸣轩,你和筠萝发生了什么事?”
“大娘,如果我说什么事也没发生,你们相不相信?”
北堂颛顼望着他们一脸怀疑的模样,嘲讽的一笑。“看来是不相信,那么你们又何必问我?你们心里已经有自己想相信的答案了,不是吗?”
“你是说你承认了!”北堂颛誉阴沉的说。
“承认什么?”北堂颛顼沉下脸。“嫂嫂,别用哭搪塞一切,你自己说我对你做了什么吗?”
宫筠萝哭得更是凄切。
“你不要威吓她!”北堂颛誉怒喊。
“哼!我何必威吓她?”北堂颛顼双手抱胸,脸上的神情一转,变得吊儿郎当。“宫筠萝,你知道我为什么看不上你,就连你主动投怀送抱我都不屑一顾吗?”要闹吗?可以,他就将事情闹得更大一点� �
抽气声由眼前的三人口中传来,北堂颛顼冷冷的一笑。
“怎么?大哥,你这么生气不是为了知道自己的妻子对弟弟投怀送抱却被弟弟一口回绝吗?大嫂,你一直哭,不是因为东窗事发觉得羞愧的无地自容吗?难道我会错意了?原来大哥你不知道嫂嫂特地来竹鸣轩向我投怀送抱,问我为什么不和她上床吗?”
北堂颛誉脸色铁青,瞪向宫筠萝苍白如雪的脸。
“他说的是真的吗?!”北堂颛誉咬牙。
宫筠萝惊得连哭都忘了,只能愣愣的望着丈夫铁青的脸,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咦!原来大哥真的不知道啊!那大哥到底是为什么这么生气的跑来竹鸣轩呢?”北堂颛顼佯装疑惑。
“够了,颛颈,够了!”大娘低斥,阻止他再兴风作浪。
“筠萝,跟我回去。颛誉,你也走了!”
目送他们离去,北堂颛顼的脸色未见好转。“对了,大哥。”他唤住北堂颛誉。
北堂颛誉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拜托你把嫂子看管好,她这样三天两头的跑来骚扰我,我已经不胜其烦了。”
北堂颛誉重重的踏步离去,愤恨的在心里发誓,他不会放过他!他绝对不会放过他的!北堂颛顼冷冷一笑,他北堂颛顼可不是任人爬上头顶也没关系的烂好人,他可以对朋友义无反顾,但是惹上他的人,就要有所觉悟!纵使那个人是对他有情的女人也一样。
无情哪——人说风流多情的北堂颛顼,其实是挺无情的!耸耸肩,开始整理包袱,看来这件事势必惊动到他爹,他可得在老爹发标之前离开才成。
* * * *
“我说北堂,这几日长安城风风雨雨的,就是在传你北堂府的家务事,怎么?你这不肖子又做了什么了?”南宫千令搭上他的肩,斜睨着他道。
这家伙,三天前持着包袱住进他家,臭着一张脸。什么也没说,就这么毫不客气的住了下来,等着东方和西门决定好出发的日期,再一起到四川去。任凭他费尽口舌,就是无法从他一向不牢的嘴里挖出一丁点事由来,让他忍不住咽气啊!“我哪会知道?我人在你这里不是吗?”北堂颛顼懒懒的说。
“可我听说,你北堂颛顼的魔爪伸向了自家兄弟的老婆,惹得人家差点自戕以示清白……”
“闭嘴!”北堂颛顼不耐烦的说。好个宫筠萝,毕竟还是女人,知道他这边讨不了便宜,懂得见风转舵,依附大哥了!他不意外她会这么做,毕竟少了北堂府的庇荫,她一个弱女子根本无处可去!更何况,北堂家钱多势大,过惯了奢华的日子,叫她再回到以往贫穷的生活,怕是不可能的。 ’所以呢!爱情哪——是什么东西!瞧她信誓旦旦的说爱他,结果呢?
哼!可笑!“呵!看来这回你真的惹上麻烦了,是吧?”南宫千令呵呵一笑,饱含着幸灾乐祸的味道。
“无妄之灾罢了!”北堂颛顼烦躁的说,不想多谈。
“东方和西门他们决定如何?何时出发?”
南宫千令耸耸肩,指指他的身后,“你自己问他们吧!”
北堂颛顼转过身。“你们来啦?”没见着他们老婆的影子,可见今天他们是要来和他谈事情的,至于是什么事,他心里有数。
“不来成吗?”西门彦廷冷冷的瞥他一眼,早就料到这家伙有一天一定会捅出纰漏的。
“事情没你们想的严重,你们太多虑了。”北堂颛顼不在意的说。
“北堂,这三天你是不是都待在南宫这里足不出户?”东方休阎摇着扇,淡淡一笑。
“没错,这家伙一窝就是三天,真让人意外。”南宫千令代为回答。
“也就是说外头的风风雨雨你根本就不知道喽!”
“我说了,什么事也没有。”事实就是如此,那种事能衍生出啥风雨来? “这么说你就不知道宫筠萝上吊,你大哥恨声与你势不两立,你大娘要你爹与你断绝关系……”东方休阎徐徐说道。北堂颛顼讶然。“你不是说真的。”
“的确。”东方休阎微笑地点头。“我这是比较保守的说法。”
才松了口气的北堂颛顼,这会儿又瞪着大眼。
“宫筠萝上吊,以示自身清白,留下的遗书里表示你意图非礼她,幸而她成功逃离,却又遭你诬赖反咬一口污蔑她,她为证明自己的清白,以死明志。”北堂颛顼脸色阴郁。“她该庆幸她已经死了,否则我不会放过她的!”
“嗯?我有说宫筠萝已经死了吗?”东方休阎淡笑。
“她没死?”北堂颛顼蹙眉。
“可惜,是没死成。”西门彦廷冷讽。那种外表柔弱,却工于心计的女人,他是最为不齿的!那种女人能避多远是多远,只有北堂才会笨得掉进陷阱里� 霸趺矗刻愕目谄坪跸嘈疟碧檬俏薰嫉模俊倍叫菅治首盼髅叛逖印!氨碧貌换岫约倚值艿呐恕!蔽髅叛逋⑺档目隙ā�
“哇!”北堂颛顼感动的上前抱住他。“人生得此知已,死而无憾。”
“你再不放开,我就会让你尝尝什么是死而无憾!”
西门彦廷冷声道。
北堂颛顼识相的马上退开。
“事已至此,就算北堂是无辜的,也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南宫千令道。“没错,的确如此。”东方休阎赞同。“就不知道这宫筠萝为何而为,说是因爱生恨……未免太过牵强,我相信北堂并没有做出任何让她会错意的举止才对。是吧?”“当然没有,从半年前她进北堂府以来,我对她一向是敬而远之,这些日子以来说过的话屈指可数。”“既然如此,那她就不可能会错意,而对于一个对她没有任何情意,身份还是她的小叔的人,为何她会突然如此义无返顾呢?相处半年,纵使接触不多,但是多少应该会了解你的个性吧!所以,你们不会觉得有—点奇怪吗?
北堂颛顼的心里一突,这东方的意思……
“会吗?女人不就是这种情绪动物吗?”南宫千令倒不认为有什么好奇怪的。
“呵,说的也是。:东方休阎缓缓的一笑。
“你呢?有什么打算?”西门彦廷望向不发一语的北堂颛顼。
“打算?当然有啊!”北堂颛顼点头。
“说来听听。”
“就是到四川一会俏寡妇啊!”
“都这种时候了,你还有心情想你的俏寡妇?!”南宫千今难以置信的喊。“不,北堂说的没错,暂时离开一阵子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等这事稍缓,要怎么办再来怎么办。”西门彦廷赞同北堂颛顼的提议。 “既然西门都这么说了,那咱们就整装出发吧!”东方休阎附议。
“真的要丢下一切?”南宫千令总觉得不太妥。
“怎么?你有更好的意见吗?”北堂颛顼瞪着他。
“算了,既然你们都同意,我也无所谓,反正这件事与我无关。”南宫千令耸耸肩。“那好,明日卯时,就在南宫这儿集合,咱们出发。”
* * *
是夜,北堂颛顼潜进府低,来到他爹的书房。
“谁?”北堂霄闻声从公文中抬起头来,看见几日不见的儿子,立即怒瞪大眼,“你这个不肖子,做了那等丑事,竟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爹!”北堂颛顼双膝一跪。“请爹先息怒,孩儿虽然不孝,但是爹应该深知孩儿的性情,如果孩儿说没有做的事,就是没有,纵使外头如今风风雨雨,但是孩儿问心无愧。”望着他一脸坦荡无畏的模样,北堂霄长长的一叹,上前将他扶起。
“你这孩子,爹怎会不知道你的性子呢!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唉!你这种不愿吃亏,以牙还牙的性子,就是我最担心的呀!”“只要爹相信孩儿就够了,其他的孩儿不在乎,纵使被逐出北堂家,孩儿也无怨。”北堂颛顼义无反顾的说。“是吗?你已经打算扔下我这个老爹了啊!”北堂霄楔 子话说现今长安城最风云的人物,便是有名的“四方公子”——东方休阎、西门彦廷、南宫千令以及北堂颛顼,他们四人在长安城里,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