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呵呵娇笑着,知道这两个男人每次一碰面,总要来一场抢妻、抢妹的戏码。
“大舅、爹地,你们不要闹了,这样真的很难看耶!”小杰终于忍不住的出声制止。
“难看?臭小子,你竟敢目无尊长?”彭勋和史尔杰欺近小杰,这会儿两人又同声一气的。
“谁要你们为老不尊?”小杰老神在在的坐在沙发上不动如山,睨他们一眼又道:“你们到底要不要听我说啊?人命关天耶!”
闻言,两人恢复正经,坐回沙发上。
“说吧!”彭勋催促。
小杰将口袋的纸条拿出来交给彭勋,然后解释纸条的由来和地点。
彭勋微蹙着眉,看完后将纸条递给史尔杰,彭也凑近看。
只见纸条上写着短短的两句话——
救救我们!救命!
然后便是住址了。
“这……”彭讶然。
“这是一封求救信。”史尔杰难以置信的说。
彭勋看着那短短的几个字,心里快速的回想着近日可有接获绑票或者失踪人口报案,但答案是没有。
没有人报案,那这封求救信怎么解释?是真有其事?或只是恶作剧?思及此,他问史尔杰,“史尔杰,你有何看法?”
“我们先假设真的有人被困而需要救援,不管是因何受困,而写这张纸条的人声称‘我们’,那么等待救援的人就是多数了,至少有两人以上。”
“嗯。”彭勋忍耐的点点头,觉得到目前为止史尔杰说的都是废话。
“纸条上的地址和小杰捡到纸条的地方有一小段距离,很明显的是从高楼丢下因物轻而造成的偏差。”史尔杰继续道。
“嗯。”
“而以这位女士用钱包纸条的行为来看……”
“等等,你怎么知道是女人?”彭勋打断他。
“字迹和……感觉。”
彭勋点点头,等待下文,却久久不见回应,而忍不住催促道:“然后呢?”“嗯?我刚刚说到哪儿了?”史尔杰眨眨眼迷惑的问。
“这位女士用钱包纸条的行为来看。”彭勋不耐的提道,因他非常肯定,史尔杰这家伙又在捉弄他了。
“喔——对,以这位女士用钱来包求救信的行为看来,她很了解人性。”“史尔杰!”彭勋生气的吼。
“好好好。”史尔杰同时受了爱妻的轻扯衣袖和爱子的一记白眼,只好举双手投降。
“最近并没有什么绑票案,对不对?”他又问。
“是没有。”
“那么我大胆的假设,这等待救援的‘我们’,很可能是处于家庭暴力之下。”
“怎么说?”
“很简单啊!她还有钱往窗口丢、有纸有笔,也知道地址。”
“那她为什么不逃?也可以打电话求援啊!”
“打电话太危险了,容易被发现,至于逃嘛……我想这关键就在于‘我们’这两个字了。”
“你的意思是……”彭勋沉吟,“有人被牵制住,所以她无法放心逃走?”
“可能。”
“大舅,别想了好不好,你们不会直接去查就知道了吗?”小杰终于发表意见了。
“小杰,若是写纸条的人真的有危险,我们这样冒然前去反而会打草惊蛇唷。”彭勋道。
“可是要快啊!你们没感觉到纸条上有急切的渴望和深深的恐惧吗?”小杰皱紧双眉,心想,那种感觉从他一接触到纸条后就如影随形的跟着他,他很不喜欢那种感觉。
“小杰?你……”彭犹豫的看着儿子。
史尔杰制止妻子的询问,心知小杰遗传了自己超强的第六感,甚至是更深一层的能力。他向儿子保证道:“小杰,你放心,今晚爹地会亲自去探一探。”
“嗯,谢谢爹地。”
彭将小杰搂进怀里,安抚着他的情绪。
“史尔杰,你打算以什么身份去?”彭勋问。
“没有身份,我只是去探一探,哪需要抬出什么身份?”
“你是说你要夜探……呃,那个地方?”彭勋以为自己听错了,觉得他应该不会是那个意思。
“没错,我是要夜探……那个地方。”史尔杰学着他的语气道。
“你会被当成小偷的!”
“那也得要他们发现我啊!不过,你认为有这种可能吗?”史尔杰自负的说,心想真是笑话,堂堂“鹰组”的“神鹰”,连这种小事都办不好,那也别混了。
“也对喔。”彭勋点点头。不过好歹他是名警官,怎可不理会这种闯空门的行为呢?所以……他掏掏耳朵说:“你刚刚跟我说了什么吗?我刚刚耳朵突然罢工了,没听清楚耶!”
彭和小杰噗哧一声笑不可遏。
史尔杰则了然的笑道:“我是说应该可以吃饭了,阿好像把饭菜煮好了。”
“啊!对喔,该吃饭了,难怪肚子觉得好饿。”
这夜月明星稀,时间是凌晨一点三十分。一道黑影窜入这幢老旧的公寓直达顶楼,然后轻松的一跃,跳到隔壁公寓顶楼违建的阳台外,挂在半空中。
啊!失算,忘了把铁窗算进去,不过这似乎难不倒他。
史尔杰再次一翻一跃的重回顶楼。他走往楼梯间,简单的用铁丝一挑,门锁“卡、卡”两声便开了。
他摇头叹息。为什么任何事情一到自己手中总是那么容易呢?这绝非是他自大、自负、自恋,毕竟事实是如此。
才闪进简陋的客厅,他便听见那种不容错辨的暧昧喘息声。唷!看来人家正在做爱做的事呢!
才刚想着,房里却突然传来咒骂声,“你这只死鱼,给我叫啊,冷冰冰的不会动啊?”
闻言,史尔杰身躯一僵,快速且无声的欺近房门口,门里的景象让他暗抽了口气。
杨益夫一手抓住雷雯华的双手,扯起放在一旁的绳子将她绑起来,不顾她的挣扎抗拒,抓起皮带便往她早已伤痕累累的背部抽去。
“啊!”雷雯华终于难忍疼痛的惨叫出声。
“很好,大声一点叫,叫爽一点!”他变态的淫笑着。
她咬住嘴唇,死也不肯再叫出声。她不会让他如愿的!
“贱女人!死鱼一条啊?你给我叫,叫啊!”杨益夫怒吼着,“不叫是吧!你以为不叫我就拿你没办法是不是?老子照样上你!”他扯开裤头,扳开她的双腿,就从背后猛力的冲撞进她的体内。他粗喘着,用力的发泄着自己的欲望。
雷雯华毫无反应的趴在床上,双眼空洞的任由眼泪一滴滴渗透进棉被里,连下唇渗出血迹她也毫无知觉,茫然的忍受着丈夫在她身上做着禽兽般的行为。
史尔杰眼底寒光闪烁,转身正想无声的离开时,一声婴儿的啼哭却让他止了步。
雷雯华在丈夫满足了兽欲后才得以下床抱起哭闹不休的女儿拍抚着。
“不准再哭了,要她不许哭,否则我让她再也哭不出来。”杨益夫威胁着,转身累极的睡去。
雷雯华将女儿抱到客厅,生怕吵到丈夫而让他有理由责打她们母女。
见状,史尔杰动作轻巧快速的在一些奇怪的地方做了什么,然后在雷雯华出现在客厅之前闪出门外,无声的将大门恢复原状。
他已经知道待救援的原因和人数了,该做的也做好了,就再忍耐一晚吧!你们这对可怜的母女!他暗忖。
一大清早,才刚六点,受不住小杰的催促,众人再度聚集于彭家。
史尔杰将昨晚所见、所闻陈述给其他人知道,并将他牺牲睡眠时间彻夜查出来的资料一一报告。
“我回来后稍微调查了一下,那个男的叫杨益夫,三十五岁,女的叫雷雯华,二十四岁。他们结婚一年八个月,育有一女,名字叫杨心怜,一岁一个月。”众人闻言,不用算时间,也知道时间有所差异,觉得若不是婚前有孕,要不就是早产。
“杨益夫曾有多次伤害前科,出入监狱无数次,两年前被控强暴,但最后因被害人的家属答应庭外和解而不了了之。根据资料来看,雷雯华即是那名被强暴的女孩。”史尔杰停了下来,知道有人会忍不住发表高见。
“怎么会有这种白痴女人啊?竟然嫁给强暴自己的人?白痴!”彭勋不敢苟同的啐道。“她的家人、父母为什么会赞同呢?太不可思议了!”彭满脸疑惑与不敢置信,眼底盈满对这名女子的同情,心想,这社会为何仍有那么多的人,生活在黑暗里呢?
“因观念迂腐、古板吧!他们认为女孩已失去清白,既然那人又愿意负责,就最好不过了。”彭一针见血的道出那些人的想法,“而且,当时她的家人和她自己应该已经发现怀孕了吧!”
“没错,她在她父母软硬兼施下不得不嫁给这个魔鬼,而她父母在将她嫁出去后,便没有再过问、关心过她的生活,甚至对她的求救不闻不问。
“我查出来雷雯华曾有一次抱着女儿逃回娘家,希望父母能帮她作主,没想到她父母竟瞒着她通知杨益夫来带回她们,并且要她不准再回家丢人现眼。
“那次后的第二天,雷雯华就被送入医院,全身伤痕累累的,原本医生觉得事情有异而想帮助她,但她坚持自己不是遭凌虐,只是被车撞,而后医生只好作罢!“想来当时她是因为女儿在杨益夫的手里才会这么做,然而经过这件事之后,杨益夫就将她们看得更紧,不再让她有逃出去的机会。”史尔杰继续道出一些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