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采咬着下唇。
她的朋友只有竹莹,而竹莹的交通工具是小绵羊,现在肯定在骑回家的路上,不会听见手机响。
就算竹莹知道了要过来,她也不放心,再说她不认为竹莹处理得了眼前的情况,更别说竹莹从回家路上骑过来要多久了,一切都是未定数。
“看来你妥协了。”萧狼多此一举的征求着她的同意。“由我送你回家,嗯?不要再乱动了。”
他的语气竟有一丝温柔,害她的脉搏跳得更快.
早知道她就不要跑……但世界上的事情是没有早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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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狼带符采去看跌打师傅,师傅说她至少一星期不能乱动,否则会残废。
虽然觉得老师傅似乎言过其实,但符采还是乖乖听话了,现在她得好好保重自己,不然已失智的爷爷就没有人照顾了。
萧狼抱着她上她住的三楼旧公寓,行色匆匆的将她安置在沙发里。
“你先坐着,我马上回来!”
“喂,你、你要去哪里?”不对!她要说的是,他可以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回来做什么?
但是来不及了,萧狼已经甩上门走了。
她动弹不得的坐在沙发里,忽然觉得好渴。
冰箱里没有任何冰凉的饮料,这半个月来,她都没补充存粮,恐怕连开水都没有,因为她也没烧开水。
符采百无聊赖的呆坐着,二十分钟后,萧狼回来了,提了满满两大袋东西,袋于是附近那间超市的。
“渴了吧?”他也不问她喝不喝,就迳自打开一瓶雪碧汽水递给她。
符采被动的接过汽水,纳闷他怎么知道她渴了?
他自己也开了罐可乐,一下子喝完,捏扁罐子丢在垃圾筒里,然后打开浴室的门走进去。
符采以为他要上厕所,但他拧了条毛巾出来给她。“粉红色的毛巾是你的吧?把脸擦一擦。”
符采愣愣的接过毛巾,没想到他这么细心。
她默默的擦了脸,他接过毛巾,拿回浴室里洗净挂好。
他回到客厅,在符采还没反应过来时,又抱起她。
忽然又被他抱在怀里,整个身子贴合着他,符采的心跳如擂鼓般猛烈跳动。
她的唇离他的喉结只有半吋,嗅闻着他身上混合着烟草的男性味道,不知为何,这次不止是心跳加速而已,她有些晕眩。
咚咚!咚咚!
心跳一声强过一声,符采觉得自己的心跳仿佛破百了。
萧狼随意看了她一眼,并没注意到她的不对劲,以为她脸上的潮红是想抗议他又抱起她。“没忘记阿勇师说你不能随便乱动吧?我抱你回房睡。”
她好轻,轻得几乎让他感觉不到重量,他要把她喂胖一点。
萧狼把她放在床上,手机响起。
“什么事?”他接起电话。
符采看到他的眼微微一眯,眉毛跟着皱到一起。一瞬间,她好像看到了杀气。她想起他说的——他是个黑道份子。
几个嗯哼之后,萧狼收起手机,看着她。“我得走了,好好睡一觉,明天记得打电话请假。”
她心底忽然冒出些许不安。“等、等等。”
萧狼望着她,等她说话。
“那个……”她润了润唇。“小心点。”
其实她也不知道他要去干么,叫他小心委实有点莫名其妙,是女人的直觉吧,她觉得那通电话不太寻常。
萧狼看着她,眼神坚定。“为了你,我会小心的。”
符采掩着脸,几乎想钻进被子里把自己藏起来。
老天,她不该叫住他的,不该叫他小心点的,他会不会以为——以为她在对他示好?
他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为了她,他会小心?
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呵……
直到萧狼关上大门的声音都传来了,符采犹自心跳个不停,脑海里满满都是他临走前说的那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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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闹铃将符采唤醒,她先打电话向主管告假,再打给竹莹说明自己的情况。
“你是说,昨晚是萧狼送你回家的?”竹莹听了很兴奋,略过明明是重点的受伤部份,只针对萧狼问个不停。
“我本来想打给你,可是已经那么晚了……”
“我相信他会好好照顾你,我很放心!”竹莹很高兴昨晚的小插曲让符采不再拒萧狼于千里之外,唯一能够照顾符采的哥哥已经过世了,现在就看萧狼的了。
“对了,竹莹,晚上你可以过来吗?跌打师傅说我不可以随便乱动,我想洗澡,但一个人去浴室有点困难。”
“没问题!”竹莹爽快的说。
“我下班就过去!”才跟竹莹挂上电话,符采的手机就响了。
“是我。”
那男性的嗓音令符采为之心跳加速。
是萧狼!
他怎么一大早就打电话来?
“你在床上吗?”他问。
“嗯。”
“知道了。”他挂了电话。
符采莫名其妙的看着结束通话的手机。
就这样?只是打来问她是不是在床上?怎么这么奇怪啊?
没多久,符采听到了交谈声——有人进入她家!
她惊讶的瞪大眼,还没反应过来,有人敲门了。
“是我,可以进去吗?”门外的萧狼问。
呼!符采松了口气。
原来是他啊!
可是奇怪了,他是怎么进来的?
符采清了清因紧张而干涩的喉咙。“请进。”
房门被打开了,萧狼走进来,不是一个人,是两个人。
他身后跟着一名中年妇女,他先是深长的凝视了她好一会儿,看得她浑身不自在之后才开口说话。
“这是阿慧姨,她来照料你,替你洗澡煮饭。”说完,他看着阿慧姨交代,“她是符小姐,她的脚受伤了,动作小心点,问问她喜欢吃什么就煮什么。”
阿慧姨必恭必敬地道:“是,堂主。”
符采脸都红了。“不必这样,真的不必要这样……”
“麻烦堂主将小姐抱到浴室,我先替小姐洗澡再去做饭。”阿慧姨说道。
“好。”萧狼应着。
为什么没人理她啊?符采急道:“不必了,不必这样。”
萧狼已经抱起她,懒洋洋的眸子看着过度紧张的她。“天气满热的,难道你要一个星期不洗澡?”
符采涨红了脸,阿慧姨已经快手快脚的去放洗澡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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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过澡,符采一身清爽的被萧狼从浴室抱到客厅的沙发里。
她很纳闷,明明只是脚扭到啊,怎么搞得好像她是瘫痪一样?
阿慧姨去准备早餐了,她看见萧狼拿着吹风机出来。
他是要帮她吹头发吗?不会吧?
符采睁大眼睛,看到他插上插头,真的若无其事的开始替她吹头发,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弄她的发心。
符采吸口气,脸颊又烫红了。“我、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吹风机的声音太大,萧狼好像没听到她在讲话。
“我、我说,我自己来就行了!”她加大了音量。
萧狼置若罔闻,继续替她吹头发。
符采很无力的放弃了。
有人替她吹头发是小时候的事,但长大后,连哥哥也没这么做过。
她隐隐觉得让萧狼替她吹头发很不妥,可是又无法阻止他,就像她明明不想跟他有瓜葛的,他却一再出现在她眼前一样。
吹风机关掉时,符采闻到食物的香味。
刹那间,她觉得肚子饿了。
好奇怪,她竟然有饿的感觉?
自从哥哥走后,她就失去了味觉,吃东西只为了延续生命,如果吞药丸就可以过活,她情愿吞药丸。
但现在,闻到煎蛋的香味,她竟觉得饥肠辘辘?
“早餐准备好了,两位请过来用餐吧!”阿慧姨招呼着他们,然后就勤快地去洗刷浴室了。
萧狼把她抱到餐椅里,看到丰盛的早餐使人心情愉快,培根煎得刚刚好,荷包蛋是半熟的。
这是不会出现在她家餐桌上的西式早餐,符采不禁看了若无其事的萧狼一眼。
他是不是连她跟她哥早上都吃清粥小菜也知道啊?所以特地吩咐阿慧姨煮点别的,免得勾起她的伤心回忆?
或者,是她想太多了,是因为他想吃西式早餐,所以尊称他为“堂主”的阿慧姨才准备了西式早餐?
“阿慧姨不跟我们一起吃吗?”符采看了眼浴室的方向,就他们两个吃,不太好意思。
“她是来替你做事的,有事情就交代她,其它的你不必操烦。”萧狼替她把烤好的全麦吐司涂上奶油。
符采喝着奶茶,忽然想到一件事。“对了,你怎么进来的?”
萧狼懒洋洋的瞄了她一眼。“这种旧式公寓的锁,难不倒我。”
她瞪大杏眸,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男人。
他的意思是——
他的意思是——
“你猜对了,我当过小偷。”萧狼淡淡地扬起嘴角。“我十岁就学会用发夹开锁,我的‘师父’是个经验老到的小偷,我从他身上学了不少功夫,现在偶尔需要时,我会秀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