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东西后,他仔细审视。“这就是能够去瘀血、通心脉的‘血滴子’?”
“没错,我父王当年只服用一颗就起死回生,这里是当时留下,世间仅存的两颗药丸子。”她骄傲得意的献宝。
“仅存的两颗而已吗……”公孙谋微微颔首,将血滴子紧握手中,似乎有点兴奋。
“好了,那大人可要遵守诺言告诉本公主,这药究竟是要给谁的?”她迫不及待的追问,到底是谁能让公孙谋这般费尽心思的开口取药?
“嗯。本官自然说到做到,绝不食言,只是公主真想知道?”他嘴角有着一丝恶扬。
“当然,本公主可是好奇死了,大人就别卖关子了。”她急得催促。
“那好,去把那丫头唤来。”他转而吩咐尚涌。
尚涌笑得诡异。“是的,大人。”转身领命而去。
“哪个丫头啊?”她皱眉问。
“人来了不就知道了。”他品着茶,一副懒洋洋的态度。
安乐公主心底突然起了一阵不好的预感,等着瞧瞧来人是谁。
不一会,看见来人后,她不禁惊问:“咦?大人找这丫头来做什么?”她看见尚涌竟领着脸色苍白的鸳纯水进来,而她看着鸳纯水的身后并不见其他的人。
“过来。”他迳自朝鸳纯水说话,没有理会她。
鸳纯水见安乐公主一家都在,心下凉了起来,莫非这家伙又找人来欺负她?当下恼得不肯踏步上前。
身后的尚涌见状,无奈的瞧向主子,公孙谋低笑一声,亲自起身去牵起她稍嫌冷冰的手。
“来吧!”
他难得温柔的说话,让她拧起眉,不由自主的任他牵着走至黑檀木椅前坐下。
“您又想做什么?”她呐呐的问。
“来人,水。”他没回答她,自顾自地吩咐,左右立即送上一杯早备好的温水。
“来,服下。”他竟将血滴子送至她嘴边。
“等等,公孙谋,你要将这药丸给这丫头吞下?!”安乐公主这才明白她等着见的人就是鸳纯水,惊愕到不可置信。
“没错,本官这药就是为她讨的。”他大方说完就将两颗药丸硬送进鸳纯水的口中让她吞下。
“您让我服了什么东西……咳咳……”她让药丸子呛了一下,他立即含笑的为她送上水,让她顺利咽下。
“该死的丫头竟敢吞了本王的血滴子!”李显见状拍桌大怒。
“血滴子?什么血滴子?”鸳纯水呆傻的间,也教李显突来的怒气怔了一下。
“哼,这东西极为珍贵,专通血脉心律,世间仅有三颗,本王十多年前服过一颗,再舍不得服用,而你竟一口气吞下仅存的两颗,本王要杀了你!”李显瞧见服用此物的竟是一个低贱的丫头后,忍不住怒火中烧。
她睁大眼,吓得不知所以。
公孙谋则是不当一回事的将她揽在身侧。“太子想杀的人莫非是本官?因为血滴子是本官让她服下的。”
“公孙大人,你!”李显气结。
“公孙谋,你竟敢骗我父王的药!”安乐公主怒吼。
“此话差矣,本官何时欺骗太子了?”他冷眼反问。
“你并没有告诉我这血滴子是要给这贱丫头服用的。”她怒极了。
“本官虽没说,但并不表示本官欺骗了你,这血滴子是你心甘情愿给本官的,至于本官爱给谁服用就给谁服用,随本官高兴不是吗?”
“你!我知道了,你是故意让本公主欺负这丫头,让本公主以为你根本不在乎她,甚至还让本公主误以为你接受本公主了,其实你的目的不过是要骗取我父王的药,好让这患有心绞症的贱丫头服用,你好可恨,我上当了!”安乐公主想通后忿恨不已。
“大人,安乐公主说的都是真的吗?”鸳纯水被她的一番话惊得愣住了。
公孙谋没有回答,只是撇首闷哼。
“大人……”原来如此,当一切都恍然大悟后,她红了眼眶,原来他的心机、他的狠酷,全是为了她的病。
白皙的脸蛋上登时挂上两痕晶莹的泪珠,她感动地“哇”的一声扑往他的怀里号啕大哭,把前一阵子对他积压已久的误会与委屈一古脑的宣泄出来。
他这时才一脸不舍的轻抚着她的背,轻轻的为她顺气,就怕她又激动过度惹来身体不适。
而他这温柔的模样瞧在安乐公主的眼底,简直不敢相信。
原来公孙谋也有柔情的一面,但这似水的一面竟不是对着她安乐公主,这令她忍无可忍。“公孙谋,本公主不管,你得给我一个交代!”她忍不住蛮横的说。
“没错,公孙谋,这血滴子也给你骗去了,你考虑娶安乐的事也该尘埃落定,给咱们一个答案了。”韦妃也怒逼。
“要答案没问题。”他居然笑了出来,不过这一笑可就令在场的人笑不出来了。
“公孙谋,你——”李显心惊的瞪着他如催命般的笑容。
“太子妃不是要本官给个答案吗?本官这就给。”他不疾不徐的将还趴在自己身上低泣的人儿轻柔一扣,就这么宠溺地让她坐在他腿上,安置完小虫儿,扫了焦急的众人一眼后,他才又开口说:“听清楚了,本官可以答应让公主进门。”此话一出,他明显的感觉到怀里的人儿身子微震,他悄悄地抚上她的背脊,安抚似的摩挲着。
“您真答应迎娶安乐?!”李显大喜。
安乐公主更是喜不自胜,只不过这份狂喜在瞧见他小心呵护鸳纯水的模样后转为愤怒。“既然有意成为本公主的驸马,为何还当着本公主与父王、母妃的面前与那贱丫头这般亲热?”她妒恨的指责。
“那是因为你不过是本官迎娶的美侍罢了,本官又何必对一名小侍妾多所顾忌?”他恣意的拥着鸳纯水,一脸的犀利好笑。
“什么?!你说本公主只是你的一名美侍?”她闻言错愕。
“没错。”他不屑的冷瞟她一眼。
“公孙谋,你欺人太甚,怎能要我们家安乐做你的美侍,你想污辱皇亲?”韦妃大怒。
“本官可没这个意思,只是本官对别人献上来的美女一向这么处置,照府里规矩,刚进府的就先由美侍做起,也许来日表现良好,本官会升她为美人也不一定。”他讪笑。
“你,安乐可不是一般人,她可是堂堂的公主,你竟然这么污辱她,也就是在污辱本王了!”李显也怒不可遏。“你可知道污辱皇亲是重罪?!”想这公孙谋不过是一名文官,既非姓李也不是武家人,竟敢污辱他!
公孙谋哼笑一声。“本官知道是重罪,那敢问太子,意欲如何?”
“本王——”他心惊愕然的瞪着公孙谋,他意欲如何……
这公孙谋权势熏天,虽是文官却掌握了所有军政实权,连陛下都奈何不了,他又能如何?
思及此,他脸色一整,转眼涎着苟笑。“哎呀,公孙大人,您这是做什么?明明是喜事一件何必搞成这样?本王知道您嫌安乐刁蛮,有意调教,但也不能太让她受委屈,您说是不是?”他好言的圆着说,为了春秋大业,这人可是得罪不起的,对着公孙谋他可不能糊涂的硬着来。
“既然公主觉得受委屈,那本官也不好高攀,这事不如就算了。”公孙谋淡淡的刁说。
“这怎么成!公孙谋你非做本公主的驸马不可,否则本公主不会放过你的。”安乐公主气愤不依的大喊。
他脸先是一沉,接着突然朝她笑得异常开怀,令她瞬间惨白了脸。
“好啊,这个公孙府何时改为驸马府,本官突然开始期待了。”他眼中的笑意越来越……严峻了呢。
她咽了咽唾沫。“你——”
“公主若进门,一定相当有趣,小水儿啊,你终于可以功成身退了,因为本官为你找到了替代品,这只虫子健康多了,玩起来应该更有趣,你说是不是?”他故意低下首问向鸳纯水,这声音越柔,话里的冷意就越盛,当下吓得安乐公主跳了起来。
“你想将我娶进门后玩死我?!”她惊吓得心绪失控。
“本官说的是虫子,可有提到公主?”他笑睨她。“不过呢,对这只新虫子,本官有了主意,这回绝不会再玩不死了,再玩不死这只虫子,不仅本官没面子,心下更是不痛快,所以绝对会想出新的点子整虫的,好比三餐来个公主先前对水儿的耳光秀,又或者要这只虫子来段三天三夜的砍柴绝技也不错,更甚点,本官上回没淹死水儿,这会想试试换了只虫子,下水后是否会死得快些?!”他说完哈哈大笑。
安乐公主一家则是惊慌失措,差点没吓得屁滚尿流,想当然耳,安乐公主再也不敢妄想嫁进公孙府。
第九章
“大人,您为什么要这样做?”鸳纯水缠着房里的公孙谋非要问个明白。
他和衣懒卧床榻,静静的望着她,似乎在欣赏什么。
“大人。”得不到他的吭声,她无奈的再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