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她开始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
“本官想要吃一道人间美食,希望你亲自帮本官料理。”
“咦?您的吃食不是都有专人替您料理,我又不懂烹饪,哪煮得出什么人间美食来?”听说这家伙吃食也挑剔得很,这会竟莫名其妙提出这个要求,铁定有鬼。
“你可以的,这道料理经由你处理过绝对美味加倍。”他斩钉截铁的说。
“喔?”她更加疑惑了。“真的只要煮出一道料理我就可以见爹了?”
“没错。”公孙谋允诺。
“为了见爹……那……好吧,我答应您。”她心一横,点了首。
任这人再阴险,反正也只是煮出一道菜,应该出不了什么乱子才是。
可为什么她的心头还是惴惴不安?
而当鸳纯水知道他口中的人间美味所指何物后,她在心里不下百次的咒骂他。
这天杀的!这样整她?!
鸳纯水全身发颤,心跳快速搏动,要命啊,这心可得稳着点跳,可别又控制不住乱了序,这样真会失控要了她的命。
这嗜血的家伙要吃的竟然是活猴脑,他是人吗?居然如此残忍血腥?
而她的工作就是帮他宰了这只正可怜兮兮看着她的猴子,然后活生生替他剥开猴脑壳,帮他取出猴脑浆供他品尝。
这……简直残忍至极!
事情再明显不过,他想吓得她心绞症病发,最好一举把她吓死,省得他再花心思整她。
公孙府里的几个侍从仆役,全都同情的看着她,看来大人真把她当成斗虫想斗死她呢!
想近来大人可能闷太久没有乐子,这回总算找到新玩意了难怪会狠些……
但先前大人想玩乐时一刀就解决人家,哪像这回似乎有意逐步玩残人家,这大人有些反常呢。
“我做不到!”手里被硬塞进一把刀后,她惊恐的尖叫。
“做不到?”公孙谋转而阴笑道:“这会猴子也抓来了,你却说不,难不成你想戏弄本官?”
“我哪知您这么没人性,竟然要我杀猴取脑供您——”
“你不想见你爹了?”他坐在黑檀木椅中,接过左右呈上的香茗,啜了一口。
“不想,如果要杀了这只可怜的猴子,那我不见爹了,想必爹也能谅解的。”她丢下刀说。
“早知道你下不了手,那就算了,本官不勉强。”
“真的?”鸳纯水脸露喜色,吁了一口气。
“不过,你这回见不到你爹,可能这辈子都无缘再父女相会了。”他手抱胸,嘴角抿笑,好整以暇的说。
”什么?”
“你爹这次回乡,本官要他二十年内不得再进京都一步,所以严格说起来,也不是没有相见的一日,不过你要耐心的等二十年后罢了,希望你爹还有二十年的岁数好活啊!”
瞧他笑得多猖狂啊!她真想掐死他,这可恶的家伙!
就知道他不可能爽快的放过她。
“您不能这么对我!”
“为什么不能?”
“我与您既无冤也无仇,我不懂您为什么要欺负我?”她又用那怨怼委屈兼气愤的神情瞧着他。
倏地,他的心无端闷了起来。
为什么?他蹙着眉真的在思索起这个难解的问题来了。
“与本官无怨的人多得是,最后也都不明不白的死在本官手中,如果你想知道答案,可以快快死去,然后下地府去与他们作伴,也许多几个人一起想,会想出个答案来。”他恶劣的说。
“你!”这人根本就是坏到了极点。
“哼,做不做你决定,不过本官耐性有限,没有多余时间跟你耗。”
她眼眶里又即将雾水泛滥,他敛着眉目。“嗯?”
“哇!”被逼急了,鸳纯水哇哇的大哭出声。“不过是要我死嘛,干么牺牲猴子,好,我就死给您看!”她持着刀子烈性的就要往胸口去,但刀子还没刺中胸口,人已昏厥倒下。
“大人?”尚涌点了她的昏穴后询问主子,接下来要怎么处理这只斗虫啊?
只见主子的脸色比倒下去的人还苍白,大人不舒服吗?
“这丫头还挺烈的!”他只撂下这一句话就大步流星的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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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想带我上哪去?”鸳纯水心慌意乱兼胆战心惊的问。公孙谋这家伙一找她就没好事,这回又想到什么鬼主意整她?
“带你去见识些有趣的事儿。”
“有趣的事儿?什么事?”他将她带来这个黑漆漆又森冷的地方,会有什么趣事?
“瞧了不就知道了?”
“可是……”
“到了,进去吧。”他一个轻拍已有人将门打开。
“这里是哪里?”她被迫随着他走进一处更幽暗恐怖的地方,四周散置着各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工具,她不禁抖了起来。
“刑房。”他简单的回答。
“什么?您带我来刑房做什么?您该不会是瞧我迟迟没再受刺激病发,想对我动刑了吧?”她惊恐不已。
他一脸邪魅。“你说呢?”
“我说……您若要我的命一刀杀了我即可,别再动什么刑折磨我了。”蓦然,气愤的怒火奔冲到脑门,她到底惹上了什么混世魔王,居然被当成斗虫一整再整?
“本官还没想到对你动刑,但是你若有意尝尝这些玩意,本官可以成全。”
“您这残暴的大人,难怪人人提到您都惊恐万分!”鸳纯水怒不可遏。
“哈哈哈!”他竞畅笑。
“喂!”她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样的怪物,竟然以惊骇人为乐!
他收起笑容。“放心,今天动刑的对象不是你,而是另有其人,你仔细瞧了。”再次拍拍手,一个人走了进来。
“大人。”来俊臣战战兢兢的低首出现了。
“嗯,准备好了?”他冷着脸问。
“回大人,准备好了。”
“准备什么?”一见来人居然是酷吏来俊臣,而且舌头显然还在,他果然没有割了这酷吏的舌头,只是这会他怎么也出现了?
“准备严刑拷打罪犯啊,你应该没有见过来大人过人的审案手段,本官特地带你来见识见识。”他眼里闪过一抹邪恶的算计。
她口水一咽。“我不想见识。”接着转身要走。
但走没两步就被人架了回来。
公孙谋冷笑。“由得了你吗?”
她苦着脸,恨死这家伙了!
就见他眉头轻扬,来俊臣马上将犯人押出。
“仔细瞧见那个大瓮了吗?”他微微靠向她的耳侧说。
她只得眯着双眼随着他的指示瞧向刑房中央的一口大瓮。“瞧见了。”她胆战心惊的颔首。
“告诉你,这就是来大人的新发明,挺有趣的,你待会仔细看。”
“可以不要看吗?”她几乎有点恳求了。
他倏地变脸,面色一凛的扫向她。
她低咒一声。“知道了,我会瞧……仔细的瞧的。”在他的淫威下,她不得不低头。
公孙谋这才满意的颔首。
她瞧见好几个人在那口大瓮下放柴火,想烧水吗?可瞧着瞧着刚才那名罪犯竟被塞进瓮里了……
“啊?他们在干什么?”
他抓过她冰冷的手,朝她低声说:“他们啊……告诉你,这刑具叫做‘请君入瓮’,方法是找个大瓮,把人塞进去,然后在瓮下面用柴火加热,随着温度越来越高,受刑人也就越来越受不了,如果不肯招供的话,往往就被烧死在这瓮里。”
“什么?!这么残忍!”她的惊叫声惹得正在动作的人纷纷停下手望向她,她瞬间一口气梗住了,猛咽一口口水才顺了气,“你们不能这么做,这太残酷了!”她想冲向前阻止他们继续烧柴,但发觉她的双手被他紧紧握在手中,她哪里也去不了。“你放手,让我去救他。”她哭喊着说。
他面色一沉。“此人是著名的江南大盗,奸淫掳掠,杀人无数,可以说是无恶不作的恶徒,明明罪证确凿他却始终不肯招供罪行,这种人你救他做什么?”
“可是这种酷刑用在人身上太过残酷了,若要逼供可以用用别种方法——”
“别种方法?嗯,来人人整治人的手段多得是,来大人,那你就说说,你还有哪些法子可以使的?”他转向来俊臣。
来俊臣赶忙说:“小臣想,若不使用瓮刑,咱们还可以将这恶徒游街示众,不然将其肢解、车轮刑、割舌,又或者将他刖刑、阉割、腰斩还是将他剥皮拆骨也都成。”今天这场刑求秀说穿了是给这位丫头看的,他索性就将所有刑罚使上一遍。
“够了,别再说了,这些都太吓人了,一个法子都使不得。”她极力压抑胡乱狂跳的心搏。
来俊臣请示公孙谋,见他笑意浓浓,他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来人啊,加柴!”大人的意思是继绩行刑。
“住手!”她惊慌失措的高喊,可惜任她喊破了喉咙也没有人管她,眼见瓮里的人越来越痛苦,她受不了的直揪着心口。
好痛啊!真的好痛啊!
“你怎么了?”发现她的异状,公孙谋眯着眼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