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吧,你不可能在我身上得到任何感情的。”他看透她的说。
“不,我不奢求你的感情,我只求能留在你身边,看着你我就满足了。”她急切的上前拉住他冷绝的手。
明经生连脸也冰冷了下来。“翰铃,你是阻隔我与水墨之间的石头,除了搬开你,我别无他法。”
盯视着他黑若冰潭的瞳孔,她感受不到一点温度,愕然的垂下泪,惊恐的摇着头,不愿相信自己真的连留在他身边偷望的机会也没有了。
不,不要这么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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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旅美名画家倪兆近五年来第一次在台湾举办的个展,吸引了全球无数重量级的收藏家来到台湾,准备大肆收购,重金收藏。
但可不是每个人都得以入内观赏,甚至有购买画作的权利,能够进到画廊的人必须持有邀请函,甚至分时段才能顺利入场,身分还得要经过保全重重确认才能放行,这么做是避免一次放行太多人入内参观,会破坏展场的动线以及闲适赏画的气氛。
至于身分的确认,是不想一些二流的收藏家跟着混进来,这些人通常是恶意的掮客,相准了某幅作品后,偷拐抢骗不择手段得到后,不是恶意哄抬价格,就是卖给一些见不得光的地下收藏家,混乱市场,因此,今晚的保全执行得十分彻底,在杨水墨的严格要求下,绝不容出错。
虽然她只负责展场设计,但凭借着对艺术的涵养,邵正崎特别情商她充当展场招待,就见她身着一袭淡黄色小礼服,忙碌的穿梭在宾客间,像极了一只绚丽的黄蝶,高雅又亮丽,几乎与现场展出的画作一般,惊艳全场。
现场的国际收藏家有的是第一次来到台湾,不识台湾第一名媛,纷纷不断询问这只美丽的黄蝶到底是谁?
“她是水墨,我的展场设计人。”倪兆骄傲的介绍着,伸出手臂让身旁的小女人勾住。
“原来是水墨小姐,这场展出非常成功,我想你功不可没。”有人欣赏的笑赞着。
“哪里,是倪兆的画作吸引你们来,可不是我这小小的展场设计师将你们请来的,我可请不动你们这些不轻易露面的大牌收藏家来喔。”她礼貌幽默的浅笑着,这种场合她见多了,知道如何得体又不抢主角锋头的应对。
“你真是太可爱了,美丽的小姐。”对于她的美貌已经够教人惊叹,再见识到她的伶俐,众人更加折服。
倪兆默默的注视着身旁亮丽动人的女人,心中的爱慕更加深刻。她多适合他啊!
“你们不知道啊,这位美丽的小姐已经名花有主了,她先生是台湾未来的政治金童明经生,两人郎才女貌,是台湾最被称颂的一对佳偶。”现场也来了不少媒体,立即就有记者抢着补充介绍。
这话让两人微微变色。
男的失落,女的苦涩。
“啊,原来你是明先生的妻子,当年我因为著作权案打跨国官司,就是请他帮的忙,那次明先生真的帮了我大忙,让我赢得了一场漂亮的官司,保住我的权利,想不到今天有荣幸见到他的妻子,我是阿雷德,请你代我问候你先生——”
“不用请水墨转达了,阿雷德先生可以亲自见到我。”这声音一出现,闪光灯立即此起彼落的闪烁起来。
明经生来了,有他就有聚焦,他含笑地朝杨水墨伸出手臂,要由倪兆手中接回“妻子”。
他怎么来了?不是还发着高烧?烧退了吗?
杨水墨皱眉的想上前问—声,发觉自己的手腕突然—紧,低头—看,她的手正被倪兆紧钳在臂弯里,她不解地仰头看向脸色略绷的倪兆。他怎么了?
“水墨?”见她还没来到他身边,明经生再次轻唤,眼神也犀利的冷视倪兆。
两个男人若有深意地看着彼此,之间的低气压似乎蔓延开来。
她抿了抿嘴,讶然这种状况,明经生随即已经强势的动手将她搂回自己身边。
倪兆则是气色难看的沉下脸来。
对于明经生的霸道行径,杨水墨深吸一口气忍住抗议。这种场合她不可能让他难堪,这是协议,可恶的协议!
相较于倪兆的低沉,明经生神情愉悦的环住她的腰,露出笑容。
“你今天好美。”众目睽睽,他目光含情的赞美着她。
她俏脸微绷。“谢谢你的赞美,不过我记得主人并没有邀请你。”她借着转身要跟他说话的姿势,巧妙的拉开与他的距离。
感受到她刻意的排拒,他的黑眸一紧,在心里做了无声的叹息。
“谁说倪先生没有邀请我,我收到邀请函了。”他说。
“你邀请他,我怎么不知道?”她立即讶异的询问倪兆。
“明经生先生是台湾名人,他能拨冗光临展场是我的荣幸,而且我也想藉由这次的机会,正式结识明先生。”倪兆率先朝他伸出手。
两个会场中最受瞩目的男人,两双手一交握,闪光灯又是一阵狂闪。
“谢谢你照顾我的妻子。”
“不,是水墨帮了我不少忙,我少不了她。”
明经生沉下脸来。这男人想做什么?“你太客气了。”
“不是客气,而是水墨真的很优秀,可惜她嫁给你了,否则她应该可以在展场设计界大放异彩。”
“是吗?看来是我埋没了她的才华。”
“我想是的。”
对话到此,他冷冷的看了倪兆一眼,确定这男人的敌意。“如果是这样,我以后会鼓励我的‘妻子’多拨一些时间精神到工作上去,我也不想剥夺‘妻子’的工作乐趣,甚至是成就。”他一再强调妻子这个字眼,希望对方记清水墨的身分。
“明先生比我想象中的可以沟通。”倪兆皮笑肉不笑的说。
“倪先生原本认为我不是个好沟通的人吗?”问这话时,他看向杨水墨。
她立即不自在的将眼神转向别处。
明经生低叹一声。倪兆不认识他,会这么认定的理由只有她。
“我是以为过。”倪兆毫不客套的点头。
“那么现在你既然已经消除这个疑虑,我们可以成为朋友了?”明经生笑问,意外地,脸上释出善意。
倪兆一怔。这男人果然不是简单人物,居然希望与他成为朋友,如果是朋友怎还能有其他的想法……
他心情一黯,邀请他就是想藉这个场合会会他,想知道水墨的男人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也想知道他与水墨之间的互动到底如何,两人的感情真的如水墨所说,毫无问题?他很好奇。
现在近距离的看着明经生,感受到他是个挺拔骄傲兼魅力十足的人,他也很紧张水墨,对水墨强烈的占有欲他能清楚的察觉得到,这男人不容他的妻子被觊觎……
“明先生,我还是不够了解你,但因为水墨的关系,我与你是该成为朋友的,以后请还多多指教。”倪兆再次伸出手,不过这次还是保留了一些诚意。
明经生含笑握住,看着倪兆的反应他隐隐恐惧起来。他不想与这人成为情敌,希望两人这样一握,他能保住自己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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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不能不要再利用协议来让我陷入尴尬之中!”远离了人群。在画廊的一角,杨水墨低声抗议。
“我不懂你的意思。”明经生用着宛如深陷泥沼的目光凝视着她。
她默愣了半晌。“别这样看着我,也别在我面前演戏,你明知道我因为协议不能在人前反驳你,却故意一再的要我表现出我们很恩爱,这让我很痛苦,我不想再这么做了。”她受够了!
“你很痛苦?”他凝眉呆望着她。
“是的,我很痛苦,我说过我不想再配合你演出了,今天你不该出现的,你破坏了我的好心情。”
“如果是这样,我感到很抱歉。”黝黑深邃的眼眸垂了下来,神色疲惫万分。
察觉今天的他似乎不太一样,感觉像是情绪特别的低落。
“你……退烧了吗?”按捺不住,还是开口问了。
“你还关心我?”他像露出了曙光,眼神发亮。
“我……我只是顺口问问,该关心你的人不应该是我。”
他的眼神又黯淡下来。“水墨,原谅我,是我的不察让我失去你,我知道我所犯的错误不可原谅,但是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们重新开始。”
“你怎么了?”他的话让她再次揪心。“昨晚才接到翰铃对我说你病了,她正打算搬进那间房子照顾你,难道你们吵架了?”
想起昨晚翰铃挂上电话后,她一夜难眠。她才刚离开那间房子,马上就有人占据她的位置了,原来取代一个人是如此轻而易举的事。
“那房子是属于你跟我的家,翰铃不可能搬进来的,她跟我——”
“没有关系?!你想这么告诉我对吗?这两年,来这句话我听了不下数十次了,我累了,也不在乎,你不需要再强调,我已经接受了事实,请你不要再企图做任何的辩解了。”她身心俱疲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