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与水墨已经离婚的事?”她一进门他森怒的劈头就问。
在他的盛怒下,她瑟瑟发着抖。“我是你的秘书,有机会出入你的办公室,我不小心看见你作废待绞碎的文件中,有一份你与水墨的离婚协议书,这虽然是份作废的文件,但我已经知道你们正在办理离婚……”
他双眼眯成一条线。“所以你早就知道这件事,却一直装作不知道,既然如此,你现在为什么还要公开?!”他怒问。原来这件事是她说出去的!
“我没打算说出去的,我只是喝醉了,不小心对别人提起……”翰铃愧疚的抱紧自己,突然痛哭了起来。“我知道这件事一经公开后果有多严重,所以我来自首的,求你原谅,我真的不是有意要让你陷入困境,是你让我太伤心了,才会让我在酒吧里找陌生人诉苦,谁知道那个人竟然是记者,我——”
“可以了,不必再说!”他举起手,暴怒的阻止她再说下去。
“……我知道你生我的气,也知道经过这件事你更不可能谅解我了,但我还是来了,你难道不能可怜我只是一个想要在你背后默默爱着你的人,这样也不行吗?”她冒着可能在他的怒火下焚烧殆尽的危险,可怜兮兮的说着。
“真的只是默默吗?”明经生冷冽的问。
她缩瑟了一下,不敢看他。
“别以为我还能被你骗下去,你根本不是酒后失言,而是故意透露给记者知道的,你知道我与媒体关系有多好,不久就会得知出卖我的人是谁,你想在我得知真相前先来圆谎,你的心思我见识过了,怎么会再上当?你想让事情爆开来,让舆论将我与水墨分得更开,让我对她死心,也让水墨彻底对我绝望,这就是你的目的不是吗?”
她瞪大了眼睛,脸色惨白。“你……”
“你根本不在乎这么做会毁了我!”
翰铃一窒,焦急的看着他。“不是这样的,为了挽救你的声望,为了不毁了你,我……要求他们做了另一则新闻……”
“你又做了什么?”他双眸一紧。
“我……告诉记者,水墨趁你病重时搬离你们的住处……她与倪兆同居了。”
“什么?你竟敢胡说?!”他震惊不已。
“唯有将过错推给水墨,让民众以为是她先背叛婚姻,你才能获得同情的重新夺回选民的心。”
“住口!我要的心只有一颗,那就是水墨的心,你这么做只会让她更加鄙夷我,痛恨我罢了!”明经生气得发抖。
“我管不了这么多,她不是公众人物,不用背负选战压力,就算受到众人唾弃也没影响,但你不同,你至少得对明伯伯交代吧?!”
“你!”他简直气昏了。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你不该责怪我的。”
他冷静下来,阴冷而严肃的注视着她。“你的自以为是以及自作多情,已经严重到需要找心理医生治疗的地步,我建议你尽快去看医生,这才是对你最有帮助的事。”
“你要我去看心理医生?”她极为惊愕。
“没错,你有病,倘若不去就医,我将以不堪骚扰的理由,向法院申请保护令,禁止你再接近我。”
“你不能这么做!”翰铃大为惶恐的惊呼。
“我是律师,你知道我能的!”他阴狠的冷笑。对这女人已经忍无可忍!
*** 凤鸣轩独家制作 *** bbs.fmx.cn ***
“明太太,不,水墨小姐,我们得到最新消息,你与明先生离婚的理由是因为你先有了外遇,你甚至抛下重病高烧的明先生与情人倪兆同居了,这件事是真的吗?另外,因为你执意出走的关系,才让明先生心灰意冷,心情受创的转而接受秘书的照顾,是你逼得他接受秘书的感情的,是这样的吗?关于这些你有什么话要说?”
记者一连串麻辣的问题,朝向甫出现在画廊门口、戴着深色墨镜的杨水墨直扑而来,她揪紧了眉心,抿着唇不发一语。
记者们不死心,继续追上前。“听说你与名画家倪兆感情发展得很热烈迅速,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毅然决定抛开明先生与倪兆同居,曾经是夫妻一场,在这个非常时刻,你这么做不怕影响明先生的选情吗?”
她格开推上来的麦克风,白着脸想着是要继续往前走躲进画廊里好,还是该拔腿逃离这个地方。
她不该来上班的,要不是学长刚好出国、基于责任感,她这时候也不会出现在画廊!但她后悔了,暗恼错估这骚动竟会这么大,现在的她,该如何逃脱?
“明先生曾公开说过你是他最爱的女人,如此背叛一个这么爱你的男人,你会觉得良心不安吗?”好事的记者继续问。
她成了众矢之的,成了过街老鼠,她无助的看着四面八方涌向她的记者,脸色越来越惨白。这些人都不怀好意,只想看她笑话,只想指责她的不忠,但问题是,她没有,真的没有,然而她要说给谁听,没有人相信她,她也无从解释起。
她不解,这些谎话是谁说的?是经生吗?是他将一切罪状全推给她承担吗?他为了自保,真的情愿让她落入万劫不复之地吗?
他已彻底成了不择手段的人了吗?
难以置信也难以承受,连最后一点的夫妻情分他都不顾了!泪水不由自主的由眼角悄悄滑落。
“杨小姐,听说你们有离婚协议,离婚后必须继续营造依旧恩爱的假象,真的有这份协议吗?”麦克风又无礼的推到眼前。
她努力推开,但是推开一个又来一个,没有人救她,她无路可逃。
“水性杨花的女人!”人群中突然有人大减。
她惊得退了一步,抿紧了惨无人色的唇,低着头狼狈的要推开人群。可是这群人怎么可能放过她?!为了抢镜头,互相推挤成一团,其中一名摄影记者混乱中撞掉了她的墨镜,刹那间,众人看见她布满血丝、浮肿、有着浓重黑眼圈的眼睛,少了遮蔽掩饰的墨镜,此刻她所有的惊慌恐惧,全部一览无遗的暴露在众人眼前。
记者们见到她这惨不忍睹的模样,哪能错过,镁光灯闪得更加猛烈,这引起了她前所未有的恐慌。天啊,谁来救救她!抱着头,无措的瞪着一闪又一闪刺目的灯光,她即将被灼烧死在灯海里了……
又一个人撞上她了,她掹地颠踬了一下,在难堪跌地前,一双有力的手臂抱住了她。
她惊愕的看向解救她的人——
“够了,别再拍了,水墨没泛错,唯一犯的错就是她挑错了男人,既然那男人不能保护她,从今以后,就由我正大光明的来照顾她。”倪兆对着镜头像是在对着某个人宣誓。
“倪先生,你与杨小姐真的是情人关系吗——”
“你们让开,谁敢再说出一句冒犯水墨的话,我们将提出告诉,控告你们报导不实,毁谤!”他紧紧抱住抖颤无助的女人,态度强悍的说。
众人教他的气势震退了一步,他推开仍挡在前方的数十支麦克风,大步而强势的将杨水墨送上自己的座车,扬长而去。
站在一百公尺外的明经生,开车连闯数个红绿灯赶来后,愕然的听着倪兆的宣言,看着被他护走的女人,他的身体顿时定住动不了。他慢了一步,最终能够保护她的人竟然不是他,而是另一个男人,另一个男人……
他的眼前变得蒙眬,下一刻,记者发现他了,一阵惊叫,他被围在人群中央,接踵而来一连串的问题轰轰响起,但所有的声音就像是一层薄雾一样,变得缥缈了。
*** 凤鸣轩独家制作 *** bbs.fmx.cn ***
只住着明家二老的明家大宅。
“水墨,你说这是怎么一回事?”明家大家长明势祖沉着脸问。
“父亲……”杨水墨绞着手指,低着头无言以对。
“如果你们真的离婚了,就别这么称呼我了!”
“我……”
“真离婚了?”他怒问。
她苍白着脸点头。
“荒唐,这么大的事你们居然没找我商量过就自作主张的离了!”他气得拍桌子,震得茶几上的茶杯里的水摇晃洒出。
“对不起……”她委屈的摇头。
“对不起?!你知道这将对经生的选情造成多大的冲击吗?!”他暴怒不已。
在权威的大家长面前,她不敢应声,只是不住的掉泪。
“我以为你是个懂事的女人,我错看你了,你竟然狠心的在背后捅自己丈夫一刀!”
“我没有!”
“没有?!你不是在外头有了野男人才离开经生的!想不到你是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枉费明家上下的人这么爱护你,你太让人失望了!”
“我——”
“什么都不用说了,如果这次他败选,这全是你的错,你这恶毒的女人,居然这样害自己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