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全让你说完了。”李隽沧桑地笑了。
昙月举起小手,轻扶着李隽刚毅英俊的脸孔,替他生气,难过,“你心里一定很不好受吧?明知道害死两位亲兄长的真凶就近在咫尺,却什么都不能做,见了皇后,还得向她跪拜。却没人看出你的心在滴血。”
“如果是你会怎么做?”李隽目光激动,几欲落泪,因为能够被人了解,这么多年下来,昙月是第一个对他这么讲的人。
“报仇不急在一时,要耐心的等待时机,然后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话才说一以这里,昙月终于想通了,之前的那些困惑,不有疑点,一片片地拼出了真相的全貌,“所以你才故意扮演唱会个窝囊不争气的秦王,整天只会喝酒,就是要消除皇后和太子的戒心?就像兰陵王一样,他最大的弱点就是贪财,他不是大家口中所说的英雄,但那却是故意表现出来的污点,就是因为担心功高震主,可惜最后还是被害死?”
李隽咳几声,“是这样子吗?”
“难怪我老觉得很多地方说不通,可是偏偏想不出原因,原来是这么回事。”昙月一脸羞惭,“我却老说要让你成为一个有用的人,要你争气,有出息,简直是不自量力,你根本就不需要我。”
“谁说我不需要你?”李隽一把拦住纤躯,不肯放手。“因为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希望我能振作,在这世上已经没有人这么替我想了。”
“既然相信我,就该早点告诉我才对。”昙月慎睨着他。
“可是我喜欢被你管教,就算老是被你淋了满身都是水也是心甘情愿。”李隽亲着昙月的嘴角,低哑地笑说。
“哪有人喜欢被人这样对待的,”昙月羞郝地避开他的嘴,还有很多事想问个清楚。“那么你有什么计划?”
“慢慢再告诉你……”李隽又把嘴凑过去,没吻到可不甘心。
“等……一下……”被李隽这么亲着,昙月根本没办法好好说话。
“当我的女人,”李隽霸道的舌头在昙月的口中翻搅。
“现在不是……想这种事的时候……”昙月被吻得头都昏了。
“现在正是时候……”李隽再也不想等了,他要完成早就该做的事,于是扯去昙月身上的半臂大掌爱抚着她半裸的肩颈,以及束带上若隐若现的酥胸,灼势的男性大嘴也顺着颈侧往下轻啄慢舔,留下一道湿吻。
昙月娇喘了几口气,身子像有把火在烧。“皇上坐的马怎么……怎么会发狂?我想……一定有问题……”如果不想些别的事,她怕自己会紧张得昏倒,这么亲密的事她连想都没想过。
“现在只准想我!”李隽独占意味浓厚的抱起她,几个大步,将昙月放在坐榻上,再把原本在坐榻上的矮几推到一边,要昙月此刻眼里,心里只有他一个,不要被其它人或其它事给分了心。
“秦王……”昙月躺在坐榻上,知道这次逃不了了。
“怕了?”李隽很满意地欣赏着昙月此时的不知所措。
“我……我只是突然想到有别的事……”瞅见脚上的锦履被李隽卸去,光裸的玉足被握在古铜色的大掌中,让步她有些慌乱。
“这么胆小可不像你……”李隽哈哈大笑,大掌迅速地解开束在胸上的锦带,连同裙锯一起脱掉,“你不是一向胆大妄为吗?怎么可以在这节骨眼里退缩了,要知道在战场上临阵脱逃,可得受到最严厉的惩处……”
昙月咬站下唇,即便不去年,也知道两道炽列无比的瞳眸正在自己裸裎的身子上探索,”我……我才不会临阵脱逃……“
“那就好,”李隽踢掉靴子,扔开自己的袍子和裤子,高在健壮的赤裸身躯覆上柔细纤白的身子,让彼此密不可分。
直到过了许久,体内的热焰渐渐退烧,相拥的两人呼吸也恢复了平顺。
“真的不喜欢吗?”李隽吻了下昙月还紧闭的眼皮,他的心已经空虚许久,现在有了足以信赖的人,不禁分外珍惜。
昙月有点吃力的掀开眼帘,“只要你保证不会再这么疼了。”
“我保证,”李隽咧开大嘴,笑得有些邪恶,“这表示你愿意再给我了?”
“我、我才不是这个意思。”昙月羞窘得澄清。
“明明就是。”李隽可不打算让她含糊带过。
“我说不是就不是。”
“我原谅你太害羞了。”李隽笑得更加嚣张。
“你晚上还没用膳吧?我去准备。”昙月羞恼地推开他,不想继续留在这儿看那张可恶至极的笑脸。
“我才刚吃过大餐,还不是很饿,”李隽亲吻着昙月光裸的肩膀。暧昧的笑着,在怔愣之后,昙月才了解他的意思。
“不正经,”昙月悴了一口,就要起身穿回衣服。
李隽张臂揽住纤白的身子,让昙月坐在自己盘起的双腿之间,”先别急着走,你不是想知道父皇座下的马为什么会发狂吗?“
”那么真的不是意外了?到底是什么原因?”
“看你精神都来了,好象我刚才不够努力取悦你,没让你累得都不想动。”李隽不是滋味地抱怨。
“还不快说。”昙月嫣红着脸嗔瞪。
“是,我说!”李隽收起玩笑,俊脸一整,道出下午那场意外的惊人内幕。
“其实父皇那匹马之所以突然发狂,是被人动过了手脚。”
“被人动了手脚?!”昙月仰起头看他。
颔下首。李隽从脱下的衫袍内拿出物证。当他打开手巾,里头躺着一支发钗,“显然有人趁着父皇和妃嫔们下场比赛时,把它剌在马的峰上,才让那匹马因此发狂,当我追上去时就看到他倒在地上,已经断气了。”对于爱马的李隽来说,眼看它无辜受害,真的很心痛。
“发钗上有毒,”因为整支发钗是用银器打造的,昙月看见钗子总分已经变了色,不禁发出惊呼,“可是……怎么可能呢?谁能在比赛时有机会这么靠近皇上?当时皇上身边就只有……”说到这里,她愣住了,因为只有一个可能性。
“你猜得没错,就只有参加比赛的妃嫔最接近父皇了,也能伺机将沾毒的发钗扎在马身上,等到毒性发作之后,马就发狂了。”李隽目光倏地一冷,“到底是谁,我还在查证当中。”
昙月沉吟了片刻,“可是哪一个妃嫔会做出这种事?若是皇上有个闪失,对她们并无益处。”
“就怕是受人唆使。”
“你是指……太子吗?”昙月钻起秀眉,心想这可是弑君之罪,难道太子已经到了泯灭天良的地步?而且下毒手的妃嫔又为什么愿意帮太子?“虽然我不只一次听说过太子和皇上身边的妃嫔有着不可告人的事,但也仅止于传言而已,并没有人可以证实。”
李隽将发钗又包起来。“不管是真是假,只要查到它的主人是谁便知道了。”
“皇上晓得了吗?”
“还不晓得,等我找到下毒手的人再说。”李隽将脸孔埋在昙月颈间,“但是我私笃定这个阴谋和李晨脱不了、干系。”
昙月深吸了口气,越知道这座皇宫里黑暗的一面,越觉得心寒,但是她已经身陷在其中,无法自拔,为了李隽,为了大唐,她愿意付出一切。
“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我都会站在你这边。”
‘永远不会背叛我?”李隽低笑吻她。
“永远!”昙月向他许诺。
第5章(1)
当昙月再次醒来,只有她一个,身边的男人已经不在,这才想起昨晚留在承庆殿过夜的事,又见窗外天色大亮,都快午时了,赶紧起身。
等到昙月好一壶茶水,还准备了粥和糕点,正要回承庆殿去,却在无意听一以尚寝局的几个妇官在私底下议论纷纷。
“听说梁捷即不知道怎么回事,昨晚自尽了。”
“怎么会呢?昨天不是还见她很高兴的参加击鞠比赛……”
“谁知道?说不定是受不了那些辈短流长,才会做出这种傻事,”
“你是说跟太子的事?”
“嘘,小心祸从口出……”
昙月听到这里,心口一沉,无法不把梁捷妤的死和昨天皇上险些坠马的事联想在一起,这桩阴谋只怕会像滚雪球般,越滚越大。
在寻思间,昙月已经回到承庆殿,就见李隽在指挥好几名内侍,将一箱箱的东西搬进厅里,那些内侍也懂得见风使舵,个个像换了张嘴脸,不也再用轻蔑的态度对待。
“秦王要有什么吩咐,尽管跟小的说,那小的就先告退了。”
李隽两手背在身后,觎着内侍全都离开,这才哼笑一声,“这些奴才果然一个比一个现实。”
“因为你昨天在众人面前救了皇上,可说是出尽了风头,他们的态度转变也是正常的事。”昙月先将手上的东西搁在几上,然后打开其中一只箱子,全都是些质料极好的衣服昂贵的金银器,“这些是皇上赏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