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哇,那咱们就来试一试!」堂玄辰可不许唐世杰瞧扁她。
「堂玄辰,你先别出手,由我先代你打头阵。」冷贯霄光看唐世杰就觉得对方并不好惹,他担心她遇上唐世杰会吃大亏。
「不行!他是『唐门』左护法,使毒的手法定和我不相上下,若由你打头阵,恐怕他会出手毒害你。」堂玄辰独自应战一点都不怕,但冷贯霄要为她打头阵,就让她吓得胆颤心惊,她害怕唐世杰会使出毒辣的毒对付他。
她宁可自己身中剧毒,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也不要他为她受到丁点儿伤害。在她心里,他的生命安危远比她自己的更为重要。
「正因为他不容小觑,我才不愿让你独自应付他。」冷贯霄爱护她的心意和她不相上下,他情愿自己中毒受伤,也不要她痛苦难受。
她是他的女人,他要以生命守护她。
情意相通的两人相互凝望,万语千言,尽在不言中。
「既然你们敬酒不吃,偏要吃罚酒,那我就不客气了。」唐世杰一直想知道她这个「堂门」左护法有多少本事,也想取得墨蟾蜍回「唐门」向门主邀功,于是挥动双袖,袖中送出黑色粉末撒向冷贯霄与堂玄辰。
而其余的「唐门」黄衫弟子也急于擒拿下他们,跟着朝他们射去许多喂毒暗器。
「好个『黑蝙蝠』。」堂玄辰舞动双袖,将唐世杰送出、名为「黑蝙蝠」的黑色粉末回敬给其余的「唐门」黄衫弟子。
冷贯霄执剑严守两人门户,不让飞来的暗器有伤到她的可能。
双方交手,毒粉、暗器满天飞,堂玄辰护着冷贯霄,不让丁点毒沾染到他身上;冷贯霄护着堂玄辰,不让凌厉的暗器伤到她,两人相互帮衬,将门户严守得滴水不漏,使对手无法顺利进击。
最为倒霉的算是先前已中了堂玄辰毒粉及被冷贯霄所伤的「泰山派」弟子了,所有无法招呼到他们两人身上的毒粉与暗器,在被打散开时,有的不小心沁入「泰山派」弟子的体肤,有的则钉在他们身上,让已倒地哀号的他们,更加痛不欲生。
「看我的『落日霞晖』!」堂玄辰娇喝,纤纤十指,朝唐世杰射出虹一般的飞镖。
从前「唐门」与「堂门」系属同门,所以有许多招式都相同,先前她和「唐门」辈分低的弟子可以使出彼此熟知的招式,是因为她的功力比他们都高,不怕被化解招数,可是眼下面对的对手是同样身为左护法的唐世杰,她就不敢大意地再使出彼此熟知的招式了,而是施以「堂门」后来自创的招式来对付唐世杰。
唐世杰没听过「落日霞晖」这个名目,愣了下,及时下腰才险险闪过她的暗器攻击。
冷贯霄趁着唐世杰下腰闪避再挺身而上之时,剑尖已迅速飞驰至唐世杰身前,俐落地划过唐世杰的胸前。
冷贯霄与堂玄辰搭配得天衣无缝,唐世杰没料到冷贯霄会有胆识靠他如此近,猝不及防间,衣襟不仅被划破一大道口子,连皮肤都被划破,渗血。
「小心他的血!」堂玄辰叫道。
冷贯霄已有防备,当他的剑锋划破唐世杰的衣襟时,双足已轻点向后跃退,因此完全没让唐世杰的血有飞溅上身的可能。
「可恶!」受了伤的唐世杰恼怒大吼,衣襟被划破,使得藏在身上的许多毒药、暗器全落了地,本以为可以以他的血做为引子,毒害冷贯霄,没想到竟会被瞧出端倪来,没能得逞,使他更加怒不可遏。
而在此时,皇甫朔与易守信也带着大批人马赶到,加入战局。
「你们没事吧?」皇甫朔扬声问道。
「没事,我们很好。」冷贯霄一边留意着唐世杰的动向,一边回道。
「皇甫朔?解毒了?是你做的?」唐世杰见到本该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的皇甫朔,此时竟生龙活虎地出现,马上想到是谁为皇甫朔解的毒,立即瞪向堂玄辰。
「不错!你不会以为我解不了区区的『冰火玄奇』吧?我劝你,别再将那点小毒拿出来丢人现眼了,否则只会笑掉我的大牙。」新仇加旧恨,使对「唐门」恨得牙痒痒的堂玄辰一逮着机会,便狠狠羞辱唐世杰。
「『冰火玄奇』是否丢人现眼,你不如也尝上一尝再说!」唐世杰目光阴毒地低嘶,袖中猛然送出一只色彩斑斓的蜘蛛。
丑陋多彩的蜘蛛还来不及近堂玄辰的身,就让挺身护佳人的冷贯霄一剑劈成两半,无法沾上她。
「你杀了我的彩蛛?!」唐世杰眼睁睁看着精心饲养的彩蛛被冷贯霄杀了,立即悲愤大叫。
「他没动手杀了你,你就该偷笑了。不过是一只彩蛛,有什么了不起的!」堂玄辰嘲笑他太大惊小怪。
「他杀的是我养育多年的彩蛛!」唐世杰做出沉痛的指控。
「我和他刚见面时,他也一剑劈死了我的小彩和小花啊!那两条蛇我可是自小养到大的,当时的我可没像你现下表现得这般窝囊。」堂玄辰旧事重提,不以为然地撇撇嘴,嘲笑唐世杰不像个男人。
冷贯霄听她嘲弄唐世杰的话,啼笑皆非,看来她是逮着机会,乘机教训他和唐世杰来着。
「我要为彩蛛报仇!」唐世杰才不管她的两只小蛇是否被冷贯霄所杀,他的宝贝彩蛛死在冷贯霄手中是事实,他绝对要为彩蛛复仇!
唐世杰目光含恨,双袖纷纷射出凌厉狠毒的暗器,非要冷贯霄一命抵一命不可!
「小心!」堂玄辰察觉到唐世杰的满腔恨意,大喝。
冷贯霄早有防备,所有的暗器皆被他以如光般快速的剑法扫落,无法动他一根寒毛。
有备而来的皇甫朔与易守信等人则也迅速制住「唐门」的其余弟子,不让「唐门」弟子有机会再出手使毒伤人。
一直动不了冷贯霄分毫的唐世杰,眼见手下一个个束手就擒,他却连墨蟾蜍的影子都还未见到,况且他认为若非冷贯霄出手协助堂玄辰,凭堂玄辰的火候根本就没办法赢得了他,愈想愈是心有不甘,眼角瞄见冷贯霄绑在马鞍旁的包袱,料想墨蟾蜍定是藏在里头,他决定不顾自己生命安危,放手一搏!
唐世杰双袖突然再放出数十只毒蜈蚣攻击冷贯霄与堂玄辰。
冷贯霄见到唐世杰双袖挥动,眼明手快地腾身将堂玄辰拦腰抱起,飞身往后跃的同时,一剑扫下,数十只毒蜈蚣立即被劈成两半。
唐世杰乘机飞身抢到马背上,抓取冷贯霄来不及带走的包袱,而在地上痛苦打滚的「泰山派」大师兄察觉到异状,强忍着痛苦,探出手抢捉包袱的另一端。
于是,小小的包袱被两个大男人左右各一端地相互紧抓。唐世杰见「泰山派」大师兄居然敢动手和他抢,眉一竖、眼一瞪,一脚踹出,将「泰山派」大师兄踹翻,独占包袱。
「啊!墨蟾蜍!」堂玄辰见到装有墨蟾蜍的包袱落到唐世杰手中,紧张地大叫。
「别理墨蟾蜍了,你没被蜈蚣咬着吧?」冷贯霄不管墨蟾蜍是否落入他人手中,急着想知道她的情况。
「我没事,你呢?毒蜈蚣有没有咬着你?」堂玄辰一方面担心拿不回墨蟾蜍,一方面也担心他中毒,内心两相煎熬。
「我也没事。」冷贯霄搂着她的腰肢,并不急着抢回墨蟾蜍。
在一旁的皇甫朔与易守信亦然,他们让其他人牢牢看住「唐门」与「泰山派」两派弟子,不让他们有稍加妄动的机会。
被踹飞的「泰山派」大师兄不死心地爬起,探出右手紧紧抓住包袱的一角,左手则死命抱着唐世杰的腿,立誓不管唐世杰怎么踹他,他死都不会放手!
「墨蟾蜍是我的,马上放手!」唐世杰目光森冷地喝令「泰山派」大师兄。
「我不放!我中了毒,正需要带墨蟾蜍去找玉蟾蜍来解毒,说什么我都不能放!」尽管痛苦万分,「泰山派」大师兄依然坚持不放手。
「墨蟾蜍不能落入他们手中,我去抢回来!」堂玄辰不见冷贯霄、皇甫朔与易守信有任何动作,情急之下,决定亲自出马。
「不用急着去抢回来,待在我身边静观事情的发展。」冷贯霄揽住她的腰,不让她加入争夺行列。
堂玄辰见冷贯霄一脸轻松自在,丝毫不在意墨蟾蜍已落入他人之手,再看皇甫朔与易守信也皆一脸无聊,于是猜想,里头该不会并未装有墨蟾蜍吧?
是了!她怎么会这么傻?明明今天出发到极北苦寒之地是诱「唐门」与「泰山派」出动的幌子,冷贯霄怎可能带上真正的墨蟾蜍呢?里头一定是空无一物啊!
难怪他们一点都不紧张,她连这点都没想到,实在是太糊涂了。
想通了的堂玄辰不再紧张,而是满怀兴味地看着唐世杰和「泰山派」大师兄上演的你争我夺的戏码。
「你中的不过是小毒,你马上松手,我给你丹药服下即可。」唐世杰全副心思皆在墨蟾蜍身上,满脑子想的净是倘若出手击打「泰山派」大师兄,反而会让冷贯霄等人有机会抢回包袱,他一心一意仅想抓牢包袱,不再有心思想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