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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远处的堂玄辰不理会他们哥俩好私下谈论些什么,她可是有满肚子的话要「唐门」弟子带回去给他们门主,得一一道出,好让他们记住才行。

  哼!「唐门」嚣张不了太久了!接下来,且看「堂门」如何叱吒风云!

  第3章(1)

  黑夜中,点点星光高挂天际,本该是夜深人静,但仍有人趁夜赶路,躂躂马蹄响彻空寂荒地。

  堂玄辰于易守信离开前,特地给了易守信一瓶丹药,以防他不小心中了「唐门」的道时,可以立即服下,就算她给的丹药无法将毒素尽除,至少不会让他死去。

  她之所以给得如此爽快,就是要易守信知道,「堂门」不论在哪一方面都远胜「唐门」,最好易守信离开蜀地后,于江湖上走动时,能多说「堂门」的好话,让全天下人都知道「堂门」比「唐门」优秀千百倍。

  「虽然救人急如星火,但是我还有许多话没有交代好……」一路上,只听已服下解药,解了「唐门」毒的堂玄辰不断在唠叨抱怨。

  「……」听她说了一路的冷贯霄紧抿着唇瓣,额际青筋浮跳,拚命告诉自己,皇甫朔需要她,所以不管她说了什么,全都由着她说去,不需加以理会,尽管将她说的话当成是嘈杂的乌鸦叫声即可。

  「那些『唐门』弟子不晓得会不会把我说的话照实告诉他的门主……我当时真该一一写下来,让他们带回去给他们的门主。」堂玄辰之所以会念上一路,担心的就是「唐门」弟子没办法将她的肺腑之言悉数记下,如实禀告上呈。

  「等你拟好万言书,恐怕已过了三个时辰。」冷贯霄终于忍不住反唇讥讽。光是听她对自个儿门派的推崇,就听得他头皮发麻,耳朵快要长茧了。虽说忠心于本门是件好事,但他行走江湖多年,可没见过像她如此忠心耿耿,彷佛不说尽本门好话就会毒发身亡似的人,非得长篇大论、不厌其烦地说了又说不可。

  「不多写点,『唐门』门主岂会知晓我们已是他们望尘莫及的?」堂玄辰打从心里认定凭「堂门」的伟大与光辉,就算让她写上一天一夜,恐怕也是不够。

  冷贯霄闻言,真的是服了她,他摇摇头,懒得再和她说。

  「你说被我们留下来的『唐门』弟子会如何?会不会有人正巧路过,再给他们一顿教训?」她充满期待与渴望。

  「他们中了你下的毒,够惨的了,我认为就算有人正巧路过,也不会为难他们才是。」冷贯霄就事论事,不认为路过的人会对「唐门」弟子下手。

  「会很惨吗?我怎么不觉得。」堂玄辰认为她所下的毒不会要人命,所以不能称得上惨。

  「当然惨,你让他们全身红肿,还使他们痛痒难忍,抓得整张脸肿若猪头,这样还不叫惨?」他挑了挑眉。

  「牛刀小试,当作纪念嘛!」堂玄辰耸耸肩,不觉得这样做算过分,她得让那群人以红肿的全身及猪头般的脸庞当讯息带回「唐门」去,才能让「唐门」门主知道,「堂门」不再默不出声、与世隔绝。

  「我想他们并不会觉得这是个纪念,他们将视为奇耻大辱,并找机会反击。」冷贯霄要她最好有心理准备。

  「哈哈!他们若有胆,尽管放马过来,姑奶奶我可不晓得怕字要怎么写!」堂玄辰嚣张大笑,巴不得「唐门」的人找上她,让她再次狠挫对方锐气。

  「你们这梁子是如何结下的?」冷贯霄很好奇,为何她会对「唐门」恨之入骨,非得要狠狠践踏「唐门」,方能消去心头之恨。

  「这个说来就话长,不过既然你想听,那我就告诉你……」

  堂玄辰非常乐意让他知道,关于「堂门」与「唐门」的恩怨情仇,开始滔滔不绝地叙述陈年往事,要他知道「堂门」的痛与仇。

  「原来如此。」从堂玄辰口中,冷贯霄终于明白为何堂玄辰使毒的手法会和「唐门」雷同了,原来他们本是同门。

  他挺同情他们的,因为落败不得不离开,莫怪她会如此痛恨「唐门」。想来「堂门」所有人无不以打倒「唐门」为己任,所以日夜潜心研毒,结果又有不少门人死于自己所调配的毒药,够悲凉的了。

  「所以你们决定现在开始反击,夺回属于你们的一切?」冷贯霄问道,她既已挑衅地恶整「唐门」弟子,应当已准备好要和「唐门」正面冲突了。

  「我们一直有这样的计划。」堂玄辰顿了下,为时已晚地发现,门主根本就不知道她和「唐门」起了正面冲突,她悄悄地吐了吐丁香舌,告诉自己,就算门主知道她和「唐门」起冲突,应该也会拍手叫好,不会怪她才是。

  「……一直有的意思,指的不会是从『堂门』第一代门主就开始有这样的计划吧?」冷贯霄再问,赫然发现「堂门」恐怕根本就还没做好反击的准备。

  「提早做好准备,更胜于从不做准备嘛!」她觉得尴尬,乾干笑了两声。他不会觉得「堂门」只会嘴巴上大嚷说要报仇,实际上却不敢行动吧?

  「『堂门』还剩下多少人?」冷贯霄不得不怀疑「堂门」其实早已名存实亡。

  「当然还有很多人,你千万别瞧不起我们。」三者为众,「堂门」剩下来的人超过三人,自然是还有很多人。

  「你确定?」她的目光闪烁,根本就是在说谎。冷贯霄已可以想像得到,她口中伟大又神圣的「堂门」所在地,其实门户破败,无限凄凉,而她自称为「堂门」左护法,是否还身兼右护法,再兼其他一些他所不知道的名堂,都还是个未知数。

  「当然!总之,我『堂门』神圣不可侵犯,且将所有毒物研究透彻,『唐门』那群不济事的家伙可没本事找我们麻烦!」堂玄辰答得理直气壮,不容他质疑她所说的话,在回他话时,还不忘吹捧本门。

  「是,你说的都是。」在得知「堂门」的窘况后,若非见过她的本事,确定她还有点能耐,他根本不会相信她有办法帮助皇甫朔。

  「我的事你全都知道了,不过你的事我却一点都不晓得,该换你说说自己的事了。」怕他再追问更多有关「堂门」不欲人知的隐秘,连忙将话题转移到他身上。

  「我很平凡,没啥好谈的。」冷贯霄耸了耸肩。

  「怎么会没有?你的门派叫什么?『书生派』?」她对江湖上的事一无所知,好奇得很。既然两人要同行,不如向他打探江湖轶事,如此既可打发时间,又可以增广见闻,何乐而不为?

  「江湖上并没有『书生派』这个门派。我之所以打扮成书生,是为了掩人耳目,但还是被『唐门』的人给发现了。」或者该说,「唐门」的人一直密切在留意他和易守信的行踪,所以他们才会那么快被发现。

  「我还是很好奇,『唐门』为何不找别人,偏偏找上你们?」她状似闲话家常,问得漫不经心。

  「这你该问他们,而不是问我。」冷贯霄同她打太极。

  「可惜他们嘴紧得像蚌壳,原以为我让他们的脸肿得像猪头后,他们就会乖乖吐实,结果还是什么都不肯说。」实在是太让她失望了。

  「原来你再下毒,不仅是为了回敬他们,也是想逼他们说出阻拦我们的原因?」看来她心甘情愿要与他前去救皇甫朔,多半也是为了调查「唐门」找上他们的原因吧?冷贯霄故意不点破。

  「就无聊试试嘛!方才你说你不是书生,那你到底是出自哪个门派?」她云淡风轻地带过她的目的,再不死心地追问。

  「我师承天山老人,是『天山派』弟子。」冷贯霄见她非得问出个所以然来,不再隐瞒。

  「『天山派』?没听过。」她总是待在「堂门」,难得下山进城,听过的门派寥寥可数,一听他是「天山派」的弟子,脑中对「天山派」是个怎样的门派是一片茫然。

  「没听过无所谓。」他丝毫不在意自己的门派并非人尽皆知。

  「不过我听过『少林』、『武当』、『峨嵋』这些门派。」怕他会笑她孤陋寡闻,连忙补充。

  「这三个门派皆是名门正派,许多门派以他们马首是瞻。」冷贯霄简短谈及这三大门派。

  于透着星光的黑夜中,堂玄辰目光热切地凝望着他,希冀他能多说些有关这些门派的事迹,让她解解馋。

  但是冷贯霄无法与她心灵相通,话说到此,便宣告结束,继续赶他的路。

  「这样就没了?」失落不已的堂玄辰快马加鞭追上,锲而不舍地追问。

  「没了。」他回答得干脆俐落。

  堂玄辰气闷地鼓起双颊,她强忍着睡意,与他拚了命地狂赶路,原是想和他谈天说地来打发时间,也期望他能在两人谈话间,透露有关「唐门」的消息给她,结果弄了半天,她仅知道他是「天山派」的弟子,其他的还是一无所知,要她如何不气闷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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