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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还有鸡汤,他交代今天得暍完,她掀起被子下床,靠近厨房时听见他在阳台收衣服,一边讲手机。

  “……我不是跟你说湘湘怀孕,我暂时不接任何工作……是吗?好,那我晚点过去找你,见面再说……湘湘?应该还在睡吧,怀孕以后有点嗜睡,让她睡饱一点,你那些屁话不听也罢,以免影响我儿子的胎教。”不理会另一头的抗议,他直接挂电话。

  她直觉反应,在他进屋前回床上躺下,假装什么也没听到。

  第10章(2)

  不一会儿,他进房来,左手抱衣服,右手端瓷碗。

  “醒来正好,鸡汤先喝完。”她安安静静喝鸡汤,他就坐在旁边折衣服。

  “对了,小罗刚刚打电话来,说有事找我谈,你要跟我去还是在家休息?”他不经意地提道。

  她心房一紧,仍是露出若无其事的微笑。

  “你去吧,我想在家看看书。”

  “那好,晚餐我会买回来,你有事就打个电话给我,知道吗?”

  “知道了,又不是小孩子。”

  “孕妇和小孩子没什么差别。”都是需要小心翼翼地呵护,半点闪失都禁不住。

  将折好的衣服迭进衣柜,俯身吻她额心一记。

  “那我出门喽!”他走了后,阮湘君倒回床上,对着一室的空寂叹气。

  仍是太勉强了吗?他这一次又要去多久呢?

  高以翔回来时,大约是晚餐时间。整间屋子一片黑暗。

  他对着一室暗室皱了皱眉,放下提在手中的便当进房察看。

  “湘湘?”他开了灯,俯视蜷卧在床上的身影。她畏光地眯了下眼。“什么时候了?”

  “七点半了。”他伸手摸摸她额头。“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她摇头。

  以为记忆淡了,一直到刚刚才发现,阴影始终存在。

  他不在,她不敢下床、不敢乱动,连开灯都不敢,上一次孩子就是这么没了的,她其实……很害怕。

  “我买了便当,出来吃一点。然后我有点事情顺便跟你商量。”下床穿鞋的动作一顿,她不发一语地点头。

  高以翔张罗碗筷,一面告诉她:“刚刚我去找小罗,他想替我办个十年有成的摄影展,你知道的,这个人老把我当摇钱树,满脑子都是钱——”

  “摄影展?”

  “对,不过他的构想我有点意见。他想展出的是我从未对外发表的那些作品,而且主题非常之无脑。

  “什么主题?”

  “你——”这十年,从出游到日常生活,倒是真的拍了她不少,总在她的一颦一笑一回眸间,极自然地就有按快门的冲动。

  “我很无脑?”

  “当然不是。”又不是今晚想睡地板。

  “是他定的主题名称很无脑,什么“鸟与鱼的爱恋之类的……”所以这个十年有成,指的当然是成就爱情“噗、咳咳咳!”她被饭粒呛到。

  高以翔替她拍背,一脸无奈。“看吧,连你都喷饭,有够无脑。

  “不是……”她一脸尴尬,脸红得要命。

  “你到底都跟他说了什么?

  连鸟与鱼都知道——

  “就……之前你要嫁给徐靖轩,我看到你留给我的信……情绪很紧绷……唉哟,那不是重点啦!他说我们结婚的事没几个人知道,后来你怀孕,想补宴客又怕你太累,小罗说,趁这个摄影展可以对外公开喜讯,展览入口就摆婚纱照,我跟他说要回来问问你的意见。”

  说到这个,她就想笑。

  拍婚纱照时,负责替他们拍摄的摄影师应该是甫入行的菜鸟,拍到一半,高大摄影师看不下去,职业病发作,自己跳出来掌镜。

  除了两人的甜蜜合照外,新娘独照的部分全是由新郎自己拍摄。

  没有人比他抓得住心爱女人的神韵风采,每个角度净是深情。

  事后他辩称:“拜托,我也想给他面子,可是我美美的新娘被他糟蹋成这样,实在是忍不住啊!”撇开老王卖瓜的嫌疑,她得说,在他的镜头下,她真的——美、很、多!

  高以翔研究她唇畔带笑的神态。“你这表情,是代表愿意贱卖你的肖像权吗?”

  “自己的老公,哪是贱卖?”

  “……好啦,我承认小罗这个点子其实不算太斓。”中国人生性浪漫,以深情为主题的展出,比其它更容易造成回晌,他只是……不想与别人分享她,这十年的点点滴滴,都是他独有的。

  “还有,”他放下碗筷,表情相当严肃。

  “你现在怀孕,请长假在家里安胎,我的工作性质又无法长期待在家里,所以——”

  “你、意思是……”此话一出,留意到她身体一僵,他伸手搂过她,安抚地轻拍。“我说,你愿不愿意把工作辞掉?有一家出版社跟小罗接洽过,以后我们可以一年出一本旅游方面的摄影书,我拍照,你撰文,你文笔比我好一百倍。你觉得怎么样?”

  她有没有解读错误?他现在是在说……

  “所以我在想,我再也不会留你个人下来,我去哪里,你就在哪里,你想回家的时候,我们就回家。”

  “这样可以吗?如果你觉得不好的话,我们可以再商量——”

  “不,我觉得很好。”她急忙道。他吁了口气。“那就好。我们以后一年出国一次,其它时间就在家里陪小孩,想逍遥的时候就把小孩丢给他爷爷,有人巴不得含饴弄孙。你现在专心安胎,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你什么都不要想,知道吗?”

  “嗯。”直到这一刻,她才真正领会这男人对她的爱情。他一直在调整步伐,期望与她同步。

  或许,海鸟跟鱼相爱,不是只能有遗憾收场的结局。

  鱼,即使飞不高,也能飞:鸟,纵然在天际翱翔,也有栖息的时候,它会适时收起羽翼,不让自己飞太远,回不来。

  只要有心,没有什么不可能。

  尾声

  “把拔、把拔肥来——”打开门,软软的小肉球朝他飞扑而来。

  高以翔一把抱起。“嘟嘟,你又变胖了!”

  “昱昱!是昱昱啦!”肉肉的小手掌拍打他,坚持为自己正名。

  “明明就胖嘟嘟啊!”他摆出一脸不解。

  “昱昱!”很用力地重复,生气地再拍一下。

  高以翔大笑,抱高小肉球转圈圈。

  “老婆,你今天又喂了他什么饲料?”真的该减肥了,有够重。

  “什么饲料!”厨房里头的太座大人听见,瞪了他一眼。

  “好好好,不是饲料,是肥料。”

  “高以翔!”她笑斥。

  干么老是把自己的儿子形容得不是家禽就是植物,这样他当爹的有比较光荣吗?

  炒完最后一道青菜出来,他正窝在另辟的游戏空间陪儿子玩启发智慧的小玩具,父子俩每次腻在一起都超快乐,玩很疯。

  儿子爱死了他把拔,每次只要听到他专属钥匙的铃铛声,就会快乐地直喊:“把拔、是把拔!”一路冲去开门。

  儿子刚出生的那一年,他还是时常带着她四处旅行,每逢假日或想玩的时候,就把儿子塞给他爷爷、小罗,到后来发现徐靖轩根本只是假想情敌,他连徐靖轩都利用得很彻底。

  然后有一回,报应就来了,牙牙学语的小娃娃居然当着他的面喊徐靖轩“把拔”,刺激得他当场晴天霹雳。后来足足有一个月,每天和儿子形影不离,谆谆教诲不可认贼作父。终子拐到人生第一句“爸爸”后,自己像呆瓜一样傻笑一整天。

  愈到后来,他们待在家里的时间愈长,他几乎逮到机会便往家里窝,和儿子腻在一起,玩些旁人看不懂、只有他们知道的小游戏,说些没人听得懂,他们却乐在其中的没逻辑对话。

  到后来,他甚至只接国内广告公司的case,走商业路线对他来说并不为难,重要的是可以每天回家逗儿子、抱老婆,现在换成是他离不开家了。

  他说,要旅行的话,也许等孩子再大一点,全家人再一起出国玩。

  高以翔帮儿子洗好手抱上餐桌,上前去帮忙添饭,顺口说——

  “老婆,我们再生一个好不好?”他还想要个女儿。

  阮湘君娇媚地斜睨他一眼。“当初是谁指着爸的鼻子,信誓旦旦说,不管是男是女,只生这一个,再多自己生?”

  当初会让她怀孕,是想用生产来改变她的体质,否则他原是没计划要那么快有小孩的,没想到儿子出生后,他自己比任何一个人都还要宝贝昱昱。

  “嘟嘟会寂寞。”他一点也不心虚地说,把责任全推给儿子,绝不承认是他爱上孩子童真的笑声、稚嫩娃娃音喊把拔的感觉。

  他也没想过自己会那么爱孩子、那么眷恋现今居家的感觉,可他想了想,让孩子纯真的笑语填满屋子,似乎不错。

  不飞,其实日子也可以过得很多采多姿,原来他是不排斥安定的,只要给他满满、满满的爱,让心灵充实不空虚就可以。

  “是昱昱!”小小背后灵始终如一地纠正。

  耳朵那么尖。“好,昱昱。”回头敷衍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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