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切都在掌握中吗?」她紧张的抓紧他的袍袖,还是不放心。
他自信的微笑。「是的。」
「可是还有葛尔沁……他才棘手吧?若没有我,少了蒙古军支援,瑞亲王也不敢轻举妄动。」她垂下脸,不会忘记葛尔沁是为什么倒戈的。
永璘抚著她明显消瘦的脸颊,沉声安抚,「葛尔沁老奸巨猾,就算没有你,总有一天也会为朝廷带来威胁,他是皇阿玛早就想除去的人,这回只是加快动作对付他罢了。」
「可是……」她还是很不安。
「放心,我前一阵子派德兴去了一趟蒙古,蒙古还有其他部落也很不满葛尔沁
的蛮横,我要德兴与他们谈,帮著朝廷对付他,只要他一有动作,立即举报朝廷。所以葛尔沁的蒙古军一有动作,咱们立刻就会知道,皇阿玛也为此备妥了因应的计划。」
「是吗……」虽然听见这样的话放心了不少,可为什么,内心还是隐隐起了不宁之兆?恭卉秀雅的眉峰紧紧拢住。
「这事你不用再费心,养好你的身子要紧。这阵子苦了你了。」他拥著她说。这阵子他都忙著瑞亲王与葛尔沁的事,才会让樱子那女人有机会可以对她出手,他得知後气疯了,可是花了好大的工夫才让自个忍下来,不马上宰了她。
恭卉湿濡了眼角,摇了摇首。「只要知道你没有离弃我,不管发生任何事,我都不觉得苦。」
「傻瓜,我若要遗弃你,又何必去葛尔沁那将你弄回来?」他吻去她的泪。
「可是让我回来後,你说不定反悔了……」那一双诉说著委屈的秋水美眸带著忐忑的望著他。
「你说什么?」他怎么听不懂?
「自从回来後,你……不曾再碰我。」她洁白的贝齿紧咬住苍白的下唇,做了一个深呼吸後,才难堪的说出口。
他一愣。「你嫌我冷落你?」
「不是冷落,是打心底嫌弃了吧……」她黯然不已,声音跟著变得乾涩。
望著她神伤委屈的模样,永璘的一双眼睛除了惊讶,还多了一丝了悟。
原来自个的体贴反倒让这女人误会他嫌弃她了!
傻呀,怎么会有这么傻的女人?他是怕她刚小产,身子尚未完全恢复才强忍著不敢伸出魔掌,岂料他这牺牲奉献最後竟惹了一身腥,成了她误会难受的原因?
他啧啧的摇著首。原来男人还是不要太体贴的好,有时体贴也会惹祸啊!
瞧她低著首,眼中有著恐慌与难过,泪掉在她小巧的鼻头上,艳若桃李的娇颜有了泪水洗涤,更添风情,他不再自持的俯下身,吻她的额、她的眼睑,最後唇留连在她纤细的颈子上,烙下属於他的印记。
「永璘……」恭卉冷不防倒抽了一口气。
「嘘。」他眼里藏著笑,让她的脸再次红成一片,任他予取予求。
他以一种教人颤栗的方式,轻柔却挑逗的吻上她的唇,火热的薄唇深吻著她,将苍白冰冷的她由里到外温热。
脱下精致的月牙白马褂,再为她解开单衣,火热的双手没有丝毫停顿,直至展露出她圆润精巧的双峰。
恭卉窘促的想遮掩,可他大手一张,便将她整个人箝拥入怀,两人双双翻滚在床上,登时热浪席卷,热切的两具身子,在寒冷的深夜里汲取彼此多日不曾拥有的温暖热浪,这一夜,两具彼此渴望的身子,终於再次结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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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日本女人不知发生什么事了,竟毫无消息,她该不会是事迹败露,被永璘秘密杀了吧?」瑞亲王紧张兮兮的找上已先行来到京城的葛尔沁。
「不可能,以永璘的个性,不会在这时候杀了那女人,要杀至少也得等到咱们都动手後,才会一举成擒,所以这会他应该还不知道咱们两日後的计划。」葛尔沁眼里藏著凶险的说。
「是这样的吗?」
葛尔沁冷笑,满脸不屑。「我瞧八成是那蠢女人迷上了永璘,後悔了,不想要大清了!」
「啊!」瑞亲王愕然的拍了下额头。「我怎会小估永璘那小子的魅力?女人到了他手里,还怎能神智清醒的办事?!」扼腕啊!
闻言,葛尔沁只是冷哼了一声。
「难道就连日本这个见多识广的能干女人,也逃不出永璘的手掌心吗?」思及此,瑞亲王更加急如热锅上的蚂蚁了。若是如此,这就糟了!
「担心什么?少了那蠢女人,还有我呢。」
「是没错,但是你的大军被监控著,要移动得非常小心缓慢,才不会惊动皇上他们,不像那女人的人马可随时调动,只要她做先锋,牺牲在前,控制住紫禁城大部分的军队,其余等你的蒙古大军以及我安插在城外的白旗军一会合後,火速赶来包围紫禁城外围,挟持乾隆,之後就算其他几旗的援军赶来,咱们的胜算也已经有十成十了。」在他完善的计划中,可少不了那女人。
「既然少不了她,还不简单?今儿个晚上我潜进永璘的府邸,抓那女人问清楚不就好了?」
「你要潜进永璘那儿?」瑞亲王大惊。
「有何不可?」
略一思索,瑞亲王骤然眯趄眼。「只怕你要去见的不是那日本女人,而是永璘的女人吧,你对她还不死心?」
葛尔沁脸色立即一变,阴狠起来。「是又如何?她会回到我身边来的!只要我杀了永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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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处在「养身」期间的恭卉,待在房里闲来无事,正翻著画册欣赏,倏地,背後突然一阵寒凉,手中的画册也倏地落地。
这味道她曾经闻过,有草原大漠的粗犷味道。
「郡王?」她没回头,惊恐的问。
葛尔沁笑了,得意的笑。「我很高兴你还闻得出我的味道。」他目光灼灼的痴缠著她的背影。
「你想做什么?」此刻是大白天,他竟胆大妄为的闯进,还清楚探知她的寝房位置,这回,她该如何脱身?!
他手掌抚上她的颈项,威胁地轻轻掐捏。「我想要你跟我走。」
「不可能。」她断然拒绝。
掐在她颈上的手立时一紧。「你死也不离开永璘?」
她呼吸顿时吃紧。「是的,无论发生任何事,我都不离开他!」
「话不要说得太快,有一天你会来求我的。」他森然的说,加重力道。
恭卉因为无法呼吸,脸开始涨红。「我只属於永璘……」
「我要你属於我,代替那死去的女人陪伴我!」
「死……去的女人?」
「你与她多相似啊,都有一双倔强的眼睛……」他著迷的看著她的眼,像是陷入美好的回忆。
原来他对她的执著,是因为一个死去的女人?「可我不……不是她……」
「那就变成她吧!」
「你——」掐住她的手更加紧缩,她几乎就要断气,就在她即将昏迷之际,他才松了手,俯身吻住了她的唇,她惊恐的推开他。「不要!」她急喘。
他眼神幽黯下来。「我不勉强你,但我等你自个来找我。」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郡王!」恭卉忽地唤住他。
他一顿。
「你一定要背叛朝廷吗?不能……不能保持原状吗?」这人是因她起叛心,她不希望他脚步踏错,饮恨终身。
葛尔沁沉默了。
「郡王?」
「……我等你。」他再次强调。
「你……」
这回他不再停留,脚步加速的离去,她想追上前,可跑了两步就作罢。
还能对他说什么呢?求他吗?她根本不可能跟他走,拿什么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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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等不到日本兵的消息,蒙古军又已拖尽时间,就算走得再缓慢,遮遮掩掩的也都快兵临城下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瑞亲王心急如焚,最後只能咬牙带著自个儿的白旗军当先锋拚了,但尚未冲进紫禁城,就在城门三十里外被围剿得溃不成军。
可此役战败的最关键原因,还是因为他没得到城外蒙古军的救援。葛尔沁的大军就只停滞在城外不动,甚至当他被永璘的军队赶杀,放出信号求救时,蒙古兵反而等在约定处击杀他,他这才发觉自个上当了,葛尔沁从头到尾都没有背叛朝廷,他懊恨莫及,心知大势已去,当场含恨吐血自刎。
至於樱子则从落人马池那日起便昏了一天一夜,醒来又病了三天,意识不清,待她真正清醒,已然来不及挽救情势。
除去瑞亲王,乾隆虽放下了心中牵挂已久的石头,可新的祸端随即又攀上他心头。因为蒙古军以救驾为名驻扎在城外,待解决瑞亲王後,他命人前去论功行赏,再要葛尔沁撤军,但他竟不撤,表明蒙古人大都没来过京城,希望皇上让他的弟兄们在京城乡待上几天,以兹奖赏他们救驾除逆的功劳,这一待,就是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