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太讲究礼貌了。”李诗曼也跟着笑了。
她和蓉埴可说是不打不相识,小五那年,在她学习跆拳道的道馆里,蓉埴从别家收掉的道馆转过来,年纪跟她一样,练跆拳道资历也跟她一样是两年,那个时候道馆里大家都在说她是育幼院来的,教练可怜她,因此没有收取费用。
她才不管方蓉埴是从哪里来的,她只知道一个道馆里只能有一个最强的女生,因此她找她单挑,自此建立了友谊。
两人喝着咖啡,方蓉埴问道:“对了,你和夏俊平的婚事真的吹了吗?”夏俊平是宝来集团的大少爷,也是诗曼父亲为她安排的结婚对象。
“当然吹了。”李诗曼得意的笑着。
见到好友笑了,方蓉埴却是发出可惜的叹息声。“唉,夏俊平长得那么帅,条件又好,你到底为什么讨厌他?”她知道婚事之所以会告吹,诗曼帮了不少忙--
帮忙搞破坏。
“我没有讨厌他,只是对他一点感觉也没有,而且我也不想这么早就嫁人。”
她和夏俊平以前就认识了,但只是点头之交,哪来讨厌或喜欢?况且,他早就有个交往十年的小学妹,她对棒打鸳鸯一点兴趣也没有。
“既然婚事吹了,那你又为什么心情不好?”稍早打电话给她,她说因为心情不好跑去健身房。
“那是因为我爸他……”当李诗曼想大吐苦水,方蓉埴的手机铃声突地响起。
是育幼院一位老师打电话给她,有个小朋友身体不舒服,得送去医院,聚会只好提前结束。
“晚上恐怕没空了,明天我打电话给你,再听你好好说。”
“好,你快点回去。”
走出咖啡店,来到方蓉琯停车的地方,两人没敢多浪费时间,因此说了声再见之后,方蓉碹就开车走了。
李诗曼向好友挥手,并没有马上搭计程车回家。最近诸事不顺的她,心烦得很想找个地方喝酒,她记得这附近好像有间酒吧?
走着走着,她看见那间酒吧了。
如果现在有人告诉李诗曼,哪里的算命师父很厉害,她很愿意掏光自己的钱,请求大师替她掐指一算,看看她最近到底是怎么了,犯太岁?犯小人?还是犯什么霉运?
她猜,有可能全犯上了,不然台北市少说有上百问的酒吧,为何她一走进这问酒吧,就遇上了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的讨厌鬼,夏尔平。
而被她归为跟鬼同类的男人此时也看见她,因为他就坐在门口不远的位子,轮廓深明的五官,神态傲然地看着她。
反正她人还站在门口,干脆就这样直接转身定出去,免得连喝酒都会让人感到消化不良,而夏尔平似乎看穿了她想离开的想法,她看见那双邪魅的黑眸露出了嘲笑眼神,仿佛是在告诉她,他等着看她夹着尾巴落跑。
落跑?开什么玩笑!美丽的亮眸朝夏尔平狠狠瞪了眼,让他明白--就算有人要落跑,那也绝对是他而不是她!
既来之,那就喝吧!李诗曼决定正面迎战。
她走进酒吧,找到空的桌子,一屁股重重的坐下,将大包包往一旁椅子放去,然后向服务生点了酒,虽然察觉周围注视的目光,她不以为然,不管他们是想搭讪还是觉得她服装不对,她喝她的酒,反正又没人规定穿运动服不能到酒吧喝酒。
感觉男人的视线并没有收回,她偏过头去,不予理会,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空腹喝酒还是因为有个讨厌鬼的存在,她感到胃有点不舒服,果然会消化不良,让她心情更烦。
十八岁那年暑假,她从美国回来台湾,刚好有个强烈台风侵台,台风过后,她跑去育幼院找蓉埴,才知道育幼院那些老旧的建筑物到处都在漏水,根本无法修补了,因此她去拜托父亲捐钱盖房子。
她父亲答应为育幼院兴建两栋新房舍外加一问活动中心,但有条件,以后她交往的对象得经过他的同意,如果到了二十五岁她没有男朋友,那么就得听他的话,和他安排的对象结婚。
当时她哪有办法拒绝,就只能乖乖点头答应,不过就算今天父亲对她这么说,她还是会答应。
只是本以为父亲会舍不得让她太早嫁人,没想到她今年二十五岁一到,父亲真的为她找了结婚的对象,就是夏俊平,不过这门婚事,随着半个月前夏俊平为爱情放弃一切,甚至被赶出家门而告吹。
想到夏俊平被赶出家门,她的心有着那么一丝丝的歉意。
说真的,她不是故意要闹到人家父子失和,纯粹只是她还不想嫁人,哪知道夏俊平那家伙会为了捍卫自己的爱情而放弃所有的东西,不过她知道他和他的小女仆学妹以后一定会很幸福,因为他们深爱对方,这一点倒让人觉得欣慰。
本来以为婚事告吹,她可以继续悠闲过日子了,没想到父亲下午居然告诉她,会再为她安排其他结婚对象,她一生闷气,只好跑去健身房大量的做运动,发泄情绪。
第1章(2)
就在她要喝下第三杯酒,那个被她封为史上最讨人厌的男人走了过来,她将脸偏向另一边,没看见、没看见。
“你知道吗?像你这样的喝法,很容易醉的。”夏尔平边说边拉开李诗曼身旁空的椅子,不请自坐。
以为他只是经过,没想到居然坐下来?这让李诗曼将脸转回来,不高兴地瞪着他。“这位先生,我好像没有邀请你坐下。”
他当然听得出她在赶人,更何况,那张漂亮的脸蛋可是雄赳赳、气昂昂地瞪着他呢……夏尔平看着她,一向狂傲不羁的眼神里有着欣赏。他真的对她愈来愈厩兴趣了!
她就像某种小野兽,一碰就虚张声势的想咬人似的,那模样真是可爱到无法形容,特别还是一只美丽小野兽,让人不禁想圈起来养着,占为已有。
看见那双带点邪气的黑眸直盯着自己,李诗曼心里莫名的一阵紧张,她用生气来掩盖心情。“你看什么?”
“我觉得你对我有着敌意。”夏尔平刻意将身体倾向她,放低声音说道:“怎么,把初吻给了我就那么不甘心吗?”
不知道是因为他的突然靠近,还是他的话,李诗曼脸颊一热,慌张的快速往四周瞄了下,幸好店内音乐声挺大的,因此并没有其他客人听到他的话,她又气又羞的低喊,“夏尔平,我不是叫你忘了那件事吗?”
这个男人,名副其实的讨厌鬼。
那晚,就在夏家大宅的院子里,她的计谋成功,婚事铁定告吹,但她的高兴只有半分钟,下一刻就被这个讨人厌的鬼给威胁要告诉别人她所做的事,让她气得咬牙切齿。
他突然吻她以做为堵住他的嘴的回报,让她吓了一跳,因为那是她的初吻耶!
一生气,她大声叫嚷,虽然马上就后悔了,但话已经来不及收回,不过,她有警告他,既然她付出了回报,等同银货两讫,大家以后互不相千。
二十岁在美国留学时,她曾经有过男友,跟她一样来自台湾,但他是靠奖学金出国读书。两人交往没有多久,也不知道她父亲是怎么知道她有男朋友的,竟打电话要求她分手,因为那男生条件太差。
虽然她生气,但没有忘记和父亲的约定,之后她就没有再恋爱,除了父亲的关切外,再者她也没有喜欢的对象就是了,反正她的脾气不太好,恐怕没有几个男人受得了。
“乖,别生气,俊平那件事我答应不说出去就不会说出去。”像是安抚小野兽因生气而竖立的毛发,大手抚摸着她的头,不过被她一手挥开。
“别碰我!”这个男人,干么老是喜欢对她动手动脚的?不想被他给缠住,她生气的划清界线。“夏尔平,我警告你,以后最好和我保持十公尺的距离,否则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面对她的警告,夏尔平神态自若,此时他的手机响起,他看了下萤幕,从位子站了起来。“我先到外面接电话,待会儿再陪你,记住,有苍蝇黏过来,要记得打走喔。”他暧昧地朝她笑了笑,走出酒吧。
“你就是!”再过来,她就不客气了。
服务生为她送上了刚刚点的酒,她端起酒杯,心想着如果早一秒送来,绝对会将这杯酒泼向某个讨厌鬼。
不想再继续待下去,也不想再见到那个男人,不然真的会消化不良!李诗曼一口气把酒喝光,起身准备离开。
可她一起身,才想要拿放在一旁椅子上的大侧背包,一阵昏眩袭来,她伸手扶住桌子,稳住了差点失去重心的身体。
刚刚坐着还好,没想到一站起来才觉得头有点晕,她不会是真的醉了吧?
轻甩了下头,李诗曼才刚站好,就看见面前站着两个男人,除了面有恶色外,她还看见他们两人手臂上都有着刺青,一身的江湖味,让人一看就明白绝对不是什么善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