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玄星,你闯的祸由你自个儿收拾!你得为皇甫朔解毒!”堂玄辰当机立断地作出决定,她可不想替?玄星收拾善后。
“知道了啦!”堂玄星心下不快,但也不敢反对,毕竟祸的确是她闯下的,她若不挺身收拾,人家还当她敢做不敢当呢!
堂玄星将抢来的包袱丢给堂玄辰,乖乖自怀中取出“缤纷灿颜”的解药,先为笑到声嘶力竭的皇甫朔解毒,稍后再为他解“流星追月”的毒。
她歉然地望著皇甫朔,以手喂他服下“缤纷灿颜”的解药,皇甫朔就著她柔嫩的小手服下雪白药丸,让再次受创的五脏六腑不再剧烈翻腾。
“对不起。”堂玄星小声和他道歉。
“算了,你也不是故意的。”皇甫朔当自己霉运当头,是以未多加苛责,反正这也不是他头一回中毒了。
尽管皇甫朔不追究,但堂玄星仍是好生懊恼。或许门主与堂玄辰说她生性糊涂,真被她们给说中了,唉!
就在堂玄星感叹之际,堂玄辰已手脚俐落地打开众人争夺的木匣子,让里头放置的物品呈现于众人眼前。
“这是什么?”打开了之后,堂玄辰惊呼出声,随即以右手拇指和食指捏著一只干扁的蟾蜍出来。
“墨蟾蜍。”冷贯霄好心地代为解释。
“那是死掉的蟾蜍,不是墨蟾蜍!”唐世杰看著堂玄辰手中的蟾蜍干,大声反驳。
“对!那是一只死掉的蟾蜍,不可能是墨蟾蜍!你别想骗我们!”“泰山派”的大师兄同样大声反驳。
“你们说的也没错,但,更正确的说法是,那是一只死掉的墨蟾蜍。”冷贯霄好心地纠正道。
“不可能!墨蟾蜍怎么会死掉?一定是你们随便拿一只出来骗我们!”唐世杰无法相信日思夜想的墨蟾蜍竟会死了,这一定是场骗局。
“对,你们在说谎!”本是敌人,该持相反的立场,但到了此刻,“泰山派”大师兄也不得不同意唐世杰的说法。
“我觉得它看起来的确有像书上画的墨蟾蜍耶!”听见他们争论的堂玄星仔细看了看,忍不住说出她的看法。
“是有像,瞧它头上的那颗突瘤,虽然它已经变成干了,不过依稀还是可以看得出来。喏,你若不信的话,自个儿瞧。”堂玄辰高举墨蟾蜍干研究,得出结论后,即将墨蟾蜍丢到唐世杰身前,让他看分明。
唐世杰看著被丢到面前的墨蟾蜍干,愈看心愈惊,额际淌下一颗颗的大汗珠来。眼前这一只扁掉的墨蟾蜍,身上的特征的确和书上画的一模一样啊!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唐世杰抖颤著声问。
“只能说,墨蟾蜍的死是拜你所赐。”身为事主的皇甫朔终于疲累地出声,为众人解答。
“我?怎么会?”唐世杰不信。
“你应当没忘对我下‘冰火玄奇’这件事吧?”皇甫朔提醒唐世杰的记忆,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这墨蟾蜍本身并无作用,唯一的用途即是可以引出藏于极北苦寒之地的玉蟾蜍,而那玉蟾蜍乃天下至宝,可解天下奇毒,所以江湖人士皆认为若有玉蟾蜍傍身,即可悠游江湖。身为毒门世家的“唐门”从旁得知他因缘际会得到墨蟾蜍,便处心积虑想从他手中夺取,于是派唐世杰趁他不备时潜入“幽碧山庄”,在他的书匣中偷偷放置一只彩蛛,使他一时不察,被彩蛛咬了一口,因而中了“冰火玄奇”,日夜饱受如冰似火般的煎熬,痛苦难当。若非好友冷贯霄与易守信前去蜀中,为他寻求解药,带回堂玄辰,他早就小命不保。
“我没忘。”唐世杰怎会忘了如何算计皇甫朔?为了得到墨蟾蜍,“唐门”可说机关算尽,偏就是没料到墨蟾蜍最后会变成干扁扁、再也无作用的蟾蜍干。
“我中了‘冰火玄奇’后,虽然有神医开药方,减轻我身上的痛楚,但我每日仍旧是痛苦难当。当时贯霄与守信已出发到蜀中为我寻求解药,我和神医认为除了等他们为我带回解药外,另一个方法即是派人带著墨蟾蜍上极北苦寒之地寻找玉蟾蜍,分两头进行是最万无一失的法子。
“于是,在我取出藏起的墨蟾蜍给神医看时,正巧我身上的毒发作了,在极冷极热之下,装有墨蟾蜍的木匣子被我一手打翻,墨蟾蜍落了地,来不及跳走,又被我不小心一脚踩上,然后,它就变成现下这副德行了。”皇甫朔双手无辜一摊,一派轻松地说著当时发生在墨蟾蜍身上的惨剧。
除了后来知情的冷贯霄和易守信外,所有人都听得瞠目结舌,万万都想不到众人觊觎的墨蟾蜍会落得遭人一脚踩扁的命运。
“这就叫自作自受!”堂玄星不太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可看见“唐门”弟子栽了大跟斗,就忍不住要出言讥讽。当年“堂门”可说是在饱受羞辱的情况下离开“唐门”,所以现在好不容易逮到能嘲笑“唐门”弟子的机会,身为“堂门”右护法的她,理所当然要尽情嘲笑了。
皇甫朔望了眼得意洋洋的堂玄星,再见悔不当初的唐世杰,“唐门”曾加诸在他身上的痛苦,已让他在这一刻彻底讨回。
第一章(2)
一旁的冷贯霄与堂玄辰轻声聊著,后来堂玄星由堂玄辰口中得知她已有了心上人,除了惊讶还是惊讶,再见他们两人深情款款、眉目传情,更令她觉得讶异。她实在很难想像堂玄辰才下山没多久,就有了心上人。
“他们两个一直都是这样吗?”冷贯霄与堂玄辰的亲密举止,教堂玄星全身起鸡皮疙瘩,问著坐在地上、身体虚弱的皇甫朔。
“或许吧,不过你是不是该要再帮我解身上的其他毒了?”皇甫朔提醒她,别忘了现下他会如此痛苦,是拜谁所赐。
“呵呵,你放心,我会帮你解的!只是,这‘流星追月’麻烦了点……”堂玄星尴尬地笑了两声,连忙向他保证,绝对会负责到底。
“应该不会拖太长时间吧?”听她说要解“流星追月”会有点麻烦,皇甫朔长叹了口气,他不想再因身上的毒,而像个废物般老瘫在床上。
“呵、呵呵……我会尽量缩短时间的。”堂玄星羞赧地再次向他保证,不敢坦白说,因为他在中了“流星追月”的同时也中了“缤纷灿颜”,促使他身上“流星追月”的毒性产生了变化,所以导致现下想解“流星追月”有些棘手。
“……”听了她的话,再见她心虚的表情,皇甫朔意会到霉运还会纠缠他好一阵子,登时无语问苍天。
“人只要还活著就有希望,是不?你也别太悲伤了,相信我,我绝对会倾尽所能,为你解毒的。”堂玄星察觉到他的沮丧,连忙给予信心鼓励。
她漾著可人的微笑,瞅著皇甫朔看,然而,见她的笑容比骄阳还要灿烂,不安却泉涌而上,笼罩心头。行走江湖多年,敏锐的直觉告诉他——她不太可靠!
“虽然这么说,你会觉得我是老王卖瓜,自卖自夸,但我敢对天起誓,我的能力除了不如本门门主外,可是不比?玄辰差,在本门胜得过我的人可是屈指可数呢!”堂玄星放话,要他一切看她的。
“……请问,贵门有多少门徒?”皇甫朔认为还是先把事情问清楚,再来决定要不要相信她的大话较妥。
“很多。”堂玄星脸不红、气不喘地说道,没让皇甫朔知道,“堂门”除了门主与左右护法外,就只剩负责整理洒扫的德叔与煮饭的德婶了。
合该说是皇甫朔没问清楚,她可不认为自己有说谎欺骗他,她所说的很多人,指的是未来。她认为可以藉由这回离开蜀中的机会,让外头的人好好见识一下“堂门”的本事,等外头的人见识到她的本事后,绝对会有许多人迫不及待要投师的,如此“堂门”自然会有许多门徒。
“我姑且相信你。”皇甫朔再叹了口气。此刻不信她又能如何?
“相信我,你绝对不会后悔的!”堂玄星信心满满。
皇甫朔望著她精致美丽的娇容,希冀她的解毒能力真如她所说的那样厉害。
堂玄星望著他清俊苍白的脸庞,唇角始终噙著可人的微笑,一副信心满满的模样,以免他信心动摇。
最后,被制伏的“泰山派”与“唐门”弟子,交由易守信去处理;冷贯霄和堂玄辰尽情的谈情说爱;皇甫朔则在家仆的扶持下,带著?玄星回“幽碧山庄”,让她得以心无旁鹜地为他解毒。
中了毒的皇甫朔在堂玄星与护卫的护送陪伴下,一行人快马狂奔,急著赶回位于平阳城西的“幽碧山庄”。
严格说来,皇甫朔会中毒,堂玄星该负一半责任,因此歉疚使她一路上都对皇甫朔漾著讨好的微笑。
皇甫朔骑在马背上,强忍著中毒后所带来的不适,他全身的肌肤滚烫,心头仿佛有根针正不断地扎刺著,令他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