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我蓦地又想起一件事,那日你衣衫不整的与如花在床上厮磨,你与她可当真有!”
“没有!”他倏地跳起,双腿跪床,翻出掌心,五指朝天,严正否认。“我若与如花有怎地,愿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轰——他忘了,最近正值雨季,天空不作美,完了,这下他有理也说不清了……“你给我过来!”斯闻人拽过李画师,一把将人拉到一旁的巷子里去。
“你怎么回来了?”李画师吃惊不已。他还不知人家丈夫已经亲自赶回来接人,正傻傻的要来接秦画意上京,这会见到他,当然讶异。
斯闻人恶狠狠的瞪向他。“怎么,不高兴我回来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李画师顿时哑口无言。
“臭小子,我警告你,我不当锦衣卫头子不表示就没势力了,你若敢再妄想我娘子,这回我不只在你脸上写上奸夫两个字这么简单,我会让你后悔活着!”
李画师一阵冷缩,吓得脸色都发青了。
“哼,拿来!”
“拿……拿什么?”
“丝帕!”
“啊?!”李画师回神,立即明白他讨的是什么。“那是……她赠我的……”
斯闻人怒视,“赠你就敢收?!”
“我……”原来那日她在出城前赠帕的事,他也见到了,这会是专程来讨回这样东西来着。李画师苦下脸来,“那丝帕我早已还给画………少夫人了,她已对我说明,这是误会……”
“什么,她自己讨回去了?!”他立即大大展笑。
“嗯……”相较于他的喜色,李画师就显得落寞多了。
那日他也去了山东,可惜晚了斯闻人一步,心仪的女人又回到丈夫身边,还对他百般道歉,说是利用他做了一些事,让她很过意不去,希望将来还是朋友。
人家都这么说了,他还能怎么强求,只得失落的将帕子还了,当是一场误会。
“喂!”斯闻人口气又莫名凶恶起来。
李画师皮绷紧了,“如何?”
“盈盈最近得了个‘怪病’,忘了不少事,但性情明显好了很多。”盈盈知道皇室机密,经过锦衣卫的手段洗礼过后,呈现失忆现象,目前被判定“无害”,送回家中休养。
“嘎?”李画师没听明白他的意思。
斯闻人脸色发臭的点明道:“她虽然娇了点,但长相不俗,配你刚好,你去娶她!”
“娶她?!”李画师吓了一跳。
“教你娶就娶,不要啰唆!”
“可是!”
“嗯?!”
李画师在他凶暴的淫威下,猛吞着口水。“我可以问为什么要娶她吗?”
“哼,你们两个都是麻烦,凑在一起刚好,省得我和娘子都心烦……”
“……”李画师无言了,这算报复吗?报复他当初敢大胆向他的女人求爱吗?
他苦不堪言,不敢应声。
见他不吱声,斯闻人露出拳头,打算逼婚了。
“相公,要出发了,你在哪?”忽然,传来秦画意找人的声音。
李画师像是救兵到了,要出声求救。“少!”
可惜才张口,嘴就教人捣住。“你给我安静的待在这里别出现,别再让我娘子见到你!”斯闻人醋海生波的警告道。
受人胁迫,李画师哪敢不从,只得乖乖,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斯闻人这才放开他,整了整衣裳,笑容满面的朝娘子走去。
“你在巷子里做什么?”秦画意好奇的要往巷子里探。
他急忙搂住她的腰。“没什么,不过在驱赶一只黄狗……不是说要出发了吗?
走吧!“他揽着要送她坐上马车。
马车旁站了小江跟抱着小宝的晓娟,小江顺利脱离锦衣卫,要跟着他们一起上京。
“再等一下吧,那李画师还不知道你亲自回来接我了,我想等他,跟他说一声抱歉,再顺道邀他与咱们同行,这样也好有个照应。”她停下脚步说。
同行、照应?斯闻人恼火的瞪向巷子,那李画师登时吓缩了膀子,更是躲着完全不敢出现了。
“娘子,不用等了,方才李画师来过,他说家中有亲人突然患了急病,说是要晚几天才要进京,我想他不能与咱们同行了。”斯闻人皮笑肉不笑的说,拉着她直接上了马车,绝不让情敌再出现碍他的眼。
“这样啊……有人生病的确是走不开身了。”秦画意也不觉有异,上了马车后像想起了什么,拉开帘子又说:“对了,如花随爹去了朝鲜,日前寄回一些朝鲜名产,不如将这些名产拿些去给李画师吧,让他给生病的亲人尝尝,生病的人吃了开心,病也会好得快。”
如花得知了不该知晓的事,为了救她,相公也将她送往朝鲜避祸,她三不五时就会寄些朝鲜的干货来让她尝鲜。
“好,我交代一声,回头要人送去。”他瞇眼横扫向巷子,那声音冷到不行。
“嗯……咱们上路吧。”
她帘子一放下,他立即冲回巷边,低声恐吓道:“听见了没?七天后再上路,还有,这几天就去提亲,盈盈是你的了,我会替你主婚的。”说完再一瞪,李画师被吓破胆,哪敢拒绝,腿一软的点头了。
他哼声的回到马车里,抱着娘子,潇洒上路。“相公,我也知道了皇上的丑事……这次上京,不会有事吗?”
“当然没问题,你是我娘子,我对皇帝小子破釜沉舟的说了,要杀你我就将锦衣卫的所有丑事掀开,要难看大家一起难看……”
喝!他竟连皇上也敢威胁?!这男人“死过一回”后,当真什么都不怕了。
瞧着他看来毫无异样的眉心,秦画意心疼的抚了抚。没事了,他们已否极泰来,往后都会顺遂的……
四十年后
天边,一条滚动腾跃的蟠龙,向西方飞腾而去。而天庭之上,玉帝的泅龙殿中,“九龙璧”中的一块,忽地发出炫丽束光,眨眼间转白为炽!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