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电?”杉野纤扬起漂亮的翘睫,眼里写着不信。
“是吗?那……那我回房里准备了。”渡边幸男连忙跳下床,手忙脚乱的穿回衣裤鞋袜。
他觉得自己今晚好像不行,平时他没这么虚的,可能她美得叫他无从下手吧,总之他觉得自己今晚的状况不佳,还是改天再来好了。
白帽侍者将渡边幸男推到门口,压着嗓音道:“既然先生你这么深明大义就好了,快回房吧,不送了。”
渡边幸男一走,毅七立即摘掉厨师帽,杉野纤冷冷的看着他,这种粗劣的伪装只能骗到渡边幸男。
“如果我没进来,你真打算和他上床?”毅七双眼闪着两簇火焰,床上被褥一片凌乱,妈的!他们不知道已经在上头翻滚多久了。
“跟你有什么关系?”她奇怪的反问:“难道你跟你的‘宝贝’今晚不会做爱?”
今天他左一句宝贝、右一句宝贝的唤那个花痴,真是刺耳极了,而且买那么多昂贵的东西,无非就是想得到人家的肉体,渡边幸男不也是对她存着这种非份之想吗?
“你哪一只眼睛看见我跟她做爱了?”他火大的问:“如果我要跟她Happy,我还来这里干么?”
“我怎么知道?”杉野纤耸耸肩。“或许你只是不甘心曾经是你的女人的我,去伺候别的男人罢了。”
“你没良心!”
瞥见她手指上俗气的大钻戒,他的火气又上来了,一想到她把他送的订情戒指丢了,他禁不住气愤。
“你到处招惹男人不是好玩的,小心玩火自焚。”忿忿地说完,他突然走过去抱起她,毫不温柔的把她丢上床。
“你要做什么?”她睁大眼睛。
毅七怒发冲冠的模样像是要撕碎她,可是他眼底、眉稍想掩藏的苦恼却是那么明显。
他略带愁容的帅气脸庞叫她胸口发紧,简单的接触已经使得她脑海一片混乱,这是刚刚渡边幸男抱着她时没有的触电感觉。
“怕吗?”他哼一哼,湿热的舌尖探入她口中,饥渴的与她的舌头交缠,疯狂的吸吮她的唇瓣。
她伸手抱紧他的腰,狂野的唇舌叫她销魂,她把身体弓向他,感觉到全身像有电流通过般战栗,她不要他停止对她的磨擦和拥抱,他的缠绵,在猛烈中有温柔。
七年的时间使他成熟了,这份怒火中的温柔叫她迷醉,她为体内滋长的激情元素不可自拔,她想再次成为他的女人!
毅七开始吻她的颈际脉动,弄得她又酥又痒,然后他又放肆的吸吮她的香颈,她敢说那里一定布满瘀痕。
他没有脱掉她的洋装,可是他大大的双掌隔着布料爱抚她的胸部,她的身体为他而不安扭动,他凌乱的短发对她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他浓厚的男性气息诱惑着她,使她清楚的意识到,他是个男人,不是当年那个懵懂的男孩。
“毅七……”杉野纤叹息一声,有些昏乱,有些期待,她发现自己甚至不敢盯着他看,他年轻帅气的脸庞叫她沉溺。
她天外飞来的那声叹息硬生生打断他的激情,他的掌心停在她丰盈的双峰,没有继续揉抚。
他放开了她,想到自己的初衷是来阻止她和渡边幸男上床,而不是来上她的床。
他下了床,拍拍有点皱的衣衫,刻意不看她的错愕,一板一眼地说:“你最好好自为之,如果再有下一次,我不能保证自己还会来阻止你,还有,餐车上的东西给你吃,少喝点酒,对胃不好。”
留下丰富的餐点,他离开了她的房间。
“可恶!”她僵在床上,突然有想哭的冲动。
巨大的失落瞬间向她涌进,为什么他没要她?是她对他已经没有吸引力了吗?还是那个宝贝在房里等他,他要保留实力回去交差?
为什么事情会变得这么复杂?为什么要让她在这里遇到他?为什么物换星移,对他的感情却还记忆犹新?
她还记得他们初次交付彼此身体时的清涩和笨拙,也记得毅七第一次吻她时紧张得手心冒汗,当他们熟悉彼此的身体之后,他偶然发现她的性感带在大腿内侧,他曾兴奋了好几天,后来总以亲吻她的大腿为乐……
然而往事却徒留怅然,只能回味。
第四章
“哇!煎蛋皮好嫩哦!五少,你要不要来一点?”
辛蒂殷勤地询问坐在她对面的放五,又不时对坐在放五旁边的妄二放电,动不动就死相来、死相去的跟坐在她左边的拓一打情骂俏,每隔三、五分钟便抬头咯咯咯地笑得花枝乱颤,不知情的人会以为她是神经病。
“我不吃蛋。”放五冷冷的回答。
他抿起嘴角,这个女人,跟她同桌用餐令他倒尽胃口,他永远不会明白拓一为什么可以和她相处得那么融洽。
“是吗?那太可惜了!”辛蒂夸张的眨动涂着宝蓝睫毛膏的睫毛转移目标。“哇!二少,这个马铃薯沙拉很正点耶,我帮你盛一些好吗?”
她觉得自己真是荣幸极了,居然可以一直周旋在这群俊男之中,别人一定都羡慕死她,以为她是个少奶奶。
“谢谢你,我吃蕃前沙拉就可以了。”妄二似笑非笑地享用他的沙拉。
他看到放五不以为然的神态了,其实做人何必那么严肃,有时放松一点也不错,辛蒂的加入正好可以调和一下他们几个男人的阳刚味,多份女性的柔和气息……呃,好吧,是多份女性的三八气息。
“你呢?七哥,你要咖啡还是红茶,我去帮你拿。”辛蒂爱娇地把整个身体的重量往毅七身上倾,表示对他这位金主特别不一样的亲热。
毅七拿斜眼瞪她,这样靠着他,她不知道她很重吗?
一个早上她的聒嗓实在惹得他很心烦,就像只扰人的麻雀,本来想等她叫累自动停止,谁知道她愈叫愈来劲,夸张的表现已经让他们这桌在餐厅里无地自容了。
毅七把一张钞票塞进辛蒂手里,撇撇唇道:“我什么都不要,这张钞票你拿着,到美容沙龙去把自己打扮一下,你今天丑极了。”
“我丑?”辛蒂瞪大眼睛,一时之间无法消化他的意思。
她一早就尽心尽力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极尽能事把毅七买给她的昂贵衣饰、珠宝往身上挂,她都已经全身金光闪闪了,这样还叫丑?
毅七不耐烦的点点头。“对,很丑,非常丑,你不要在这里献丑了,快走吧,打扮好了再来见我。”
“哇!”她自觉没脸,哽咽着奔出餐厅。
“你对她太残忍了。”妄二十分同情。
毅七闷闷的喝了口开水,古怪的说:“我对她残忍,有人对我比我对她更残忍。”
昨夜未竟的欲望令他整夜睡不着,想像杉杉的胴体让他感觉自己像个色情狂,打从双腿离开她的房间,他就觉得自己没和她做爱简直就是迂腐。
他干么要有什么自尊心?他干么假装那么高傲?就算她是关口辽太郎的女人,且和渡边幸男勾三搭四又怎么样,他还是可以碰她呀!
保有自尊的结果是──他自己在房间里痛苦得要命,甚至想自行解决。
“你这么帅,现在在拉斯维加斯大道上又阔气美名大扬,谁敢不买你的帐,对你残忍?”拓一调侃地说。
昨晚他们一起吃晚饭的时候,光看辛蒂浑身上下的新行头,就知道毅七又砸了多少血汗钱在她身上。
“女人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毅七挫败的自问,有点自怜。
“是爱做的。”拓一用梦幻般的温存语气解答,眼睛出现许多型图案,他想到了他的湘儿。
毅七白他一眼。“我没要你回答,我在自言自语。”
那种叫人羡慕的答案他才不敢妄想,杉杉还对他有爱吗?他一点把握都没有,与她重逢至今,他的自信心滑落到了谷底。
“看得出来你病得不轻。”拓一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节哀顺变,下次挑个单纯一点的来爱,你爱上的那个太复杂了。”
“爱情是盲目的。”毅七无精打采,任意识的把开水从一个玻璃杯倒到另一个玻璃杯,反覆数次。
拓一了解的点点头。“对呀,所以我们才会任由你正事都不做,整天满街追着女人跑。”
闻言,毅七瞪着拓一,发指地皱起眉头──正事都不做,整天满街追着女人跑?
乍听起来很不堪,不过……好像也是事实。
圆桌会议的事他都搁荏边了,整天从早到晚一直尾随着杉杉和渡边幸男,所以拓一说得也没错。
还记得不久之前他曾烦恼妄二会在牌桌上变成败家子,现在变成败家子的换成是他。
是他不把美金当钞票看,花钱像流水,大把大把的付出也在所不惜,这些盲目的行为都是为了挽回他心爱的女人。
“打起精神来,喏,你心爱的女人来了。”
拓一吹着嘹亮的口哨,毅七霍地一下抬起头来,拿着玻璃杯的手静止不动,双眼盯着餐厅入口那个引起骚动的女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