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呀,现在的严九茵还是有那么点孤僻,外加目中无人的自大狂咧!不过这话只能在心里想想,她乾笑几声,不予置评。
「也许九茵现在还很排斥你,给她点时间,我想,她会慢慢接受你的。」她的委屈他都看在眼里,心疼之余,他会更加保护她。
点头,这点她认同,她其实懂严九茵的心情,她突然闯入他们兄妹的生活,她没拿扫帚挥她走,已经算很客气的了,尤其正逢九歌失忆,她的防备心当然更强烈。
「我的咖啡没了……」辣,他想喝水。
知道他吃到芥末觉得辣想喝水,她下意识地就要把自己的咖啡给他喝,但猛然想起前一刻某人作弄她的情形……于是她高举咖啡杯,眼角扬笑,「很辣吗?」哼哼,这就叫现世报!
眉微蹙,他哀怨的点头。
「可是,我看不出你很辣……」她两眼眨呀眨的。
他嘴一瘪,挑眉一笑,放下吃了一半的汉堡,开始动手解自己的衬衫衣扣。
见状,她惊呼,「九歌,你干么脱衣服,我、我是说你的脸还没红,代表还没吃到很辣……」忙不迭将咖啡递给他,「给你喝。」
他摇摇头,自顾自的把衬衫衣扣全解开,健壮的胸膛敞露,看得她脸红心跳。
「你不要?可是车上没其他的水……」
「谁说的」
他坏坏一笑,身子缓缓倾向她,霍天香终于意识到他想做什么,假装害怕的尖叫。「我不要——」
来不及了,他两手一伸,将她纤细的身子牢牢禁锢在双臂之中,火热的唇倏地贴上她的,用舌尖轻撬开贝齿,灵活的舌随即窜入,与她的粉舌共舞,浓浓芥末味在两人嘴里泛开,名副其实的火辣之吻,正热麻麻的展开……
第5章(1)
看着阳台架上开着红花的西洋耧斗菜,霍天香眉心微蹙,这盆花是她前天经过花市买回来的,明知花期将过,但她就是喜欢它独特的花形,尽管它被老板弃置在角落,她还是决定买了它。
会开花的植物,就算花谢了,还是会再开,不能因为它失忆、忘记开花,就抛弃它……
不对,花怎会失忆呢?欸,她被九歌的家人搞糊涂了!
眉心攒了个结,今天她去帮严九曲上课,不过就是贪吃了一块何阿姨亲手做的三明治,结果,她马上就变成三明治。不是她又糊涂,而是事实就是如此。
九歌不希望失忆的事被父亲知道,没想到严伯伯也有秘密隐瞒他——
原来严伯伯走路怪异,不是被衣柜砸到,而是刻意装出来的。两年前严伯伯生了一场病,感叹儿女就住在附近,但他们之间却没有亲情,一直很自责破坏他们父子感情的何阿姨,于是提出一个建议,要严伯伯假装中风提早退休,让严九歌接任台香董事长,唯有如此,父子间才能继续保持联系,失去的亲情才有可能唤回……
台香米行转变成今日的台香企业股份有限公司,幕后推手是严九歌的母亲,那段期间,他年纪虽然还小,可母亲的辛劳他全记在脑海中,他会答应接管台香,也是因为不忍心母亲的心血因父亲卧病在床而毁灭。
何阿姨的提议奏效,而为避免九歌以为父亲的病情好转,又将事业交回,所以在所有人面前,严伯伯总是以中风后还在复健中的样子示人,那天她来得太急,严伯伯一时忘了装病,才不小心让她知道真相。
何阿姨再三拜托她别将真相说出去,她能做的有限,若这回又失败,她真不知该用什么办法才能修补他们长久以来冰冻的父子关系。
虽然和何阿姨才见过两次面,但霍天香却从何阿姨的话语中,深切感受到她的诚恳,毕竟后母给人的大部分都是和前妻子女争财产、甚至大打出手等不好的印象,但何阿姨却什么都不求,甚至还想办法挽回他们父子三人的关系,光是这一点,她就觉得她太令人敬佩,若是严九歌兄妹够狠绝,别说财产,他们母子可能连一毛生活费都拿不到!
她可以确定严九歌不会这么狠,但至于九阴真经……就很难说了。
听何阿姨说她才知道,原来昨日他们兄妹俩是依照当初接管台香时和严伯伯的约定,每个月回严家一次,做例行报告并拿生活费回来。
何阿姨说他们不是真的要跟九歌拿生活费,只是希望他们兄妹俩能常回家走动,更期盼他们能主动和父亲说说话……
关于这一点,霍天香实在想不通,和爸爸说话有什么难的,以前她阿爸还在的时候,他都嫌她太聒噪,要她少说点话,矜持一点才嫁得出去。
思及此,她又想到昨晚何阿姨说她原本只是子公司的一名会计,丧妻的董事长当年才三十七岁,他亲自去巡视子公司时遇见二十七岁的她,两人随即擦出爱的火花,没多久他就决定娶她,隔年就生下严九曲。
听到这件事她才知道,原来严九茵会这么反弹,是因为家中已有「前车之监」,她不喜欢家里第二度上演「麻雀变凤凰」的戏码,也才懂原来何阿姨认为她们俩同病相怜,才会和她谈得如此投机,还无条件的信任她,相信她不会做出对他们父子不好的事。
她的确不会唯恐天下不乱,但肩上挑着两方的秘密还真不轻松,为了不让严伯伯他们知道九歌失忆,对九茵视她为噬血啃骨对象一事,她只轻描淡写说是因为她的身分配不上九歌,为此,严伯伯和何阿姨还极力安慰她,要她别在意「小孩子」的胡言乱语。
明明她和九茵同年纪,而且九茵又那么大一只,哪里像小孩子了?不过,在严伯伯心中,他们兄妹俩应该永远都是小孩子吧……以前阿爸不也常对她说「小孩子不懂事不要乱说话」,那时,她都已经大三了。
看了腕表一眼,已经十点多了,霍天香惊呼一声,早上九歌没来,他说今天要请她吃中餐,算是巴结一下她这个家教老师,希望她能好好教导新学生。
想来也真好笑,他明明就关心同父异母的弟弟,却从不说出口,这家人,还真别扭!
轻笑,再看努力绽放的花儿一眼,她旋即回房换衣服,九歌很忙的,白天她是个闲人,闲人不可以让忙人等,她得提早去餐厅,等他一到就可以开动,不耽误他一分一秒。
呵呵,成功男人背后的女人,她有十足把握可以做得很称职。
关上电脑的同时,严九歌的嘴角勾起开心的微笑,早上所有工作都在预计时间内完成,和霍天香的午餐约会他牢记在心,看看时间,十一点半,现在过去,时间刚刚好。
他将椅子往后推倏地站起身,怎知头突如其来的一阵剧烈疼痛,逼得他又瘫坐回位子上,正巧推门进来的严九茵见状,焦急的冲上前。「大哥,你怎么了?」她吓坏了。
按着额头,感觉头痛症状好像正在慢慢舒缓,严九歌勉强露出一丝笑容,「……我没事。」
「大哥,你最近常这样吗?」严九茵担心的问。
「也没有,只是偶尔会觉得头痛。」见她刚好出现,他随口问,「九茵,医生对我失忆的事有没有……」
「还没有。」不等他说完,她急着回答,「呃,我是说,如果还要进一步做更精密的检查甚至动手术,我一定要找一位权威医生,确保没有任何风险才行。」
他点头,没有任何疑虑,看她方才焦急的表情,大概真的很担心他。
「大哥你放心,我已经托人在美国打听脑科的权威医生,很快就会有消息的。」笑意未达眼底,严九茵努力保持镇定,不露出一丝心虚。
台湾的医疗技术其实可以再做更进一步的精密检查,但她不想安排大哥去……她当然不会害大哥,只是她怕大哥恢复记忆,忆起他们曾为「某件事」吵过架,那、那大哥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和颜悦色的和她说话……
是医生告诉她目前为止做的检查都没发现异状,只要他没有觉得不舒服,应该就没有大碍,至于失忆,或许过一段时间他就会自己想起来,但也有可能一直都想不起来……
冲着「有可能一直都想不起来」这点,她赌了!她不希望大哥再想起那件事,不想再看见大哥对她咆哮的盛怒表情……
「九茵,九茵……」严九歌连唤了两声她才回神,「九茵,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噢,我是来约你吃午餐的,难得今天中午我们都在公司,想说很久没跟你一起吃午餐了,你忙完了吧,走吧,今天我当司机,我载你去吃一家顶级料理,是郭董推荐的,那家餐厅只接受会员推荐的客人,一般人是没办法进去的哟!」她边说话,边盯着大哥直看,确定他似乎真的不再头痛了,便暗吁一口气。
「九茵,改天吧,今天我约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