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对方不哼一声,以为畏惧她的气势,想起云二少做了太多歹事,她决定狮子大开口。
大眼一转,哼笑一声,“小爷也不会多要的,加一加,就算你一百两好了,只要你拿出一百两,我今儿个就放过你,否则,哼哼!”
“否则怎样?”轩辕珒臻玩味的挑眉,一脸看好戏的等着她的下文。
见他不想付钱,柳惜惜一怒,气得跳起身,扠着小蛮腰,恶狠狠的咬着牙,拿着扇柄用力敲他的肩,“我就打得你这个恶少满地找牙!”
说着,作势挽袖子露出拳头,“我可是武当正宗嫡传的关门大弟子,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大牛慌慌张张的声音,“惜惜,惜惜妳在里面吗?”
柳惜惜一楞,转身,就见大牛被门外两个孔武有力的大汉架了进来。
大牛满头是汗,似乎吓得不轻。
柳惜惜迎了过去,“大牛,我不是让你在外面等,你怎么进来了?喂,你们两个,快点放下大牛,叫你们放下他,听到没有?”
见说的不行,她抬起小短腿一脚踹向两个大汉。
侍卫正想还手,就见主子暗中冲着他们摇了摇头,只能忍气吞声的由着这小东西撒泼。
好不容易被解救下来的大牛一把扯住柳惜惜的手腕,“惜惜,我们走吧。”
“走?去哪里?我还没把云家恶少欠你的钱讨回来。”
“云二少都已经走掉了。”
“怎么会?他不是还在那里吗?”说着,不客气的指向不远处正悠哉看热闹的轩辕珒臻。
大牛急得直摇头,“他……他不是云二少啦!”
“啥?他不是?”
“我刚刚在酒楼外看到云二少带着他一帮酒肉朋友离开,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惜惜,妳怎么跑到这间房来了?”
“这里不是天字一号房吗?”
“据我所知,金麒楼有两间天字一号房,我刚刚忘了告诉妳,云二少包下的是右转的那间。”
“什么?”听到这里,柳惜惜气不打一处来的大叫,“你怎么不早说?”
眼看自己出了大糗,她气急败坏的对着大牛连踢带踹,“死大牛臭大牛,你这个胡涂到极点的大笨牛,你你你……”
她骂得咬牙切齿,把事情始未听得明白的轩辕珒臻则哈哈大笑。还真是个有趣至极的乌龙事件呢。
“喂,你笑什么笑?”
转身瞪向另一个罪魁祸首,柳惜惜觉得自己今天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轩辕珒臻慢慢敛住笑,危险的瞇着眼,“妳做错了事,骂错了人,不该过来对本公子磕个头道声歉吗?”
磕头道歉?
柳惜惜没好气瞪过去,“我为什么要向你磕头道歉?刚刚我明明有向你确认过身份,可你从头到尾都没否认过,哼!说来说去,是你活该找骂挨。”
不等他反应,她一把扯住傻楞楞的大牛,转过身,“大牛,我们走。”
可惜走到门口,两尊门神直接挡住他们的去路。
柳惜惜见状不妙,大眼骨碌碌乱转。看来今天自己惹上麻烦了。
身后那个俊俏公子虽然看不出是什么身份,但从他的衣着打扮,不难看出是个来头不小的家伙。
如今自己被对方抓住把柄,自个儿受难不要紧,就怕会连累大牛。
这样一想,她开始寻思脱身之计。
突然,她对着窗外大喊一声,“有刺客。”
两个侍卫对这三个字可以说是异常敏感,高度警戒的抬眸望去。
趁着对方分神,柳惜惜抓着大牛飞也似的逃了出去。
猛然回神的两个侍卫见状,立刻醒悟过来,“皇上……”
轩辕珒臻不由得微微一笑。小家伙不但活泼率真,还十分有心计哪。
摆了摆手,示意两人不用去追。反正来日方长,要逮到她,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
轩辕珒臻以为轻易就能找到人,哪知事后他派人出宫去寻找那个名叫惜惜的小丫头,却整整半个月都没有消息传回来。
“荣桂,你办事的效率真是大不如前了,半个月的时间,居然连个蛛丝马迹也没找到。”
这是刁难!名副其实的刁难!
太监总管荣桂的脸色十分晦暗,而造成他这张苦瓜脸的,当今天下除了他伺候了近二十年的万岁爷,还真找不到第二个有这个本事的人。
咬牙切齿的睨着自家主子,“皇上,您能更仔细一些提供出她的特征吗?”
轩辕珒臻装出一脸无辜样,反问:“朕提供的讯息难道还不够仔细?”
荣桂险些被主子的这句话活活气死。
自从半个月前的某一天,在外面胡闹了大半天的万岁爷回到寝宫后,便把他招到身边,说了一连串莫名其妙的话。
最后,他抽丝剥茧的归结出两个字—找人!
据万岁爷说,那天他在京城的金麒楼吃饭遇见一位女扮男装的姑娘,十分投他的缘,而且言之有物。
随即,主子下了道旨意,就是要他无论如何一定要把人找出来。
万岁爷还很好心的提供了几条重要线索。第一,对方的年纪大概十六、七岁。第二,对方讲话的声音很甜、很脆。至于第三,对方的面孔很标致也很可爱。
荣桂很想大声的对他家万岁爷说,这样的姑娘,整个大彦国没有一万也有八千,这让他如何去找?
可万岁爷就是万岁爷,圣旨既然已经下达,他们这些当奴才的,也只有俯首办事的份。
经过多日的搜查,结果却是一无所获,荣桂觉得自己已经被主子折磨得快要早生华发。
此刻面对主子的责问,他只能双膝一跪,请罪道:“奴才未能完成皇上交代的任务,让皇上心生失望,自知罪孽深重,深感惶恐,还望皇上责罚。”
轩辕珒臻悠然一笑,“荣桂,你觉得朕是一个昏君吗?”
您不是昏君,您只是个面带笑容,杀人不见血的狐狸而已。
可惜这样的话他不敢直说,保持着跪姿,继续请罪道:“奴才并非此意,奴才只是……”
此刻,门外传来小太监的通报,“皇上,皇后娘娘求见。”
轩辕珒臻眉头高挑,想起前阵子众臣力谏他纳妃的事,便猜到皇后的来意,肯定是来探口风兼告状的,顿时露出几分不悦,起身道:“荣桂,既然你执意请罪,那么朕就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去把皇后打发了,打发得好,朕重重有赏;打发得不好,朕再对你重重惩罚。”说罢,头也不回的转身走向内寝,显然不打算给荣桂任何辩驳的机会。
跪在地上的荣桂忍不住咬牙切齿。他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缺德事,怎么跟了这么一个任性的主子。
惨的是,应付完皇上,还得应付向来以妒出名的皇后。
唉!为什么他的命就这么苦?
第2章(1)
柳惜惜始终认为,自己绝对是皇宫里最幸福的人。
不用小心翼翼的伺候主子,不用起早贪黑的辛勤劳作,更不用担心犯了错挨打受骂。
为啥?
她有个好爷爷呗!
说起御膳房前任大厨柳庆之,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凡在御膳房当差的人都知道,柳庆之的厨艺,可是备受当今皇上的喜爱。
而且,身为御膳房总管的他丝毫不摆架子、待人和气有礼,就算是属下犯了错,他是也睁只眼闭只眼不予计较,赢得众人的敬重。
几年前他病重,在弥留之际,将带在身边的唯一亲人柳惜惜托付给御膳房的其他管事照顾,所以几乎在御膳房长大的柳惜惜,虽然在宫里无一官半职,生活却过得如鱼得水,因为在御膳房当差的厨子都把她当成自己的亲人般对待。
“海爷爷,今儿个给皇上做了什么山珍海味?”
蹦蹦跳跳从外面跑进来的柳惜惜连手也没洗,抓起桌子刚做好的一盘红烧肉就送进嘴巴里。
福海见到野丫头的举止,眉一皱,脸一绷,不客气的拍了她的小手一下。
“没规矩,这可是给皇上吃的,若被人发现你偷吃,小心你的皮。”
做了个大大的鬼脸,她又偷了只大虾,未等福海开骂,人已经跑到桌子的另一头。
“嘻嘻,皇上的肚子才多大,怎么可能吃得下这么多东西,反正吃不完也要扔掉,我来替他解决又有什么不对?”
讲了一通歪理,又眼疾手快的抓住正端着盘子走过来的二厨,“阿靖哥哥,这道菜叫什么?”
“紫菱蒸蟹。”对方憨憨一笑。
“光看就知道味道肯定不错。”
对方偷偷抓了只大闸蟹塞到她手里,“刚刚从外地运来的,你先尝尝。”
“谢谢阿靖哥哥。”不客气的抓过蟹子,咧开嘴巴就吃了起来。
福海气得吹胡子瞪眼,“你们就纵着这丫头吧,早晚把她惯坏。”
御膳房里传来一阵哄笑声。
众人早就习惯柳惜惜三不五时的出现在这里,给他们解闷。
别看小丫头年纪不大,嘴巴却挑剔得要命。
只要是她喜欢吃的菜肴,送到皇上那里,多半会让龙颜大悦。
若是她看不上眼的,皇上吃起来也会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