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是欺君,全凤城的人都知道我娶亲了不是吗?”凤少本嘻皮笑脸。
小东成哑巴了。完了完了,才离开几天,没有盯牢主子,主子就玩真的啦!看来情况非常严重了……
“主子,人家可是有夫之……”他这“妇”字在主子的冷视中自动吞回肚里。“呃……不说这个了,茶少主之前送来消息,说那群军火贩子到了咱们冈山,兄弟们已听从您的指示,尽了地主之谊,替茶少主为他们‘接风’,正招待得他们抱头鼠窜!”既然“忠言逆耳”,主子不爱听,小东只得先放下棘手的问题,改禀报正事。
“嗯,干得好,那姓秦的可有新消息?”凤少本再问,眉目变得阴狠。
“自从咱们在下坡城将人追丢后,到目前为止,都还查不到他的去处。”
“显然他打算彻底的避人耳目了!”
小东瞧着主子森冷的模样,身子有点打颤。“这也难,咱们总会将这只阴险的老鼠揪出来的,只是主子,若是找到人,您打算怎么办?”又回到老问题了。
“当然是立即砍了他的头!”他毫不犹豫的说。
小东用力缩起脖子,好像那一刀砍的是他,咽下口水。“这家伙尽管本来就该死,但毕竟是人家的丈夫……成为心上人的杀父仇人……好吗?”
没想到主子抢起女人来也这么心狠手辣!
凤少本妒恨的目光像箭一样射向他。“怎么不好?他娶了人家,却没尽过一天丈夫的责任,还连累人家一家老小,我杀了他,算是为那女人寻得解脱!”越说,火气也跟着上来了。
“主子,不管如何,她还是对方名正言顺娶进门的娘子啊!”无论如何他都得大着胆子提醒一下这个一再被主子自动忽视的事实。
凤将军大有相见恨晚的懊恼。“废话少说,等逮到这家伙后,我自有打算。”他心不甘情不愿的说。
小东瞧主子饮恨的模样,多少有些不忍。
向来不用主动出马就能大享天下美人恩的主子,怎能想像他也会有为情所伤的一天,可惜动情的对象偏偏是个有丈夫的女人,这会不会是主子“阅女无数”的报应啊?
唉,爱不对人,月缺花残,难怪悲惨,但他相信,自家主子很快就能恢复笑颜的,因为主子是谁啊,他可是当朝的桃花将军、凤氏最风流的情种呐!
他估计这次的小挫折,主子难过的情绪不会持续太久,等姑夫人身子好些,即可送那女人走,只要一阵子不见她,主子想必很快就能走出情伤的。
小东摇着头,暗忖真是估算错误,主子疗伤的时间根本用不了那么久,瞧,才刚踏进家门,在通往书房的小廊上——
“小喜儿,一段时间未见,你的模样就跟你的名字一样,越发讨喜了,瞧你这嘴儿红得跟颗喜气的樱桃一样,直想让人咬下去!”天未亮即奔波回府,凤少本身上穿的白缎绣服还发着皱,还来不及换上整洁的衣物,就先拦住府里的小丫头,一双桃花眼正紧瞅着人家小姑娘不放。
“嘻嘻……主子真爱说笑,小喜儿的嘴是樱桃,可我也听您说过霜冬姊姊的唇像红烛,又热又刺激,这会不知是喜气的樱桃好,还是会灼人的辣红烛对您的味呢?”小喜儿掩面笑着,说这话时也不脸红,像是经常与主子这样打情骂俏。
他摇着绘花扇子,朝小丫头露出一个倾倒众生的笑。“这还用问吗?我眼前站着的就只有你小喜儿一个,那灼人的唇可是会烫伤人的!”
小喜儿笑得更娇俏了。“是吗?”
“当然是,我的小喜儿眉角带俏,腮若粉桃,让人瞧了心花怒放,这脸蛋儿配上你的樱桃小嘴,实在美得教人叹为观止——”
凤少本的话说得正顺溜,一抬眉却看见了某个人,猛地,所有肉麻话全卡在喉间,勾人的邪魅表情一时间却还来不及撤,直接冻结,模样十分滑稽,小东见了,差点喷笑出声。
“娘子,你什么时候到的?”凤少本摸了摸脸,总算恢复镇定。
“刚到。”余芷芃幽冷的瞅着他,表情也不怎么和善。
他举起手里的折扇,尴尬的猛搧。“那方才可有听见……”
“你调戏姑娘!”她直接指控。
他立即露出被人冤枉的可怜表情。“没,哪是调戏,那是——”瞧了身旁小喜儿那娇羞的红脸,他嘴里像塞了东西,事实胜于雄辩,他百口莫辩。
“小喜儿,你还不快走!”
小东赶紧上前为主子解围,催促她离开,小喜儿原本还舍不得走,边走边回头的,眼波无限暧昧,可当眼角瞥到余芷芃,立即像见了鬼似的,不敢再留恋,脚底抹油溜了。
凤少本压根不敢朝小喜儿那望上一眼,用扇子半遮脸,心虚得眼珠乱转一通,瞄见余芷芃脸色仍然很紧绷,他璀璨的眼波再闪了闪,心情忽地舒爽起来。
嗳,莫非她是在吃醋?呵呵……
“你可别误会我与她有什么,我与其他人都这么相处的,很自然很自然。”他说。
“真那么自然?”她嘴唇不自觉的嘟起。
“是啊……”他黑眸闪烁,尤其见到那嘟起的红唇,心头莫名一阵搔痒,什么樱桃小嘴,什么灼热红唇,哪有她嫣红微嘟的嘴唇勾人,他偷偷吞了口口水。
“难怪我听说全城的女人都跟你有染!”这话像是责备又仿佛是在嫉妒。
“谁在那胡说,哪有这么夸张!”他嘴上喊冤,心头可是喜孜孜的,没想到这女人竟然打听过他的事啊!
“那是怎样?”她抿唇问,口气活像在质问自己的男人。
“染没有,就……就说说笑笑罢了。”
“跟全城的女人都说说笑笑?就跟刚才一样,专与她们谈论樱桃小嘴与灼唇的话题?”
他潘安似的脸庞顿时涨成石榴红心。“呵呵、呵呵……”无从狡辩的男人,只能尴尬、无耻的讪笑。
“真不知道你这种人怎么领兵打仗?我真怀疑他们说你是将军是骗人的!”要不是亲眼见到那日下坡城的县令当场对他下跪,她真的很难相信,赫赫威名的大将军会是他这副德行。“我已能理解姑夫人病重却不能安心养病的原因了,那是因为你太不庄重,我留下来充当凤夫人,也得要你配合,如果你四处拈花惹草,要别人有多尊重我也是空话!”她正色对他说。
“教训得极是……”他汗颜得说不出话来,只能虚心受教。
数落完人后,余芷芃转身离开,凤少本刻意跟上她的脚步,与她并肩而行。
“如果我改掉与女人‘自然说笑’的习惯,你会对我印象好些吗?”
她斜睨他一眼。说实在的,这家伙是她见过最奸猾邪气的男人了,举止轻浮,完全没有将军该有的威重,但他却有一对教人打从心里喜欢的眼神,这家伙,真是教人又爱又恨!
“我对你的印象如何一点都不重要,你无须在意。”她故意泼他冷水,对他随便与女人“自然说笑”的行径,心底冒酸味,嘴上自然冷淡。
“没良心!”他低骂。
“我怎么没良心了?”她听见了,停下脚步怒瞪向他。
“人家……”他支吾起来。很想大声说人家就是在意嘛,可她偏没放在心上,这不是没良心是什么?
但这话说出来,八成又会将人吓跑,所以他还是闭上嘴的好!
余芷芃见他像是无限委屈又欲言又止的模样,绷紧的脸竟忍不住噗哧笑出来。
“你这人很奇怪,怎么就像个大男孩,说话一点都不干脆!”
“我不干脆?”凤少本有一点恼了。他是遇到她才干脆不起来的好吗?!
她若不是已经嫁人,他老早就干脆的下手,占为己有了,哼!
“你若干脆,说话就不会吞吞吐吐的了!”她一时不察,傻傻地捅了马蜂窝。
果然激得野蜂出窝了。“好吧,那我就干脆点,直接把你变成真正的凤夫人好了,省得百般受你污辱!”说完,他一把搂住她的腰,一双桃花眼凝视着她,只要是女人,没有不立刻溺死在那两道迷人的流光里的。
她一阵心慌意乱,急着推开他,但可想而知,这男人一旦抱上了,要他松开可得付出点代价,他猝不及防地将自己炽热的唇贴向她,然后静止不动,与她狠狠相望。
她全身僵住,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惊愕地要推开他,但他的大掌往她的后脑勺一扣,将她更往自己贴近,他的气息霸占了她所有感官,她的呼吸瞬间变得紊乱,无论她怎么挣扎,他强壮结实的身躯仍牢牢压制着她,她动也不能动,只能犹如狼牙下的羔羊,等待他一口将她吞下。
“做我的凤夫人吧……”他边吻、便细声说。
余芷芃一愕,居然教他的蜜语搅得六神无主,完全忘了该生气。
他滚烫的舌在这一刻霸道的侵入她的口中,霎时,她神智全飞,连自己的呼吸都感觉不到。